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金蟬脫殼遁生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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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天際,那抹蒼翠磅礴的生機微光,如同沉淪苦海中的燈塔,指引著曦兒所化的金烏奮力疾飛。每一次金紅神翼的鼓蕩,都在身後撕開短暫的光明軌跡,旋即被黃泉死氣貪婪地重新吞噬。胸口的“玄冰淚”傳來持續的冰冷觸感,如同母親無聲的撫慰,奇異地壓製著識海中翻騰的悲慟怒焰,讓她在極致的痛苦中保持著一線清明。
    然而,希望的光芒在前,並不意味著路途坦蕩。
    下方的地貌在疾速飛掠中發生著劇變。焦黑破碎的赤土逐漸被一種令人心悸的、粘稠的暗綠色所取代。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腐爛沼澤——腐海。濃得化不開的瘴氣如同汙濁的巨毯,覆蓋著大地,蒸騰起令人作嘔的、混合著屍體腐敗與劇毒植物腥甜的氣息。沼澤表麵,巨大的腐敗氣泡無聲地破裂,釋放出墨綠色的毒煙,所過之處,連空間都仿佛被腐蝕得扭曲變形。無數形態猙獰扭曲的毒蟲在泥濘中鑽行、廝殺,發出窸窸窣窣令人頭皮發麻的密集聲響。
    這片腐海,是黃泉死氣沉澱萬載形成的絕毒領域,生靈禁地!即便是神炎護體的曦兒,在飛入腐海上空的瞬間,也感到周身神炎一滯!那些墨綠色的毒瘴,竟帶著強烈的汙穢與侵蝕之力,如同億萬貪婪的蛆蟲,瘋狂地啃噬、汙染著金紅的神炎護罩!滋滋作響的腐蝕聲不絕於耳,護罩的光芒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
    “哼!” 曦兒熔金的眼瞳一凝,胸中因父母離世而積鬱的暴戾之氣被這汙穢的挑釁瞬間點燃!她猛地催動本源,金烏神炎轟然暴漲!焚世之威煌煌赫赫,強行將逼近的毒瘴逼退數丈,灼燒淨化!翠綠的世界樹生機神紋在翎羽間流轉加速,源源不斷地補充著被侵蝕消耗的力量。
    但這片腐海實在太過廣闊,汙穢之力也太過深沉。強行對抗,消耗巨大!她必須盡快穿越!
    就在曦兒全力抵禦毒瘴侵蝕,準備一鼓作氣加速衝過腐海時——
    “咕嚕嚕…桀桀桀…”
    一陣低沉詭異、仿佛無數個喉嚨在粘液中同時發笑的聲響,陡然從下方濃稠的瘴氣深處傳來!聲音帶著強烈的精神汙染,直鑽識海!
    緊接著,腐海那粘稠的“海麵”猛地劇烈翻騰起來!一個龐大到令人窒息的黑影在墨綠色的瘴氣中若隱若現!伴隨著一股更加恐怖、更加汙穢、幾乎凝成實質的腐朽威壓衝天而起!
    轟隆——!!!
    數條完全由漆黑泥漿、腐敗骸骨、扭曲毒蟲以及濃鬱死氣凝聚而成的巨大“泥龍”,猛地衝破瘴氣,如同地獄深淵探出的魔爪,帶著撕裂空間的惡風與刺鼻的腥臭,狠狠絞殺向空中的金烏!泥龍所過之處,連金烏神炎灼燒出的空間都留下道道粘稠汙穢的黑色軌跡!
    攻擊來得太快太猛!而且這泥龍蘊含的腐朽之力,比之前的毒瘴強橫了何止百倍!曦兒剛剛暴漲的神炎護罩,在接觸的瞬間便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金紅光芒劇烈閃爍,竟被那汙穢的泥漿飛速侵蝕、黯淡下去!
    “滾!” 生死關頭,曦兒熔金的眼瞳中爆發出焚盡諸天的暴怒!她雙翼猛地一振,焚天神炎如同爆炸般向四周席卷,試圖震開纏繞上來的泥龍!同時,她心念電轉!
    懸於胸前神炎中的“玄冰淚”瞬間響應!
    一道幽藍的寒芒,帶著凍結時空的極致鋒銳與曦兒心中翻騰的滔天悲憤,無聲無息地激射而出!目標直指其中一條泥龍的頭顱!
    嗤——!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隻有一種更徹底的湮滅!
    幽藍寒芒輕易洞穿了泥龍頭顱凝聚的汙穢核心!蘊含其中的冰魄極寒與至悲鋒銳之力轟然爆發!刹那間,那條龐大的泥龍從頭部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層深藍色的堅冰覆蓋、凍結!凍結之勢如同瘟疫般蔓延,泥漿、骸骨、毒蟲在絕對零度下瞬間失去活性、崩解!整條泥龍竟在短短一息內,化作一條巨大的、凝固在空中的汙穢冰雕!
