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調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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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林夜就在醫護中心安心休養。每天按時吃藥、接受理療、喝孫老開的苦藥湯每次都是鄒善或夕桐想辦法哄著他,或者配上林晝偷偷塞過來的糖果才能喝下去)。他的體力在慢慢恢複,原本幹涸的精神力源泉,也開始有了一絲絲重新匯聚的跡象,雖然微弱,卻無比精純。
林晝幾乎成了醫護中心的"小常客",每天做完功課就跑來陪著林夜。有時會給他念故事書,有時會趴在床邊畫畫,畫麵上總是有哥哥、老爹和他自己,打敗了黑色的"大壞蛋"。他的存在,給略顯沉悶的病房帶來了許多生機。
鄒善更是寸步不離,除了處理必要的公務,幾乎所有時間都待在病房。他話不多,但每一個細節都照顧得無微不至——水溫是否合適,被子是否蓋好,夜裏是否會踢被子雖然林夜覺得自己不會)。有時林夜半夜醒來,總會看到鄒善坐在陰影裏,如同最忠誠的守衛。
期間,夏侯傑也抽空來看望,帶來了分局同事們的問候和一些"慰問品"大多是零食和水果),還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後續排查和審訊的進展——雖然核心信息不多,但確認了"龍淵"是一個結構嚴密、曆史悠久的神秘組織,其目的似乎與尋找和利用特殊能量、甚至連接其他維度有關。
一周後,林夜的身體恢複了大半,已經可以下床緩慢行走。孫老再次檢查後,點頭表示可以回小院繼續調養,但嚴禁動用能力,仍需靜養。
回到熟悉的小院,聞著空氣中熟悉的草木清香,林夜才真正有種劫後餘生的踏實感。院子被打掃得幹幹淨淨,那叢冬青樹依舊翠綠,仿佛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從未發生。
夕桐變著花樣給他做藥膳,劉備、關羽等人也時常過來陪他說話下棋當然是那種不動腦子的消遣棋),張飛和黃忠則負責"監督"他曬太陽、散步,美其名曰"吸收天地精華"。
林晝更是高興,哥哥回來了,他練箭都更有勁頭了,還信誓旦旦地說等哥哥好了,要保護哥哥。
在這種充滿溫情與關懷的環境中,林夜的身心都在快速恢複。他能感覺到,這次的重創與恢複,仿佛一次涅盤。他的精神力雖然量上還未恢複到巔峰,但質卻有了飛躍,變得更加凝練、通透,對自身力量的掌控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甚至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觸摸到了某種瓶頸,一旦突破,能力將會迎來質的飛躍。
但他謹記醫囑,沒有急於求成,而是享受著這難得的平靜,用心感受著家人帶來的溫暖,沉澱著此次生死曆練的感悟。
他知道,"龍淵"的威脅依舊存在,未來的挑戰不會少。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隻有一腔熱血,而是多了幾分沉穩與智慧。他明白了力量的真意在於守護,而守護需要的不隻是強大的力量,更要有健康的體魄、冷靜的頭腦和堅實的後盾。
陽光灑滿小院,照在林夜安靜看書的側臉上,也照在繞著院子追逐蝴蝶的林晝身上。鄒善坐在不遠處,擦拭著他的長刀,目光偶爾掃過兄弟二人,帶著不易察覺的安寧。
風暴暫時平息,生活重歸寧靜。而對林夜而言,這既是休養生息,也是為迎接下一段征程,積蓄著更深厚的力量。成長的篇章,在傷痛與溫暖交織中,悄然翻開了新的一頁。
