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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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杯預選賽的倒計時牌跳動到最後七天,國足訓練基地的鐵絲網外,舉著"信任艾克"燈牌的球迷與舉著"下課"橫幅的反對者對峙。艾克站在戰術室中央,投影儀正播放著對手近百場比賽的戰術拆解,而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陳昊交來的u盤上——那份證據裏,還藏著一個未被標注的神秘賬號。
"教練,王濤失蹤了。"助理教練推門而入,臉色蒼白,"他的辦公室被翻得亂七八糟,電腦硬盤不翼而飛。"艾克的手指重重叩在地圖上,標注著讚助商總部的紅點被他圈了又圈。手機適時震動,範德米爾的郵件附件裏,一串與國內神秘賬號關聯的荷蘭銀行流水在屏幕上閃爍。
深夜的球員宿舍,艾克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陳昊裹著大衣站在門口,眼神中滿是恐懼:"有人往我房間塞了這個。"他遞來的牛皮紙袋裏,是幾張偷拍的照片——陳昊的妻子和女兒在幼兒園門口被鏡頭鎖定,配文寫著"多嘴的人沒有好下場"。
"把家人送到安全的地方。"艾克拍了拍陳昊的肩膀,轉身從保險櫃取出一個加密硬盤,"這裏備份了所有證據,明天比賽結束,你立刻飛荷蘭。"窗外的探照燈掃過訓練場地,他突然想起濟南那個受傷的夜晚,命運的齒輪又一次在黑暗中轉動。
比賽日的天河體育場座無虛席,球迷們揮舞的紅色旗幟如洶湧的海浪。艾克在更衣室播放了最後一段視頻:林野坐在輪椅上,背後是寫滿祝福的戰術板,"教練,我在電視機前等你們"的字跡被淚水暈染。老將們沉默著係緊鞋帶,新人握緊了隊長袖標。
上半場比賽,對手憑借嫻熟的傳控占據主動。艾克在場邊不斷調整戰術,卻發現替補席上的某個身影頻繁低頭看手機——那是新加入的體能教練。當對方前鋒單刀破門時,艾克注意到體能教練嘴角閃過的冷笑。
中場休息的更衣室裏,艾克將戰術板狠狠砸在桌上:"我們被監聽了!"他扯下牆上的煙霧報警器,從裏麵取出一個微型竊聽器,"現在,所有人關閉手機,用最原始的方式踢球!"球員們震驚的目光中,艾克在白板上畫下簡單的菱形站位:"忘記戰術,記住你們為什麽穿上這身球衣!"
下半場開場哨響,中國隊突然發起潮水般的攻勢。右後衛李磊帶傷突破三人防守,將球精準傳給禁區內的張玉寧。頭球破門的瞬間,整個體育場沸騰了。艾克看向替補席,體能教練的臉色變得慘白,他正慌亂地刪除手機裏的信息。
比賽進入傷停補時階段,比分依然是11。艾克做出了驚人的決定,他換上了從未登場的18歲門將周陽。"用你的直覺守門。"艾克在少年耳邊低語,"就像你在街頭巷尾踢球那樣。"對方獲得任意球機會,主罰球員助跑、射門——足球卻詭異的飛向橫梁。周陽躍起的身影與林野在雨中奔跑的畫麵重疊,艾克的眼眶微微發熱。
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中國隊艱難地守住了平局。然而,當球員們慶祝時,幾輛黑色轎車突然衝進了球場。從車上下來的警察出示了搜查令,直接帶走了體能教練。艾克知道,這是他和範德米爾連夜聯係國際刑警的結果。
慶功宴上,艾克接到了體育總局的電話:"小艾,你做得很好,但事情還沒結束。"他望向窗外,陳昊的航班應該已經起飛。手機彈出新消息,是匿名者發來的最後線索:"去查讚助商董事長的私人遊艇。"
深夜的港口,艾克帶著調查組登上那艘豪華遊艇。船艙深處的保險櫃裏,堆滿了與境外博彩公司往來的賬本,而最底層的暗格裏,赫然放著當年鹿特丹假球案的相關文件。當閃光燈照亮整個船艙時,艾克終於看清了幕後黑手的全貌——那個在青訓營風波中始終未曾露麵的讚助商董事長,此刻正被戴上手銬。
回到訓練基地,天邊泛起魚肚白。艾克打開林野發來的視頻,少年正在康複訓練室揮汗如雨:"教練,下一場比賽,我要在場邊為你們呐喊!"他望向窗外,第一批參加"星火計劃"的孩子們正在晨跑,他們的笑聲清脆而明亮。
手機再次震動,範德米爾的消息彈出:"教練,我申請加入中國國籍。我想和您一起,讓世界聽到中國足球的聲音。"艾克握緊手機,朝陽穿透雲層,灑在胸前的國旗徽章上。這場跨越十年、橫跨歐亞的足球之戰,遠未到終章,但他終於看見了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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