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一走出包間，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
    他心裏憋著一股惡心勁兒——明明覺得巴結祝恩很屈辱，但又清楚這是必要的。
    “祝恩果然不一般啊。”‘星珀娛樂’娛樂的一名員工感歎，“難怪eve能壓過‘八度少年’。光是那張臉，就能引發一場戰爭。”
    “他是你準備獻給金社長的‘禮物’嗎？”另一位舊同事笑著問。
    安達吐出一口煙霧，輕輕點頭。
    眾人發出會心的笑聲。
    “不是說你已經退出娛樂圈了嗎？”
    “我隻是離開了‘龍鑫娛樂’而已。”安達冷笑一聲，“金永沒了大老板的庇護，什麽都不是。他現在還搞什麽‘要善待練習生’，說什麽道德和操守……嗬，他自己又幹淨到哪裏去？”
    “不過我真沒想到，祝恩居然跟你來了。你確定這種大明星會願意進這種地方？”有人挑眉問。
    安達嘴角一勾，再次吞吐一口煙霧。
    “無所謂。”他說道，“隻要抓住他的同情心，他就會留下。隻要我表現得夠無辜，他遲早會鬆口。更何況，他待會兒根本什麽都做不了——因為他會直接昏過去。”
    眾人齊齊愣住。
    “你……在他的酒裏下了東西？”
    安達裝模作樣地攤手一笑“誰知道呢？就當我沒說吧。反正今晚過後，那塊地產投資合同，就是我的了。”
    話音落下，幾人轟然大笑。
    ——
    與此同時，包間內的祝恩卻覺得，這是打探消息的最好時機。
    他正要開口，那名原本坐在老男人腿上的女孩，忽然嫌惡地跳了起來。
    “操！”她爆了句粗口，“為了出名就得幹這種破事嗎？剛才坐在他腿上，居然能感覺到那東西頂著我，就像一根畸形的仙人掌！”
    “有那麽誇張？”赫軒挑眉。
    女孩點點頭，直接坐到艾莉旁邊。
    “啊，對了。”她這才反應過來，望向祝恩，“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斯嘉麗，可以叫我嘉麗。我是個還沒拿到配角戲份的新人演員。”
    祝恩伸手與她握了一下，神情淡然。
    “很高興認識你，嘉麗。”
    嘉麗一愣，直直盯著祝恩的臉，片刻後才脫口而出
    “哇……他們說得沒錯，你的臉上真的連毛孔都看不到。”
    祝恩失笑“誇張了。”
    “才沒有！”嘉麗認真反駁，“你該不會是瓷做的吧？難怪我一直沒戲拍，要是對手都是你這種長相，那我還不如回家種田。”
    “不過，演員不隻是靠臉吃飯吧？”祝恩看了眼桌上的酒杯，緩緩開口，“演技才是關鍵。”
    “這點我同意。”嘉麗點頭，但很快又搖頭，“不過，還有一樣東西，比這兩樣加起來都更重要。”
    祝恩挑眉，目光中帶著好奇。
    四人相互對視，隨後異口同聲喊了出來
    “錢！”
    祝恩忍不住笑出聲，但笑意很快收斂。
    他看得出，這不過是他們用來麻痹自己的方式。
    “所以，你們才會來這種地方？”祝恩開口問。
    海莉抿了抿唇，緩緩點頭。
    “算是吧。”
    “嗯。”祝恩低聲應了一句。
    艾莉眯眼盯著他“你不會在心裏鄙視我們吧？”
    祝恩靠在沙發上，緩緩搖頭。
    “為什麽要鄙視？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踏進這裏？這一定是你們的最後一步了吧。所有能嚐試的都試過了，付出了所有努力，卻依舊不夠。看著別人過得風光，你隻能想——什麽時候才輪到自己？什麽時候，命運才會站在自己這邊？”
    “於是你們來了。覺得這是最後的機會。既然為了夢想已經犧牲了那麽多，那還在乎再多犧牲一次嗎？”
    “我確實認為，這樣做的效果未必長久。但——當你們把它視為最後的機會時，我有什麽資格去評判？”
    包間一時間安靜下來。
    幾人怔怔望著他。
    “你怎麽能說得這麽準？”嘉麗喃喃道。
    “兄弟。”赫軒感動地一把按上他的肩膀，“難怪你會紅，這就是天使本體吧！”
    艾莉雙手按住胸口，眼眶泛紅“沒想到你能理解我們。”
    祝恩輕輕一笑“我隻是把心裏想的說出來罷了。”
    海莉望著他，語氣帶著真誠的溫柔“你真是個好人。”
    祝恩輕搖著頭，唇角含笑。
    “既然如此，我猜你們也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吧？”海莉忽然開口。
    “是啊。”赫軒接口，“不過你呢？你為什麽來？難道你不知道安達的名聲？他在這裏可是出了名的，專門帶新人來討好那些有錢人。”
    祝恩輕笑一聲“看來你們對這裏很熟嘛。”
    幾人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我們算是這兒留下的最後幾批人吧。”嘉麗歎息，“因為我們隻願意做某些‘特定的事’。大概這就是我到現在都沒拿到角色的原因。”
    祝恩一針見血“那些人根本沒能力給你們機會。他們隻是裝作能幫你們，其實也不過是在舔更高層的鞋子。”
    赫軒狠狠捶了一下腿，低聲咒罵“操，我早就懷疑了。隻是太絕望，所以才一直騙自己。”
    祝恩看著他們的神情，忽然從錢包裏拿出幾張卡片。
    “你們都是新人演員？”
    “嘉麗和赫軒是。”艾莉回答，“我和海莉是獨立練習生，希望能被大公司選上。”
    祝恩抿唇，遞出兩張名片給艾莉和海莉。
    “這是京光導師的舞蹈教室。去磨煉實力，然後去‘龍鑫娛樂’試試，他們現在還在招人。我會提前打招呼。另外，你們還能在池賢老師的聲樂室免費上課。”
    接著，他又遞出一張卡片給嘉麗和赫軒。
    “周日去這裏。他們在招募臨時演員。我知道嘉明導演正在找‘派對場景’的演員——你們很合適。盡力發揮就好。”
    幾人怔怔接過名片，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
    “為、為什麽要幫我們？”赫軒結結巴巴地問。
    祝恩輕輕一笑，雙臂交叉在胸前。
    “當然不是免費的。”
    幾人屏住呼吸。
    “告訴我。”祝恩的聲音低了下來，眼神淩厲，“金社長到底是誰……”
    “……以及，安達為什麽要用我，去換取他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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