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天璣星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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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陽劍靈蘇醒後的第一個清晨,紫霄仙宗劍坪上彌漫著星霧。陸長生手持三尺玉劍輕劃,劍尖帶起的星芒自動排列成《七星劍經》起手式。新弟子們的佩劍嗡嗡震顫,小道童的冰晶木劍更是脫鞘而出,在星霧中摹刻出殘缺劍軌。
    "劍隨星動。"陸長生指尖彈出一縷太初之氣,將歪斜的劍痕補全,"你們各自的本命劍,都會找到最適合的軌跡。"
    藥靈——如今該稱劍靈了——正坐在簷角晃著腿。她腕間新生的銀鈴每響一聲,就有弟子劍招突然開竅。烈羽試圖用真凰火偷師,卻被鈴音震落的星露澆了個透心涼。
    洛紅衣在聽劍閣重煉劍穗。七枚破碎的玉珠懸浮案前,開陽劍靈搖光蹦跳著往每顆珠子吹入星輝。珠內浮現的星宮虛影越發清晰,當最後一顆亮起時,青玄的青蓮簪突然飛來,簪尖蓮蕊噴出藥香將玉珠重新串聯。
    "天璿宮的琴紋少了三筆。"搖光戳著珠子嘟囔。她小手一揮,星輝自動補全紋路,閣內頓時響起段陌生琴曲——正是《七星合鳴調》的殘章。
    歸墟子的龜甲突然飛出,龜甲紋與琴音共振。渡劫真火將重組的劍穗淬煉成型時,甲背上浮現出玉衡星宮的立體構造圖,宮門處赫然刻著"非琴非劍,乃鏡也"。
    午後,眾人在劍坪梧桐下品茗。陸長生溫煮著茶葉,茶湯裏沉浮的星粒自動組成玉衡星宮模型。烈羽好奇戳破一粒,爆開的星霧中竟映出眾人倒影——隻是鏡中人都持著相反的劍訣。
    "玉衡為鏡..."青玄突然將青蓮簪投入茶盞,簪身映出的卻是她前世煉藥場景,"照見本真?"
    搖光咯咯笑著往茶壺扔了把星砂。沸騰的茶湯突然平靜如鏡,映出歸墟子當年渡劫的凶險一幕。老者撫須的手突然頓住:"原來當年心魔劫裏那柄劍,就是......"
    話未說完,玉衡星宮方向突然射來鏡光,將茶台照得通明。鏡光中無數個"陸長生"正在不同時空練劍,最終式卻驚人一致——劍尖皆指向紫微垣深處某顆暗星。
    玉衡星宮外延的鏡湖邊,洛紅衣以淨蓮劍試探。劍尖剛觸及水麵,整片湖麵突然立起,化作通天鏡牆。牆內浮現的卻不是倒影,而是二十四節氣劍初代劍主練劍的身影。
    "坎位三步。"陸長生突然開口。鏡中劍主竟同步收劍,轉頭對眾人微微一笑。這跨越時空的對視讓明塵的木劍突然結冰,劍身浮現出與鏡中劍主佩劍相同的雲紋。
    搖光蹦跳著觸碰鏡麵,小手卻直接穿了過去。當她握住明塵的冰晶劍再試時,鏡麵突然泛起漣漪——劍尖穿過之處,隱約可見玉衡星宮內部懸浮的古鏡,鏡框上缺失的七枚寶石正是玉珠的原始形態。
    子夜,眾人借鏡湖反光觀察玉衡星宮。當北鬥七星升至正空時,鏡牆突然透明化,宮內的古鏡射出七道鏡光。每道鏡光都籠罩一人:陸長生在光中看見自己揮劍開辟小世界;青玄目睹青蓮綻破虛空;紅衣則見到淨蓮劍貫穿星河...
    最奇特的是明塵,鏡光中的他竟是白發蒼蒼的劍修,正用冰晶劍鎮壓暴動的星脈。少年茫然回首,發現羽烈對著鏡中的老劍修淚流滿麵:"天權姐姐沒騙我...你真的輪回成功了..."
    歸墟子的龜甲突然炸裂,渡劫中期的氣息全麵爆發:"老夫明白了!玉衡鏡照見的不是幻象,是..."
