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辰的指揮之下，抵達高階聖堂武士、血精靈禁衛新兵標準以上的領民快速聚集。
    她們按照平時軍訓時的分配，跟隨著對應的英雄，浩浩蕩蕩的飛出領地，離開城牆的庇佑。
    不同顏色的攻擊刺破旋渦之眼。
    隨之而來的扭曲空間，將海量領民一口吞下。
    僅留下最後一個混沌旋渦。
    【未命名】領地遙遙漂浮在旋渦附近，仿佛一個龐然大物，正靜靜注視著最後一個小蝦米。
    偌大的領地之中，除了洛辰之外，僅剩下有待培養的領民，和因身體緣故尚未出戰的阮梅。
    高空的【長空市】，神櫻樹搖擺著，葉片晃動著，發出颯颯的聲音。
    幾道不同音色的少女嗓音響起：“領主大人是不是把我們給忘了？”
    洛辰神色微微一僵，義正嚴詞的說道：“……沒忘！”
    “隻不過，現在還未到你們出世的時候。”
    神櫻樹的前身是兩名擬似律者、一名律者為渡過真實與虛幻之界限，而用命拚出來的特殊植物。
    內含擬似死之律者由乃、擬似侵蝕律者八重櫻，以及上個紀元留存下來的正版侵蝕之律者。
    在【盛會之星】的阿斯德納星係日漸充盈，靈能海洋逐漸輻射數十個世界之後。
    雷電芽衣向洛辰提交了借助希兒的技術，為這三個意識體塑造肉身的方案。
    洛辰自然是一口答應了。
    正經的東煌公民從來都是放養英雄和領地的。
    他既然許諾將【長空市】交給雷電芽衣管理，隻要雷電芽衣沒有出現巨大紕漏，該有的資源是絕對不會少的。
    然後……
    阮梅找到了雷電芽衣，勸說她暫時放棄了這個方案。
    而阮梅的理由很簡單：“太著急了。”
    “你不妨再等一等，等到意誌統括者製造了足夠的後勤納米單元之後，等到意誌統括者招收軍團的大崩壞降臨……”
    “直接一步到位，讓三位意識晉升為對應的律者，甚至額外掌握新的律者權能。”
    “同時也能夠幫助意誌統括者管理律者軍團。”
    “最重要的是……”
    阮梅湊在雷電芽衣的耳邊，說著悄悄話：“【長空市】和意誌統括者皆為崩壞體係的產物。”
    “難道你不想借這個機會，將意誌統括者拉到【長空市】的陣營嗎？”
    領地對外團結，對內同樣不乏競爭。
    意誌統括者雖然被洛辰指派給了知更鳥，輔助對方管理【盛會之星】的靈能海洋。
    但不代表意誌統括者不能轉行，或者兼職。
    阮梅：“反正她是智械出身的律者，多壓榨一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雷電芽衣最後被阮梅說服了，決定暫緩神櫻樹三道意誌的出世：
    “反正她們也不是英雄，【長空市】不缺這三個金色士兵。”
    “還不如‘轉世’成律者，看看能不能在大崩壞裏，拚一個英雄身份出來。”
    雷電芽衣是雷之律者，是英雄。
    然而，並非所有的律者都是英雄。
    領主體係裏的英雄往往代指曾經拯救過種族、世界之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崩壞律者之中隻有終焉律者，和少數一舉滅世，或救世的個別律者，才有英雄的身份。
    每次和領地內從祭壇建築裏走出來的正統英雄相處，雷電芽衣都有一種自己是個冒牌貨的感覺。
    悠久歲月積累下來的知識和技藝，與生俱來、令人神往的領袖氣質等等。
    各種英雄的標配，雷電芽衣身上是一個都沒有。
    硬要說雷電芽衣有哪裏超越眾多英雄的話，大概是每天晚上的【花園之家】，雷電芽衣往往是吃的最“飽”的一個！
    堪稱天賦異稟！
    雷電芽衣時常自我吐槽：“除了這個，我什麽都做不到。”
    ……
    隨著混沌旋渦數量削減至僅有一個，無窮無盡的洪流逐漸平息，變得波瀾不驚。
    如果說之前是洪水滅世，現在就是小河流淌。
    阮梅戴著手套，緩步走在空中，行至領地疆域的邊緣，向前伸出手。
    雙掌突破【永恒守望】的庇護，將散亂的混沌氣流捕捉。
    領地內的正經勞動力，隻剩下阮梅和洛辰。
    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阮梅也隻能靠自己的雙手去捕獲混沌氣流。
    洛辰沒有阻止，但沒有多在意：“別太放在心上，這些不是什麽好東西。”
    良久之後，阮梅提著一個相當現代化的挎包返回，挎包內置空間技術。
    上千個裝著混沌氣流的小玉瓶，正安靜的躺在包裏。
    回到領地的阮梅，聽見洛辰的話語，神色稍稍有些訝異：
    “按照東煌文化的傳統，能以‘混沌’命名之物，應當是非同小可之物吧？”
    洛辰嘴角微抽：“你要這麽說，倒也不算錯。”
    “但‘混沌’有很多種出處，拋開古早時期層出不窮的野史幻想作品）之外，最原初的神話傳說裏……”
    “‘混沌’最主要的源頭之一，其實是某個大名鼎鼎的凶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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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梅提著小玉瓶，晶瑩的瓷壁倒映著她那清冷絕美的麵容：“所以，混沌洪流其實是凶獸混沌的某種分泌物？”
    洛辰：“不排除這個可能。”
    作為一名資深的生物科學家，阮梅對分泌物之流並沒有什麽偏見。
    隻要能有助於實驗，都不是什麽問題。
    大不了讓製造出來助手幫忙。
    阮梅神色不變，摘掉手套，往城牆外一扔。
    混沌氣流席卷而來，手套徹底泯滅為虛無。
    ……
    二十九天之後，龍門大考第三關即將終結。
    前往旋渦之眼後方的英雄、士兵們，沒有一個返回。
    洛辰頗為淡定的喝著紅茶，吃瓜看戲。
    絲毫不關心遠征軍團有什麽異常的阮梅，將自己關在實驗室裏，研究著剛到手的混沌氣流。
    【菊下樓】的阿貝師傅有些說道：“領主大人，芽衣她們不會有事吧？”
    洛辰慢悠悠的說道：“她們不會有事。”
    “有事的，可能是我們！”
    阿貝師傅：“？？？”
    伴隨著最後一日的倒計時開始，最後一枚旋渦之眼陡然膨脹開來。
    混沌氣流快速凝聚，顯化出熟悉的模樣。
    正是歐貝斯和五千高階聖堂武士。
    唯一不同的是，她們是灰白色的類人形體。
    洛辰慢悠悠說道：“阿貝師傅，你知道本屆龍門大考的主題嗎？”
    阿貝師傅：“？？？”
    她就是一個廚子，為什麽要關心這個嗎？
    阿貝師傅端上一盤赤焰琉璃瓜，默默吃著不說話。
    洛辰：“本屆龍門大考主題：我殺我自己！”
    下一刻，城牆外的盜版聖堂武士散發著強烈而熟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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