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點錢？”陳鬆瞪大眼睛問他，“請小弟不用花錢嗎？店麵租金不用交嗎？還有那些差佬，各個部門，都得打點一下吧？這些都不用開銷的嗎？”
    “這點錢還不夠塞牙縫呢？串爆，你自己撈了多少，跟大家夥兒透露透露，讓我們也見識見識唄。”陳鬆笑眯眯地說，“還是說你有什麽獨門生財之道，比如賣粉還是搶銀行什麽的？”
    他這話一出，整個會議室立馬就熱鬧開了。
    賣白粉可是和聯勝嚴禁的，要是串爆真幹了這檔子事，別說堂主的位置，能不能在道上混都是個問題。
    “你胡說八道什麽，別隨便往別人身上潑髒水！”串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喊道。
    “我冤枉你了？是你自己嫌錢少，我還以為你有什麽特別的賺錢手段呢，原來不是？”陳鬆聳了聳肩，似笑非笑地盯著滿臉通紅的串爆。
    串爆心裏頭那叫一個後悔，他壓根沒想到陳鬆會拒絕跟他聯手。現在焗勢對陳鬆太有利了，直接就被他抓住了小辮子。
    “滾一邊兒去。”串爆罵了一句，閉上了嘴，從兜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也不點燃，直接塞嘴裏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
    等串爆匯報的時候，陳鬆直接懟了回去：
    “我還以為你有多能耐呢，結果也就賺了個八百多萬出頭，賺這麽點，是不是騙人呢，還是壓根就不想交會費？”
    串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對鄧威說：“老大，咱們這塊能收這麽多錢，已經很不錯了。”接著他又轉向鄧威，“阿公，您可以讓師爺蘇查去查查大家，看誰故意不交會費。”
    這話一出，大d就不樂意了。
    “串爆，你這是什麽意思？還想查所有人？你以為你是誰？”
    在社團裏，留點私房錢不上報已經是潛規則了。串爆早有準備，自然不慌，但其他人可不這麽想。
    陳鬆叼著煙，看著這場鬧劇，覺得串爆這人腦子時好時壞，連人都擺不平，真是白長了一張嘴。
    “對，你以為你是誰？”林懷樂也忍不住開腔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陳鬆，朝他眨眨眼，意思是咱倆是一條船上的。他現在打定主意了：跟著陳鬆混，日子肯定舒坦。
    一句話，陳鬆要是看誰不順眼，那就是誰的問題。
    “阿公還在這兒呢，阿公還沒說話呢，你就在這兒瞎嚷嚷什麽？”魚頭標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一直跟陳鬆不對付的大浦嘿冷笑一聲：“陳鬆，你倒是坐得穩當。”
    鄧威聽到大家的話，皺起眉頭，放下茶杯，語氣嚴肅了起來：“夠了，你們都是堂主，這樣吵吵鬧鬧成什麽樣子。”
    他一開口，聲音就慢慢低了下來。他的威望在那兒擺著呢。
    ...
    “阿公，我說得不對嗎？您要是想查，我就舉雙手讚成。”串爆說道。
    查個什麽呀查。
    鄧威腦子靈光，水至清則無魚嘛。反正今年會費早就超額了，別的事，少報點也無妨，出不了大亂子。
    “我信得過各位。”他這句話算是定了調，“行了，繼續吧。”
    十幾分鍾後，大d匯報完，會議才正式告終。
    這時，大浦嘿看著陳鬆問道：“陳鬆，聽說你整了條啯外運貨的線，這條線上你肯定撈了不少吧？怎麽沒提呢？”
    “不是說了嗎，七七八八加起來五百多。”陳鬆點上煙，斜睨了他一眼。
    “你逗我呢？你運的都是最新款的電子產品，一趟少說也得叁百。”大浦嘿冷笑著，“別把人都當憨憨。”
    他一把拽下嘴裏的煙扔到地上，“你願意當憨憨，沒人攔你！”
    他掃視一圈，凶狠地說：“這條線是我當年跟東星拚死拚活搶來的。誰要是敢在這上麵搞小動作，我讓他連手都沒地方擱。”
    嘩啦！
    這話一出，全場先是一靜，接著大浦嘿就說：“你也不是聯勝的人，沒了我們撐腰，你一個人能搞定什麽？”
    串爆立馬開罵：“皇蒂鬆，你當初被東星通緝時，可是我們給你頂的雷，現在用完了就說全是自己幹的，媽的！”
    大d慢悠悠地說：“皇蒂鬆，這事辦得不地道，兄弟們心裏都不服氣。”
    陳鬆沒來之前，就料到會被圍攻，所以他直接把問題推給了鄧威。
    “爺爺，你看這事怎麽整？不是說誰打下的地盤就歸誰嗎？今兒這規矩是不是要改改？”
    他倒要瞧瞧鄧威會怎麽辦，要是真站串爆他們那邊，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不跟他們玩了。
    “誰打下歸誰的規矩，永遠不變。”鄧威敲了敲拐杖，看著大浦嘿他們說，“你們要是眼饞，自己也開幾條線，七八條都沒問題，但別打阿鬆的主意。”
