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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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縷看不見的暖風慢慢繞到樹葉底下,輕輕把葉子托起來——葉子飄著繞過院裏的石凳、花盆,最後輕輕落在鄒善剛掃幹淨的石板路上,連一點灰都沒帶起來。林晝盯著葉子,小聲嘀咕“這次沒碰倒花盆!”
    林夜的練習要難些。他有時候會坐在屋簷下,閉上眼睛,把精神力放出去,像一根細細的線,悄悄纏在飛過小院的蜻蜓身上。透過蜻蜓的眼睛,他能“看”到院外街上的景象賣早點的攤子冒著熱氣,上班的人騎著車匆匆經過,甚至能隱約感覺到,有沒有帶著特殊能量波動的人路過(要是遇到異能者,他能稍微察覺到一點)。這樣的“練習”特別費神,每次結束後林夜都要歇一會兒,但他沒停過——這既是練本事,也是想多看看外麵,悄悄護著那些護著他們的人。
    他們管這叫“放風”。那些幫特工們躲危險、治小傷的,其實是他們把精神力和法力揉在一起,凝成的“意念觸須”——看不見摸不著,卻能輕輕碰一碰現實。比如悄悄推一下快踩陷阱的特工的腳後跟,或者把一點帶著生機的法力,送進受傷的人身上,讓傷口好得快些。這些事做得特別輕,藏在風裏、光裏,沒人能發現。連天天盯著能量監控的夕桐,最多也就察覺到一點特別弱的能量波動,轉瞬就沒了,最後都歸成了“設備誤差”或者“環境噪音”。
    這天下午, 又是個晴天,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林晝趴在石桌上畫畫,蠟筆塗得五顏六色。畫紙上有幾個圓腦袋小人,身上塗著亮晶晶的黃色,手拉手圍著一個躺倒的人——那人穿著藍色的衣服,像特工的製服。畫得雖然稚嫩,小人的臉上卻像帶著光,看著特別暖。
    諸葛亮搖著羽扇路過,瞥了眼畫,扇子頓了一下,眼裏閃過點笑意,卻沒說破,隻是蹲下來摸了摸林晝的頭“小晝畫得真好,很有想象力。”
    林晝立刻抬起頭,得意地把畫舉起來“亮叔叔!這是守護天使!他們在保護那個叔叔!”
    屋裏看書的林夜剛好抬起頭,和諸葛亮的目光對上,兩人都沒說話,卻都懂了對方的意思。
    鄒善從廚房出來,端著一盤剛蒸好的桂花糕,熱氣騰騰的,甜香一下子飄滿了小院。“什麽天使不天使的,快來吃點心!再不吃就涼了。”他把盤子放在石桌上,拿起一塊遞給林晝,又給諸葛亮和林夜各遞了一塊。
    桂花糕軟軟的,咬一口滿是桂花的甜香,還帶著點溫熱。林晝吃得嘴角沾了點糕粉,林夜伸手幫他擦掉。院子裏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還有林晝偶爾的笑聲。沒人提那些在暗處的守護,也沒人說那些悄悄做的事,可這份溫柔,就藏在日常的每一個小細節裏。
    林夜知道,那些特工們在暗處保護著小院,保護著他們;而他和林晝,也想用自己的方式,護著那些護著這座城市的人。這不是誰安排的任務,也不是必須做的責任,就像呼吸一樣自然——因為他們都在守護著同一片安寧。
    夕陽慢慢落下去,把小院染成了暖金色。林夜咬著桂花糕,看林晝追著蝴蝶跑,鄒善在收拾石桌,諸葛亮坐在屋簷下搖著扇。遠處的天空,又有幾朵雲慢慢飄過來,說不定明天又會下雨,又能看到彩虹。
    夜色慢慢漫上來,小院的燈亮了,暖黃的光從窗戶裏透出來,映在石板路上。林夜知道,明天可能還會有新的事,新的挑戰,但沒關係。隻要他們在一起,隻要這份守護的心意還在,不管遇到什麽,都能好好過去。
    此刻,嘴裏的桂花糕還是甜的,弟弟的笑聲還在耳邊,家裏的燈還亮著。這樣,就足夠了。以後的路,他們會一起走下去,把這份溫暖,悄悄藏在每一個日常裏。
    雨後初晴的彩虹帶來的好心情沒持續幾天,城市表麵的平靜就被悄悄打破。這次不是金店失竊、珠寶行被搶,而是接連發生的幾起失蹤案——失蹤的全是獨居老人,他們社會關係簡單,家境普通,既沒得罪過人,也沒什麽值錢東西可圖。可詭異的是,每個案發現場都留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怪味,警犬一靠近就焦躁地轉圈狂吠,連經驗豐富的訓犬員都壓不住。分局刑警隊忙得腳不沾地,壓力大得喘不過氣,常來小院串門的夏侯傑,眉頭上也像掛了塊石頭,怎麽都舒展不開。
