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重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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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天懸七陸
    常冰文金仙帝國禦史)駕馭著一道黯淡的金色遁光,穿透了籠罩在仙秦古都·長安外圍那層由億萬符文構成的、足以隔絕星辰的“周天星鬥大陣”界膜。眼前的景象,即使以她金仙的心境,也難免泛起一絲波瀾。
    這不是凡俗認知中的城市,而是一座懸浮於無盡虛空中的七重疊嶂大陸!每一塊大陸的麵積都遠超一個地球,由反重力仙陣托舉,按照玄奧的軌跡緩緩運轉,如同七顆巨大的星辰環繞著最中央那顆散發著永恒帝威光芒的“太陽”——大秦仙宮。
    這裏是帝國的核心,洪荒世界的心髒,也是…科技與仙道碰撞最激烈的熔爐。
    第一重·雲台陸: 仙氣縹緲,宮闕連綿。是帝國中樞衙門、頂級宗門駐地、以及古老世家的府邸所在。飛劍與仙禽穿梭於雲霧之間,靈光與道韻彌漫。這裏是傳統的修仙聖地,但仔細看去,那些巍峨宮殿的飛簷下,鑲嵌著閃爍的靈能矩陣;巡邏的天兵甲胄關節處,流動著液態金屬的光澤;甚至偶爾有造型流線、無聲滑行的“浮空玉輦”掠過,其動力核心散發著可控核聚變與靈氣混合的波動。
    常冰文的遁光掠過雲台陸,並未停留。她感受到無數強大的神識掃過,帶著審視與冷漠。任務失敗、道心破碎的她,此刻在這帝國權力中心,如同帶著恥辱烙印。
    她的目的地是第三重·天工陸。
    甫一進入天工陸範圍,畫風驟變!
    震耳欲聾卻富有韻律的巨型靈能鍛錘轟鳴聲如同背景鼓點,無數道顏色各異、粗細不一的能量光束如同血管般在高達萬丈的金屬巨構間縱橫穿梭。巨大的全息投影廣告牌懸浮在空中,展示著最新款的“玄光”係列飛劍內置ai劍靈輔助戰鬥係統)和“混沌爐”家用聚靈陣廣告語:三倍靈氣,五倍節能!)。空氣中彌漫著臭氧、高溫金屬和濃鬱靈氣混合的奇異味道。
    鋼鐵森林般的巨型工廠如同匍匐的機械巨獸,鱗次櫛比。管道如龍蛇纏繞,噴射著冷卻液的白色蒸汽與淬火靈液的七彩霞光。穿著製式工裝、身上或多或少帶著機械改造痕跡義眼、靈能義肢、皮下神經增幅插件)的修士或凡人勞工,如同工蟻般在鋼鐵叢林中忙碌。巨大的機械臂精準地抓取著閃爍著符文的金屬構件,全自動的符文篆刻流水線閃爍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光芒。無數微型無人機如同蜂群,在複雜的結構間穿梭巡檢。
    這裏是帝國的工業心髒,也是科技力量最直觀的體現。洪荒世界65.5的高科技產品從通訊玉符到星際浮空舟)都誕生於此。而掌控著天工陸近三成產能的巨頭之一,便是玄米集團。
    常冰文的遁光落在一座造型極其前衛、如同巨大水晶菱錐體般的建築頂層平台。平台邊緣的力場屏障無聲滑開,一個早已等候在此的身影迎了上來。
    “冰文!這邊!” 聲音清脆悅耳,帶著熟稔的熱情。
    來人正是趙雨琦,玄米集團副總裁。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亮銀色“靈絲”商務套裝,勾勒出窈窕身段,長發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對閃爍著淡藍色數據流的戰術分析義眼。她脖頸處隱約可見植入體的冷光,手腕上佩戴的也不是玉鐲,而是一塊不斷刷新著複雜數據的全息腕表。雖然裝扮極具科技感,但她身上那元嬰巔峰的修為波動和精純的木係靈氣,證明她依舊是根正苗紅的修士。
    她是常冰文少時在帝國道院修行時的同窗,也是少數知道她部分秘密的老友。當然,更是帝國頂級財閥的高層。
