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法子安全？"
    我盤坐在靜室中央，緊張地看著楚清霜在地上畫陣符。她今天換了一身素白勁裝，長發高高束起，看起來幹淨利落。
    "不確定。"她頭也不抬，"但這是唯一能主動探索畫聖記憶的方法。"
    我咽了口唾沫："那...死亡率多高？"
    "五成。"
    "什麽？！"我差點跳起來，"這和自殺有什麽區別？"
    楚清霜終於抬頭，嘴角微微上揚："騙你的。有我在，死不了。"
    我瞪大眼睛——冰山美人居然會開玩笑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檢測到楚清霜好感度上升至15！】小想在我腦海裏放了個小煙花，【宿主再接再厲！】
    "躺下。"楚清霜畫完最後一筆，指了指陣法中央。
    我戰戰兢兢地躺進去，感覺像躺在手術台上。楚清霜在我周圍點燃七盞油燈，幽幽的火光映得她麵容忽明忽暗。
    "這是七星護魂陣，"她解釋道，"能保護你的神魂不被畫聖記憶吞噬。我會在外麵護法，一旦有危險立刻拉你出來。"
    我點點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楚師姐，你為什麽這麽幫我？"
    她沉默片刻，輕聲道："我母親當年也經曆過記憶融合。如果當時有人幫她...也許就不會..."
    話沒說完，但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她母親的死。
    "準備好了嗎？"楚清霜轉移話題。
    我深吸一口氣："好了。"
    "閉眼，放鬆心神。"
    隨著她念咒的聲音，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經站在一片金色雲海之上。
    "哇哦..."我轉了個圈，腳下雲朵軟綿綿的，卻不會掉下去，"這就是記憶空間？"
    【歡迎來到畫聖記憶層！】小想蹦出來，變成一隻發光的小精靈模樣，【我是你的記憶導航員~】
    我戳了戳它："你還能變形？"
    【那當然！】小想驕傲地轉了個圈，【係統升級了嘛！現在我可以...哎呀！】
    它突然一頭栽進雲裏，撲騰了半天才爬出來。
    【怎麽回事？】它暈乎乎地問，【導航失靈了？】
    我環顧四周，發現雲海中有無數條小路，蜿蜒通向不同方向。每條路兩旁漂浮著各種畫麵碎片，像是記憶片段。
    "看來得自己找路了。"我隨便選了條路，"畫聖記憶會是什麽樣呢？上古戰場？秘境探險？"
    拐過一道彎，眼前的景象讓我下巴差點掉下來——
    畫聖我認出是那個模糊的背影）正坐在星空裏，用一支巨大的毛筆...畫表情包？！
    沒錯，就是表情包！他先畫了個笑臉，又畫了個哭臉，然後還畫了隻扭屁股的熊貓！更離譜的是，這些表情包在星空中活蹦亂跳，有的還互相撞來撞去，像在玩碰碰車。
    "這...這是上古大能？"我結結巴巴地問。
    小想也看傻了：【畫聖這麽...童趣的嗎？】
    我們繼續往前走，又看到畫聖在教一群仙人跳廣場舞，在仙桃上刻"生日快樂"，甚至還有他用仙法變出ifi信號的片段...
    "我可能看到了假的上古大能..."我扶額。
    【宿主，】小想突然嚴肅起來，【這些記憶有問題。】
    "什麽問題？"
    【太現代了！】小想指著那個ifi信號，【三千年前哪來的ifi？】
    我這才反應過來——對啊！這些記憶明顯被"汙染"過，混雜了我的現代記憶！
    "難道是融合導致的？"我猜測。
    【不對，】小想搖頭，【更像是有人刻意為之...為了掩蓋什麽。】
    正說著，前方道路突然中斷，一道黑色屏障擋在麵前。屏障上貼滿了...便利貼？而且還是熒光色的！
    "這又是什麽騷操作？"我扯下一張便利貼，上麵寫著："此處施工，繞行"。
    小想：【......】
    我試著撕開屏障，卻被一股力量彈開。這時，一張便利貼飄落，上麵寫著："密碼：畫聖最愛吃什麽？"
    "......"
