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的那邊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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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馮中博曆經千辛萬苦,終於逃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牢哀山之後,他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重獲自由,能夠回到熟悉的世界。然而,當他定睛一看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瞠目結舌。
這裏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沒有一絲一毫他所熟悉的痕跡。馮中博焦急地左顧右盼,希望能找到一些熟悉的身影或地標,但無論他怎樣努力,都未能如願。
他站在原地,茫然四顧,發現自己似乎置身於一片廣袤的平原之上。這片平原一望無際,視野開闊,讓人感到一種無邊無際的空曠和寂寥。
馮中博心中越發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就在他彷徨無措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東邊的地平線上,竟然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片藍色。
那片藍色越來越清晰,馮中博的心跳也越來越快。當他終於看清楚那是一片大海時,他的震驚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盡管他從未親眼見過大海,但他曾聽人說起過,南大島的最東邊就是大海,而大海的對麵,便是傳說中的雷州。據說,雷州再過去就是廣南州,那可是馮仲博夢寐以求的聖地啊!
自從大秦國和南大島各方勢力的那場大戰之後,南大島的靈氣就突然稀薄起來,南大島的各路修仙者則是修仙之路越來越艱難,資源越來越少,紛爭越來越多,馮中博在這個地方是越來越活不下去了。
現在他為了尋找廣南州,更是從元嬰中期衰落到了元嬰初期。
馮中博站在一望無際的陌生平原上,鹹腥的海風猛烈地吹拂著他襤褸的衣衫,吹亂了他因囚禁和逃亡而糾結的須發。眼前那片深邃、無垠、翻湧著白色浪花的蔚藍,如同天地盡頭一道無法逾越的壁障,也像一張無聲嘲諷的巨口。
“海…真的是海…”他喃喃自語,聲音幹澀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絕望,“南大島之東…雷州之隔…廣南州…”
廣南州!這個在他心中如同聖地般閃耀的名字,此刻卻像海市蜃樓,隔著這片令人心悸的遼闊水域。自從大秦與南大島諸勢力的那場毀天滅地的大戰之後,南大島的靈脈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扼住,靈氣日漸稀薄,如同沙漠中的水窪,迅速幹涸。曾經繁盛的修仙界變得如同煉獄,資源爭奪殘酷到令人發指。他馮中博,堂堂元嬰中期修士,竟也落得如此田地——被囚禁於陰森恐怖的牢哀山,耗盡心力才僥幸逃脫,境界更是因此跌落,如今隻剩元嬰初期的虛弱修為。
“元嬰初期…”他苦澀地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遠不如前的靈力流轉,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和悲涼湧上心頭。在這靈氣枯竭、步步殺機的南大島,元嬰初期又能如何?不過是強一點的獵物罷了。他跋山涉水,曆經九死一生逃出牢哀山,難道就是為了站在這裏,麵對這絕望的汪洋?
就在他心灰意冷,幾乎要被這巨大的打擊壓垮之際——
轟!嗡——!!!
一聲沉悶至極、仿佛來自大地深處,又穿透空間阻隔的奇異震動,毫無征兆地從極其遙遠的方向傳來!這震動並非聲音,更像是一種強烈的能量脈衝,瞬間掃過整片天地,連帶著馮中博腳下的平原都微微顫抖了一下。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隨即又恢複了流動。
馮中博猛地抬頭,渾濁的眼眸瞬間爆發出精光!這波動…雖然極其微弱且遙遠,但他絕不會感應錯!那是…那是極其精純、極其狂暴的靈氣被瞬間引爆壓縮後產生的衝擊餘波!其核心的毀滅性能量層級,讓他這個元嬰修士都感到一陣心悸!
“雷劫?不…不像!”他瞬間否定了自己的第一反應。雷劫的能量雖然狂暴,但更趨向天地之威的自然浩蕩。而剛才這一下,更像是…一件威力絕倫的法寶被全力催動,將毀滅性的力量集中釋放!那種穿透性、那種凝聚感…而且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仿佛金屬震顫般的奇異韻律!
遙遠的北方某處,趙子陽手中的ak74n靈氣槍剛剛噴吐出毀滅性的湛藍光束,將突襲的王靜茹瞬間重創擊落。那槍身上幽藍符文爆發的瞬間,能量核心的劇烈震蕩,穿透了空間,形成了一道微不可查卻能被高階修士感知的獨特“漣漪”。
“有元嬰級以上的強者在廝殺!動用了極其可怕的殺伐重器!”馮中博的心髒狂跳起來。這種級別的戰鬥爆發,在南大島如今的環境下極其罕見,每一次都意味著巨大的變數!是機緣?還是更大的災禍?