    這天傍晚,夏侯傑拎著一袋子剛上市的橘子來小院,坐下沒聊兩句就提起了案子的新進展“第三個失蹤老人家裏,終於找到點線索了——床頭櫃的杯子裏有疑似藥物殘留,已經送去化驗了,但結果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出來。”他拿起鄒善遞來的蘋果咬了一大口,歎氣聲裏滿是愁緒,“你說這些老人招誰惹誰了?凶手到底圖啥啊?專挑獨居的下手,真是邪門透頂。”
    夏侯傑說者無心,林夜卻聽得格外認真,悄悄把案發區域、奇怪氣味、藥物殘留這些細節都記在了心裏。到了夜裏,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閉上眼,將精神力像一張細密的蛛網,慢慢向夏侯傑提到的幾個案發地點延伸。距離實在太遠,他沒法像在金店案現場那樣精準回溯事發經過,但能模糊感知到那些地方殘留的能量場——混雜著草藥的腥氣和一種腐敗的甜膩味,亂得讓人渾身不舒服。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失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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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強烈的衝動湧了上來他想去現場附近看看,離得近一點,感知再清晰一點,說不定能抓住更多線索。他知道這很冒險,鄒善和諸葛亮肯定不會同意,可一想到那些失蹤的老人可能正遭遇危險,想到夏侯傑緊鎖的眉頭,他就沒法安心待在小院裏。
    第二天午後,陽光懶洋洋地灑在院裏,鄒善回房午睡了,諸葛亮和夕桐在書房對著電腦處理公務,院外警戒的趙雲也趁著間隙靠在牆邊歇了會兒。林夜瞅準機會,對正趴在石桌上玩拚圖的林晝使了個眼色。兄弟倆早就有了默契,林晝立刻放下手裏的拚圖,輕手輕腳地湊到林夜身邊。
    “小晝,想不想幫夏侯叔叔抓壞蛋?”林夜壓低聲音,指尖輕輕碰了碰林晝的胳膊。
    林晝眼睛一下子亮了,用力點頭,小臉上滿是興奮,連聲音都跟著發顫“想!我想幫夏侯叔叔!”
    “但咱們得偷偷出去,不能讓老爹和亮叔叔知道。”林夜又叮囑了一句,語氣嚴肅起來,“你得跟緊我,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能出聲,也不能亂跑,能做到嗎?”
    “能!我保證!”林晝趕緊捂住自己的小嘴,用力點頭,眼神裏滿是認真。
    林夜深吸一口氣,調動起體內的力量,開始精細操控周圍的氣流。他沒打算禦風飛行——那動靜太大,很容易被發現。他要做的是利用氣流扭曲、偏折周身的光線,再把腳步聲和身上的氣味都消掉,形成一種類似“光學迷彩”加“氣息遮斷”的效果。這是他最近摸索出的高階能力,特別費心神,還撐不了太久。
    做好準備後,兩人像兩道透明的影子,貼著牆根悄無聲息地溜出小院,融進了午後慢悠悠的街巷裏。林夜根據昨晚感知到的能量殘留方向,牽著林晝的手,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老舊城區的巷弄裏。這裏的房子大多是幾十年的老樓,牆皮斑駁,有的窗戶還糊著舊報紙,電線像蜘蛛網似的掛在半空,偶爾有居民騎著自行車經過,車鈴“叮鈴”響一聲,又很快消失在巷尾。
    越靠近案發區域,空氣中那股怪異的氣味就越明顯——像是曬幹的草藥混著變質的糖水,聞著讓人反胃。林晝皺起小鼻子,下意識地往林夜身邊靠了靠,小手也攥得更緊了。林夜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像最精密的雷達,掃過每一塊磚、每一麵牆、每一堆堆在路邊的雜物,生怕錯過凶手留下的任何一點能量軌跡。
    走到一條幾乎被遺忘的死胡同盡頭,林夜停住了腳步。這裏堆滿了廢棄的紙箱、破舊的家具,牆角還長著半人高的雜草,風一吹就“沙沙”響,透著股陰森森的氣息。就在這堆雜物後麵的牆角,林夜終於察覺到了異常——那裏的能量殘留特別新鮮、濃烈,還帶著一種活物的躁動感,好像有什麽東西剛離開沒多久。
    他輕輕拍了拍林晝的肩膀,示意他待在原地別動,自己則貓著腰,更加謹慎地往牆角挪去。指尖凝聚起一絲微風,準備探進去仔細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具體的線索。
    可就在他全神貫注盯著牆角那點異常時,異變毫無征兆地發生了!