回到小院的頭幾天,林夜幾乎是在床上度過的。並非他不想動,而是身體確實還虛著——多走幾步路就會氣喘籲籲,額角冒汗,甚至連端杯水都覺得手腕發軟。鄒善嚴格執行著孫老的醫囑,幾乎把他當成了易碎的琉璃來嗬護。連下床去院子裏曬會兒太陽,都要親自扶著,眼神裏的緊張藏都藏不住。
林夜有些無奈,卻又貪戀這份近乎笨拙的關懷。他知道,北望台那一夜,自己強行疏導能量的舉動,是真的嚇到鄒善了。那種眼睜睜看著孩子衝向毀滅性能量源卻無力立刻阻止的後怕,遠比任何直接的傷痛更折磨人。
午後的陽光透過廊簷,落在地上,斑駁成一塊塊溫暖的光斑。林夜靠在躺椅上,身上蓋著薄毯,看著鄒善又一次檢查他碗裏藥膳的溫度。那是一碗黃芪枸杞燉雞湯,湯麵漂著細密的油珠,熱氣帶著淡淡的藥香。
“老爹,我真的沒事了,就是有點沒力氣。”林夜忍不住開口。
鄒善動作頓了頓,抬眼看他,目光深沉:“孫老說,需靜養一月。”
“我知道,靜養不代表不能動嘛。”林夜笑了笑,嚐試著調動了一絲絲微弱的精神力——細得像發絲,輕得像塵埃——去感知不遠處那叢冬青樹。這一次,他不再追求隱藏或擬態,隻是單純地去“感受”。令他驚喜的是,雖然精神力總量遠未恢複,但其“質”確實不同了。那絲微弱的精神力變得更加凝聚、靈動,與植物的生機共鳴時,反饋回來的信息也遠比以前清晰、細膩,甚至能隱約捕捉到葉片進行光合作用時那極其微弱的能量流動——就像在聽一首極輕極輕的樂曲,音符細到幾乎不存在,卻真實地回蕩在意識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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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對能量本質更深層次的理解,正是孫老所說的“因禍得福”。
鄒善似乎察覺到了他精神力的細微波動,眉頭微蹙,但看到林夜臉上並無痛苦之色,反而帶著一絲領悟的欣喜,便沒有出聲阻止,隻是默默將溫度剛好的藥膳遞到他手裏。
院子的另一頭,傳來林晝興奮的呼喊:“哥哥!你看我射中靶心了!”小家夥舉著小木弓,箭靶的紅心處,顫巍巍地插著一支木箭。黃忠站在他身後,嘴角掛著難得的滿意笑容,伸手拍了拍林晝的肩膀,像是在說“不錯”。
林夜朝弟弟豎起大拇指,真心為他高興。他知道,林晝的天賦極佳,心性也純淨,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看著弟弟無憂無慮的笑臉,他心中那份守護的信念更加堅定——這笑容,是他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理由。
下午,諸葛亮和關羽一起來探望。諸葛亮手裏拿著一卷新整理出來的典籍摘要,封麵寫著《古陣精義與空間理論初探》。顯然,這是給林夜打發時間用的。
“亮叔叔,關叔叔。”林夜想要起身,被關羽用眼神製止了。
“躺著便是。”關羽聲音沉穩,目光落在林夜臉上,仔細端詳片刻,微微頷首,“氣色比前兩日好些了。”
諸葛亮將書卷放在林夜手邊,搖著羽扇道:“這些都是些基礎理論,不耗心神,你若有興趣便翻翻,若無趣便放著。養傷期間,心境愉悅最為重要。”
林夜感激地接過:“謝謝亮叔叔,我會看的。”他知道,諸葛亮是怕他無聊,又擔心他急於恢複而貿然修煉,才選了這些不涉及具體修煉法門、卻能開闊眼界的理論書籍。
“關於‘龍淵’,”諸葛亮話鋒一轉,語氣依舊平和,卻帶著一絲凝重,“根據對抓獲那幾人的有限信息挖掘,以及我們對北望台殘留能量的分析,可以確定,他們開啟的‘門’,並非穩定的空間通道,更像是一個……臨時的坐標錨點,或者說,一個單向的‘召喚陣’。”
林夜神色一凜:“召喚陣?他們想召喚什麽?”