他下意識地望向波動傳來的大致方向——那是內陸深處。但隨即,他的目光又死死地釘回了眼前翻騰的大海。內陸的廝殺與他何幹?他現在自身難保!廣南州!隻有廣南州才是唯一的生路!雷州是必經之地,而這片海,就是他必須跨越的障礙!
“不能回頭!”馮中博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牢哀山的噩夢、境界跌落的屈辱、南大島的窒息感,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死在尋找生路的路上!困在這裏,遲早被那些紅了眼的豺狼啃得骨頭都不剩,或者像那些老家夥一樣,在靈氣枯竭中慢慢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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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帶著海腥味的空氣湧入肺腑,也壓下了一絲恐懼。元嬰修士,即使跌落境界,也非等閑!他調動起體內殘存的靈力,身形緩緩離地,朝著大海的方向飛去。沒有船,就隻能靠自身修為硬渡!靈力耗盡?那就遊!
然而,就在他飛出海岸線不過數十裏,腳下已是深不見底的幽藍時,異變陡生!
原本還算平靜的海麵驟然狂暴起來!天空不知何時積聚起厚重如鉛的烏雲,低低地壓在海麵上,仿佛觸手可及。狂風發出淒厲的嚎叫,卷起數丈高的巨浪,如同黑色的巨獸瘋狂地拍打著、撕咬著。更可怕的是,烏雲之中,刺目的紫色電蛇狂亂地扭動、匯聚,發出沉悶如遠古巨獸低吼般的雷鳴!
“雷暴?!”馮中博臉色劇變。在靈氣稀薄的南大島,天地之威顯得更加恐怖,尤其在這毫無遮蔽的海上!那紫色雷電中蘊含的毀滅性能量,讓他這個元嬰修士都感到頭皮發麻!這絕非尋常風雨!
一道粗壯得難以想象的紫色雷柱,如同天罰之矛,撕裂昏暗的天幕,狠狠劈在離他不足百丈的海麵上!
轟哢——!!!
震耳欲聾的巨響幾乎要將他的耳膜撕裂!狂暴的衝擊波混合著被瞬間汽化的海水,形成一股毀滅性的氣浪,排山倒海般向他席卷而來!海水被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旋即又被周圍的海水瘋狂湧入填補,形成恐怖的漩渦!
馮中博被這突如其來的天威震得氣血翻騰,護體靈光劇烈閃爍,差點被直接拍進海裏!他狼狽地在狂風中穩住身形,眼神中充滿了驚駭。這雷暴來得太詭異,太猛烈了!
他試圖拔高身形,想從雲層之上飛越過去。但頭頂的烏雲厚重得如同實質,其中翻滾的紫電雷球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仿佛在警告他——此路不通!強行闖入,必遭萬雷噬身!
前路是狂暴的雷海,回頭是絕境的孤島。馮中博懸停在驚濤駭浪之上,渺小的身影在天地之威中搖搖欲墜。
“賊老天!連條生路都不給嗎?!”他對著翻騰的怒海和咆哮的雷雲發出不甘的怒吼。難道剛從牢哀山那個地獄爬出來,就要葬身在這片陌生的怒海之中?
不!絕不!
馮中博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瘋狂的決絕。他死死盯著那雷暴最核心、能量最狂暴的區域。傳說中,天地絕境往往伴隨著一線生機,大毀滅中可能藏著大機緣!尤其是這種蘊含恐怖雷霆之力的風暴…對於修煉雷法或者淬體的修士而言,固然是死地,但也可能是錘煉己身的寶地!雖然他並非專修雷法,但元嬰修士的體魄和元神,未必不能在這絕境中搏一線生機!
“與其餓死、困死、被南大島的豺狼咬死,不如賭一把!”他咬著牙,將殘存的靈力催動到極致,護體靈光凝實了幾分,不再試圖拔高或後退,反而調整方向,像一支離弦之箭,帶著向死而生的決絕,朝著那片紫電狂舞、雷聲轟鳴的風暴核心,一頭紮了進去!
刺目的雷光瞬間吞噬了他渺小的身影,狂暴的風浪和震天的雷鳴,成為了這片海域唯一的旋律。是粉身碎骨,還是破繭重生?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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