    “雨琦。” 常冰文臉上擠出一絲極其勉強的笑容,她此刻實在沒什麽心情敘舊。道心的裂痕和任務失敗的陰影如同附骨之蛆。
    趙雨琦敏銳地捕捉到常冰文眉宇間的陰鬱和氣息的虛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被義眼的數據流掩蓋)。她熱情地挽住常冰文的胳膊,動作親昵,卻巧妙地避開了她可能的抵觸區域。
    “聽說你在廣南州吃了點小虧?沒事就好!走,帶你看點好東西,保證讓你開開眼,忘掉那些煩心事!” 趙雨琦不由分說,拉著常冰文走向平台中央的懸浮梯。
    懸浮梯無聲下沉,透過透明的晶體壁,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玄米集團龐大工廠的核心區域。那是一個巨大無比、被高強度能量護盾籠罩的球形空間。空間內,無數精密到令人發指的機械臂正在組裝一個龐大物體的骨架。骨架通體由某種閃爍著星芒的黑色合金構成,結構複雜而優美,內部流淌著液態的靈能光路。骨架中央,一顆直徑超過百米的巨大“心髒”正在被緩緩吊裝,那“心髒”並非血肉,而是由無數層疊的晶格結構組成,核心處跳動著熾白與幽藍交織的光芒,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這是…” 常冰文金仙的感知讓她瞬間洞悉了那“心髒”的本質——那是高度壓縮、被科技手段強行約束穩定的混沌能量核心!其能量層級,足以支撐一座小型浮空大陸!這絕非洪荒傳統的煉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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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團最新的‘誇父級’星際探索艦核心動力爐!還在試驗階段。” 趙雨琦的語氣帶著自豪,“融合了洪荒聚靈大陣與母界科技世界)的真空零點能提取技術,理論航程…無上限!隻要材料扛得住空間折疊的撕扯。” 她指了指那些星芒合金骨架,“‘星塵鋼’,王氏財團的最新研究成果,在洪荒法則下擁有近乎無限的可塑性與強度。”
    常冰文心中震動。如此龐大的能量和材料科技,玄米集團或者說其背後的王氏財團)的觸角,比她想象的更深!這已經超越了“合作”,更像是科技世界在深度介入甚至引導洪荒世界的某些發展方向。
    懸浮梯繼續下降,穿過層層疊疊的自動化生產線,最終停在一個燈火通明、充滿未來感的大廳。這裏沒有機器的轟鳴,隻有輕柔的背景音樂和無數懸浮的光屏。大廳中央,一個巨大的環形平台被柔和的光柱籠罩。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天正好是我們‘玄米優選’平台頭牌主播‘妙音仙子’的專場!” 趙雨琦拉著常冰文走到平台邊緣的貴賓席坐下。
    光柱中,一位身著改良版仙霓羽衣、容貌絕美、氣質空靈的少女妙音仙子)正懸浮在半空。她並非真人,而是一個由頂尖全息技術和靈能投影構成的虛擬偶像!其逼真程度,連常冰文都幾乎看不出破綻。
    妙音仙子巧笑倩兮,聲音如同天籟,通過遍布洪荒的靈網科技+符文構建的量子通訊網絡)實時傳遞到億萬用戶麵前:
    “各位仙友、道友、科技側的家人們!歡迎來到玄米優選直播間!今天妙音給大家帶來的,可是王炸新品哦!”
    她纖手一揮,麵前浮現出三件物品的全息投影:
    1. “蘊神”係列第九代腦域開發芯片植入式): “還在為悟性不足煩惱?還在為瓶頸期焦慮?王氏生物科技聯合昆侖丹鼎派最新力作!安全無痛植入,瞬間提升神識敏銳度30,悟性提升15!助您突破瓶頸,直指大道!現在下單,送昆侖派‘清心凝神丹’一瓶!隻要9998上品靈石!前一百名送專屬ai悟道助手!”
