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你不是說父親還有半年的時間才會徹底失控嗎？”
    “在宿主吸功大法的幫助下，確實可以挺過半年。”
    李沉舟一陣沉默……看來獲取少林的佛骨舍利也得提上日程了。
    第二日，一大早李沉舟來到錦衣衛。
    錦衣衛衙門的青石台階上，四個彪形大漢如鐵塔般矗立。天殘腳的鐵靴將積水踏得四濺，鐵臂羅漢的銅皮在雨中泛著青光，斷魂刀正用刀尖剔牙，絕情劍則抱劍望天——正是聽雨樓赫赫有名的地絕四煞。
    “大人！”見李沉舟現身，四人齊刷刷單膝跪地，震得地麵積水泛起漣漪。
    過了這麽多年，這三天是他們最愜意的日子了。天殘腳、鐵臂羅漢、斷魂刀、絕情劍四人坐牢三天，刑滿釋放，在門口準備向李沉舟拜別。
    李沉舟說：“我手下正缺人，你們回去也是殺人，不如替我殺人。”
    四人聽了滿臉驚喜，刀口舔血的日子過夠了，還沒有保障，跟著李沉舟混，四人的後半輩子算是有著落了。
    雨幕中突然傳來“哢嚓”一聲，李沉舟捏碎了掌心的青玉令牌。碎片落地時，四塊鎏金腰牌已拋到四人懷中。
    “從今日起，你們殺的每個人……”飛魚服的下擺掃過積水，李沉舟的聲音從雨霧深處傳來，“都有朝廷背書。”
    “喂！還有我呢！”清脆的女聲刺破雨幕。錢十三扒著牢門鐵柵，杏眼圓睜。她發間別的銅錢早已生鏽，卻襯得那雙眸子越發晶亮。
    李沉舟滿臉疑問：“你怎麽還沒走？”
    錢十三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是你交代的，沒有你的命令，我就不能走嗎？”
    李沉舟恍然大悟，忘了交代了：“那也走吧。”
    錢十三突然小聲問道：“我能加入錦衣衛嗎？”
    李沉舟臉色一沉：“錦衣衛不是什麽人都要的。”
    錢十三小臉憤怒：“少瞧不起人。”
    旁邊的書呆子也道：“血影堂的人而已，確實上不得什麽台麵。”
    “放屁！”錢十三突然從柵欄縫隙擲出三枚銅錢，在空中排成“品”字形，“看清楚！這是夜雨無聲的手法！”
    書呆子一驚：“神偷夜無痕？”
    錢十三一抹鼻子得意道：“哼，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嗎？”
    書呆子轉而淡淡道：“是挺厲害，皇宮大內夜明珠也敢偷。懸賞現在高得離譜。”
    眾人轉而通通兩眼放光地看向錢十三。
    錢十三趕緊辯解道：“胡說，我師傅是被陷害的，當時進去偷了點酒而已，恰好碰到有人監守自盜，這才被栽了贓。”
    書呆子自顧自翻著手裏的卷宗：“是沒啥，隻不過偷的這壇子酒，是幻真宮窮極全宗之力，收集天下天材地寶釀製而成，最終獻給皇上的，其珍貴程度，十顆夜明珠也比不上。”
    眾人的眼睛盯著錢十三再次放光。
    李沉舟突然想到什麽：“聯係你師父幫我偷一件東西。事成之後，我讓你進錦衣衛。”
    錢十三諾諾問道：“什麽東西？”
    李沉舟俯身在其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少林寺的佛骨舍利。”
    “那可是鎮在達摩洞的……”她突然咬住舌尖，眼珠滴溜溜轉向那箱白銀，“得加錢！”
    “呆子……上次查抄陳府我這邊還留下多少錢？”
    “回大人，白銀一萬兩千兩，黃金八百兩。”書呆子從懷中掏出本燙金賬冊，“另有三斛南海珠，兩箱蜀錦……”
    “都給她。”李沉舟轉頭看向錢十三：“夠了嗎？”
    錢十三驚喜道：“夠……夠，簡直太夠了。”
    “聖旨到——”尖細的嗓音打破僵局。宣旨太監捧著明黃絹帛邁進院門，身後小太監托著的鎏金盤裏，百戶銅印在朝陽下閃閃發光。
    “……特擢升為錦衣衛百戶，賜蟒袍玉帶……”
    李沉舟叩謝時嘴角抽搐。皇帝這手筆，比打發叫花子還吝嗇！
    紫禁城暖閣內，皇帝正對著公主畫像咬牙切齒。畫中少女明眸皓齒，腰間卻懸著柄與李沉舟同款的血色短刀。
    “這小王八蛋……”朱筆在奏折上戳出個窟窿，“拱了朕的明珠還敢嫌賞賜少？”
    司禮監掌印太監跪著遞上密報：“稟萬歲爺，龍虎山小天師張玄陵攜五雷正法入京，武當瘋道人背著真武劍已到午門……”
    “傳旨。”皇帝突然冷笑，“今日擂台改用玄武岩砌築——朕倒要看看，這小魔頭能瘋到什麽程度！”
    錦衣衛百戶所。這時候白貓進來對李沉舟匯報道：“大人，今日擂台已開。江湖人今天很多了，聽說龍虎山的小天師，武當派的瘋道人，都來了，等著您對決劍無道。”
    李沉舟換好新發的百戶服：“走，會會那群天驕去。”
    午門前的玄武岩擂台在烈日下泛著冷冽的青光，石麵上縱橫交錯的刀痕劍刻在陽光下如同活物般蠕動。禮部尚書周延儒手持金絲楠木錘，重重敲擊在青銅日晷上，九聲鍾鳴震得簷角銅鈴簌簌作響。
    “今日評判，天機閣為主，我等為輔；錦衣衛、東廠、西廠、六扇門，維護現場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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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衛指揮使魏無忌，東廠總督劉喜，西廠總督曹少卿，六扇門捕神冷無赦，清一色三品巔峰高手鎮場子。
    “人榜終戰，啟——”
    天機閣主不情不願地坐上裁判席，鬥笠下的老眼掃過台下眾人。當他目光掠過李沉舟時，腰間“天機”玉牌突然泛起詭異的血光。
    “第一場，錦衣衛李沉舟對劍王城劍無道！”
    李沉舟足尖輕點，身形如血色驚鴻掠上擂台。血妖刀在鞘中發出饑渴的嗡鳴，刀柄上的饕餮紋第三隻眼已經完全睜開。
    “人榜第一，我要定了。”他拇指推開刀格，露出三寸猩紅刃口，“不服的，盡管上來。”
    劍無道白衣飄飄踏上擂台，腰間“潛龍十七”的玉牌與劍鞘相擊，發出清越龍吟。
    “昨日我與李大人還有一戰沒打，今日就我來開場。”
    當他緩緩抽出佩劍時，整座擂台突然劇烈震顫！
    “地階神兵——七殺劍·破軍！”台下瘋道人猛地噴出酒水，“劍王城連鎮派神兵都請出來了？”
    劍身出鞘的刹那，七道血色星光從天而降，在劍鋒上凝結成北鬥圖案。
    劍無道整個人的氣質陡然一變，眉宇間浮現出屍山血海的殺伐之氣。
    “李兄。”他劍尖輕點，空中竟留下久久不散的星痕，“請指教。”
    劍無道起手便是殺招。七殺劍劃過玄奧軌跡，劍鋒所過之處，空間竟出現細微裂痕！
    “一劍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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