    砰!!!
    緊接著,冰雕承受不住內部的能量衝突與極寒之力,轟然爆碎!化為漫天漆黑的冰晶粉末,簌簌落下!
    一擊!僅僅一擊!“玄冰淚”便徹底湮滅了一條凶威滔天的腐海泥龍!
    “咦?!” 腐海深處,那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充滿驚詫與貪婪的輕咦。
    另外幾條泥龍的攻勢也為之一滯!顯然,這突然爆發的、冰火交織的恐怖力量,出乎了腐海主宰者的預料。
    “好寶貝!好純粹的本源!小雀兒,留下你體內那冰火交融的種子,還有那柄小刀…老祖或許可以大發慈悲,讓你在這腐海中,化為一株美麗的毒花…” 瘴氣翻湧,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在最高的一條泥龍頭頂凝聚成型。
    那是一個形容枯槁的老嫗,身穿由無數腐敗苔蘚和斑斕毒蛇皮縫製的汙穢長袍。她的皮膚如同浸泡過久的屍體,腫脹發綠,布滿膿瘡。稀疏的白發黏在頭皮上,渾濁的眼珠凸出,閃爍著貪婪與殘忍的光芒。她手中拄著一根扭曲的、頂端鑲嵌著一顆巨大腐爛眼球的骨杖,正是她在操控著這恐怖的泥龍!
    腐海沼祖!這片絕毒領域的古老邪物!
    曦兒熔金的眼瞳死死鎖定那老嫗,胸中怒火與殺意幾乎要衝破“玄冰淚”的冰冷壓製!又一個覬覦她父母遺留力量的貪婪邪魔!父母的犧牲,豈容這些汙穢之物玷汙?!
    “你也配?!” 清越的金烏啼鳴帶著焚盡萬物的怒火與極致的鄙夷,如同驚雷炸響!她雙翼一振,焚天神炎再次爆發,將逼近的汙穢泥漿逼退,同時神念操控,“玄冰淚”化作一道神出鬼沒的幽藍寒光,帶著撕裂靈魂的尖嘯,瞬間斬向另一條泥龍的七寸要害!
    “小畜生!找死!” 腐海沼祖被曦兒的鄙夷徹底激怒,渾濁的眼珠凶光爆射!她手中骨杖猛地頓在泥龍頭頂,那顆巨大的腐爛眼球驟然睜開,射出一道粘稠汙穢的墨綠色死光,精準地攔截向“玄冰淚”的軌跡!同時,她幹癟的嘴唇急速蠕動,發出刺耳的、如同億萬毒蟲嘶鳴的咒言!
    嗡——!
    整個腐海如同沸騰!更多的泥漿、骸骨、毒蟲被強行抽取,瘋狂湧入剩餘的幾條泥龍體內!泥龍的身軀瞬間膨脹,散發出的腐朽汙穢之力暴漲,幾乎要將這片空間都徹底汙染、同化!它們張開由骸骨和毒牙組成的巨口,噴吐出更加濃稠、足以瞬間融化神金的劇毒泥漿洪流,從四麵八方,如同天羅地網般罩向曦兒!
    壓力陡增!金烏神炎劇烈搖曳,發出滋滋的悲鳴,護罩範圍被急速壓縮!劇毒泥漿的腥臭幾乎要透過神炎鑽入曦兒的鼻腔!更可怕的是,那老嫗的咒言帶著強烈的精神侵蝕,如同無數腐爛的觸手,瘋狂鑽入她的識海,試圖瓦解她的意誌,汙染她的本源!
    “呃…” 曦兒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熔金的眼瞳中金紅火焰劇烈波動,一絲不易察覺的墨綠色汙穢氣息竟試圖攀附而上!胸口的“玄冰淚”瘋狂震動,爆發出更強烈的冰藍神光,強行凍結驅散著識海中的汙穢觸手,守護著她最後的清明,但那冰冷的鋒銳感也讓她神魂刺痛!
    不行!這老妖婆借助整個腐海的力量,耗下去必死無疑!必須突圍!
    就在曦兒被劇毒泥漿洪流和恐怖的精神侵蝕逼得險象環生,金烏神炎護罩搖搖欲墜之際——
    “嗚…救…救命…”
    一個極其微弱、卻無比純淨的意念波動,如同風中殘燭,穿透了汙穢的泥漿洪流和震耳欲聾的毒蟲嘶鳴,直接傳入曦兒的心底!
    這意念波動充滿了痛苦、恐懼,以及對生的無盡渴望!其純淨的生命氣息,在這片腐朽的死亡沼澤中,如同黑夜中的螢火,微弱卻刺目!
