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處比想象中安靜。走廊盡頭的那扇門上掛著"主任辦公室"的牌子，張偉在拐角處就借口溜走了，留我一個人麵對。
    我深吸一口氣，敲門。
    "進來。"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
    推開門，我愣住了——辦公室裏坐著開學典禮上那位銀發老者，他胸前的名牌寫著"歐陽遠"。
    "林夕夢同學？"歐陽遠推了推眼鏡，"請坐。"
    我戰戰兢兢地坐下，手心冒汗。歐陽遠從抽屜裏取出一個金屬盒子，打開後露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
    "認識這個嗎？"他問。
    我搖搖頭。
    "這是能力測試球，"歐陽遠解釋道，"比你們平時用的托盤更精確。"他把水晶球推到我麵前，"試試看。"
    我咽了口唾沫，雙手懸在球體上方。閉上眼睛，集中全部注意力，想象一股力量從指尖流出...
    "不用那麽緊張，"歐陽遠的聲音帶著笑意，"放鬆，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我調整呼吸，慢慢放鬆肩膀。突然，水晶球內部閃過一絲微光。
    "很好，"歐陽遠點頭，"繼續。"
    微光逐漸增強，變成了一縷縷遊動的光絲。整個球體開始發出柔和的藍光，我的指尖能感受到一種奇異的脈動。
    【宿主！】小想激動地喊，【能量讀數在飆升！】
    水晶球裏的光越來越亮，光絲交織成複雜的圖案。歐陽遠的眼鏡片上反射著變幻的光芒，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可以了，"他突然說，"停下吧。"
    我收回手，水晶球的光芒立刻熄滅。辦公室裏安靜得能聽見我的心髒狂跳的聲音。
    "林同學，"歐陽遠摘下眼鏡擦了擦，"你知道念動力的本質是什麽嗎？"
    "呃...用意念移動物體？"
    "是共鳴。"他重新戴上眼鏡，"與物質最基本的振動頻率產生共鳴。大多數人的念動力隻能影響物體的位置，但極少數..."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能影響物質本身。"
    我一臉茫然。
    【他在說宿主可能是分子級別的念動力者！】小想興奮地解釋，【普通念動力是推箱子，宿主可能是拆樂高！】
    歐陽遠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典籍："從明天開始，你除了常規課程，每周三下午來我這裏上特別輔導課。"
    "為什麽？"我忍不住問，"因為我...比較特別？"
    "因為危險。"歐陽遠直視我的眼睛，"不受控製的念動力不僅會傷害他人，更會反噬使用者。三年前，一個像你一樣的學生在能力暴走時..."他做了個爆炸的手勢。
    我後背一涼。
    "不過別擔心，"歐陽遠又恢複了溫和的表情，"隻要正確引導，你會成為學院最出色的學生之一。"他遞給我一張卡片，"這是圖書館特別通行證，有些資料對你會有幫助。"
    離開學生處，我的大腦還在處理剛才的信息。張偉在拐角處等我："怎麽樣？沒挨處分吧？"
    "相反，"我晃了晃通行證，"好像被特別關照了。"
    張偉瞪大眼睛："那是歐陽院長的特別通行證！據說全校隻有三個學生有！"他湊近壓低聲音，"聽說持有者最後都成了s級！"
    【看吧！】小想得意洋洋，【我就說宿主是天才！】
    回宿舍的路上，我忍不住問張偉："為什麽你願意和我說話？其他f班的人好像都躲著我。"
    張偉苦笑："因為我也被孤立啊。我的能力是"物體輕微膨脹"，目前為止最大的成就是讓一個氣球大了5。"他聳聳肩，"在f班都是墊底的。"
    我突然覺得這個胖乎乎的男生順眼了許多。
    宿舍裏，我的室友們正在聊天，看到我進來立刻安靜了。周敏抬頭看了我一眼："學生處找你什麽事？"
    "沒什麽，"我輕描淡寫地說，"就是關於我的能力評估。"
    陳婷嗤笑一聲："f班的能力有什麽好評估的？"她故意大聲對其他人說，"聽說今天有人開學第一天就違反校規使用能力，真是沒規矩..."
