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虹貫日破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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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虹自九天垂落時,昆侖墟的罡風正撕扯著言兮的護體靈氣。那道橫貫蒼穹的光柱劈開翻湧的劫雲,將籠罩墟口的十萬道禁製照得纖毫畢現——每道禁製皆以金蟬絲為經,忘川水為緯,絲線交疊處墜著青銅鈴殘片,鈴舌竟是淩淵剜出的半顆山河心!
"白虹貫日,天機逆亂……"雪蓮的冰魄鎖鏈纏住墟口鎮魂碑,碑文在虹光中滲出黑血,"這是阿顏留在劍塚的最後一式!"
言兮的劍骨在虹光中嗡鳴如龍吟,脊背處浮現的弑神紋已爬滿脖頸。她踏著青瓷盞碎片逆光而上,身後是三百六十具被金蟬噬空的弑神者遺蛻。寒霖的殘魂凝成冰霜虛影,劍氣凍住翻湧的劫雲:"坎水位的禁製有裂痕,用你的心頭血!"
虹光突然扭曲,化作淩淵的玄衣虛影。他指尖纏繞的金蟬絲勾連十萬禁製,墟口瞬間展開星羅棋局般的命契大陣:"師妹以為,白虹當真能破我的周天星鬥局?"黑子落處,九霄雷池倒灌而下,紫電凝成的棋子在虹光中炸開萬千金蟬。
弑神槍尖挑起忘川濁浪,言兮在雷暴中窺見禁製核心——墟眼處懸著的並非陣眼石,而是阿顏那枚嵌著右眼的青瓷盞!盞中忘情水翻湧如沸,水麵倒映的竟是現代實驗室場景:她佩戴的工牌編號正被輸入某台青銅儀器,屏幕上跳動的數據與禁製符文逐行對應。
"破!"
劍骨化形為刃,白虹自槍尖暴漲。寒霖的冰霜劍氣融入虹光,在劫雲中劈出千裏裂痕。雪蓮的鎖鏈絞碎三枚黑子,眉心蓮印炸開冰魄寒潮:"他借白虹洗練禁製,快毀青瓷盞!"
淩淵的虛影在虹光中重聚,山河紋大氅裹挾雷火:"此盞以你三世情魄煆燒,你舍得?"他掌心翻轉,盞中浮現言兮與寒霖在現代實驗室的爭執畫麵——那日她失手打翻的青銅粉,此刻正在盞底凝成命契毒蠱!
白虹突然調轉方向,貫入言兮心口。鎏金血噴濺在青瓷盞上,水麵倒影寸寸龜裂。阿顏的殘魂自劍骨中蘇醒,右眼迸發比白虹更刺目的光芒:"師兄,你算漏了人心!"
虹光炸裂的刹那,十萬禁製同時震顫。青銅鈴殘片在聲波中重組,鈴舌上的山河心突然反噬其主。寒霖的殘魂燃盡最後靈力,冰霜劍氣凍住淩淵退路:"周天星鬥的破綻,從來都在搖光位!"
白虹貫穿青瓷盞的瞬間,昆侖墟響起晨鍾暮鼓。阿顏的右眼自盞中升起,眸光照亮禁製深處的真相——墟眼處鎮著的不是法器,而是淩淵被天機閣主操控的命魂!三百六十道金蟬絲自虛空垂下,末端竟係著現代社會的通訊衛星,每顆衛星都在向地球傳輸著命契編碼。
"這才是真正的周天星鬥……"雪蓮的鎖鏈寸寸斷裂,她化作冰魄融入白虹,"禁製兩端,皆是牢籠……"
言兮的劍骨在虹光中徹底蘇醒,弑神槍尖凝出的不再是青鸞焰,而是淬著三世記憶的白虹劍氣。當這道橫貫三界的光柱劈開最後一層禁製時,昆侖墟轟然坍塌,顯露出深藏地脈的青銅巨門——門扉上刻滿與三星堆出土文物同源的饕餮紋,每一道紋路都流淌著淩淵的鎏金血。
寒霖的虛影在白虹盡頭消散,最後的傳音混著冰屑飄落:"門後是因果海……你才是那把鑰匙……"
淩淵的命魂在青銅門前重組,玄衣盡碎露出心口的山河紋——那紋路深處,赫然嵌著阿顏左眼的鎏金瞳。他指尖撫過門扉饕餮紋,三千世界同時響起晨鍾:"白虹貫日破的不僅是禁製,還有你輪回的宿命……"
門縫開啟的刹那,言兮看見無數個自己站在不同時空的節點:現代實驗室的她正將青銅粉倒入分析儀,昆侖劍塚的她抱著寒霖的冰霜劍慟哭,甚至三百世前的她以指為筆在命契卷軸書寫……每個身影的脊骨都延伸出金蟬絲,最終匯入青銅門後的混沌漩渦。
白虹餘暉中,阿顏的右眼突然碎裂。每一粒鎏金碎片都映出門後真相——淩淵的命魂被天機閣主釘在因果海的鎮魂柱上,三千金蟬正在啃噬他的山河紋。
而真正的禁製,此刻才從她腳下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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