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小城陽，對這些筆墨紙硯可沒什麽興趣。
    她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拽了拽李婉的衣角。
    “小娘子，我們玩什麽呀？”
    小城陽仰著小臉，奶聲奶氣地問道。
    李婉正看著小兕子和爺爺互動，被小城陽一拉，回過神來，她想了想提議道。
    “咱們去院子裏玩吧，爺爺種了好多花，可漂亮了！”
    “好呀好呀！”
    小城陽一聽，立刻歡呼雀躍起來，拉著李婉就往外跑。
    兩個小丫頭，一個沉迷於筆墨的世界，一個向往著花草的天地，倒也各得其樂，互不打擾。
    李老看著專心致誌的小兕子，心裏樂開了花。
    這小丫頭，對書法的喜愛是發自內心的，真是個好苗子！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正式授課。
    “小兕子，接下來爺爺先教你正確的握筆姿勢。”
    “寫字之前，握筆的姿勢很重要，你看，要這樣……”
    李老手把手地教小兕子握筆姿勢，手指如何擺放，手腕如何用力，每一個細節都不厭其煩地講解、示範。
    小兕子學得非常認真，小眉頭微微皺著，小嘴巴緊緊抿著，全神貫注地模仿著李老的動作，力求做到完美。
    陳晨坐在一旁，沒有打擾，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書房裏，隻有李老渾厚的聲音和小兕子偶爾發出的軟糯的疑問聲。
    “對，就是這樣！手指要放鬆，手腕要靈活……小兕子真聰明，一學就會！”李老毫不吝嗇地誇獎道。
    小兕子被誇得小臉紅撲撲的，心裏甜滋滋的，學習的勁頭更足了。
    另一邊，李婉帶著小城陽在院子裏閑逛。
    李老家這院子，可比陳晨家裏的小花園大多了，也精致多了。
    各種各樣的花兒爭奇鬥豔，紅的、黃的、紫的、白的……看得小城陽眼花繚亂。
    “哇！小娘子，這朵花花好漂亮呀！”
    小城陽指著一株開得正豔的牡丹，興奮地叫道。
    “這是牡丹花，咱們的國花哦！”李婉笑著介紹。
    “它象征著富貴吉祥。”
    “富貴吉祥？”小城陽歪著小腦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邊還有呢，走，我帶你去看！”
    李婉拉著小城陽，繼續在花叢中穿梭。
    “這是月季，你看它，每個月都會開花……”
    “這是菊花，秋天的時候開得最漂亮……”
    “這是……這是……”
    李婉耐心地給小城陽介紹著每一種花的名稱和特點，小城陽聽得津津有味，小腦袋瓜裏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兒。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了一處涼亭。
    亭內，一張石桌，石桌上麵擺放著一副棋盤，棋盤上麵還擺放著許多的棋子。
    “咦？這是什麽呀？”
    小城陽好奇地湊上前，仔細打量著石桌上的東西。
    那些棋子圓圓的，上麵刻著不同的字，紅黑兩色，錯落有致地擺放在棋盤上。
    小城陽覺得這東西看起來好生眼熟，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她伸出小胖手，拿起一枚紅色的棋子，翻來覆去地看了看，上麵刻著一個“俥”字。
    “小娘子，這是什麽呀？”小城陽舉著棋子，問李婉。
    李婉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這是象棋哦。”
    “象棋？”
    小城陽重複了一遍，小眉頭微微皺起，努力在記憶中搜尋著這個詞。
    “小城陽想學嗎？我可以教你哦！”
    李婉看著小城陽那副求知若渴的小模樣，笑著問道。
    “象棋……”
    小城陽喃喃自語，突然，她眼睛一亮，小手指著棋盤。
    “啊！我想起來啦！這個東東，我經常看阿耶玩呢！”
    她想起李世民偶爾會擺弄一副類似的棋子，在棋盤上排兵布陣，嘴裏還念念有詞。
    那時候小城陽還太小，隻覺得好玩，卻不知道阿耶在做什麽。
    現在，她終於知道啦！原來阿耶玩的是象棋呀！
    “好呀！我學！小娘子教我！”
    小城陽興奮地拍著小手，小臉蛋上滿是期待。
    如果學會了就可以陪阿耶玩了，萬一可以打敗阿耶那就更好啦！
    李婉被她這可愛的模樣逗笑了，輕輕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你呀，真是個小機靈鬼！學象棋，可是要靜下心來的，你這小猴子一樣的性子，能坐得住嗎？”
    “能噠能噠！”
    小城陽連連點頭，生怕李婉不相信似的，還特意跑到石凳上乖乖坐好。
    雙手放在膝蓋上，挺直了腰板，一副“我已經準備好了”的認真模樣。
    李婉見狀，也不再逗她，走到石桌旁坐下，開始講解起來。
    “象棋呢，就像打仗一樣，雙方各有各的兵馬。”
    “你要做的，就是指揮你的兵馬，把對方的‘將’給吃掉！”
    她指著棋盤上的棋子，一一介紹：“你看，這是將，也叫帥。”
    “是整個棋局裏最重要的棋子，它要是被吃掉了，這局棋就輸了。”
    “這是士，是將的貼身護衛，隻能在九宮格裏活動，保護將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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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婉一邊講解，一邊拿起棋子演示，小城陽聽得聚精會神。
    “卒在過河前隻能一步步往前走，過河後就可以左右移動了……”
    李婉將每種棋子的走法和規則都詳細地講解了一遍，小城陽雖然年紀小，但記憶力驚人，竟然都記住了。
    “小娘子，我記住了！”小城陽自信滿滿地說道。
    “真的？”
    李婉有些驚訝，這小丫頭的學習能力也太強了吧！
    “那……我考考你，這個馬怎麽走呀？”
    小城陽毫不猶豫地回答：“馬走兩個框框噠！”
    “那這個車呢？”
    “車走直直吖，橫著豎著都能走，隻要沒有別的棋子擋著，想走多遠都行！”
    李婉一連考了幾個問題，小城陽都對答如流，這下，她是真的相信小城陽記住了。
    “小城陽真棒！”李婉忍不住誇讚道。
    “既然你都記住了，那咱們就來試一局吧！”
    “好呀好呀！”小城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李婉將棋子擺好，紅黑雙方，對峙而立，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即將開始。
    “來，你先走。”李婉笑著說。
    小城陽也不客氣，伸出小胖手，拿起一枚紅色的炮，學著李婉的樣子，隔著一個棋子，對準了李婉的馬。
    “我打你的馬噠！”小城陽奶聲奶氣地說道，小臉上滿是興奮。
    李婉看著小城陽這稚嫩的走法，心中暗笑，卻也沒有點破，隻是隨意地走了一步。
    兩人你來我往，下得有模有樣。
    當然，小城陽的棋藝還很稚嫩，很多時候都是亂走一通。
    但李婉總能巧妙地引導她，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學習到象棋的技巧。
    書房內，李老還在耐心地教導著小兕子。
    “……寫字的時候，不僅要掌握正確的握筆姿勢，還要注意運筆的力度和節奏。
    你看，寫這個‘永’字，要先……”
    李老握著小兕子的手，一筆一劃地教她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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