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娛樂公司派出的練習生準備好了嗎？”林雷推開會議室的門，沉聲問道。
    董事會成員和經紀們齊聚一堂，氣氛比往常更加壓抑。
    自從eve離開公司後，這裏就像失去了靈魂，連空氣都沉悶得透不過氣。
    更糟的是，林雷的脾氣也越來越難以控製，他那隱藏多年的真麵目，正在一點點顯露出來。
    安達點頭回答，其他人則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
    “是的，社長。”安達語氣裏帶著一絲興奮，“我負責那些小公司派來的練習生，占了幾乎一半的候選人，他們的資料都已經送來了。”
    林雷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冷笑。
    節目連練習生名單都還沒公開，隻放出第一支預告片，但《完善 eve》已經成了熱門話題。
    雖然外界罵聲不斷，尤其是原eve的龐大粉絲群更是極度排斥，但黑紅也是紅。
    人類就是這樣，越是罵，越是盯著看。
    這也是為什麽那些爭議纏身的創作者，往往依舊腰纏萬貫。
    因為他們的對手們從未意識到，自己持續的憎惡，其實正是替他們買單。
    “那其他公司呢？”林雷轉向藝娜和葉珍，這兩人是節目的主要製作人。
    藝娜皺著眉，視線在眾人之間遊移。
    為什麽這些人看起來像是還毫不知情？
    “社長，我們遇到大麻煩了。”藝娜開口。
    安達心頭一緊。
    他知道林雷這一周都繃在臨界點上，自己小心翼翼避免任何火星。
    可現在又來壞消息？
    “什麽？”林雷拳頭猛然攥緊。
    葉珍抿了抿唇。
    她和藝娜是雲海娛樂下屬綜藝部門的人，對林雷的性子並不算熟悉。
    “‘龍鑫’、‘合協娛樂’、’頂星娛樂’，還有其他幾家大公司，都打電話過來，表示不會派練習生過來參加。”她硬著頭皮說完。
    空氣瞬間凝固。
    除了綜藝部門的人，沒人知道這件事。
    就連安達都愣住了。
    其他公司明明答應過會送練習生來啊！
    這也是預告能引爆熱度的根本原因！
    “你……這話什麽意思？”林雷強壓怒火。
    “就是字麵意思。”藝娜補充，“我們親自打電話確認過，他們都給出了相同的答複。”
    林雷唇角抽搐“他們簽過合同。”
    “這一點，我不清楚您是怎麽處理的。”葉珍冷靜回答，“但有些公司根本沒有簽，壓根算不上生效。社長，您可能要重新確認。”
    林雷隻覺得血管在一點點繃緊。
    他立刻打開工作筆電，屏幕上滿是未讀郵件。
    最新的一封來自‘龍鑫’。
    他們明明昨天才寄回簽過的合同，可在最新的郵件裏，卻通知雲海娛樂，他們已經解約，並且支付了違約金。
    不僅如此——
    葉珍說得沒錯。
    有些公司根本連合同都沒簽，隻是靠口頭承諾。
    他卻天真地全信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喃喃。
    那些公司當初明明滿口答應，熱情得仿佛等不及要合作，可現在卻在同一時間全都撤了。
    而且撤的，偏偏都是大公司。
    就像有人在背後統一發號施令。
    可是誰，能有這樣一手遮天的能耐？
    藝娜歎氣，揉著眉心“這就是我們當初不願意接這個項目的原因。”
    安達眼睛驟然瞪大。她居然敢當麵說？
    “《完善 eve》不過是一場意氣之爭。”藝娜繼續道，“我們雖然向雲海娛樂的總ceo提過反對意見，但他隻說——隻要能賺錢，就放行。但在我看來，這根本行不通。”
    “eve永遠無法被取代。社長，如果您願意，可以把這個項目交給我們處理，直接取消掉。”葉珍也補充道，“《未來之星》兩年後才會開播，‘藍色月漾’剛出道，我們完全不缺節目。”
    林雷猛然起身，徑直走到藝娜麵前。
    理智徹底崩潰，他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
    “啊——！”會議室內響起尖叫。
    員工們全都嚇傻了，他們從沒見過ceo這副模樣。
    隻有安達清楚，這才是真正的林雷。
    “社長！”安達連忙上前想拉開他，可力量差距懸殊，他根本撼不動。
    “放手！”藝娜瞪大眼，竭力掙紮。
    “放棄節目？”林雷的聲音低沉陰冷，像是從喉嚨裏擠出的殺意，嚇得所有人背脊發涼。
    “你們知道嗎？我們在這節目上賭了多少！eve已經沒了，我們必須創造新的eve！那些混賬欠下的賬，我們雲海娛樂要一並討回來！”
    “這個新組合，會拯救公司，把雲海娛樂推上巔峰。到時候，原本的eve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別再說什麽廢話！這個節目，必須繼續！我就是雲海娛樂，我說的話，必須執行，聽懂了嗎？！”
    他那咆哮般的聲音，壓得眾人隻能點頭稱是。
    林雷猛地一推，將藝娜甩回椅子，隨後頭也不回地走出會議室，重重摔上門。
    屋內一片死寂。
    藝娜顫抖著抹去臉上被噴濺的唾沫，其他人還沒回過神。
    安達緊緊抿唇，立刻追了出去。
    走廊上，林雷正低聲咒罵。
    “你……”安達衝著他的背影喊。
    “你他媽的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他吼聲震天，連候客區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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