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話本裏看到的片段突然冒出來。
    那些寫“趙晏與軒轅禁忌齊名，好色成性”的章節。
    雖知話本多有誇張，可此刻孤男寡女、靈陣封閉，由不得她不多想。
    她下意識攥緊裙擺，指節泛白，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自己的清白，難道真要毀在這裏？
    她雖刁蠻，卻也是未經世事的少女，男女之事隻在話本裏看過隻言片語，知道那是要留給喜歡的人的。
    想到這裏，她悄悄抬起手，想推開趙晏的胳膊，可指尖剛觸到他的衣袖，就又縮了回去。
    她怕自己一反抗，反而激怒他，讓他做出更過分的事。
    就在她心裏天人交戰時，肩頭突然傳來一陣恰到好處的力道。
    趙晏的指尖輕輕按在她肩頸的斜方肌上，力道不重不輕，剛好揉開了因之前戰鬥緊繃的肌肉。
    酸麻感先是漫開，緊接著就是難以言喻的放鬆。
    像是緊繃了許久的弦突然被調鬆，連之前因靈力紊亂殘留的滯澀感都淡了幾分。
    “嗯？”
    謝瑩瑩下意識發出一聲輕哼，錯愕地眨了眨眼。
    這感覺，和她想象中的“過分舉動”完全不一樣。
    她悄悄回頭，撞進趙晏垂著的眼眸裏。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肩頸處，專注得像是在研究靈陣符文。
    沒有半分她擔心的猥瑣，隻有難得的認真。
    “這裏是肩井穴，按重了會疼，按輕了沒用。”
    趙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幾分耐心的講解。
    指尖輕輕移動，指向另一個位置，“還有這裏，天宗穴。”
    “你之前拉弓太多，這裏的肌肉最僵，得多揉一會兒。”
    他指尖的血金靈力順著穴位滲進去，暖得讓謝瑩瑩忍不住又放鬆了些。
    以前自己奶奶肩膀疼，他跟著一些老師傅學過兩招按摩手法。
    沒想到今天倒派上了用場。
    謝瑩瑩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後背輕輕靠在焦岩上，之前的緊張和恐懼悄悄散去。
    她能清晰感受到趙晏指尖的移動。
    每一次按壓都精準地落在酸痛點上，帶著淡淡的靈力暖光。
    比家族裏的靈植按摩膏還管用。
    她悄悄抿了抿唇，心裏的罵聲淡了些。
    原來他隻是想幫自己放鬆，不是要做壞事？
    那之前的“侍妾”和錄影石，難道隻是嚇唬她？
    “以前跟老師傅學過兩招，對付這種肌肉僵硬還算管用。”
    趙晏像是察覺到她的放鬆，隨口解釋了一句，指尖依舊在她肩頸上移動。
    “你平時練弓時，要注意放鬆肩頸，不然時間長了，會落下病根。”
    派星？謝瑩瑩心裏嘀咕。
    是那個總跟在趙晏身邊，愛吵愛鬧的小姑娘嗎？
    原來趙晏還會幫別人按摩，倒不像話本裏寫的那麽“好色”。
    她悄悄放鬆了攥著裙擺的手，指尖輕輕蹭過錦緞，連呼吸都變得平緩了些。
    掛在趙晏脖子上的刹璃，見謝瑩瑩不僅不反抗，還一臉享受的模樣，氣得小爪子又開始撓趙晏的衣領。
    它探出頭，雪白的尾巴甩來甩去，像是在抗議“你怎麽能享受他的按摩”。
    趙晏感受到懷裏小祖宗的不滿，無奈地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刹璃不滿地“嗷嗚”一聲，卻還是乖乖地埋回他頸窩。
    隻是偶爾還會偷偷瞪謝瑩瑩一眼，活像個護食的小獸。
    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趙晏收回手，指尖的血金靈力也隨之散去。
    他輕輕拉了謝瑩瑩一把，將她從焦岩上拉起來，“好了，試試按我的方法，自己揉兩下，看看還酸不酸。”
    謝瑩瑩被他拉得一個趔趄，連忙扶住他的胳膊站穩。
    肩頸處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暖意，放鬆後的舒適感讓她忍不住晃了晃肩膀，確實比之前輕鬆了太多。
    她抬頭看向趙晏，眼底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幽怨。
    剛才的放鬆太舒服，現在突然沒了，竟還有點懷念。
    “怎麽樣？會一點了吧？”
    趙晏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他側身坐在焦岩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你是我的侍妾，不是鎮國公府的小公主，這些事得學會。”
    “過來，按剛才我教你的方法，給我揉。”
    “誰是你的侍妾！”
    謝瑩瑩下意識反駁，卻還是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後。
    她的小手懸在半空，猶豫了半天，才輕輕落在趙晏的肩膀上。
    指尖剛觸到他的肩頸，就感受到他緊實的肌肉，比她想象中更有力量。
    她按照趙晏教的方法，輕輕按在肩井穴上。
    力道控製得小心翼翼，生怕按疼了他。
    “嗯，對，就是這個力道。”
    趙晏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滿意，“稍微往左邊移一點，對，天宗穴，多揉一會兒。”
    謝瑩瑩的臉頰泛起紅暈，指尖的動作卻漸漸熟練起來。
    她能清晰感受到趙晏肩頸的肌肉在自己的按壓下放鬆，心裏竟泛起一絲微妙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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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按摩也不是很難，而且，幫他揉肩的感覺，好像也沒那麽討厭。
    靈陣外的邪魔嘶吼聲還在，可陣內卻異常安靜，隻剩下謝瑩瑩輕輕的按壓聲和趙晏偶爾的指導聲。
    淡金色的光膜映著兩人的身影，少女站在少年身後，認真地幫他揉著肩頸。
    少年靠在焦岩上，懷裏還掛著隻氣鼓鼓的小白虎。
    暮色裏的暖光裹著三人，竟透出幾分難得的溫馨。
    謝瑩瑩悄悄抬眼，看著趙晏垂落的發絲，心裏的別扭漸漸淡了。
    或許，當他的“侍妾”，也不是那麽可怕的事？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就猛地晃了晃腦袋，暗自罵自己沒骨氣。
    “謝瑩瑩！你怎麽能這麽想！他可是用錄影石威脅你的混蛋！”
    趙晏像是察覺到她的走神，輕輕咳嗽了一聲，“走神了？按重了。”
    “哼！”
    謝瑩瑩慌忙收回思緒，連忙減輕力道，臉頰的紅暈更濃了。
    這個登徒子，怎麽連她走神都能察覺到？
    趙晏看著她慌亂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他知道，這丫頭的性子雖然刁蠻，卻也單純。
    隻要慢慢磨，總能讓她改掉那些跳脫的毛病。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武考結束前，讓她明白“分寸”二字。
    不至於日後跟著軒轅傲清時，闖下無法挽回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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