    曦兒熔金的眼瞳猛地一縮!神念瞬間掃向波動來源——竟是腐海沼祖腳下那條最大泥龍腹部深處!在那裏,一團被無數汙穢符文鎖鏈死死纏繞、正被泥龍貪婪抽取著生機的、微弱翠綠光團,正在拚命掙紮!
    那光團…散發著與南方天際那抹希望之光同源、卻微弱無數倍的世界樹氣息!是一個被囚禁、正在被腐海吞噬煉化的樹靈!
    “住手!” 一股難以遏製的憤怒直衝曦兒頭頂!這腐海老妖,不僅攔路奪寶,竟還囚禁、折磨、吞噬著世界樹的靈體?!母親最後的指引,父親燃燒神魄換來的生路,豈容這汙穢之物如此踐踏?!
    對世界樹本能的親近,對無辜樹靈被折磨的憤怒,與自身被逼入絕境的暴戾,在這一刻轟然爆發!胸口的“玄冰淚”仿佛感應到了主人靈魂深處那炸裂的悲怒冰焰,猛地發出一聲穿金裂石般的錚鳴!前所未有的璀璨冰藍神光,混合著曦兒眼中燃燒到極致的熔金怒火,驟然從她體內爆發!
    金紅與冰藍,焚世之炎與寂滅之冰,兩種截然相反、卻又因至悲至慟而完美交融的至高力量,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釋放!
    “給我——開!!!”
    一聲泣血般的決絕長啼,撕裂腐海上空!
    曦兒所化的金烏,雙翼猛地向內一收!整個身體瞬間化作一顆凝練到極致、金紅與冰藍瘋狂交織旋轉的能量核心!下一刻,這核心如同超新星爆發般,向著四麵八方,悍然釋放出毀滅性的能量衝擊波!
    轟隆隆隆——!!!
    金紅的神炎帶著焚盡萬物的暴烈,冰藍的寒芒帶著凍結湮滅的鋒銳!兩股力量相互碰撞、激蕩、螺旋絞殺!形成了一道席卷天地的冰火風暴!
    風暴所過之處,那足以融化神金的劇毒泥漿洪流,如同遇到克星!汙穢的泥漿被神炎瞬間蒸發、淨化!殘留的汙穢被緊隨其後的冰藍寒芒徹底凍結、粉碎!從四麵八方罩來的泥漿天羅地網,竟被這狂暴的冰火風暴硬生生撕開一個巨大的、邊緣燃燒著金焰覆蓋著冰晶的破洞!
    風暴餘威不減,狠狠撞在幾條膨脹的泥龍身上!
    嗤嗤嗤!砰砰砰!
    泥龍龐大的身軀如同被投入熔爐又瞬間丟入冰窖!接觸風暴的部分,汙穢泥漿被蒸發凍結,堅固骸骨被焚毀崩裂,無數毒蟲瞬間化為飛灰!幾條泥龍發出淒厲的、非生物的慘嚎,龐大的身軀在冰火交織的毀滅之力下寸寸瓦解!
    “噗!” 站在泥龍頭頂的腐海沼祖如遭重擊,幹癟的身軀劇烈一震,猛地噴出一大口墨綠色的汙血!她手中的骨杖頂端,那顆巨大的腐爛眼球布滿裂痕,光芒黯淡!渾濁的眼珠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一絲恐懼!她萬萬沒想到,這隻看似幼小、被逼入絕境的金烏,竟能爆發出如此玉石俱焚的恐怖力量!這冰火交融的毀滅風暴,隱隱觸及了某種規則的邊緣!
    就在腐海沼祖心神劇震,操控的泥龍分崩離析,自身也受到反噬的瞬間——
    那顆爆發出毀滅風暴的金烏核心,並未消散!相反,其內部的金紅與冰藍光芒在釋放出驚天一擊後,驟然向內坍縮、凝聚!光芒瞬間收斂到極致,化作一個僅有拳頭大小、表麵流淌著金紅神炎與暗藍冰紋的奇異光繭!
    咻——!
    光繭的速度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如同瞬移!在腐海沼祖驚駭的目光注視下,在漫天崩解的泥龍碎片與尚未散盡的冰火風暴掩護下,它化作一道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金藍光線,精準無比地從那被撕開的泥漿天羅破洞中——激射而出!
    目標,直指那條最大泥龍腹部深處,那團被汙穢鎖鏈纏繞、正因泥龍崩解而顯露出來的微弱翠綠光團!
    “不!我的祭品!” 腐海沼祖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想要阻止,卻因反噬而動作慢了半拍!
    金藍光線瞬息即至!
    “玄冰淚”的幽藍鋒銳一閃而逝!
