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桃花瘴迷同心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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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霖抱著淩無雪,立於這片籠罩在永恒黃昏下的無名廢墟。斷壁殘垣如同巨獸的骸骨,沉默地刺向黯淡的天穹。空氣中彌漫著古老塵埃與一種奇異枯萎花香混合的氣息,腐朽中透著一絲詭異的甜膩。時間在這裏似乎失去了刻度,唯有他身側懸浮的古樸懷表,發出規律而冰冷的“滴答”聲,是這片死寂中唯一的回響。
淩無雪依舊無知無覺,蒼白脆弱的容顏陷在他臂彎的陰影裏,微弱的呼吸拂過他月白衣襟上冰冷的紋路。寒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冰封的眼底深處,是連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理清的沉重波瀾。她殘破至此,心口燃盡的是另一個男人的印記,意識深處盤踞的是對另一個男人(淩淵)的牽掛……這一切都像無形的荊棘,纏繞著他冰封萬載的心核,帶來尖銳而陌生的刺痛。
然而,這份短暫的、近乎凝固的寂靜並未持續太久。
嗡——!
一股極其細微、卻帶著令人靈魂顫栗惡寒的空間漣漪,毫無征兆地在這片廢墟的邊緣蕩漾開來!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間打破了黃昏的沉寂。
寒霖猛地抬頭!冰寒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利劍,穿透重重斷壁殘垣,死死鎖定漣漪傳來的方向!那氣息……汙穢、暴虐、充滿了焚毀一切的恨意與魔性!是淩淵!他竟如此之快地鎖定了他們穿越時空裂隙殘留的微弱軌跡,追了上來!
“陰魂不散!”寒霖薄唇緊抿,吐出冰冷的四個字。殺意如同沉寂萬年的火山,在他眼底轟然爆發,周身彌漫的寒意瞬間將腳下的大片廢墟凍成一片閃爍著星屑的冰晶絕域!
他心念電轉。淩無雪此刻的狀態,根本承受不起任何戰鬥的餘波,哪怕一絲魔氣的侵蝕都足以徹底斷絕她最後一線生機!必須阻截!必須在她蘇醒前,將這個最大的威脅隔絕在足夠遠的地方!
寒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掃過這片廣袤而詭異的廢墟。視線最終定格在廢墟深處,一片被濃鬱得化不開的黯淡粉紫色霧氣籠罩的區域。那霧氣如同流動的輕紗,纏繞著無數虯結扭曲、形態奇異的巨大桃樹。那些桃樹早已枯死不知多少歲月,枝幹漆黑如焦炭,卻詭異地盛開著大片大片色澤妖異、近乎糜爛的粉紫色桃花!濃鬱到令人窒息的甜膩花香,正是從那裏彌漫開來,與廢墟的腐朽氣息混合,形成一種迷幻而危險的氣息。
桃花瘴!而且是蘊藏了不知多少萬載歲月、早已發生未知異變的太古桃花瘴!
寒霖眼中寒光一閃。此地雖險,但此刻,這凶險之地卻成了可利用的屏障!他不再猶豫,抱著淩無雪的身影瞬間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銀白流光,快如瞬移,直射那片被濃鬱粉紫瘴氣籠罩的桃林核心!
就在他們身影沒入濃鬱瘴氣的刹那——
轟隆!!!
一聲充滿暴虐與毀滅氣息的巨響,在廢墟邊緣炸開!空間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被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撕裂!一道渾身纏繞著粘稠如實質的黑紅魔氣、雙目燃燒著焚世魔焰的身影,如同從地獄血池中爬出的魔神,一步踏出!
淩淵!
他身上的魔氣比之前更加洶湧、更加汙穢,黑蓮魔紋如同活物般在他裸露的皮膚上瘋狂蠕動,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毀滅氣息。他的臉上布滿扭曲的魔紋,曾經的俊朗被一種極致的暴戾與瘋狂所取代,唯有那雙猩紅的魔瞳深處,還殘存著一絲被痛苦和恨意灼燒的、屬於“淩淵”本身的清明碎片。
“無雪……寒霖!!!” 淩淵的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音沙啞撕裂,充滿了滔天的恨意和一種近乎絕望的瘋狂占有欲。他清晰地感應到了!就在這片廢墟深處!屬於寒霖那該死的、凍結時空的冰冷氣息,還有……屬於無雪那微弱到幾乎熄滅、卻讓他靈魂都在顫抖的生命之火!
