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鈴聲終於響起。
    小城陽牽著小兕子，兩個小小的身影匯入從教學樓裏奔湧而出的人潮。
    小城陽步子邁得輕快，小兕子乖乖地被阿姊牽著。
    校門口，熟悉的身影早已等在那裏。
    “橙紙！”
    小城陽眼睛一亮，鬆開小兕子的手，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陳晨的大腿。
    陳晨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彎腰把隨後跟到的小兕子也攬進懷裏。
    “今天這麽開心？”
    他感受到懷裏小家夥們傳遞過來的興奮。
    “橙紙橙紙！”
    小城陽仰起臉，迫不及待地分享她們的“重大決定”。
    “我們商量好了！放暑假！第一次團建活動！”
    “我們要去玩那個…真人cs！”
    “真人cs？”
    陳晨愣了一下，這個東西對他來說也不算陌生，但從幼兒園的孩子嘴裏說出來，還是有點意外。
    “對！就是打槍槍！”
    小城陽學著吳昊的樣子，兩隻小手虛握，做了個瞄準的姿勢。
    “吳昊說，在一個好大的地方，穿迷彩服，拿著槍互相biubiubiu！”
    她努力想把那種刺激感描述出來，小臉因為興奮而紅撲撲的。
    旁邊的小兕子也跟著用力點頭，補充道：“是假的槍槍！吳昊說不疼的！”
    她記住了最關鍵的一點。
    陳晨看著兩個一臉期待的小家夥，特別是小城陽那躍躍欲試的神情，心裏大概明白了。
    他蹲下身，視線與孩子們平齊，裝作不知道的問：“哦？聽起來好像挺有意思。”
    “是那種專門給小孩子玩的，有安全措施的地方嗎？”
    小城陽立刻點頭如搗蒜。
    “嗯嗯！吳昊說他去過，穿著衣服，還有假的槍，打不傷人！”
    “那行。”陳晨笑著答應了。
    “聽起來不錯，等確定了地方和時間，告訴我，我送你們去。”
    “耶！橙紙最好了！”小城陽高興地跳了起來。
    得到肯定的答複，小兕子也彎起了眉眼，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她的小腦袋瓜轉了轉，忽然想到了什麽。
    小手輕輕拉了拉陳晨的衣袖，仰起小臉。
    “那…那阿耶可以一起去玩嗎？”
    小兕子小臉上帶著幾分認真的期盼。
    “很久…沒有和阿耶一起玩了。”
    “打槍槍聽起來好好玩，阿耶肯定也喜歡的！”
    陳晨溫和地笑了笑：“好啊，等回家了，我們問問伯父，看他有沒有時間，好不好？”
    “嗯！”
    小兕子用力點頭，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回到家，長孫皇後正坐在窗邊，手裏拿著一本書，姿態嫻靜。
    “阿娘！”
    兩個小家夥一進門就撲了過去。
    長孫皇後放下書，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一手一個，將她們摟在身邊。
    “今天在幼兒園玩得開心嗎？”
    “開心！”
    小城陽搶先回答，然後就忍不住開始匯報。
    “阿娘！我們暑假要去玩真人cs！打槍槍！”
    她又開始興致勃勃地描述起來，小兕子也在旁邊時不時地補充兩句“假的槍槍”、“不疼”。
    長孫皇後耐心地聽著，臉上的笑容始終溫柔。
    陳晨在一旁補充解釋：“是一種模擬對抗的遊戲，有專門的場地和設備，穿著防護裝備，用的是發射紅外線或者彩色顏料彈的玩具槍，比較安全。”
    “模擬對抗…遊戲？”
    長孫皇後重複了一遍，細細咀嚼著這幾個字。
    她的關注點顯然和孩子們完全不同。
    “嗯，有點像…嗯…現代軍隊的演習簡化版？給普通人體驗的。”
    陳晨想了想，試圖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釋。
    長孫皇後的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思。
    她沒有像孩子們那樣關注“好玩”或者“刺不刺激”，也沒有立刻關心安全問題，因為她相信陳晨。
    她更感興趣的是這種“遊戲”本身。
    “像電視裏那樣穿著迷彩服…拿著像槍一樣的東西…互相攻擊？”
    她輕聲問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探究的意味。
    “可以這麽理解。”陳晨點頭。
    長孫皇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聽起來…倒是有些意思。”
    這種“遊戲”，或許不僅僅是玩樂。
    它模擬的是現代戰爭的一種形式。
    哪怕隻是最淺顯、最娛樂化的模仿，對她而言，都是了解這個時代軍事力量的一個窗口。
    哪怕隻是管中窺豹，也能獲得一些粗略的印象。
    這比單純聽陳晨或者看那些資料，影視要來得更生動，也更具體。
    她溫和地摸了摸小兕子的頭：“那兕子想讓阿耶也一起去？”
    小兕子用力點頭：“嗯！想和阿耶一起玩！”
    長孫皇後微微一笑：“好，隨後一起去找阿耶，阿娘幫你們問問他。”
    她的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這個“真人cs”，或許，真的該讓陛下也去體驗一下。
    不僅僅是為了陪孩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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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議已定，長孫皇後便不再耽擱。
    她牽起小兕子，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小城陽，溫聲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找阿耶。”
    來到小兕子房間，熟門熟路地進了畫裏。
    在小兕子寢殿，他們二話不說，讓宮女直接帶著他們去找李世民。
    甘露殿偏殿之中，李世民並未伏案批閱奏折。
    而是站在一幅巨大的輿圖前，負手而立，眉頭微鎖。
    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來。
    “觀音婢？你們怎麽……”
    話未說完，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乳燕投林般撲了過去。
    “阿耶！”
    小兕子抱住了李世民的腿，仰起奶呼呼的小臉，大眼睛裏滿是孺慕和期盼。
    “阿耶，和兕子一起去玩，好不好？”
    李世民彎腰，輕鬆地將小女兒抱了起來，臉上的嚴肅瞬間被慈愛取代。
    “哦？兕子想和阿耶玩什麽？”
    不等小兕子回答，旁邊的小城陽已經搶著開了口，她幾步上前，小臉上帶著興奮。
    “阿耶！我們要去玩真人cs！就是打槍槍！”
    她又開始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試圖解釋清楚這個新奇的遊戲。
    “真人…cs？”
    李世民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對他來說，比對孩子們還要陌生。
    長孫皇後上前一步，接過話頭，開始解釋起來。
    “聽先生說，是去一個專門的地方，穿著像軍士一樣的衣物，拿著槍，互相模擬攻防，分個勝負。”
    她頓了頓，補充道：“用的是假槍，打在身上也不疼，隻是玩樂。”
    “模擬攻防？”
    李世民抱著小兕子，注意力卻完全被長孫皇後的話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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