    嗤啦——!
    纏繞在翠綠光團上的汙穢符文鎖鏈應聲而斷!那純淨的世界樹靈體瞬間獲得了自由!
    “走!” 一個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意念傳入樹靈顫抖的意識中。
    下一瞬,那金藍光繭猛地張開一道微小的縫隙,一股柔和卻強大的吸力傳出,瞬間將那脫離束縛、茫然無助的翠綠光團包裹、吸納進去!
    光繭閉合!
    完成這一切,隻在電光火石之間!
    “小畜生!你休想!” 腐海沼祖徹底瘋狂了,枯槁的手掌帶著滔天的汙穢死氣,狠狠抓向那即將遠遁的金藍光繭!
    然而,光繭吸納樹靈後,速度再次暴漲!它如同擁有了生命般,在虛空中劃過一道玄奧莫測的軌跡,險之又險地擦著那抓來的汙穢巨掌邊緣掠過!同時,光繭表麵最後爆發出一次強烈的金紅與冰藍閃光!
    轟!
    閃光如同信號彈,瞬間吸引了腐海沼祖全部的注意力!她下意識地以為對方要再次發動攻擊,魔念與汙穢死氣本能地湧向閃光之處進行防禦!
    就在這注意力被吸引的萬分之一刹那——
    那爆發出最後閃光的光繭本體,卻在金紅與冰藍光芒的極致收斂與變幻下,其散發的氣息、形態、甚至存在的“痕跡”,都發生了匪夷所思的轉變!仿佛褪去了所有神異,融入了這片汙濁的天地!它不再是耀眼的光繭,而是一縷最普通不過的、夾雜著冰晶的、被腐海罡風吹拂而過的…灼熱氣流!
    金蟬脫殼!以冰火本源之力,模擬環境,遁形匿跡!
    “什麽?!” 腐海沼祖那蘊含恐怖力量的一爪,狠狠抓在了那團爆閃的光影之上,卻隻抓到了一片虛無!狂暴的力量將那片空間攪得粉碎,卻連光繭的邊都沒摸到!她渾濁的眼珠猛地瞪圓,難以置信地掃視著周圍汙濁翻騰的瘴氣空間。
    氣息…消失了! 目標…不見了!
    隻有那縷毫不起眼的、夾雜著冰晶的灼熱氣流,混在汙穢的罡風中,悄無聲息地、以遠超之前的速度,穿透了腐海的核心區域,向著更南方的天際,疾速遁去!氣流之中,一點微弱的翠綠光芒,如同沉睡的種子,緊緊依偎著那金紅與冰藍交織的核心。
    “啊——!!!” 腐海深處,響起了腐海沼祖氣急敗壞、怨毒滔天的瘋狂咆哮!整個腐海都因她的暴怒而劇烈翻騰,無數毒蟲在泥漿中爆體而亡!她竟然被一隻幼小的金烏,在眼皮底下,奪走了即將到嘴的珍貴祭品,還戲耍般地全身而退?!
    “焚天…冰魄…還有世界樹的靈…無論你逃到哪裏!老祖定要將你揪出來!抽魂煉魄!讓你永世沉淪腐海!!!” 怨毒的詛咒如同跗骨之蛆,在汙穢的瘴氣中久久回蕩。
    而此刻,那縷承載著曦兒最後力量與希望、以及一個微弱樹靈的“灼熱氣流”,已然徹底衝出了腐海那令人窒息的汙穢領域。氣流在脫離腐海範圍的瞬間,微微一頓,表麵光芒流轉,迅速重新凝聚,再次化作那隻神駿的金烏形態。隻是此刻的金烏,翎羽略顯黯淡,周身燃燒的神炎也微弱了許多,顯然剛才那爆發性的冰火風暴與最後的金蟬脫殼,消耗了她巨大的本源。
    她熔金的眼瞳疲憊卻依舊堅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團微弱的翠綠光團並未消散,而是化作了一個由纖細藤蔓編織而成、散發著淡淡溫潤生機的翠綠手鐲,正安靜地纏繞在她金烏真身的一隻利爪腕部擬人化形態)。藤鐲之上,一點極其微弱的意念傳來,帶著劫後餘生的感激與深深的依戀:
    “謝…謝謝…帶我…去南方…”
    曦兒心中微微一暖,仿佛在這無盡的孤絕旅程中,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陪伴。她輕輕振翅,熔金的眼瞳望向南方天際,那抹蒼翠的生機之光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絲。
    “嗯,我們…一起走。” 她在心中默默回應。不再有淒厲的長鳴,隻有無聲的振翅,帶著決絕,帶著疲憊,更帶著一絲新生的微光,再次化作金紅流光,投向那渺茫卻必須抵達的…生之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