    2. “破界”便攜式空間錨點: “探索秘境,遭遇空間亂流?被仇家追殺,無路可逃?玄米空間科技為您解憂!激發此錨點,可在任何非絕對禁製區域,穩定開辟一條通往預設安全坐標如您洞府、集團安全屋)的臨時空間通道!保命神器!居家旅行必備!今日限量發售,僅需上品靈石!”
    3. “歸源”靈根修複優化液定製型): “天資不足?靈根受損?王氏基因工程與蓬萊藥閣傾力巨獻!采集您的精血樣本直播間下單免費上門采集),七天為您量身定製專屬優化液!最高可提升靈根純度一階!重塑道基,逆天改命,就在今日!震撼價:上品靈石起!支持分期!”
    妙音仙子口若懸河,配合著炫酷的全息特效演示芯片植入後的神識模擬增強效果、空間錨點開辟通道的實景、優化液前後靈根對比的光譜圖),極具煽動力。
    直播間的彈幕如同瀑布般刷過懸浮光屏:
    “買買買!為了悟道!”
    “剛下單了芯片,坐等收貨!希望真能突破金丹!”
    “空間錨點救命神器啊!上次在幽冥澗差點回不來!”
    “優化液太貴了…但為了孩子…拚了!”
    “妙音仙子我愛你!打賞星艦x10)”
    更讓常冰文瞳孔微縮的是,她看到彈幕中夾雜著不少熟悉的宗門徽記和世家標誌——顯然,這些“高科技”產品,已經深入到了帝國的各個階層!
    “怎麽樣?精彩吧?” 趙雨琦遞給常冰文一杯散發著清涼氣息的靈飲,“這就是未來的趨勢,冰文。個體苦修千年,抵不過一枚小小的芯片。古老秘境的凶險,擋不住一個空間錨點。甚至…先天不足的根骨,也能用科技重塑。”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優越感,“洪荒的法則,正在被重新定義。而定義者…”
    她指了指光柱中完美無瑕的妙音仙子,又指了指下方龐大工廠中那顆跳動的混沌核心,意味深長地說:“…是我們。”
    常冰文端著冰冷的靈飲,指尖微微發涼。她看著直播間裏瘋狂下單的修士,看著那些被科技改造的勞工,看著那蘊含恐怖能量的核心…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怒意。
    這就是她拚死守護的帝國?這就是她信奉的仙道?
    凡鐵芯片可以替代悟道苦修?投機取巧的錨點可以蔑視空間法則?一瓶藥液就能改變先天根骨?!
    這是對千年苦修的褻瀆!是對天地大道的扭曲!
    然而,她更看到了這背後恐怖的力量——王氏財團代表的科技世界,正以一種潤物細無聲卻又無可阻擋的方式,侵蝕、改造、甚至…馴化著洪荒世界!他們用便捷、高效、強大的“工具”,瓦解著修士對自身、對天地的敬畏,將一切都納入可量化、可交易、可控製的體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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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震撼。” 常冰文的聲音有些幹澀,她強迫自己冷靜,“王氏財團的手筆,果然通天。”
    趙雨琦敏銳地察覺到常冰文語氣中的異樣,她那雙數據流閃爍的義眼似乎分析著什麽。她湊近常冰文,聲音壓低,帶著一種分享秘密的親昵:
    “震撼的還在後麵呢,冰文。” 她指向工廠深處一個被多重能量屏障嚴密保護的區域,“看到那邊了嗎?集團最高機密項目之一。我們在嚐試…捕捉並穩定一種極其特殊的能量波動,它源自歸墟深處,帶著古老的生命印記和空間本源…代號:‘溟’。”
    常冰文的心髒猛地一跳!靈獸溟?!
