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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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的喧囂漸漸平息,碗筷被馬秀英帶著幾位女士利落地收拾幹淨。陽光愈發溫暖,透過窗欞,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小院仿佛徹底從昨夜的驚心動魄中蘇醒,回歸了它日常的寧靜與溫馨。
    張飛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癱在椅子上:“飽了飽了!老夏侯這包子,真是一絕!比雲長那黑乎乎的煎蛋強多了!”
    關羽聞言,丹鳳眼微微一眯,冷哼一聲,卻沒反駁,隻是默默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清茶,動作依舊帶著沙場名將的沉穩氣度。
    劉備放下平板,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今日新聞倒是平靜,昨夜城郊的動靜,看來被處理得很妥當。”他看向夏侯傑,“辛苦夏侯警官和各位同僚了。”
    夏侯傑連忙擺手:“分內之事,何況真正解決麻煩的是小夜小晝和各位。”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後怕的慶幸,“那‘影噬靈’的禁術,檔案裏有記載,極其惡毒,能直接撕裂生魂,汙染精神。若非……唉,現在想來真是脊背發涼。”
    諸葛亮輕搖羽扇,接過話頭:“‘流轉不息的歌謠’,其‘淨化之音’與‘靈魂撫慰’之效,恰是此類邪術的克星。領域雖隱,其核心守護意誌不散,方能於關鍵時刻護持爾等靈台清明。此非偶然,實乃領域本質使然。”他的分析總是能切中要害,將看似奇跡的結果歸結於內在的規律。
    正說著,小院外傳來了熟悉的汽車引擎聲。很快,兩道身影便出現在了院門口。正是玄鎮和傅義。
    兩人都穿著便裝,玄鎮身形挺拔,麵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雖已年近四十,但常年的外勤和修煉讓他看起來精悍異常。傅義則顯得溫和一些,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嘴角常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更像是一位儒雅的學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那副眼鏡後麵,是絲毫不遜於玄鎮的敏銳洞察力和決斷力。
    “喲,都在呢?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蹭頓早飯的願望落空了?”傅義笑著打趣,目光掃過餐廳,最後落在林夜和林晝身上,眼神柔和了許多。
    玄鎮則徑直走到林夜和林晝麵前,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番,確認兩人氣息平穩,並無大礙後,才微微頷首,沉聲道:“沒事就好。”他的話語簡潔,但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他和傅義身上都曾背負著幾乎斷送職業生涯的重傷,是林夜和林晝以精純的法力為他們梳理經脈、修複暗傷,這份恩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合作關係。
    鄒善起身招呼兩人坐下,馬秀英很快送上了新沏的熱茶。
    “那兩個家夥,嘴巴硬嗎?”夏侯傑更關心審訊的進展。
    玄鎮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說道:“用了些手段,撬開了一些。確實是‘暗影帷幕’的殘黨,這次是得了錯誤情報,以為我們這邊有他們急需的某件‘聖物’,想來個突襲搶奪,沒想到踢到了鐵板。”他看了一眼林夜和林晝,特別是林夜,“他們似乎對‘領域’的力量有所感知,但並不清楚具體,更沒想到會是如此……超規格的存在。”