“把她……還給我!!!” 魔焰滔天!淩淵根本無視了這片廢墟本身的詭異與危險,周身魔氣轟然爆發,化作一道撕裂虛空的恐怖魔虹,裹挾著焚毀一切的意誌,朝著桃花瘴彌漫的核心區域——寒霖與淩無雪所在的位置,瘋狂衝去!
魔虹所過之處,斷壁殘垣無聲化為齏粉,連空間都留下焦黑的灼痕!速度之快,瞬息即至!
桃林核心。
寒霖抱著淩無雪,落在一株最為巨大、樹幹幾乎已成化石的枯死桃樹之下。周圍是濃鬱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粉紫瘴氣,妖異的桃花瓣無聲飄落,觸碰到他護體寒光時,發出“滋滋”的輕微腐蝕聲。那甜膩到極致的異香無孔不入,帶著強烈的致幻與侵蝕之力,瘋狂衝擊著他的神智和護體屏障。
寒霖眼神冰冷,對瘴氣的侵蝕視若無睹。他迅速將依舊昏迷的淩無雪小心地放置在桃樹虯結的粗壯樹根之上,讓她倚靠著冰冷堅硬的樹幹。動作間,指尖不經意拂過她冰冷的手腕。
嗡——!
就在他指尖離開她手腕皮膚的瞬間,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強烈抗拒與冰冷寂滅意味的反震之力,猛地從淩無雪體內傳來!這股力量並非她主動催發,更像是她身體本能對外界侵入(即使是寒霖的時空之力)的最後防禦!力量核心,赫然是她心口那片早已歸於死寂的阿澈本源寂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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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反震之力對寒霖而言微不足道,卻像一根冰冷的針,狠狠刺入了他緊繃的心防!都到了這種地步,她的身體,她的本能,還在抗拒他?!還在守護著那個早已寂滅的男人留下的最後一片死地?!
一股難以言喻的暴怒與冰冷的刺痛,如同毒藤般瞬間纏繞上寒霖的心髒!他按在淩無雪身側樹幹上的手,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堅硬的古桃木竟被他無聲地按出了幾道細微的裂痕!冰封的眼底,風暴在醞釀。
而就在這時——
“吼——!!!寒霖!滾出來!把無雪還給我——!!!”
淩淵那充滿無盡恨意與瘋狂魔威的咆哮,如同滅世的雷霆,穿透了層層濃鬱的桃花瘴氣,狠狠轟擊在桃林核心!恐怖的聲波震蕩,讓整個桃林都在簌簌發抖,無數妖異的桃花被震落如雨!
緊隨咆哮而至的,是一股毀滅性的衝擊!一道凝練到極致的黑紅魔光,如同撕裂天幕的魔龍,無視了沿途層層疊疊的桃樹阻礙,帶著淩淵焚盡一切的瘋狂意誌,直轟寒霖與淩無雪所在的方位!
寒霖猛地轉身,眼中寒芒暴漲!所有的怒火、刺痛,瞬間轉化為凍結萬物的極致殺意!
“找死!”
他清叱一聲,麵對那毀天滅地襲來的魔光,竟不閃不避!並指如劍,指尖瞬間凝聚起一點仿佛能凍結時光的絕對寒芒!沒有絲毫花哨,對著那襲來的魔光,淩空一指點出!
嗤——!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極致的寒與毀滅的魔,在空間一點上發生了最純粹、最殘酷的湮滅!寒霖指尖那一點寒芒,如同投入熔岩的絕對零度之星,瞬間將那粗大的魔光從尖端開始,無聲無息地凍結、崩解!凍結蔓延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沿著魔光襲來的軌跡,一路反溯!
“什麽?!” 桃林邊緣,正欲再次衝擊的淩淵,猩紅的魔瞳驟然收縮!他感覺到自己發出的毀滅魔光,竟被一股難以想象的絕對寒意凍結、瓦解!那股寒意甚至順著魔光與他的聯係,如同跗骨之蛆般瞬間侵襲而至,讓他附著在魔光上的部分魔念都感到一陣刺骨的僵冷!
更讓他驚怒的是,那凍結瓦解他魔光的寒意,帶著他恨之入骨的、屬於寒霖的冰冷印記!
“寒——霖——!!!” 淩淵發出受傷野獸般的暴怒吼叫,魔氣更加瘋狂地翻湧,試圖驅散那股侵入的寒意。他徹底瘋狂,不顧一切地再次凝聚力量,雙掌猛地向前推出!這一次,不再是單一的魔光,而是無數道由純粹黑蓮業火凝聚而成的毀滅火蓮,如同暴雨般轟向桃林核心!每一朵火蓮,都足以焚滅一方小世界!
