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淩晨四點教訓老宅王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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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總助西裝褲腿上,還沾有些許嫩草,頭快埋進肚子裏。
    要是早知秦總會追問,那會他就算把自己嚇死,也不會崴腳摔倒,讓秦總發現異常。
    “夫人說……”
    三言兩語火速交代出,舒蕙與劉媽的對話。
    張總助埋頭繼續裝死,先是聽到夫人罵秦總啞巴,再是髒東西……
    離職怎麽走OA流程,張總助都想好了。
    秦於深聽罷,往竹樓去的腳步一停,隨即掉頭朝莊園大門而去。
    張總助緊跟上去:“秦總,您……您不送夫人禮物了嗎?”
    “誰說送?拍多了而已。”
    “…………”
    次日淩晨,外頭天色都尚未擦亮,依稀可見幾顆殘星。
    竹樓,舒蕙母女所住的主臥,大門被拍的砰砰震天響。
    “少奶奶!大少奶奶!請您起床!!!”
    “少奶奶!大少奶奶!請您……”
    主臥門被打開,舒蕙一臉困倦,眉頭緊的能夾死蚊子。
    睜眼見是連敏芳身邊的王媽。
    舒蕙語氣噎人:“淩晨四點……你不去睡覺,跑來這發瘋,是精神方麵出了什麽問題嗎?”
    王媽老臉一板,嚴厲道:“請少奶奶前去主宅,伺候太太用早膳,盡秦家長媳應盡的職責。”
    淩晨四點去伺候人,別說太太了,她是太後也不行。
    舒蕙處於困覺的混沌中,也在自省。
    前世她到底是多傻,被人下降頭了,能忍連敏芳以及她身邊這個刁仆,整整五年。
    舒蕙伸出手指直戳王媽麵門,嚇得王媽頭趕緊一縮,退後兩步險險避開,眼珠子差點遭舒蕙戳瞎。
    王媽氣急:“舒蕙!你懂點規矩。”
    “我不懂,我也是媽媽寵大的,憑什麽來秦家被立規矩。”
    舒蕙抬眸瞥向王媽,眼底明晃晃的不耐。
    眉梢一挑,溫溫柔柔的嗓音,在這淩晨聽的人心底生涼。
    “你要再敢敲門亂叫,我割了你舌頭喂狗。”
    “你…你……”王媽連連後退好幾步,驚得口水都不敢咽。
    這女人在內地到底什麽來頭,連這種話都敢說。
    土匪流氓嗎、還是黑幫……
    怎麽能這麽有氣勢,一句話就嚇住她。
    王媽努力回想,除了秦老爺子和秦於深,秦家其他人對舒蕙了解甚少。
    記得舒蕙似乎是內地單親家庭,母親開小麵館的,小門小戶設計陷害大少爺,懷孕偷生就是想攀上秦家……
    一個家裏開麵館的,能有多大膽子,八成就是裝模作樣嚇唬她。
    想到這王媽上抬的鼻孔,又硬氣起來。
    “少奶奶也別再同我磨蹭,太太的吩咐誰敢不從,你也別使開麵館的那股撒潑勁,這在我們秦家行不通。”
    “是嗎?”聽到最後那句,舒蕙眼神微眯:“我倒要試試,怎麽個行不通法。”
    扭頭看向門外劉媽,以及她身後一道被吵醒的幾個阿姨。
    “找根麻繩,把她給我捆了。”
    王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受太太吩咐而來,舒蕙憑什麽敢這麽對她。
    幾個保姆阿姨立刻有所行動,上去就將人摁住。
