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李世民終於看不下去了，一聲怒喝，中氣十足。
    他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看著眼前這滑稽的一幕，隻覺得血壓飆升。
    “來人！帶吳國公去收拾一下！”李世民沒好氣地吩咐道。
    “把這裏也打掃幹淨！”
    “喏！”
    幾個內侍連忙上前，一個引著還在抖落身上粉末的尉遲恭離開，另一些則拿著掃帚和抹布，開始清理這片狼藉。
    程咬金嘿嘿幹笑著，湊到李世民身邊。
    “陛下，俺這不是為了演練一下嘛，熟能生巧，熟能生巧……”
    李世民斜了他一眼。
    “你再巧一點，敬德的魂兒都快被你噴出來了。”
    “……”
    程咬金頓時不敢說話了，縮著脖子，站到了一邊。
    陳晨看著這鬧劇收場，也是哭笑不得。
    他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伯父，這套光伏係統剛剛組裝完畢，雖然已經開始發電，但最好還是讓它先穩定運行幾天。”
    “哦？先生的意思是？”李世民立刻來了精神。
    “觀察一下發電量和蓄電池的充放電情況是否正常。”陳晨解釋道。
    “等我確認一切數據都穩定之後，再安排運一些真正的大家夥過來。”
    “大家夥？”
    程咬金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
    李世民的呼吸也微微急促了幾分。
    他知道陳晨說的“大家夥”是什麽。
    “哈哈！朕就等著先生這句話呢！”李世民撫掌大笑，之前那點不快早就煙消雲散。
    “朕的那個……叫冰箱的寶貝，先生可得給朕留一台最大的！”
    “有了那東西，三伏天也能喝上冰鎮的酸梅湯！這日子，神仙來了都不換！”
    就在這時，一個略帶一絲雍容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父皇所言極是，不過，兒臣以為，還有一物比冰箱更為緊要。”
    眾人回頭望去，隻見魏王李泰，正搖著一把折扇，施施然地走了過來。
    他身後還跟著李承乾和李治。
    顯然，他們也是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的。
    李泰對著李世民和陳晨行了一禮，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父皇，您忘了空調嗎？”
    “夏日炎炎，兒臣的崇文館內如同蒸籠，一眾學士揮汗如雨，編撰典籍的效率都大打折扣。”李泰侃侃而談。
    “若能在殿內安置一架空調，吹出那沁人心脾的涼風，不僅能讓大家免受酷暑之苦，更能大大提高我大唐的文化事業進程！此乃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
    他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就差把“我想要”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四哥說的是！”晉王李治也連忙開口，小臉上滿是希冀。
    “先生，我也想要空調！我的寢殿夏天好熱的！”
    太子李承乾雖然沒說話，但那頻頻點頭的樣子，也表明了他的立場。
    李世民看著幾個兒子爭先恐後的模樣，有些頭疼。
    他當然也想要空調。
    那玩意兒一開，整個房間都變成了清涼的仙境，比用冰塊降溫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陳晨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開口。
    “伯父，各位殿下，想法是好的，但現實是骨感的。”
    他指了指屋頂的方向。
    “目前就這麽幾塊太陽能板，白天的發電量是有限的。”
    “蓄電池的容量也有限。”
    “帶動一些充電寶、照明設備是綽綽有餘。”
    “但要是想帶動冰箱、空調這種大功率的電器……”陳晨頓了頓。
    “目前來看，恐怕隻能緊著一個地方來。”
    隻能緊著一個地方？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沉聲開口。
    “既然如此……那就先緊著朕的甘露殿來。”
    李世民一錘定音，語氣不容置疑。
    “……”
    李泰和李治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蔫了。
    父皇都開口了，他們還能說什麽？
    搶？跟皇帝老子搶東西？
    他們還沒那個膽子。
    李泰反應最快，立刻收起了臉上的失落，換上了一副恭敬的笑容。
    “父皇說的是！甘露殿乃是父皇處理國事、休憩之所，理應最先享用此等神器！”
    “兒臣附議！”李承乾也跟著表態。
    “兒臣……也附議。”李治癟了癟嘴，小聲說道。
    李世民滿意地點了點頭，心裏那叫一個舒坦。
    跟朕鬥？你們還嫩了點！
    他背著手，踱到陳晨身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先生，那就這麽定了！先給朕的甘露殿裝上！冰箱要最大的，空調要最涼的！”
    “沒問題。”陳晨聳了聳肩。
    反正給誰裝都是裝。
    程咬金看著幾個皇子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大大咧咧地開了口。
    “這有啥好爭的？”
    “先生，幹脆多弄幾套這玩意兒，把咱們的宮殿都給裝上不就行了？”
    他想得倒是簡單。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冷颼颼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你當這是地裏的大白菜？說種就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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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程咬金脖子一縮。
    尉遲恭現在看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陳晨看著這倆活寶，也是有些頭疼，趕緊出來打圓場。
    “知節兄的想法是好的，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他指了指那間水泥房。
    “這套光伏係統剛剛組裝完畢，雖然已經開始穩定發電，但畢竟是第一次在大唐運行。”
    “安全第一。”
    “我需要觀察幾天，記錄一下每天的發電量、蓄電池的充放電曲線，還有各種天氣下的運行狀況。”
    陳晨的表情很認真。
    “等我確認所有數據都穩定，沒有任何安全隱患之後，才能放心接入大功率的電器。”
    “否則，萬一出了問題，可不是開玩笑的。”
    聽到“安全隱患”四個字，李世民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他雖然心急，但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這電的厲害，他可是見識過的。
    “先生所言極是。”李世民點了點頭，算是拍了板。
    “那就先讓它運行幾日，安全為上。”
    “父皇英明！”
    李泰和李承乾立刻躬身附和。
    雖然心裏還是癢癢的，但也隻能耐著性子等。
    隻有李治，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那要等多久呀……”
    ……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期間，陳晨幾乎是住在了那間水泥房裏。
    每天詳細記錄著控製器屏幕上顯示的各項數據，一絲不苟。
    事實證明，大唐的太陽，和現代的太陽，沒什麽不同。
    陽光充足，萬裏無雲。
    發電效率甚至比他預想的還要高上一些。
    係統運行平穩，蓄電池的充電和放電都非常健康，沒有任何異常。
    “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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