然而,就在這毀滅火蓮即將衝入濃鬱瘴氣核心的前一瞬——
異變陡生!
寒霖與淩淵這超越凡俗的恐怖力量對撞,產生的法則層麵的劇烈震蕩,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徹底引爆了這片沉寂了不知多少萬載的太古異種桃花瘴!
轟——!!!
整個桃林仿佛活了過來!濃鬱到極致的粉紫瘴氣瞬間沸騰、翻滾,如同被激怒的深海巨獸!那飄落的、妖異的粉紫色桃花瓣,在瘴氣沸騰的刹那,驟然爆發出迷蒙的七彩光暈!光暈流轉,如夢似幻,卻蘊含著比之前強烈百倍的致幻與侵蝕之力!
這光暈無視了空間距離,瞬間彌漫了整個桃林核心區域!
寒霖首當其衝!
他那雙冰封萬古、足以凍結時空的眼眸,在接觸到那七彩迷光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一股無法抗拒的、源自神魂深處的強烈眩暈感,如同滔天巨浪般轟然襲來!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得扭曲、迷離,淩淵轟來的漫天火蓮仿佛變成了無數旋轉的光斑,廢墟、桃樹、飄落的花瓣都失去了清晰的邊界,化作一片混沌迷幻的漩渦!
饒是以寒霖那萬劫不磨的堅韌道心,在這積蓄了無盡歲月、又被兩大強者力量引爆的太古奇瘴麵前,也出現了萬分之一刹那的失神!他指尖凝聚的、正準備再次點出的絕對寒芒,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神魂衝擊,出現了極其細微、卻足以致命的遲滯!
而就在寒霖這萬分之一刹那失神的瞬間!
他放置在淩無雪身側、支撐著她身體的那隻手上,一片被爆炸氣浪卷來的、邊緣閃爍著七彩迷光的妖異桃花瓣,如同被命運牽引,無聲無息地,飄落在了淩無雪蒼白冰冷的手背上。
花瓣觸及皮膚的刹那——
嗤!
一股無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劇烈悸動,如同沉寂億萬年的火山,猛地從淩無雪心口那片死寂的冰冷之地——爆發開來!
並非阿澈的寂滅之力複蘇!而是……一種更深層、更古老、早已與她生命本源烙印在一起、卻被阿澈的寂滅之力長久壓製掩蓋的……契約烙印!
同心契!
這烙印,在她神魂最虛弱、防禦降至冰點、心口守護的寂滅之力徹底燃盡的此刻,在太古異種桃花瘴那引動七情六欲本源、直指神魂的奇詭力量催化下,終於……被徹底引動、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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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道無法用顏色形容的、純粹由靈魂本源之力構成的奇異光紋,猛地從淩無雪心口浮現,瞬間蔓延至她全身!與此同時,另一道完全同源、卻帶著絕對冰寒與時空氣息的烙印光紋,竟不受控製地、同步從寒霖的心口——驟然亮起!
兩道烙印光紋出現的刹那,這片空間的時間與法則,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沸騰的桃花瘴氣凝固了。
淩淵轟來的毀滅業火黑蓮懸停在空中。
飄落的花瓣靜止在飄舞的軌跡上。
唯有那兩道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同心契約烙印,爆發出璀璨到極致、也混亂到極致的光芒,如同兩條被強行喚醒、卻陷入狂暴的宿命之蛇,瘋狂地糾纏、碰撞、試圖融為一體!
“呃啊——!!!”
寒霖和昏迷中的淩無雪,身體同時劇震!寒霖那萬載冰封的麵容上,第一次出現了近乎失控的驚怒與難以置信!他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源自淩無雪靈魂深處、帶著她所有混亂意識(對阿澈的寂滅悲慟、對淩淵的執念牽掛、對生路的絕望掙紮)、痛苦記憶以及最原始生命氣息的洪流,正通過那強行激活、狂暴鏈接的同心契約通道,如同失控的星河決堤,瘋狂地、不受控製地湧入他的神魂識海!
與此同時,他自身那浩瀚磅礴、卻冰冷死寂的時空本源之力,以及那被冰封萬載、此刻卻被這突如其來的靈魂鏈接狠狠撕裂開一道縫隙的……複雜沉重的情感洪流(憤怒、痛楚、隱晦的關切、以及那被強行壓下的占有欲),也如同找到了宣泄口,反向洶湧地灌入淩無雪那脆弱不堪、瀕臨崩潰的神魂之中!
這不是溫情的交融!
這是最殘酷、最直接、毫無緩衝的靈魂碰撞與撕裂!