    “嗖!嗖!”幾聲極其輕微的破空聲從頭頂傳來,快得幾乎要被風聲蓋過!林夜心裏猛地一緊,還沒來得及抬頭,就看見數根細得像牛毛、閃著幽藍光澤的毒針,從旁邊一棟廢棄閣樓的窗戶裏射了出來——那閣樓是老式的尖頂結構,窗戶玻璃早就碎光了,隻剩下發黑的木框,毒針就從木框的縫隙裏鑽出來,像毒蛇吐信似的,直撲他的後心和林晝所在的位置!
    對方早就發現他們了!而且一出手就是殺招,心狠手辣到不留一點餘地!
    林夜的心髒像被一隻手攥緊了,幾乎是本能地反應——他一把將林晝猛地推向旁邊的舊衣櫃後麵(那是堆在雜物裏的一個老式木衣櫃,門早就掉了,剛好能擋住林晝小小的身子),同時自己的身體強行向側麵扭轉,想要避開毒針的攻擊!
    可毒針來得太快太刁鑽,林夜隻覺得右肩胛骨下方傳來一陣發麻的刺痛,像被蜜蜂狠狠蟄了一下,一股冰冷的感覺瞬間順著血管往身體裏鑽!他顧不上疼,眼角的餘光瞥見另一根毒針擦著林晝的耳畔飛過,“咄”地釘進了後麵的磚牆裏,針尾還在微微顫動,幽藍的光澤在昏暗的巷子裏顯得格外刺眼!
    “小晝!”林夜心頭一緊,疼和麻的感覺都顧不上了,就要撲過去看林晝的情況。
    就在這時,一道狂暴到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殺氣,突然從天而降!緊接著,一聲壓抑到極致、像受傷猛獸般的低吼炸響在巷口
    “敢傷我兒——!!!”
    鄒善的身影像鬼魅似的出現在巷口!他身上還穿著午睡時的短袖和長褲,連常用的長刀都沒帶,顯然是憑著父子間的特殊感應,或者根本放心不下悄悄跟了出來,剛好撞見了這驚險的一幕!
    此刻的鄒善,雙目赤紅得像要滴血,平日裏沉穩溫和的氣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暴怒!他的右手並指如刀,指甲因為用力而泛白,整個人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殘影,帶著能碾碎一切的恐怖氣勢,直撲那棟廢棄閣樓的窗戶!看他那架勢,根本沒打算留活口,是要徒手把裏麵的襲擊者生生撕碎!
    林夜從來沒見過鄒善這樣暴怒的樣子——那股殺氣太嚇人了,連他都覺得後頸發僵,心髒砰砰直跳。他毫不懷疑,要是沒人攔著,鄒善真的會當場把人斃在掌下!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影突然像憑空出現似的,悄無聲息地攔在了鄒善和閣樓之間!
    那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穿著一件深色的夾克,肩膀寬得幾乎能擋住半個巷口,雖然穿著普通的衣服,卻自帶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他沒出手格擋,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一隻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輕輕按在了鄒善那含怒前衝的肩膀上。
    說來也怪,鄒善那股能開碑裂石的衝勢,被這隻手輕輕一按,竟像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氣牆,硬生生停在了原地!他身上那股狂暴的殺氣,也被一股更深沉、更磅礴的氣息悄悄化解,慢慢平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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