    我和小想麵麵相覷。
    "烤串？"
    "火鍋？"
    "奶茶？"
    屏障紋絲不動。
    【試試"辣條"？】小想提議。
    我剛說完"辣條"，屏障突然"啵"的一聲消失了，露出後麵的通道。
    "畫聖也愛吃辣條？"我一邊走一邊嘀咕，"這越來越詭異了..."
    穿過屏障，景象突變。這裏沒有歡樂的表情包，隻有陰沉的天空和破碎的記憶碎片。畫聖的背影站在遠處，麵對一個黑影。
    "這是..."我眯起眼，"重要的記憶？"
    突然，畫麵中的畫聖轉過頭，似乎看向了我這邊。我嚇得一哆嗦，但立刻意識到他看的不是我，而是...記憶中的某個人？
    "把完整版的筆給我，"黑影伸出手，"你已經用不著了。"
    畫聖搖頭："點睛之墨不能給你。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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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沒說完，黑影突然出手，一道黑光擊中畫聖胸口。畫聖踉蹌後退，手中的筆...斷了！
    我瞪大眼睛——那支筆和我的造化筆一模一樣，但筆尖部分不見了，被畫聖……。
    "點睛之墨..."我喃喃自語，"原來我的筆缺了這個！"
    畫麵突然扭曲，畫聖和黑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快速閃回的記憶：玄天宗的山門、一間密室、一個模糊的人影將造化筆部分藏在了某處...
    【宿主！】小想突然尖叫，【有人在拉你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我猛地睜開眼睛，對上楚清霜焦急的臉。
    "你沒事吧？"她罕見地露出擔憂神色，"已經過去六個時辰了。"
    "六個時辰？"我嗓子幹得冒煙，"我感覺才進去一會兒..."
    楚清霜遞來一杯水："看到什麽了？"
    我咕咚咕咚喝完水，把記憶裏的發現告訴她。當說到"點睛之墨"時，她眼睛一亮。
    "果然如此！"她翻出一本古籍，指著其中一頁，"畫聖的造化筆之所以能畫物成真，全靠筆尖上的"點睛之墨"。傳說那是女媧補天時留下的神物。"
    我摸著下巴："所以我的筆威力大減，是因為缺了這個？"
    "不僅如此，"楚清霜神色凝重，"記憶裏那個黑影是誰？"
    我搖搖頭："看不清臉。但他說"你已經用不著了"，好像認識畫聖..."
    楚清霜若有所思："我母親的手劄裏提到過，畫聖晚年有個神秘弟子，但沒有任何記載。"
    "那個弟子是黑影？"我猜測，"他為什麽要搶點睛之墨？"
    "或許..."楚清霜猶豫了一下，"點睛之墨不僅能畫物成真，還能...看破虛妄。"
    我一臉茫然："什麽意思？"
    "看穿偽裝，識破謊言。"她直視我的眼睛，"甚至是...揭穿奪舍之人。"
    我倒吸一口冷氣——奪舍？難道畫聖是被弟子奪舍而死的？
    "這隻是猜測，"楚清霜起身，"我們需要更多證據。你先休息，明日再議。"
    她離開後，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今天的發現信息量太大，我得好好消化。
    【宿主，】小想突然說，【夢想成真指數漲到90了！】
    "這麽快？"我一愣，"因為找到筆尖線索？"
    【不止，】小想調出麵板，【畫聖記憶融合度達到40，修為也相當於築基期了，雖然是非傳統的。】
    我撓撓頭："那還差10是什麽？"
    【可能是...點睛之墨？】小想猜測，【或者徹底解決畫聖記憶問題。】
    正說著，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我警覺地坐起身："誰？"
    沒有回應，但警衛傀儡的眼睛齊刷刷轉向窗外。
    【宿主小心！】小想預警，【檢測到隱匿靈力波動！】
    我悄悄摸出造化筆，畫了個探測符甩向窗外。符咒剛飛出就"砰"地炸成一團火花，照亮了一個迅速遠去的黑影。
    "又是刺客？"我衝到窗邊，卻隻看到夜色沉沉。
    【要報告楚清霜嗎？】小想問。
    我搖搖頭："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躺回床上，我卻怎麽也睡不著。那個黑影是誰？魔教的？還是...記憶裏那個奪舍畫聖的弟子？
    如果後者還活著，現在該有多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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