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依舊無法確定林雷的真實身份。
    他曾找過博文打聽，卻同樣一無所獲。
    老虎的身份依舊如謎一般。
    似乎全世界隻有林智知道他的真麵目，可惜那人早已死去，這條線索也隨之斷絕。
    所以祝恩決定暫時放下，先觀察林雷的表現，看能否從細節裏找到破綻。
    不過，他心裏還有另一件更急迫的事。
    “你就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公司嗎？”祝恩問。
    “我當然會說。”傑易笑著回答，“我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你們現在收入不錯，若能回饋社會，那是非常值得稱讚的。”
    但他又歎息一聲：“不過……公司能同意的可能性，大概隻有0.1。”
    祝恩輕輕咂舌：“參加慈善演出有什麽壞處？反正公司延遲了回歸，這個月我們行程也不多。”
    昨夜那篇爆火的新聞評論區裏，祝恩看到一條留言——孩子們中有個名叫盧玲的小女孩正飽受癌症折磨。
    那捐款原本是要為她治療準備的，可最後不得不分成兩半，用來照顧其他孩子。
    祝恩原本想再捐一次，但卻注意到“小太陽”正舉辦一場慈善義演，由孩子們親自登台表演。
    可惜門票銷售慘淡。
    他看見孩子們排練的照片，光是想象他們在冷清的觀眾席前唱歌，就讓他心頭一酸。
    於是，他萌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讓eve作為特別嘉賓登場。
    這樣一來，必然能吸引更多觀眾，帶來更多捐款。
    然而，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得到公司的批準，還需要公司出麵維持秩序，以免演出陷入混亂。
    “當然，這件事沒壞處。”傑易聳肩，“但公司隻在意能不能賺錢。”
    “不過放心，我今天還是會去和王曼棲先生談談。”
    “我跟你一起去。”祝恩堅定地說。
    “你確定？”傑易詫異。
    祝恩點頭，眼神中透出不容置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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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這太荒唐了。”王曼棲冷冷開口。
    “你們知道如果要你們出場，要耗費多少精力嗎？你們可不是鄉下樂隊，想去哪演就去哪演。”
    “eve要去，就意味著我的工作人員也得去維持秩序。”
    祝恩抿緊嘴唇，努力保持禮貌：“這就是我們來請您幫忙的原因……先生。”最後一個詞，他幾乎是咬牙擠出來的。
    “可正如我說的——我們能得到什麽好處？僅僅是名聲？”
    “我們能幫助一個小女孩康複。”祝恩直截了當地回應，“這不是最好的回報嗎？”
    傑易也連忙點頭。
    然而，王曼棲隻是嗤笑：“抽象的利益不算利益。讓我給你們一個忠告——唯一值得追求的抽象東西，是金錢帶來的榮耀。”
    “正是憑著這點，我才站到了頂端。”
    祝恩和傑易對視一眼。
    他們太清楚他說的沒錯，那隻手提箱裏的東西，正是最直接的證明。
    “我會負責所有開銷。”祝恩突然說道。
    “公司不用出一分錢。工作人員的費用我來支付，票務交給傑易就好。我們隻需要您點頭。”
    “而且，這也能提升公司的形象。”祝恩繼續勸說，“對投資者來說，這種人道主義活動，會讓公司更有吸引力。”
    王曼棲沉默下來，似乎真的被說動。
    一瞬間，傑易和祝恩甚至看到了希望。
    可下一秒，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不行。”他搖頭，“我的名聲早就毀了，沒必要靠這種東西來挽回。”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林雷走了進來。
    當他看見王曼棲並非獨處時，眼睛猛地睜大。
    “啊，抱歉，我以為您有空。”
    王曼棲見到他，臉上卻立刻浮現笑容。
    林雷正要退出，ceo卻攔住了他。
    “我正好有空，他們的事情已經結束。你進來吧，說說你要做什麽。”
    林雷朝祝恩和傑易點頭致歉：“打擾了。我剛審過’藍色月漾’的雜誌拍攝，挑出了最合適的幾張。我認為她們不該頻繁曝光，保持稀缺感，才能提高身價。”
    王曼棲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像樣！”他轉頭瞥了傑易一眼，“你就該這樣管理藝人。既要考慮他們的狀態，也要為公司賺最多的錢！”
    傑易默默低下頭。
    林雷卻替他說話：“傑易也很出色。沒有他，eve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
    “真的嗎？”王曼棲語氣裏透著譏諷，“有時候，我倒覺得是因為李哲。”
    祝恩的下顎猛地繃緊。
    這個瘋子殺人不眨眼，居然還能得到誇獎？
    “嗬。”祝恩冷笑，“支持殺人犯，卻連一個正當的善舉都不支持。”
    王曼棲瞬間怒目而視，聲音陡然拔高：“你說什麽？”
    林雷眼睛睜大，傑易的臉色也越發難看。
    “大家冷靜點吧。”林雷急忙勸解。
    “冷靜？”王曼棲暴怒，“他一次次羞辱我，我怎麽冷靜？就因為我不同意他所謂的慈善演出，他就敢這麽跟我說話？”
    然而，祝恩依舊直視著他，毫無退縮。
    “慈善演出？”林雷突然出聲。
    王曼棲歎了口氣，捏了捏鼻梁：“是啊，他們想給一個生病的孩子辦演唱會，還要親自上台。可笑吧？像他們這樣的明星，怎麽能出現在那種小場子裏？”
    祝恩正要再度反駁，卻被林雷搶先一步打斷。
    “我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