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先後動用了溟淵閣的“幽冥爪”“噬魂汐瀾印”，甚至祭出了祖傳的“滄溟殘魂旛”。
    可每一次攻擊都被趙傾顏輕易化解。
    她的破妄之瞳能看穿“噬魂汐瀾印”的幻象，禦天神瞳更是直接壓製他的“幽冥氣”。
    那柄藏在袖中的銀劍，每次出鞘都帶著先天道胎的威壓夾雜著輪回法則，逼得他連近身都難。
    最後一次碰撞時，趙傾顏的劍風擦著他的肩頭掠過。
    雖未傷及要害，卻震得他內腑翻騰。
    若不是他借著“幽冥遁”狼狽逃走，恐怕早已被留在當場。
    “先天道胎，雙生神瞳……”
    “天道怎會容忍這般逆天的存在？”
    滄瀾攥緊拳頭，指節泛白，深紫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怨毒。
    他沉睡的萬年裏，大陸竟誕生了如此天賦的女子，這讓他這位“上古神子”顯得像個笑話。
    更讓他憋屈的是，戰功榜上“滄瀾退”三個字，像是烙印般刻在他心頭，時刻提醒著他的敗績。
    就在這時，一陣極細微的衣袂破空聲傳入耳中。
    風卷起焦黑的樹叢，露出後麵幾道隱藏的身影，他們周身的靈力波動刻意收斂，卻仍逃不過滄瀾萬年的戰鬥直覺。
    他緩緩直起身，墨色錦袍在血色餘暉中獵獵作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聲音不大，卻帶著穿透性的威壓，傳遍四周，“幾位既然已在暗處窺探許久，何不出來見一麵？”
    “難不成，還要我親自請你們現身？”
    滄瀾的話音剛落，落日山脈的陰影處便傳來三道沉重的腳步聲，如同巨石碾過地麵，帶著北蠻部族特有的粗獷氣息。
    三道身影從血色晚霞的光暈中走出，皆是身著獸皮勁裝，獸皮上鑲嵌著泛著寒光的骨片。
    腰間掛著青銅彎刀，刀鞘上刻著古老的符文，每一步都讓地麵微微震顫，顯然肉身強度已達恐怖境界。
    領頭的男子身形最為高大，足有兩米多高，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暗紅色的圖騰紋身，從脖頸延伸至小臂，如同燃燒的火焰。
    他麵容剛毅，眉骨突出，眼神銳利如鷹，下巴上留著短須。
    手裏握著一柄鑲嵌著獸牙的長杖，杖頂的獸牙泛著淡淡的血色光暈。
    正是長生聖山的哈日查蓋。
    他左側的男子稍矮一些，卻更為精壯，雙臂肌肉隆起，幾乎要撐破獸皮勁裝。
    手裏提著一對青銅巨錘，錘頭刻著“長生”二字。
    周身靈力波動雖不張揚，卻帶著一股碾壓性的厚重感，顯然擅長近戰。
    右側的女子則身形矯健，獸皮勁裝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
    不同於尋常女子的柔美，她的眼神裏滿是桀驁，腰間的青銅彎刀出鞘半截。
    刀身泛著冷冽的寒光，耳墜是兩枚小巧的獸骨，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三人站定在滄瀾麵前，形成三角之勢，隱隱將他包圍，卻沒有立刻動手，隻是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滄瀾對此卻毫不在意，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
    衣衫破損處露出的肌膚上雖有幾道淺傷，眼神卻依舊銳利，仿佛剛才與趙傾顏交手受傷的人不是他。
    “長生聖山的人，果然消息靈通。”
    滄瀾淡淡開口，語氣裏帶著幾分嘲諷，“怎麽？三位也是來搶戰功，想上那金榜的？”
    哈日查蓋往前踏出一步，長杖在地麵一頓，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幾分。
    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聲音如同洪鍾，“滄瀾先生倒是爽快。自我介紹一下，長生聖山哈日查蓋。
    這兩位是我的同伴，巴圖孟和與薩仁托婭。
    我們今日來，並非為了金榜戰功，而是想與先生談一筆合作。”
    “合作？”
    滄瀾挑了挑眉，眼神裏多了幾分審視，“長生四子，我早有耳聞。”
    “隻是今日怎麽隻有三位？第四位呢？難道是怕了我這個‘滄溟宗餘孽’？”
    這話如同針一般刺在哈日查蓋心上，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沉，握著長杖的手微微收緊，杖頂的獸牙光暈黯淡了幾分。
    旁邊的巴圖孟和更是猛地握緊青銅巨錘。
    周身靈力波動驟然變得狂暴，似乎要動手，卻被哈日查蓋用眼神製止了。
    哈日查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重新露出笑容，隻是這笑容裏多了幾分冷意。
    “滄瀾先生倒是消息靈通。”
    “不過，先生如今的處境，似乎沒資格嘲笑我們吧？”
    “滄溟宗已經覆滅十萬年，先生現在不過是孤家寡人，所謂的滄溟宗榮耀，怕也隻是先生自欺欺人的吹噓罷了。”
    “自欺欺人？”
    滄瀾輕笑一聲，語氣裏滿是不屑，“對我而言，滄溟宗不過是我通往武道絕頂的一塊踏腳石。”
    “它的覆滅，於我而言，不過是少了些束縛罷了。”
    “倒是你們長生聖山，一直被軒轅氏壓製，連北蠻的地盤都快保不住了，還有心思來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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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日查蓋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他盯著滄瀾的眼睛，語氣變得嚴肅，“先生何必逞口舌之快。”
    “我們都清楚，軒轅氏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先生當年與軒轅氏的恩怨，整個東荒都有所耳聞。
    而我們長生聖山，更是與軒轅氏仇深似海。
    我的弟弟巴圖道，就是死在軒轅禁忌手裏！”
    提到“軒轅禁忌”，哈日查蓋的聲音裏滿是恨意，握著長杖的手青筋暴起，杖頂的獸牙泛著血色紅光。
    旁邊的巴圖孟和與薩仁托婭也露出怒容，顯然對軒轅禁忌恨之入骨。
    滄瀾聽到“軒轅禁忌”四個字，眼神微微一凝。
    他與軒轅氏的恩怨，遠比外人想象的要深。
    當年滄溟宗覆滅，雖說是因為老祖屠戮蒼生，可背後也少不了軒轅氏的推波助瀾。
    這些年來，他隱姓埋名，一方麵是為了尋找複活滄溟宗的機緣。
    另一方麵，也是在等待機會，可以覆滅軒轅氏。
    哈日查蓋見滄瀾神色微動，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連忙趁熱打鐵道，“先生，我們都想殺軒轅氏的人。”
    “我知道先生實力強大，若是我們聯手，在天之境內找到軒轅禁忌，定能將他斬殺！”
    “到時候，天之境的機緣歸先生，軒轅禁忌的人頭歸我們。”
    “既報了仇，又能拿到好處，何樂而不為？”
    滄瀾沉默了片刻，看向眼前幾人，或許他們真的有合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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