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血幣與電話亭

字數:4606   加入書籤

A+A-


    周星澤咂咂嘴:“上哪兒刷錢去?非得砍那種護士姐姐不可?”
    周桂花拇指往療養院方向一撇:
    “這破地方的每個角落都藏著怪。雖然沒使徒衍體那麽凶殘,但也不是吃素的。
    弄死它們得費點勁,但別弄出太大動靜,那會把那個大號護士招來……”
    話音未落,前頭薄霧裏就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得,說曹操曹操到。
    那巨型女護士又在霧裏晃蕩,白大褂飄得像招魂幡。
    “快進療養院。裏頭地形繞,彎彎扭扭的,而且能弄到血幣。”
    周桂花步子急,一把扯過紀嵐,聲音壓得低卻利落:“兩人一組,分頭找電話亭,抓緊解鎖四個。”
    她不容商量,直接把紀嵐攬到身邊,“女的走右邊,男的左邊。注意裏麵有衍體分身,不算太凶,但拖久了誰都別想好。”
    話一撂下,她便帶著紀嵐拐進右邊走廊,腳步聲很快吞沒在昏暗裏。
    另一邊,周星澤和曾兵衝向左道。
    曾兵跑起來像是換了個人,腳步又輕又快,身手利索得幾乎認不得。
    周星澤倒是不急,慢悠悠跟在曾兵後頭,一雙眼睛四處打量著。
    這狂嶺療養院,裏頭還徹徹底底是幾十年前那副德行。
    大廳寬敞得能跑馬,擺著一排排老鐵椅、鏽到認不出原樣的暖氣片,整個一複古災難現場。
    牆上糊著不明血汙,窗戶沒幾塊完整的,桌椅爛得仿佛一碰就垮。
    邪門的是,走廊居然特幹淨,一點灰都沒有,像是有人天天半夜跑來偷偷做保潔。
    大廳正中間,赫然又是一坨熟悉的腐肉觸手,扭來扭去,相當辣眼睛。
    曾兵突然壓低聲音喊了一句:“快看!前麵有個電話亭!”
    接著他撓了撓頭,一臉蛋疼地補刀:“可惜,咱們沒有一點血幣。”
    周星澤順著曾兵指的方向一瞅,嗬,前頭真立著個電話亭,黑黢黢方楞楞的,像口棺材。
    “趕巧,我手上還留著枚血幣。”周星澤咧嘴一笑,手心一翻,指頭縫裏多出一枚血幣。
    那錢泛著暗紅的光,瞅著跟幹了的血痂子一樣。
    曾兵兩眼發直,喉結上下直滾,咂咂嘴:“行啊你小子!”
    他湊近些,嗓門壓得低低的卻掩不住那股熱切勁,“要我說,你幹脆拿這錢,在電話亭裏換管藥試試。”
    他呲出一口牙,笑得有點邪乎:“那玩意兒……謔,一口下去,保管叫你從頭到腳、從骨頭縫到肉星子全都劈裏啪啦換一遍!”
    臨了又撂下一句,聲兒都打著飄:“讚美咱神!”
    周星澤壓根沒接他這話。
    血幣在他手指頭底下滴溜溜一轉。
    “用不著。”他語氣平淡,“趕緊把這玩意激活才是正事兒。”
    曾兵臉上那笑,當時就僵在當場。
    周星澤手一抬,硬幣“哐當”一聲砸進投幣口,那聲響在空走廊裏顯得格外刺耳,又眨眼被吞得幹幹淨淨。
    “你來,我沒那什麽舊日之力。”周星澤往邊上一讓。
    “都當上契印者了還這麽別扭……”曾兵嘟囔著,一巴掌按了上去。
    手心貼上那涼颼颼的鐵板,他閉了眼。
    突然電話亭猛一哆嗦!
    底下一道道紋路“噌”地亮起來,白光順著縫往上竄。
    裏頭嗡嗡響,震得人腳底板都發麻。
    周星澤往後撤了半步,擺擺手:“這裏你接手,甭跟我客氣,我去找其它的。”
    說完扭頭就往走廊深處走,腳步沒半點猶豫。
    曾兵在後頭嚷嚷了句啥,他全當沒聽見。
    什麽白玉京、舊日之力,還有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他心裏頭門清,這渾水可不能隨便蹚。
    這走廊長得邪性,頂上的燈十盞有八盞是黑的,剩下那兩盞隔老遠才勉強亮一下。
    燈泡裏頭渾渾濁濁的,仔細一瞅,好像還堆著些蟲子的屍首。
    他順手推開一扇鐵門,門軸頓時發出“嘎——”一聲尖響,酸得人牙根發軟。
    周星澤一抬眼,正瞅見個衍體分身堵在跟前。
    是個女護士,背對他站著。
    白大褂後腰收得緊,繃出段弧度。
    頭發亂得像草窩,披了一肩。
    手裏拎著把斧子,刃口上沾著些暗紅的東西,正往下滴答。
    她慢悠悠轉過身,腦袋耷拉著,整個頭纏滿了髒紗布,就露個尖下巴。
    白大褂前襟糊滿了汙漬,深褐疊著鮮紅,看著就膈應。
    周星澤二話沒說,抬腳就把旁邊一根糟朽的椅子腿踹飛過去。
    那木頭疙瘩哐當當滾了一路,在空廊裏砸出連串響動。
    周星澤眯眼瞅了瞅,前頭那護士壓根沒動靜。
    他慢悠悠晃過去,腳下放輕,一點聲都沒有。
    離著差不多十步遠,那護士猛地一竄。
    脖子一歪,身子斜著就挪了過來,姿勢邪門得很。
    嗚的一聲風響!
    她掄起斧子就朝周星澤劈過來,又快又狠。
    那斧頭看著鈍,砸在他胸口卻悶響一聲,結果隻留了道白印子。
    一擊沒得手,護士立馬跟發了瘋,掄起斧頭哐哐哐又是一頓亂劈,全招呼在周星澤身上。
    “勁兒比普通人大點兒,速度也快些,但也就那樣。”
    周星澤壓根沒躲,挨著打還有閑心點評,“斧頭不行,砍人不疼,位置也沒挑對。”
    他那沙包戰神訣可不是白練的,防這種冷兵器簡直專業對口,根本破不了防。
    周星澤感覺這按摩服務該到頭,手往前一探,直接攥住了那女護士的胳膊。
    “還挺能撲騰啊你?”他嘴裏嘀咕著,手上可沒鬆勁。
    任那衍體分身再怎麽掙,也架不住他手勁大。
    捏得死死的,對方壓根動彈不得。
    “再撲騰有啥用?是吧?”他咧咧嘴,一副“你沒戲”的樣。
    護士嘴讓紗布纏得死死的,吭哧半天也嚎不出來,隻能把倆紅眼瞪得溜圓。
    周星澤一看就樂:“咋的,跟這兒裝什麽大眼燈泡兒呢?”
    “刺啦——”
    護士身上那件衣服硬生生被他扯開。
    白大褂一扯下來,裏頭倒是挺有料。
    但皮膚卻是灰白色,壓根不像活人的身子。
    女護士玩命地踢他踹他,腳腳到肉。
    可周星澤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種低級鬼物除了“魔法”攻擊能讓他稍微上點心,這種物理打擊,跟撓癢癢沒啥區別。
    他另一隻手也沒閑著,上下摸索著,觸感冰涼得像摸凍肉。
    “您這是剛從冰箱裏爬出來的吧?”他嘴上逗著悶子,心裏卻直犯嘀咕。
    這手感邪門,既不像死人也不像機器,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