    話未說完,鏡光突然收束成線,在虛空刻出下座星宮的名字:天璣。
    晨霧未散,玉衡鏡投射的光路盡頭浮現出天璣星宮的輪廓。這座星宮竟是由億萬星辰碎屑凝聚而成,宮牆表麵流轉的星砂每時每刻都在重組陣法。陸長生的太初之氣剛觸及宮門,整座星宮突然坍縮成巴掌大小的星盤,懸浮在搖光的掌心。
    "原來天璣是活的!"劍靈晃著腳丫坐在雲頭,星盤在她指尖翻飛時濺出細碎星火。金鵬少年好奇伸手觸碰,星火驟然暴漲,將他額間真凰金紋燒成靛青色——竟暗合天璣星宮的守禦陣紋。
    青玄的青蓮簪突然脫手,簪尖點在星盤中央。蓮香與星屑交融處,浮現出初代星宮建造者的記憶碎片:那人手持玉衡鏡,正將某段情緣剝離封入天璣星核。
    紫霄膳堂今日供應"天璣星粥",每粒米都裹著星屑微光。明塵舀起一勺,米粒突然在碗中組成基礎劍陣,映得他眉心血痣泛紅:"陸師祖,我的粥在教劍招!"
    "那是你昨日練錯的"搖光式"。"陸長生輕笑,太初之氣掃過粥碗。錯亂的劍陣頓時規整,米粒間浮出段修正口訣。
    搖光把星盤浸入粥鍋,星屑遇熱凝成七枚玉簡。洛紅衣的淨蓮劍自動出鞘,劍尖挑起的玉簡內容令她蹙眉:"情劫試煉?這天璣星宮竟是問情之所。"
    藥靈的銀鈴突然發出悲鳴,鈴內殘存的星靈記憶噴湧而出——畫麵裏初代天璣宮主正將佩劍折斷,劍身化作情鎖纏住心口。
    天璣星宮遺址的殘垣間,歸墟子擺開星辰棋局。龜甲化作黑白雙子,每落一子便引動星砂重組。當陸長生執白子點在天元位時,棋枰突然映出眾人倒影——每個"影子"都在演繹不同的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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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你了。"老者將黑子遞給搖光。少女剛落子,星砂驟然暴起,凝成與陸長生容貌相同的男子虛影。虛影手中劍穗正是紅衣女子所佩,劍鋒卻指向青玄心口。
    青玄的青蓮簪突然炸開,蓮瓣封住棋局殺機:"是問心劫!"簪中噴湧的藥香裏,竟混著絲陸長生的太初之氣——原來百年前他助其渡劫時,早已種下因果。
    子夜,洛紅衣在劍池重鍛淨蓮劍。七枚星核玉珠熔入劍身時,池水突然映出她與陸長生初遇的場景。搖光調皮地往池中擲入情鎖碎片,劍身頓時浮現血色紋路。
    "情絲入劍,方成絕世。"星砂凝成的虛影突然開口,正是天璣宮主殘念。女子福至心靈,割下一縷青絲纏上劍柄。淨蓮劍長吟震天,劍氣衝散雲層,露出天璣星宮本體——竟是柄橫貫星河的情絲巨劍!
    明塵的冰晶劍突然脫手,稚嫩劍氣意外點中劍身某處。情絲劍轟然分解,化作七萬枚星辰玉佩,每枚都刻著"斷情絕念"等古篆。
    晨光中,新弟子們佩戴星辰玉佩演練劍陣。玉佩遇劍氣則鳴,每響一聲便修正招式謬誤。明塵的玉佩突然炸裂,迸出的星屑在他額間凝成情鎖印記——昨日偷喝的情劫茶終於發作。
    "忍著!"陸長生並指點在他靈台,太初之氣強行抽離情絲。剝離的粉色霧氣在空中凝成天璣宮主虛影,那虛影竟對明塵淒然一笑:"當年你贈我的星簪...可還留著?"
    劍靈茫然搖頭,發間卻自動浮現支破碎的星辰發簪。簪身映出某個被遺忘的約定:七萬年後,若星辰玉佩盡碎,則天樞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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