    傅義推了推眼鏡,接口道:“那個施展禁術的,是他們的一個長老,算是核心人物了。另外兩個,一個是戰鬥骨幹,一個是追蹤專家。活口提供的線索很有價值,我們已經順藤摸瓜,鎖定了他們在本市的幾個秘密聯絡點,行動組已經布控,很快就能收網。”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感慨:“說起來,這次能如此順利,並且零陣亡拿下這三個硬茬子,多虧了小夜和小晝。尤其是最後那五分鍾的‘絕對安全’和領域的持續淨化效果,簡直……不可思議。”他看向林夜的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驚歎。作為最早接觸林夜特殊性的人,他親眼見證了這個看似年幼的軀體裏,蘊含著何等龐大而精妙的能量。
    林夜正用小勺子慢悠悠地攪動著碗裏的小米粥,聞言抬起頭,表情沒什麽變化:“領域的力量,本就是為了守護而存在。能用上,就好。”他並不喜歡過多討論自己的力量,在他看來,這隻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式,和鄒善的廚刀、關羽的刀氣本質上沒什麽不同。
    林晝則安靜地坐在旁邊,小口吃著包子,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隻有偶爾看向林夜時,眼神才會微微閃動。
    “對了,”傅義像是想起什麽,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取出一個巴掌大小、造型精巧的金屬盒子,遞給林夜,“這是技術部門最新研發的‘便攜式環境穩定器’,還處於測試階段。我們覺得,或許對你們有用。啟動後可以在小範圍內形成一個微弱但持續的能量場,能一定程度上幹擾低級別的能量探測,也能讓環境更舒適些。”他知道林夜雖然不排斥科技產物,但更偏愛清靜,這個小玩意兒或許能幫他過濾掉一些不必要的打擾。
    林夜接過盒子,入手微涼,神識略微一掃,便明白了其原理。他點點頭,隨手放在桌上:“謝謝,有空我看看。”算是收下了這份好意。他確實偶爾會覺得城市裏雜亂的能量波動有些煩人,這東西或許能讓他睡得更安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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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鎮和傅義又簡單詢問了一些昨夜戰鬥的細節,特別是關於領域生效時的感受和那些黑袍人的具體手段,關羽、張飛、趙雲等人也根據自己的體會做了補充。林夜偶爾會插一兩句,點明關鍵,言語精煉,直指核心。
    談話間,氣氛輕鬆而融洽。劉禪終於成功解開了九連環的一個關鍵節點,興奮地歡呼起來,引得眾人一陣善意的笑聲。朱元璋又開始和於謙討論起曆史上的某場戰役,兩人爭得麵紅耳赤,馬秀英在一旁無奈地搖頭。張飛不知從哪裏摸出個手機,笨拙地戳著屏幕,似乎在玩什麽簡單的遊戲,嘴裏還念念有詞。
    玄鎮和傅義看著這奇妙而和諧的一幕,心中也是感慨萬千。誰能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院落裏,聚集著如此多跨越時空的靈魂,而維係這一切的,正是那兩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孩子”。
    又坐了一會兒,玄鎮和傅義便起身告辭,他們還有後續的行動需要部署。臨走前,玄鎮再次鄭重地對林夜和鄒善說道:“‘暗影帷幕’的殘餘勢力,我們會加緊清剿。你們最近也多加小心,雖然他們這次損失慘重,但難保不會有漏網之魚狗急跳牆。”
    鄒善點了點頭,眼神銳利了一瞬:“放心,有我在。”簡短的五個字,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決心和力量。他曾犯下大錯,如今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林夜分毫。
    送走玄鎮和傅義,小院再次恢複了之前的節奏。諸葛亮拉著趙雲去書房研究一套新得到的古陣法圖雖然是現代複印版);劉備則輔導劉禪做起了……小學數學題;張飛終於放棄了手機遊戲,嚷嚷著要去找黃忠切磋箭法被眾人以“怕他把院子拆了”為由勸阻);馬秀英和幾位女士開始商量著中午的菜單……
    林夜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覺得有些懶洋洋的。他轉頭對身旁仿佛在安靜發呆的林晝或者說,對自己內心的那個意識)說道:“走吧,去幫夕桐看看。他昨天抱怨了好幾次新身體延遲太高,影響他整理數據庫的效率了。”