    王媽拚命掙紮怒罵也不敵。
    從樓下雜物房取來粗麻繩的劉媽,配合著三兩下將王媽拖到樓梯口,用麻繩捆到欄杆上。
    王媽真氣瘋了,又氣又急的破口大罵:“快放開我,你們這群仆街冚家鏟,聽那小賤人的話,不怕得罪太太……”
    “扇她。”舒蕙輕聲。
    劉媽聽令,左右開弓兩巴掌,打得王媽麵紅耳赤。
    “嗚嗚唔!!”王媽疼的嗚咽,又要再罵。
    舒蕙又道:“堵嘴。”
    一團毛巾塞進王媽嘴裏,利落幹脆,劉媽還貼心露出鼻孔,防止王媽窒息。
    “很好,都散了去睡吧。”
    “好的。”
    王媽怨恨瞪著她們離去,劉媽幾個隨她記恨。
    她們是竹樓的人,工資由竹樓這邊發,聽少奶奶的話行事,就不能縮頭顧尾,否則兩邊都不討好。
    再次關上主臥門,看了眼兒童床上睡的香甜的女兒,舒蕙癱進大床裏,倒頭繼續睡。
    她最開始割舌頭那話,就是嚇唬王媽的,睡前看了幾集宮鬥劇,裏頭娘娘放狠話都這麽說。
    可惜王媽不識好歹,非要糾纏惹煩她。
    動手能解決的極品,舒蕙一貫懶得費口舌。
    清晨八點,秋風裹著落葉送來涼爽,日出朝陽也嶄露頭角。
    主宅,小餐廳。
    “當真是她做的?”連敏芳難以置信詢問。
    王媽哭得老淚縱橫:“太太,我所言句句屬實,您看我臉上,紅腫都沒消,她還揚言要割我的舌頭,大少奶奶氣性太大,完全不把您放在眼裏啊!”
    連敏芳瞬間氣的燕窩粥都喝不下,勺子清脆砸在碗邊。
    讓她過來陪著用早膳,七八點都喊不醒,還發脾氣隨意欺辱主宅傭人,她舒蕙當真是要反了天不成!
    昨天於深回來,沒多久又匆匆離開,首飾沒送,連竹樓大門都沒踏進去。
    連敏芳就納了悶,麵都沒見上的倆人,還能吵架?
    又或者說,於深就是不喜那女人,對舒蕙的偏袒是她想多了?
    昨晚連敏芳百思不得其解,受王媽在旁邊攛掇兩下,就決定明早喊舒蕙問清楚,順道教教她規矩。
    結果這做兒媳的,婆婆想見她,連麵都不露!
    “去,再去喊!我倒要看看,她在我麵前敢不敢打人!”
    連敏芳怒著臉發話:“多去幾個人,抬也給我抬過來……”
    話音未完,餐廳門外傳來腳步聲。
    舒蕙繞過落地大花瓶,不緊不慢走進來,一襲純色苧麻連衣裙,文藝複古不失優雅。
    “不勞駕,太太找我有事?”嗓音是溫柔的,氣勢卻不顯半分畏縮,坦蕩從容。
    太太……
    稱呼這麽客氣,連口都不改?
    連敏芳一下被噎住,用勺子攪和著燕窩粥。
    片刻後,找回點士氣,連敏芳抬眼不滿道。
    “我讓王媽去喊你過來,你怎麽回事,敢令人打罵王媽,還想割她舌頭?我們秦家的傭人都是走正規合同的,與你們內地可不一樣,不搞老封建那一套。”
    舒蕙施施然在對麵坐下:“兩岸三地皆是國土,一樣的改革開放,太太檢點些吧,這話以後別再亂說。”
    港城秦家,一直是跟著紅色信仰走的愛國企業。
    連敏芳拿勺的手一抖,立馬解釋:“我可沒那意思,嘴快了而已,你不要混淆視聽,想不承認錯誤!”
    “錯誤?”舒蕙笑笑。
    “我可沒覺得哪裏錯了,畢竟誰淩晨四點被吵醒,都不會有什麽好脾氣。王媽講不通理,非要鬧,罵的還難聽,和找打沒區別,我遂了她的願,合情合理。”
    淩晨四點?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