“目前還不清楚。”諸葛亮搖頭,“那黑色晶石引爆後,殘留的能量信息極其混亂破碎。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需要特定的‘資格者’作為媒介或祭品,並在特定的時間月圓)和地點能量節點,如北望台)才能進行。這次失敗,他們短時間內應該難以組織起同樣規模的行動,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安全局已經加強了全國範圍內類似能量節點的監控。”
關羽接口道:“此事背後牽連甚廣,非一朝一夕能解決。你如今首要任務,是養好身體。唯有根基穩固,方能應對未來變局。”
林夜認真點頭:“我明白。”
又過了幾天,林夜的體力恢複了不少,已經能在院子裏慢慢散步了。張飛和黃忠見他氣色好轉,便拉著他下一種極為簡單的“動物棋”,美其名曰“活動手腳,鍛煉反應”。棋盤上,老虎吃狐狸,狐狸吃貓,貓吃老鼠,老鼠又能鑽進老虎的洞穴——規則簡單得可笑,卻被張飛下得大呼小叫,黃忠在一旁看得直搖頭,林夜則被他們逗得忍不住發笑。
夕桐的藥膳花樣百出,今天是人參烏雞湯,明天是黃芪燉乳鴿,後天又是靈芝紅棗粥……林夜感覺自己快被補得流鼻血了。每當這時,林晝就會偷偷把自己那份點心塞給哥哥,被夕桐發現後,小家夥還會理直氣壯地說:“哥哥生病了,需要多吃點甜的才能好得快!”
這天傍晚,夕陽將天空染成絢麗的橘紅色。林夜坐在石凳上,看著劉備耐心地教林晝寫毛筆字。林晝的小手握不好筆,寫得歪歪扭扭,劉備卻不厭其煩,一遍遍糾正他的姿勢,語氣溫和得像春風拂過水麵。
林夜心中觸動,忽然輕聲對坐在旁邊的鄒善說:“老爹,等我好了,我想係統地學習一些東西。”
鄒善看向他:“想學什麽?”
“不隻是修煉。”林夜目光沉靜,“我想跟亮叔叔學謀略布局,跟關叔叔學沉穩心性,跟劉伯伯學待人接物,甚至……跟夏侯叔叔學一些現代的偵查和邏輯推理。我覺得,隻有力量是不夠的。這次麵對‘龍淵’,如果不是大家齊心協力,如果不是提前布局,光靠我一個人,恐怕……”
他沒有說下去,但鄒善明白他的意思。北望台一戰,讓林夜真正意識到了團隊協作、情報分析和戰略規劃的重要性。他不再僅僅是一個擁有強大個人武力的“尖刀”,而是開始思考如何成為能夠統籌全局、守護一方的“基石”。
鄒善沉默了片刻,大手落在林夜肩上,用力按了按:“想學是好事。你想學什麽,我們都教你。”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承載著毫無保留的支持。
隨著身體一天天好轉,林夜開始有限度地進行一些恢複性訓練。不是動用精神力,而是最簡單的體能鍛煉——慢走、拉伸、打坐調息。他嚴格按照孫老教導的呼吸法門,引導著體內那涓涓細流般的精神力緩緩溫養著受損的經脈。
在這個過程中,他對自己身體和精神力的感知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細微程度。他能“內視”到經脈中那些細微的裂痕在生機能量的滋養下慢慢愈合,像幹涸的河床被春雨滋潤,裂紋逐漸合攏;能感覺到重新匯聚的精神力如同被提煉過的精金,更加凝實、純粹,流動時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順滑感。
他甚至開始嚐試,在不動用大量精神力的情況下,僅憑對能量結構的精妙理解,去影響周圍極小範圍內的物質。比如,讓一片落葉違反重力般緩緩懸浮片刻,或者讓石桌上的一小攤水跡悄然改變形狀——從圓到橢圓,再到像一條小魚的輪廓。
這種對力量的極致精細操控,帶來的成就感絲毫不亞於之前施展大型法術。他明白,這才是真正通往更高層次的路徑——不是盲目追求力量的宏大,而是洞察其本質,掌控其細微。
一個月的時間,在充實而平靜的休養中悄然流逝。院子裏的冬青樹長出了新葉,微風拂過時,葉片輕輕顫動,仿佛在訴說著時間的流轉。
當孫老再次來到小院,為林夜做完最後一次全麵檢查後,他捋著胡須,滿意地點了點頭:“恢複得比老夫預想的還要好。經脈已然穩固,精神力渾厚圓融,更勝往昔。可以逐步恢複日常修煉了,但切記,不可操之過急,需循序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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