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盯著謝瑩瑩，語氣帶著幾分疏離，卻又藏著不易察覺的質問，“你是謝瑩瑩？鎮國公府的那位小公主？”
    謝瑩瑩見他終於認出自己的身份，頓時更得意了，叉腰的手緊了緊，聲音拔高了幾分：“沒錯！”
    “就是我！現在知道怕了吧？快把鐵片給我，不然我讓聽夏樓的人……”
    “聽夏樓是你謝家的勢力？”
    趙晏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語氣瞬間冷了下來，眼神裏多了幾分審視。
    “那前段時間，聽夏樓泄露我在青陽府行蹤的事，是你授意的？”
    這話如同驚雷，炸得周圍修士瞬間安靜下來。
    原來趙晏的身份暴露，真和聽夏樓有關！
    謝瑩瑩居然敢查趙家嫡子的行蹤，還泄露出去？
    這膽子也太大了！
    謝瑩瑩沒料到他會突然問起這事，被他冷冽的語氣嚇得愣了一秒。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粉色錦裙的裙擺都晃了晃。
    “我……我隻是讓他們查你的下落，沒讓他們泄露出去！”
    謝瑩瑩反應過來，湧上一股羞怒，卻又有些心虛。
    她雖刁蠻，卻也知道泄露天驕行蹤是大忌，尤其是趙晏這樣的身份。
    可想到自己那些族叔筋脈寸斷，她悄悄攥緊了拳頭，強撐著氣勢反駁，“是我幹的又如何！”
    趙晏的目光落在謝瑩瑩身上，緩緩掃過。
    少女身著粉色錦裙，裙擺繡著纏枝蓮紋，跑動間裙擺揚起，露出繡著珍珠的小巧鞋尖。
    腰肢纖細卻不羸弱，是世家小姐養出來的嬌憨體態，胸前弧度雖不飽滿，卻襯得她年紀更小，透著股未脫的稚氣。
    發間赤金蝴蝶簪歪了半寸，幾縷碎發貼在臉頰。
    明明有些恐懼，眼底卻還帶著不服輸的倔強，活像隻炸毛的小孔雀。
    他收回目光，額間血金印記的暖光又淡了幾分。
    鎮國公府是軒轅傲清倚重的勢力，謝瑩瑩作為謝家小公主，未來極可能成為軒轅傲清的左膀右臂。
    若是放任她這般刁蠻任性，日後在朝堂或秘境中，怕是會因一時衝動拖後腿，甚至引來殺身之禍。
    方才的火氣漸漸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提前管教”的念頭。
    與其讓她日後讓軒轅傲清栽大跟頭，不如現在由自己磨磨她的性子。
    至少能讓她明白“天高地厚”。
    懷裏的小白虎刹璃似乎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抬頭看了他一眼。
    琥珀色的眼睛裏滿是疑惑，卻沒再對著謝瑩瑩低吼。
    它隱約記得，之前在青陽府的宴會上見過謝瑩瑩。
    小時候兩人還一起喂過靈鹿，算是有交情。
    趙晏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謝小姐，你既敢查我行蹤，又敢在天之境裏仗勢爭物，想來是沒吃過什麽虧。”
    他頓了頓，看著謝瑩瑩瞬間繃緊的身子，繼續道，“正好我身邊還缺個侍妾，平日裏端茶遞水、打理靈材。”
    “我懷裏這小家夥，也缺個伺候的人，幫它梳毛、找靈果。我看你倒是合適。”
    這話如同驚雷，炸得在場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謝瑩瑩先是愣了一秒，粉色錦裙的裙擺還停留在半空中，隨即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潑了滾燙的朱砂。
    她活了十八年，從未受過這般折辱！
    丫鬟雖也低賤，卻好歹是“仆”，有固定的身份。
    可“侍妾”，在世家眼裏不過是“玩物”，連正妻的麵都不能隨便見。
    高興了留著，不高興了甚至能當作禮物贈送，連最卑賤的家奴都不如！
    “趙晏！你混蛋！”
    謝瑩瑩的聲音尖銳起來，雙手死死攥著錦裙，指節都泛了白。
    眼淚湧了上來，卻不是之前的委屈，而是極致的羞憤，“你居然讓我當侍妾？”
    “我是鎮國公府的第一序列！你敢這麽對我？！”
    周圍的修士們也倒吸涼氣，有人悄悄往後退了半步。
    趙家嫡子這是瘋了？
    居然敢讓鎮國公府的小公主當侍妾？這要是傳到鎮國公耳朵裏，怕是要引發兩大家族的衝突！
    “侍妾怎麽了？”
    趙晏挑眉，語氣依舊平淡，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你泄露我行蹤，又搶我戰利品。”
    “按規矩，我就算廢了你修為，鎮國公也無話可說。”
    “讓你當侍妾，已是看在軒轅傲清的麵子上，留你一條體麵路。”
    謝瑩瑩被他的話堵得說不出話，胸口劇烈起伏，對著趙晏咬牙道：“你別做夢！”
    “把鐵片還給我，再跟軒轅姐姐和我族叔們磕頭道歉，我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
    “否則……”
    “否則我讓聽夏樓的人把你在天之境的行蹤全散布出去，讓所有人都來搶你的東西！”
    她這話帶著最後的底氣，卻像是孩童威脅大人般可笑。
    聽夏樓的情報閣因為之前幾個族叔經脈寸斷早已經低調了很多。
    就算沒關，以趙晏的背景，也不可能怕被人覬覦。
    趙晏看著她這副“明明怕得要死卻還嘴硬”的模樣，忍不住氣笑了。
    指尖輕輕彈了彈鳳吟九霄琴的琴弦，發出“錚”的一聲輕響，“謝小姐，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
    “現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
    他往前踏出一步，周身的靈力微微湧動，焦岩地麵的碎石輕輕顫動，“既然你不願意，那我隻能得罪了。
    “如此嬌縱，怎麽幫你打軒轅姐姐讓你記住禍從口出的道理。”
    懷裏的小白虎瞬間僵住，雪白的爪子下意識地撓了撓趙晏的錦袍，眼神裏滿是猶豫。
    它跟謝瑩瑩認識，之前在謝家的靈園裏，謝瑩瑩還喂過它靈鹿奶，算是有點交情。
    可它能感受到趙晏此刻的情緒，雖沒之前那般憤怒，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決，若是自己阻攔，怕是會惹得他更不高興。
    刹璃悄悄低下頭，把腦袋埋進趙晏的胸口，心裏默默想。
    瑩瑩，不是我不幫你，是趙晏這花心大蘿卜真生氣了，我也沒辦法……
    隻要他不廢你全部靈力，留你半條命，日後我再偷偷給你送靈果賠罪就是了。
    它甚至已經開始盤算，回去後要把自己藏的“凝神果”拿幾顆給謝瑩瑩，算是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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