    我爬上床拉起床簾，把小想叫出來："有沒有快速提升能力的方法？我受夠被看不起了！"
    【當然有！】小想調出一個全息投影訓練計劃，【從今晚開始，特訓升級！】
    於是，當室友們睡著後，我悄悄溜出宿舍，躲在公共洗手間裏練習控製水流。小想給我的第一個任務是：讓水滴懸浮10秒。
    【專注，宿主！想象水是你身體的延伸！】
    我盯著洗手台上的一滴水珠，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經過兩小時的努力，我終於能讓水滴顫巍巍地離開台麵，但最多堅持3秒就會落下。
    "太難了..."我揉著酸脹的眼睛。
    【想想那些看不起您的人！】小想煽風點火，【想想陳婷那副嘴臉！您甘心永遠被她嘲笑嗎？】
    想到陳婷輕蔑的表情，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洗手間裏所有的水珠突然同時跳了起來，在空中形成一片細小的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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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哦！"我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情緒果然是關鍵！】小想快速記錄數據，【憤怒狀態下宿主能力值提升300！】
    第二天早晨，我頂著黑眼圈去上課。f班的教室確實簡陋，桌椅都像是從二手市場淘來的。鐵麵老師站在講台上，冷眼掃視我們。
    "今天進行基礎測試。"她指著教室中央的一個透明箱子，裏麵漂浮著十幾個彩色小球，"每人一分鍾，用念動力移動盡可能多的小球。"
    同學們依次上前。大多數人能移動23個球，張偉勉強讓一個球晃了晃，引來幾聲竊笑。
    輪到我的時候，鐵麵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聽說你有"特殊天賦"？"
    我緊張地站在箱子前，深吸一口氣。想起昨晚的水滴訓練，我閉上眼睛，想象那些小球是水滴的延伸...
    "她是不是睡著了？"有人小聲說。
    突然，所有小球同時顫動起來，然後一個接一個地飄向箱子頂部。1個、2個...5個...當第6個球開始移動時，我的太陽穴一陣刺痛，所有球瞬間落回原位。
    教室裏一片寂靜。
    "6個，"鐵麵麵無表情地記錄，"目前f班最好成績。"她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下課後來我辦公室。"
    【宿主太棒了！】小想歡呼，【從墊底一躍成為f班第一！】
    下課後，我忐忑地來到鐵麵辦公室。她遞給我一杯茶："歐陽院長告訴我了你的情況。"
    我小心地接過茶杯："您和歐陽院長...？"
    "他是我老師。"鐵麵——現在該叫王老師了——的表情柔和了些，"林同學，你的潛力很大，但需要嚴格訓練。"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金屬手環，"這是抑製器，平時戴著它。"
    "抑製器？"我疑惑地接過手環。
    "為了保護你和他人。"王老師解釋道，"在你學會完全控製前，能力暴走很危險。"
    我戴上手環，立刻感到一種奇怪的束縛感，就像被無形的繩索捆住了。
    "每周三的特別輔導課我會親自帶你，"王老師繼續說，"其他時間按部就班跟著班級訓練。"她頓了頓，"記住，別讓其他學生知道你的特殊待遇。"
    離開辦公室，我摸著冰涼的手環，心情複雜。一方麵為被發現"天賦"而興奮，一方麵又擔心自己能否達到期望。
    【別擔心宿主！】小想信心滿滿，【有小想在，保證您三個月內從f升到b班！】
    "真的？"
    【當然！】小想調出一個進度條，【隻要完成每日特訓，包括但不限於：控製10個乒乓球同時懸浮、用念動力翻書頁、讓湯匙彎曲...】
    我正想回應，拐角處突然傳來陳婷的聲音："...肯定是作弊！一個f班的怎麽可能移動6個球？"
    我僵在原地。
    "我聽說，"另一個女生神秘兮兮地說，"她學生處有關係，測試做了手腳..."
    【宿主，冷靜！】小想感覺到我的怒氣飆升，【校規禁止私下使用能力鬥毆！】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另一條路。但心裏已經燃起一團火——我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的能力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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