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最大的意外——美玲居然排在第十。
    ●不意外吧，我覺得她就該在第十。
    ●技術上來說，她根本不該進前十，這反而更合理。
    ●我隻知道她現在很難過，看起來整個人都麻了，名字被叫到時連反應都沒有。
    即便攝像機熄了，祝恩的目光依舊落在美玲身上。
    如預料一般，芷玟穩坐第一，美萊也殺進了前五。
    雅若則接過了美玲原本的位置，而美玲整整掉了五名。
    這個結果足夠震驚——畢竟在大多數人心裏，美玲已經是穩進前五的人選。
    可她似乎根本不在乎名次。
    真正讓她失神的，是隊友全數離開，隻剩她孤零零一個人留在隊伍裏。
    而更殘酷的，還在後頭。
    藝娜踏上舞台，帶來新一輪的冷血公告。
    “明早五點，請到各自的練習室集合。接下來，是你們下一次任務的最終組隊。”
    “多餘成員的隊伍請自行決定誰離開，被踢出的成員再自行選擇要加入的隊伍。你們被淘汰得越快，挑隊伍的機會就越早。”
    說完，她便下了台，留下一片低氣壓。
    蜜蜜搖頭歎息，“他們還是那麽狠啊。不過，不得不說……節目效果確實好。”
    祝恩也搖了搖頭，“不給她們一點時間消化。”
    蜜蜜咂了咂舌，“不過想想，這已經比真正的偶像圈溫柔多了，你應該也有體會吧？”
    祝恩抿唇點頭。
    蜜蜜輕歎一聲，話匣子開了。
    “很多人以為偶像隻是唱歌、跳舞、漂亮就行……可事實遠比想象複雜。”
    “我們必須做到‘完美’——”她帶著自嘲的笑，“不能犯普通人都會犯的錯。不能有一顆痘，不能有一根體毛，批評我們的人卻可以隨意放縱。”
    “諷刺吧？”語氣裏帶著苦澀。
    “有時候我還慶幸，‘少女進化’沒像同代的大團那樣火得離譜。人氣越高，擔子越重。我見過太多大明星在這個圈裏迷失自我，我可不想步她們的後塵。”
    說到這，蜜蜜看了祝恩一眼——他正神色凝重地出神。
    “我也不想你迷失自己。”
    祝恩轉頭，微微歪著頭，“什麽意思？”
    蜜蜜聳肩，“不知道，就是……別忘了自己是誰。聽起來很容易，可做起來很難。”
    “別忘記你是從哪裏開始的——你的起點。”
    祝恩聽得有些煩，這個詞他已經聽膩了。
    可他連“起點”的真正含義都不清楚，又談何記住？
    “你是係統嗎？”祝恩忽然問，惹得蜜蜜挑眉一愣。
    “係統？那是誰？動畫人物？”她一臉疑惑。
    祝恩唇角勾起一絲笑，隨即搖頭，“算了。”
    “早點回家吧，尼科應該等你了。”
    ——————
    離開會場後，祝恩正走向停車場，手機響起——是吳醫生。
    他無奈接通，還沒開口，對方就急切地說：
    “求你，來我這兒一趟。”
    “又怎麽了？我剛去過醫院。”祝恩皺眉。
    “我知道，可你一定得聽這個。”
    “電話裏說。”祝恩直接拒絕。
    “不行！”吳醫生語氣緊繃。
    “那我讓你辦的事呢？”祝恩問。
    “辦好了。他今天來過一次，被你請的保鏢攔下了，護士們也知道不能放他進去了。”
    祝恩點了點頭，“很好，幹得不錯。”
    “所以，求你來我和我老婆吃晚餐的餐廳，我發你定位，我們當麵——”
    嘟——通話被掛斷。
    打擾別人和老婆約會？
    不可能。
    他已經感覺到，對方的妻子估計早就對他有意見了，畢竟吳醫生每次都把他放在優先位置。
    不過，吳醫生的執念很深，又撥了回來。
    “祝恩，拜托，我老婆說沒關係——”
    “那就好好陪你老婆，順便考慮要不要再生個孩子。”祝恩毫不留情地掛斷。
    他搖搖頭繼續走，手機又響。
    “讓你老婆開心去！”祝恩沒好氣地接起，準備再次掛斷。
    可這次傳來的，卻是另一道聲音——
    “終於。”
    祝恩眯了眯眼，脫口而出：“老虎。”
    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語氣帶著懷疑。
    糟糕——按理說，他不該在這一世就知道這個名字。
    祝恩沉住氣，隨口編了個理由：“你該教教林智怎麽閉嘴，他可不是什麽好狗腿子。”
    老虎低笑一聲，“是嗎？他確實一直不太讓人省心。不過，我舍不得動他。”
    祝恩眉頭微蹙。
    上一世，林智就做事平庸，全靠一點表麵上的能耐和混圈的手段，在幫派裏被捧得很高，還一路升遷；
    而真正踏實能幹的崔俊豪，卻被壓了多年。
    “你想幹什麽？”祝恩直接切入正題。
    “我知道林智威脅不了你。”老虎慢條斯理地說，“他今天早上又發火了，不知為什麽。”
    祝恩唇角微勾——大概是因為他被拒之門外，連奶奶的房門都進不去。
    “而且，你給那孩子請的保鏢很有效，我們連一點心理陰影都沒能留下。”
    “別廢話，直說重點。”祝恩冷聲打斷。
    “哦——”老虎輕笑，“一個偶像，嘴裏也會蹦出髒話。”
    “那我也不兜圈子了，隻說一次。”
    “把公文包交給我。”
    “我知道它在你手裏。”
    “交給它真正的主人，我們就此放你一馬。”
    祝恩心裏冷笑——這套說辭鬼才信。
    林智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
    “林智的威脅你不放在眼裏。”
    “可我——不一樣。”
    “你應該知道，我，比他……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