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我猛地睜開眼睛，隨即被喉嚨裏的血腥味嗆得直咳嗽。身下傳來震動感，似乎正在移動。
    "醒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費力地抬頭，對上一雙如寒潭般的眼睛——是楚清霜！她正背著我趕路，精致的下巴上還沾著血跡。
    "楚...師姐？"我聲音嘶啞，"我們這是..."
    "別說話，"她打斷我，"你傷得很重。"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渾身是傷，右臂軟綿綿地垂著，估計是斷了。楚清霜也好不到哪去，白衣染血，氣息紊亂。
    "去哪？"我小聲問。
    "幽冥淵。"她簡短回答，"隻有黑龍能救你。"
    我心頭一暖。雖然記憶還有些混亂，但楚清霜背著我去求醫的畫麵，與記憶迷宮裏的視頻完美重合。
    "謝謝..."我輕聲道。
    楚清霜腳步頓了一下，沒說話，隻是把我往上托了托，繼續趕路。
    我靠在她背上，嗅到淡淡的冷香，混合著血腥味。這個總是冷若冰霜的師姐，此刻卻為了我如此拚命...
    "楚師姐，"我突然問，"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她沉默良久，就在我以為不會得到回答時，她輕聲說："因為你...不一樣。"
    這個回答讓我心頭一顫。記憶裏那個傲嬌的楚清霜，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宿主，】小想突然在我腦海裏冒出來，【楚清霜好感度突破90了！】
    "閉嘴！"我下意識說出口。
    楚清霜："？？？"
    "呃...不是說你！"我趕緊解釋，"我在跟...呃...我的幻靈根說話！"
    楚清霜居然沒追問，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天色漸暗，我們終於來到幽冥淵邊緣。與記憶中一樣，黑霧繚繞，深不見底。
    "怎麽下去？"我虛弱地問，"上次有黑龍幫忙..."
    楚清霜從懷中取出半顆珠子："上次龍珠的碎片。"
    她將珠子含在口中，背著我縱身躍下。黑霧自動分開，我們安全落在石階上。
    "哇哦，"我驚歎，"這比電梯還穩！"
    "電梯？"楚清霜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呃...一種法器！"我幹笑兩聲。
    沿著石階下行，四周越來越冷。我縮在楚清霜背上，突然注意到她的耳尖凍得通紅。
    "楚師姐，你不冷嗎？"
    "習慣了。"她淡淡道，"冰靈根不畏寒。"
    我這才想起她是單係冰靈根。想到她從小修煉的艱辛，不由得心生憐惜。
    終於來到平台處，黑龍果然還在那裏，但狀態很不好——鱗片脫落大半，一隻眼睛瞎了，氣息奄奄。
    "黑龍前輩！"我掙紮著從楚清霜背上下來，踉蹌著走到黑龍麵前，"您這是..."
    "雲華自爆的餘波..."黑龍虛弱地說，"你們來晚了，我快死了。"
    "不！"我跪在它麵前，"一定有辦法救您！"
    黑龍搖搖頭："大限已至。倒是你..."它用獨眼打量我，"記憶恢複了嗎？"
    我點點頭："多虧小想幫忙。"
    "小想？"
    "呃...我的幻靈根！"我指了指腦袋。
    黑龍似乎想笑，卻咳出一口黑血："有趣的小丫頭...難怪畫聖選中你。"
    它艱難地抬起爪子，指向那潭黑水："點睛之墨...還剩一點...夠救一個人...你，還是我？"
    我愣住了。這是要我做選擇？
    楚清霜突然開口："救她。"
    "不！"我堅決搖頭，"救黑龍前輩！"
    黑龍的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理由？"
    "您守護幽冥淵這麽多年，功德無量。"我真誠地說，"而且...點睛之墨本來就是畫聖的，物歸原主才對。"
    黑龍沉默片刻，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傷口都崩裂了："好！好！不愧是畫聖傳人！"
    它猛地噴出一口龍息，黑水潭中飛出一滴金色液體，懸浮在我麵前。
    "其實..."黑龍狡黠地眨眨眼，"測試你的。這點睛之墨，足夠救我們兩個！"
    我："......"
    這老龍，臨死了還開玩笑！
    點睛之墨一分為二，一半融入黑龍身體，一半飛入我口中。頓時，一股暖流湧向四肢百骸，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哇！"我看著恢複如初的手臂，"這比雲南白藥還厲害！"
    "雲南什麽？"楚清霜疑惑地問。
    "一種神藥！"我信口胡謅。
    黑龍的傷勢也好轉不少，至少不再奄奄一息了。它滿意地點點頭："現在，該解決你的記憶問題了。"
    "我不是恢複了嗎？"我納悶。
    "隻是暫時。"黑龍嚴肅起來，"禁術反噬太深，需要徹底穩固。"
    "怎麽做？"
    "重新連接記憶錨點。"黑龍看向楚清霜，"需要她幫忙。"
    楚清霜毫不猶豫："怎麽做？"
    "握住她的手，引導她回憶最重要的記憶。"黑龍解釋，"最好是情感強烈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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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清霜白皙的臉頰突然泛起一絲紅暈，但還是堅定地握住我的手："閉上眼睛。"
    我乖乖照做，感覺她的手掌冰涼但柔軟。
    "回想你最重要的記憶。"她輕聲道。
    腦海中立刻閃過無數畫麵：第一次畫出會飛的兔子、在幽冥淵死裏逃生、和楚清霜並肩作戰...
    突然，畫麵定格在一個場景：楚清霜在雨中為我擋下一劍，鮮血染紅白衣，卻還強撐著說"沒事"...
    "這是..."我心頭一顫。
    "我們第一次並肩作戰。"楚清霜的聲音傳來，出奇地溫柔，"你為了救我，差點被魔修殺死。"
    我睜開眼，發現她近在咫尺的臉龐上帶著罕見的柔和。
    "為什麽..."我輕聲問，"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楚清霜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因為...你是我唯一想保護的人，也是我最重要的同伴。"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哢噠"一聲打開了記憶最深處的鎖。所有記憶徹底歸位，連最細微的細節都清晰如昨！
    【記憶完全恢複！】小想歡呼，【夢想成真指數...99.99！】
    我愣在原地，看著楚清霜微微泛紅的臉，突然意識到——冰山美人楚清霜，剛才是不是...表白了？這個曾經對我愛答不理的冰山師姐，現在居然把我當成了最重要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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