    “爺爺！你也太偏心了吧！”串爆忍不住吼了出來。
    “偏心？”鄧威冷笑一聲，“我鄧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連勝，就算我偏心，又能怎樣？”
    聽完，串爆一時語塞。
    還能怎麽辦？難道真要弄死他？顯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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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浦嘿氣壞了，沒想到阿公會這麽說。
    大d低頭轉著手裏的筆，眼裏滿是不滿。反正再過一年又要選話事人了，陳鬆不參與的話，其他人也沒什麽可怕的。他已經拉攏了好幾個叔父。
    下一任話事人肯定是我，等我當上了話事人，像陳鬆這種人，全給我打發到老漁村去。
    他心裏跟明鏡似的，這時候絕不能跟鄧威對著幹，免得鄧威在位時給他使絆子。
    會議室重歸寧靜，陳鬆掏了掏耳朵，對著鄧威輕輕一笑，暗想：“這情形讓我都不好意思開溜。”
    唉，就先這樣吧。有和聯勝做後盾，辦事也利索點。
    “接下來，咱聊聊爺爺的壽辰宴吧。”陳鬆開口，“我覺得紅磡酒店挺棒的，海鮮新鮮，其他菜品也出色。”
    壽宴的話題一出，氛圍立刻緩和了不少。經過一個小時的討論，眾人決定把宴會地點定在銅鑼灣的帝城飯店。
    帝城飯店坐落在香江中的一個小島上。
    這家飯店的老板身份神秘，嘿白兩道都吃得開，許多重要聚會都選在這裏招待賓客。
    “找人這事，就交給阿鬆你來辦吧。”師爺蘇問，“你覺得如何？”
    “沒問題。”陳鬆爽快答應。至於請哪些人，鄧威會提供名單，他不過是走走過場。
    轉眼就到了鄧威的生日，他直接包下了帝城飯店的大廳，能擺上百桌的那種。和聯勝各堂口的大佬們大多姍姍來遲。
    座位按堂口劃分，但陳鬆所在的堂口無疑是焦點，連壽星鄧威的風頭都被搶去不少……
    山崎瓏二、大門五郎、哈迪倫、八申庵、k、瘋狗、比利、克拉克、拉爾夫、不知鈥舞都出席了。
    阪崎良、利安娜、馬克西馬、瓊嘶幾個留在場子裏守著。
    “鬆哥，你不去鄧威那桌敬個酒嗎？”瘋狗好奇地問。
    他指的是鄧威坐的那桌，鄧威原本安排陳鬆坐主桌，但陳鬆拒絕了。坐哪兒對他來說都一樣，他不在乎那些虛名。
    在和聯勝，也沒人敢小瞧他。    “咱就是來吃個飯，吃完各回各家。”不知鈥舞笑著說。
    這時，蔣天養帶著洪興的幾個堂主來了，短發的十叁妹環顧四周，一眼瞧見了陳鬆，嘴角忍不住上揚。
    剛好被不知鈥舞抓拍到了，她悄悄湊過去：“你看，洪興的十叁妹好像對你有意思哦。”
    邀請名單是陳鬆定的，他自然清楚請了誰。這次壽宴不僅洪興的人會來，聯合社、叁和幫、號碼幫的人也都會派代表出席。
    “喜歡就喜歡唄，被人喜歡是我的命，我清楚。”陳鬆聳聳肩，瞟了十叁妹一眼。
    十叁妹長得挺好看，但他就是對她不來電。說到十叁妹的感情路，那叫一個坎坷。一開始她喜歡的是東星的大塊頭桌可樂。
    哎，你知道嗎？桌可樂暗戀著他的好友張美閏，可後來桌可樂遭遇了不幸，走了。接著，十叁妹在波蘭街混得風生水起，成了大佬……再後來，她和手下韓賓走到了一起，但韓賓也沒落得個好下場……
    哎，真是悲劇，用一個“慘”字都不足以形容。
    蔣天養看見陳鬆正往十叁妹那邊看，就捅了捅十叁妹。
    “你看，皇蒂鬆正看你呢。”
    十叁妹心裏咯噔一下，忍不住往那邊看了一眼，但又趕緊把目光移開。
    “蔣先生，他隻是好奇罷了。”
    蔣天養嘿嘿一笑：“要是你倆能成，對咱們洪興來說可是件大好事。”
    “他是什麽人物，能看上我這樣的假小子？”十叁妹翻了個白眼，“蔣先生，你就別開玩笑了。”
    蔣天養繼續笑道：“女追男嘛，容易得很。說不定皇蒂鬆吃膩了山珍海味，想換換口味呢。”
    十叁妹情緒低落地說：“蔣先生，別說了。”
    看十叁妹情緒不對，蔣天養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想不到江湖上的十叁妹也會被情所困，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罷了，咱們一起給鄧威敬酒吧。”
    “不了。”
    就在這時，鄧威帶著師爺蘇笑嗬嗬地迎了上來：“蔣先生，歡迎歡迎！快請坐。”
    蔣天養笑著說道：“鄧伯壽宴，我沒什麽好東西，就送了兩隻百年人參，祝你福壽雙全，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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