    趙雨琦沒注意她的異樣,繼續道:“雖然歸墟海淵那邊出了點意外她瞥了常冰文一眼,顯然知道些內情),但我們的探測器還是捕捉到了它逸散的部分能量特征。如果能成功解析並複刻…想象一下,擁有無限空間親和力與生命本源力量的能源核心?或者…能讓人直接融合空間法則的‘道種’?王氏實驗室的那幫瘋子,可是連‘人造金仙’計劃都敢提!”
    她拍了拍常冰文的肩膀,語氣帶著誘惑:“冰文,你可是我們這一屆裏最有希望衝擊更高境界的!帝國那套老掉牙的東西,限製了你。來幫我吧!以你的實力和見識,加上王氏的資源和技術…金仙算什麽?大羅,甚至…混元之境,都未必是夢!玄米集團廣南州分部隻是個跳板,未來,整個仙秦的科技側力量,我們都可以…”
    趙雨琦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常冰文的眼神變了。
    那不再是疲憊和陰鬱,而是一種冰冷的、如同萬載玄冰般的殺意!雖然隻是一閃而逝,快得讓趙雨琦的義眼都沒能完全捕捉分析,但那瞬間的寒意,讓她這位元嬰巔峰的修士都感到靈魂戰栗!仿佛被一頭來自洪荒太古的凶獸盯上!
    常冰文迅速垂下眼簾,端起靈飲抿了一口,掩飾住眼中的風暴。她輕輕放下杯子,語氣恢複了之前的平淡,甚至帶著一絲疏離:
    “雨琦,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道不同。”
    她站起身,玄色的禦史官袍在充滿科技感的光線下流淌著冰冷的光澤。
    “帝國自有法度,仙道亦有綱常。有些路,看似捷徑,實則是萬丈深淵。告辭了。”
    說完,她不再看趙雨琦錯愕的表情,轉身走向懸浮梯,身影決絕。
    趙雨琦看著常冰文消失在電梯口,臉上的熱情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算計和一絲惱怒。她腕表投射出光屏,上麵是關於常冰文在廣南州行動的詳細報告,包括她道心受創、任務失敗、以及對一個名叫馬雙翼的凡人的異常執著…
    “哼,不識抬舉。” 趙雨琦低聲自語,義眼中數據流瘋狂刷新,“道心破碎的金仙…‘溟’的能量特征…還有那個奇特的凡人…常冰文,你身上的秘密和麻煩,比我想象的更有趣。既然不能為我所用…” 她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那就隻能成為集團的‘研究素材’了。”
    懸浮梯急速上升,常冰文站在透明的晶體壁前,俯瞰著下方如同鋼鐵熔爐般的天工陸。那巨大的全息廣告牌上,妙音仙子依舊在巧笑嫣然,推銷著改變命運的芯片和藥液。遠處,那顆象征著科技力量的混沌核心依舊在穩定地搏動。
    她袖中的手緊緊攥著禦史令牌,指節發白。冰冷的怒意在她胸中翻騰,但更深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王氏財團…科技世界…他們不僅覬覦著洪荒的資源,更在覬覦著洪荒的根本——法則、生靈、甚至…先天靈獸!
    而她自己,道心破碎,強敵環伺馬雙翼背後的東方家、孔明丘),如今又被這科技巨獸盯上!
    “人造金仙?融合溟?” 常冰文眼中寒芒爆射,“癡心妄想!”
    她必須盡快恢複力量!不惜一切代價!隻有絕對的力量,才能在這即將到來的、仙道與科技碰撞的滔天巨浪中,殺出一條生路!
    長安城冰冷的金屬光芒映照著她絕美而蒼白的側臉,金仙的遁光再次亮起,帶著決絕的殺意,射向那象征著帝國古老榮光卻也暗流洶湧的雲台陸深處。她的複仇與自救之路,在科技巨獸的陰影下,變得更加險峻而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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