是同心契被強行催化激活後,最原始、最野蠻的——強製雙修!
寒霖悶哼一聲,冰封的意誌在淩無雪意識洪流的瘋狂衝擊下劇烈搖晃,無數屬於她的記憶碎片如同鋒利的冰刃,狠狠刺入他萬古不變的心湖。他看到阿澈寂滅時她心碎的悲鳴,看到她為淩淵擋下致命一擊時眼中的決絕,看到她拖著殘軀在黑晶荊棘路上爬行時那深入骨髓的絕望……更“聽”到了她意識沉淪前,對淩淵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
“淩淵……等我……”
這聲呼喚,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狠狠貫穿了寒霖的神魂!一股足以凍結星河的暴戾殺意,混合著被背叛的冰冷刺痛,幾乎要衝垮他最後的理智!他想立刻斬斷這該死的鏈接!
然而,同心契一旦在如此詭異的狀態下被激活,其鏈接之強韌,遠超想象!更可怕的是,他反向灌入淩無雪體內的時空本源與冰冷情感,對於她枯竭脆弱的神魂來說,既是續命的甘泉,更是足以將她徹底撕碎的毀滅風暴!
“唔……” 昏迷中的淩無雪,身體猛地弓起,如同離水的魚,發出一聲痛苦到極致的嗚咽!她蒼白如紙的臉頰瞬間湧上病態的潮紅,嘴角溢出帶著冰晶碎屑的鮮血。她的識海如同被投入了冰與火的煉獄,寒霖那浩瀚冰冷的力量與情感衝擊,讓她本就瀕臨潰散的意識碎片更加瘋狂地翻騰、撕裂!阿澈寂滅的冰冷死寂,淩淵扭曲的魔影,石門前的絕望……無數破碎的畫麵與極致的痛苦交織,要將她徹底拖入永恒的瘋狂!
強行斬斷鏈接,她必死無疑!
放任鏈接繼續,兩人都將被對方混亂狂暴的意識與力量洪流徹底衝垮、同化,最終同歸於盡!
寒霖的眼中,冰層之下,第一次出現了名為“驚悸”的裂痕!他死死盯著懷中因痛苦而劇烈痙攣、氣息混亂到極致的淩無雪,感受著自己神魂中被她混亂意識衝擊帶來的撕裂痛楚,以及那反向注入她體內、正瘋狂破壞她最後生機的力量……一種從未有過的、名為“失控”的冰冷恐懼,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髒!
而此刻,外界那被同心契異象短暫凝固的時空,已然恢複!
淩淵轟出的漫天黑蓮業火,帶著焚盡八荒的魔威,撕裂了凝固的瘴氣,狠狠降臨!
那濃鬱的、閃爍著七彩迷光的桃花瘴氣,也如同蘇醒的毒蟒,再次瘋狂地纏繞、侵蝕而來!
前有魔焰焚天!
後有奇瘴蝕魂!
內有同心契約引發的靈魂撕裂風暴!
真正的絕境!比孤峰之下,更加令人絕望的死局!
寒霖猛地抬頭,冰寒的目光掃過轟然降臨的毀滅黑蓮,掃過洶湧而來的七彩瘴氣,最後,定格在懷中痛苦痙攣、生命之火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的淩無雪臉上。她那脆弱的眉宇間,即使在極致的痛苦中,依舊凝結著一絲化不開的、對淩淵的執念。
這一絲執念,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好…好一個同心契……” 寒霖的嘴角,極其罕見地,勾起了一抹冰冷到極致、也瘋狂到極致的弧度。那冰封的眼底,所有的驚怒、掙紮、痛楚,都在這一刻被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所取代。
他非但沒有試圖壓製或斬斷那狂暴的靈魂鏈接,反而猛地催動自身浩瀚的時空本源之力,以一種近乎自毀的方式,主動地、更加狂暴地,順著同心契約的通道,狠狠灌向淩無雪那脆弱的神魂!同時,他另一隻手並指如劍,指尖凝聚起最後、最純粹的凍結之力,並非指向襲來的魔火,而是——狠狠點向淩無雪眉心的識海!
既然無法共存。
既然你心中隻有他。
那便……一起沉淪吧!
將這混亂的鏈接,化為最終的湮滅!將這痛苦的糾葛,徹底埋葬在這片太古的廢墟之中!
“淩無雪……要死,便一起死在這同心契下!”
冰冷的低語,帶著毀滅的決絕,如同最後的審判。
他的指尖,那點凍結神魂的絕對寒芒,帶著終結一切的意誌,刺向淩無雪光潔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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