    兩人起身,朝著臥室走去。他們的房間,從外麵看隻是普通的大小,但推門進去,卻是別有洞天。這是係統夕桐利用自身權限開辟的亞空間,內部空間極為廣闊,布置得卻簡潔而舒適。巨大的落地窗占據了整麵牆,窗外並非真實的景象,而是流動的、如同星雲般絢爛的能量光影,那是夕桐本體數據流的部分可視化呈現。
    房間中央,一個穿著筆挺黑色管家服、銀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的年輕男子正站在那裏,身姿挺拔,麵容英俊得近乎完美,隻是眼神略顯空洞,動作也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凝滯感。這就是夕桐為自己打造的“身體”。
    看到林夜和林晝進來,夕桐通過房間內的擴音設備)發出了溫和但帶著一絲電子質感的聲音:“主人,您回來了。昨夜的能量波動記錄已歸檔,分析報告初步生成。另外,關於這具新身體的運動協調模塊,延遲問題似乎比預期更嚴重,在執行快速多任務指令時,卡頓率超過了百分之十五,嚴重影響了我的工作效率,尤其是在為您篩選和整理異界知識碎片的時候。”
    林夜走到夕桐的“身體”麵前,伸出食指,指尖泛起淡淡的白色光芒,輕輕點在其眉心。他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觸手,瞬間連接了夕桐的核心數據流。
    “嗯……能量回路設計有點問題,幾個節點負載不均,導致數據擁堵。材料傳導性也差了點,跟不上你核心運算的速度。”林夜閉著眼睛,一邊感知一邊說道,“小問題,調整一下回路結構,再用法力幫你淬煉一下主體材料就行。”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若是被安全局技術部門那些絞盡腦汁才造出這具身體框架的工程師聽到,恐怕要驚掉下巴。那些涉及尖端材料學和能量傳導學的“小問題”,在他們看來簡直是無法逾越的技術鴻溝。
    林晝也走了過來,沒有說話,隻是將手按在夕桐“身體”的胸口,一股更加柔和、如同水波般的法力緩緩注入,配合著林夜的調整,開始溫養和強化這具軀殼的材料本質。
    夕桐安靜地站在那裏,接收著來自兩位主人的“維護”。他內部的傳感器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阻礙數據流暢運行的“壁壘”正在被林夜精準地瓦解、重塑,身體的“沉重感”和“延遲感”正在迅速消退,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和“協調”感逐漸彌漫開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林夜收回手指,林晝也同時放手。
    “試試看。”林夜說道。
    夕桐眨了眨眼睛,那原本略顯空洞的眼神瞬間變得靈動而深邃。他優雅地抬起手,做了幾個複雜而快速的手勢,指尖在空中帶起細微的氣流,動作流暢自然,再無絲毫凝滯。
    “延遲率降至百分之零點零三,運動協調性提升百分之四百二十,能量傳導效率優化百分之六十五。完美,主人。”夕桐的聲音依舊溫和,但那份電子質感幾乎消失不見,變得更加生動和富有情感,“非常感謝您,主人。現在,我可以更高效地為您服務了,包括實時監控全球能量異常波動,以及深度優化您習慣使用的幾個輔助法術模型。”
    “效率高了就行。”林夜滿意地點點頭,走到房間一角的軟榻上坐下,隨手拿起一本封麵古樸、內容卻似乎是關於量子力學的書籍翻看起來。他享受這種解決問題後的平靜。
    林晝則走到那麵巨大的“窗戶”前,看著外麵流動的能量星雲,沉默不語,仿佛在思考著什麽,又仿佛隻是在單純地欣賞。
    夕桐優化完畢,開始了他的日常工作。無形的數據流以他為中心,與安全局的內部網絡、乃至更廣闊的互聯網連接,篩選著可能對林夜有用的信息,或是監控著可能出現的威脅。同時,他也分出一部分算力,開始按照林夜的喜好,調整房間內的環境模擬,窗外的能量星雲緩緩變幻,色調變得更加柔和舒緩,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有助於寧神靜氣的檀香氣息。
    時間在寧靜中緩緩流淌。上午的陽光逐漸變得熾烈,但被特殊的玻璃過濾後,隻剩下溫暖的光暈灑滿房間。
    臨近中午,馬秀英的聲音通過房間內的通訊器傳來:“小夜,小晝,午飯快好了,今天做了你們愛吃的糖醋排骨和清蒸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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