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
    我的聲音已經沙啞，手臂酸得抬不起來。地窖入口排著長隊，都是等待診治的貧民。三天下來，我和老鬼救治了近百人，但病人還是源源不斷。
    【宿主，】小想看著功德值蹭蹭上漲，【再救二十個就能兌換"群體防疫"技能了！】
    老鬼從外麵衝進來，臉色難看："丫頭，不好了！官兵開始挨家搜查，說是找朝廷欽犯！"
    我手一抖，銀針差點紮歪："衝我來的？"
    "不止。"老鬼抹了把汗，"他們在抓所有發熱的人，說是要"集中醫治"..."
    我心頭一凜——這哪是醫治，分明是要滅口！三十年前他們就是這麽幹的！
    "得警告大家別去！"我站起身，卻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老鬼一把扶住我："你自己也兩天沒合眼了！"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哭喊聲。我們衝出去一看，幾個官兵正粗暴地拖拽病人，有個老人反抗，被一棍打倒在地！
    "住手！"我腦子一熱衝上前，"你們這是殺人！"
    為首的官兵眯起眼："這小娘子有點眼熟啊..."他突然瞪大眼睛，"是朝廷欽犯！抓住她！"
    【宿主快跑！】小想尖叫。
    我轉身就逃，卻被什麽東西絆了一跤。眼看官兵的刀就要落下，一道黑影閃過——是老鬼！他的拐杖精準擊中官兵手腕，鋼刀"咣當"落地。
    "丫頭，走水路！"老鬼指向不遠處的小河。
    我跳進冰冷的河水時，聽見身後老鬼的慘叫。強忍回頭的衝動，我潛遊到對岸，爬上岸邊草叢，瑟瑟發抖。
    【宿主...】小想聲音哽咽，【老鬼他...】
    我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包袱丟了，藥材丟了，隻有張師父的信和那塊染血的絹布還貼身藏著。
    夜幕降臨後，我偷偷摸回貧民窟。老鬼的窩棚已經被燒毀，地上還有血跡。我跪在灰燼前，眼淚終於決堤。
    "看！是女神醫！"突然，幾個貧民發現了我，"她還活著！"
    很快，我被帶到一處隱蔽的祠堂。令我震驚的是，這裏躺著幾十個病人，而照顧他們的正是我之前救過的那些貧民！
    "姑娘別怕，"一個缺牙老太太拉住我的手，"咱們窮人幫窮人。你治好了我孫子，我們不會出賣你。"
    我喉頭發緊："可是官兵..."
    "他們白天來過了，沒找到人就不會再來。"一個獨臂老漢說，"咱們繼續治病，小心點就是。"
    於是，我的"地下醫院"在祠堂重新開張。這次更有組織性——年輕力壯的負責放哨，婦女們煮藥熬粥，孩子們去采野菜...
    【叮！"群體防疫"技能解鎖！】小想宣布，【現在你可以培訓普通人進行基礎醫療護理了！】
    我立刻著手培訓幾個機靈的年輕人，教他們辨識藥材、處理傷口。最用功的是個叫阿吉的啞巴少年，學得比誰都快。
    第五天夜裏，祠堂的門被輕輕叩響。我們屏住呼吸，直到聽見三長兩短的暗號——是自己人！
    門開處，小順子架著個血人跌了進來——是張師父！他胸口中箭，麵色慘白如紙。
    "師父！"我撲過去，手忙腳亂地檢查傷口。
    張師父虛弱地睜開眼："丫頭...名單..."
    "在這！"我掏出絹布，"師父別說話，我先給您拔箭..."
    "來不及了..."張師父抓住我的手，"這名單...關係重大...必須交給..."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幾個字幾乎是氣音："...交給太子..."
    我："？？？"太子？！那個整天隻知道照鏡子的花瓶？
    張師父突然劇烈咳嗽，嘔出一口黑血："小心...紫雪丹...配方是..."
    話未說完，他的手垂了下去。
    "師父！師父！"我拚命按壓他的胸口，但無濟於事。
    【宿主...】小想輕聲說，【張師父的心跳...停止了...】
    我癱坐在地，大腦一片空白。小順子紅著眼圈遞給我一封信："張大夫讓我轉交的..."
    信上隻有寥寥數語：
    "夕夢，紫雪丹真方在《瘟疫論》扉頁夾層。太子非表麵所見，可信。醫者仁心，救民為重。——師字"
    我顫抖著翻開隨身攜帶的《瘟疫論》，果然在扉頁找到個隱秘夾層。裏麵是張薄如蟬翼的紙，記載著真正的紫雪丹配方——與太醫院流傳的版本相差甚遠！
    "小想，"我擦幹眼淚，"我們得把紫雪丹做出來。"
    【需要犀角、麝香、金箔...】小想念著配方，【宿主，這些藥材貴比黃金啊！】
    我看向小順子："你能弄到這些嗎？"
    小順子苦笑："姑娘，我現在也是通緝犯啊！"
    正當一籌莫展時，阿吉突然扯我袖子，比劃了個奇怪的手勢。
    "他說什麽？"我問旁邊的老太太。
    老太太驚訝道："他說...黑市有人賣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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