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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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因心裏那個罵啊:“我草!我草!我草!”
    理智告訴他,趕緊跑!趕緊滾!
    但不知道咋回事,他渾身就跟被定住了一樣,腿肚子直抽抽,就是抬不起來!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隔間,那門底下,有一小塊黑乎乎的影子,正慢悠悠地往外冒。
    就像墨汁滴在水裏一樣,一點一點地往外擴散,越來越……越來越大……
    哪不是水漬!
    操!
    那玩意兒扭來扭去的,滋溜一下就爬上了他腳尖的鞋頭!
    巴因嚇得往後一仰,噗通一聲就撞在了冰涼的小便池上,那冰碴碴的陶瓷貼著他後腰,涼得他一個激靈。
    這時候,邪門的還在後頭!
    所有隔間那門,劈裏啪啦,響成一串,砰砰砰的悶響,就像裏麵都他媽蹲著人,一起往外麵撞門!
    “誰他媽在那?!”
    巴因嗓音直打顫。
    結果,回答他的,是一串咯咯咯的笑聲,就跟從地底下或者哪個排水管裏傳出來的一樣,聽著瘮得慌!
    巴因二話不說,扭頭就往廁所門衝!
    手剛碰到門把手,那玩意就嘎吱嘎吱叫喚起來,就像生鏽了好幾十年沒動過。
    他猛力一擰,門板炸開,可一出門,他當場僵住。
    操!走廊裏那燈泡,滋溜一下明,滋溜一下滅!
    原本也就二三十米長的小道,現在怎麽看都看不著頭,一眼望不到邊!
    他直接不管不顧,撒丫子就跑!
    身後,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不快不慢。
    跑著跑著,前麵拐角處,那安全出口的牌子,綠油油地閃著光。
    巴因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頭就撞開了樓梯間的門,差點沒滾下台階去!
    他趕緊死死抓住冰涼的扶手,就聽頭頂樓上,傳來嘩啦嘩啦一陣響,就像有啥重東西被人拖來拖去。
    他脖子一梗,猛地抬頭往上看!
    四樓欄杆的縫隙裏,一個黑影正趴在上麵,直勾勾地往下瞅呢!
    臥槽!
    那東西……它沒有臉。
    巴因連滾帶爬地衝回了三樓的走廊,心髒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咚咚咚,跳得他胸口生疼。
    嗚嗚嗚……
    可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女孩子的哭聲,幽幽地飄進了他的耳朵裏。
    巴因的心,猛地一緊。
    不是驚嚇,更像是一種……錯愕。
    時針早已劃過淩晨一點,這鬼地方,深更半夜的,哪個女的在哭?
    那聲音細,卻清晰地鑽進耳朵,還離得不遠,不遠到……仿佛就在隔壁。
    他腦子裏飛快地轉著。
    “夜都這麽深了……該不會是嚇傻了吧?”他嘀咕著,喉嚨發幹。
    緊接著,一個名字,不,是兩個名字,硬生生釘進了他的思緒。
    “老板的老婆?”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還是……春桃管家?”
    念頭剛起,一股不合時宜的熱流,猛地竄上他的後頸,燙得他頭皮發麻。
    他想起那個女管家春桃,四十來歲,年紀是大了點,可那身段,那風姿,就像陳年的酒,發酵出一種怪異的吸引力。
    巴因心裏頭那股邪火沒散,不由自主地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摸了過去。
    這走廊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指不定哪就躥出個啥玩意來。
    他伸手在牆上一摸,好家夥,正好摸到了個開關,他也沒客氣,啪一巴掌拍上去。
    燈泡先是一哆嗦,滋啦滋啦冒了倆火星子,那光線,明一下暗一下。
    巴因心裏罵了句:“我操!這破燈也跟我過不去!”
    但腳上也沒敢停,硬著頭皮,往前蹭。
    那哭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聽得他心裏頭直發毛,後頸汗毛根根炸立。
    再往前一拐,嘿!他娘的,拐角那站個人!
    穿著女仆裝,背對著他,肩膀一抽一抽的。
    那女仆裙子底下露出兩條腿,白是白,可那白,在燈下一照,泛著股青灰色的調調,看得人心裏直犯惡心。
    巴因喉嚨裏幹得要冒煙,硬是擠了口唾沫下去,這才憋出一句:“喂!大半夜的……哭個屁啊你!”
    聲音自己聽著都抖。
    那玩意?沒動窩。
    死死釘在那。
    巴因往前湊了兩步,剛想再開口,眼珠子一轉,不對勁啊!
    他娘的,這女仆的脖子……忒長了點吧?
    再看那肩膀,塌得就像蝦米,邪性得很。
    “喂,你他媽誰啊?”
    巴因的聲音自己聽著都哆嗦。
    那哭聲,哐當一下,戛然而止……
    巴因這小子喉結上下猛竄,眼珠子釘死在女仆腿上!
    超短裙白絲襪這搭配,擱誰誰不頂啊?
    他褲襠直接支棱起小帳篷,心髒咚咚狂震,嘴裏嘟囔著:“我倒要瞅瞅這小妖精是誰”。
    抬腳就往人跟前湊。
    突然!
    咯咯咯——
    一陣銀鈴般的浪笑,刺得人耳膜生疼。
    巴因腳步一滯。
    這笑聲騷得就像發情母貓一樣,大晚上整這出,怕不是要勾人魂?
    “喂……!美、人兒……”
    巴因喉間擠出音節,“你……出啥事了??”
    那女仆對周遭聲浪依舊充耳不聞,忽而喉間溢出幼獸垂死般的嗚咽,忽而綻出夜梟啼笑般的笑聲。
    裙擺無風自動。
    巴因每踏出一步,內心就越感覺奇怪一分。
    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手指摸向腰間那把軍刀。
    “轉過來啊!你耳朵塞驢毛了?”
    他吼得聲帶都快撕裂,可那女仆連根發絲都沒顫動。
    再逼近三步,巴因突然僵住!
    不對勁,這事邪門!
    這女仆渾身上下跟剛從土裏刨出來一樣,白絲襪上糊著黑泥。
    更他媽要命的是那股臭味!
    直往人天靈蓋裏鑽,巴因胃裏瞬間翻江倒海,差點把隔夜飯都嘔出來。
    “屍臭……是屍臭!”
    他瞳孔縮成針尖,軍刀噌地出鞘半寸,刀刃映出他扭曲的臉。
    巴因喉結上下亂竄,冷汗浸透整片後背。
    操,這背影咋這麽眼熟?
    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他心裏直犯嘀咕,這情況邪門得很。
    突然一陣腥風撲麵。
    巴因的寒意瞬間被怪味衝散,好奇心倒是噌地冒了出來。
    管他呢,先打個招呼,保不準這姑娘剛挨情傷,我這不正好能當個暖心大哥哥,說不定還能撈個女朋友,嘿嘿……
    他心裏美得冒泡,扯著嗓子就喊:“妹子……”
    巴因這貨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那股能把人熏暈過去的屍臭,被他一把甩出十萬八千裏。
    他心裏頭那股子小興奮、小刺激,直往外冒!
    他大步流星地就衝到那女子背後,大手啪地一下就按在了對方那沾滿泥土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