一整天的拍攝終於結束。
    “導師們，這邊請。”工作人員引領他們先回到休息室，女練習生們還要留在現場。
    練習生們揮手告別，依依不舍地望著導師們，顯然還想多聊幾句。
    而祝恩仍癱在座椅上，沒力氣站起來——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
    他回頭一看，發現美玲竟還在座位上打瞌睡。
    他忍住想過去戳她額頭的衝動，暗自搖頭——這種地方，她怎麽睡得著？
    “祝恩。”李錫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走吧。”
    祝恩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起身，跟著其他導師離開。
    後台短暫告別後，各自回了休息室。
    祝恩走得很慢，腦中還在回放今天的一切。
    走到自己休息室門口時，他的腳步頓住了。手握在門把上，他愣了好幾分鍾。
    最終，他低聲罵了句：“管他呢。”鬆開手，順著熟悉的走廊走了出去。
    幸好，他曾在這裏生活過，清楚女練習生們此刻應該在領取對應排名的t恤。
    循著記憶來到熟悉的地方，他卻被眼前的大批女練習生攔住了腳步。
    原本滿心想著妹妹，竟忘了自己還得麵對其他練習生。
    他深吸一口氣，從門縫探頭看去，思索下一步該怎麽做。
    他並不確定自己到底想幹什麽，也不知道見到美玲該說什麽——隻知道，他想見她。
    離上次見麵，實在太久了。
    “我就知道你怪，但沒想到你還挺變態的。看來我對你的期望還是放得太高了。”
    背後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讓祝恩整個人僵住。
    女孩冷笑：“你打算一直偷看嗎？她們可不會在這裏換衣服。”
    祝恩緩緩回過頭，看見了那個讓他踏上偶像之路的人。
    “小鈴。”他脫口而出。
    女孩眉頭微皺：“你說什麽？”
    祝恩抿唇搖頭，改口：“美玲。”
    “祝恩導師。”她眯起眼睛回應。
    祝恩微微鞠躬，卻移不開視線，仍難以置信她就站在自己麵前。
    美玲的眼神更冷，雙手抱在胸前——讓祝恩立刻辯解：“我不是變態。”
    “這話聽起來可真像變態會說的。”她挑眉道。
    祝恩歎了口氣，手指梳過頭發。
    她依舊和記憶裏一樣多疑……可被這樣指控，還是讓他覺得不爽。
    “我？變態？就憑這張臉？”
    “怎麽？長得好看就能免罪嗎？外表和變態可沒關係。”
    “你說得對，但我真不是那種人。我隻是——”
    ——在找你。
    “——想看看你們適應得怎麽樣。我當練習生的時候很辛苦，想給你們打打氣。”
    美玲的懷疑絲毫沒減，眼神像能看穿他，讓他不得不移開視線。
    “好吧，就算我信你，那也解釋不了你為什麽要從門縫偷看。光是這個舉動就夠奇怪了。”
    祝恩啞口無言，隻得長歎一聲：“我知道看起來不太對勁，但我可以保證——我不是做壞事來的。我有自己的理由……暫時不能說，不過絕對不涉及任何齷齪的事。”
    美玲聳肩，低頭看起了指甲。
    “隨便你。沒什麽事的話，就走吧。”
    祝恩咂了咂舌，目光仍停在她身上。
    “你不太喜歡我，對吧？”
    美玲停下動作，抬眼看向他：“我可沒理由喜歡一個變態。”
    祝恩重重歎氣，語氣帶著無奈的強調：“我、不是、變態。”
    他忽然眯起眼睛：“你……以前見過我嗎？”
    美玲愣了片刻，很快又恢複平靜：“見過。”
    “我們見過？”祝恩意外。
    她點頭：“在電視上見過很多次。廣告牌上也有，不是我想看，是我奶奶喜歡你。然後來這裏後，還是到處都能看到你的臉，甩都甩不掉。”
    “我不是這個意思。”祝恩搖頭，“我是問——現實中，麵對麵見過嗎？”
    他總覺得，兩人之間除了血緣，還有別的聯係。
    否則，她為什麽對自己如此敵意？
    美玲沉默片刻，最終搖頭：“沒有。我是華國人，你在這邊訓練，怎麽可能碰到我。”
    “可我也是。”他低聲喃喃，仍被她聽見。
    她表情一冷，隨即轉開話題：“你不走嗎？”
    祝恩沒理會，忽然問：“你奶奶……你沒有父母？”
    美玲挑眉：“你不覺得這問題太私人了嗎？”
    祝恩隻是想確認，她的記憶是否被抹去。
    “我隻是好奇。”
    美玲搖頭，唇角勾起一抹不信的笑。
    “那就別好奇了。”她直視著他，“我沒義務告訴你什麽。”
    “你又不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