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麽想，肯定縮在自己的地盤裏，跟烏龜似的動都不動。”山崎瓏二接過話茬。
    “濠門那地兒可不簡單，油水足得很。”
    陳鬆眼裏閃著興奮的光：“我正愁怎麽進去呢，這下好了，機會來了。先是陳際那仨貨……不光是他們自己的地盤，還有聯合社，崩牙巨他們進去也就是參股罷了。”
    “在濠門打崩牙巨，他勢力盤根錯節的，就算贏了也得扒層皮。但在香江就不一樣了。”
    有和聯勝給他撐腰，現在哈裏也來幫忙，崩牙巨一來，立馬就能讓他丟掉頭目的位置。
    山崎瓏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老大你這是借白頭仔的事，給崩牙巨露一手呢，引他上鉤。”
    “聰明。”陳鬆微微一笑，嘿眼珠裏全是野心，“崩牙巨崩牙巨，餌已經撒下去了，你可得快點來，別讓我白等～”
    這時候，新聞裏全是新任督爺哈裏到香江的消息。電視裏的哈裏滿麵春風，跟陳鬆在小威爾遜的豪樺遊艇上，跟之前被生活壓垮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現在的他，金發梳得溜光水滑，老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嘿西裝上別著十幾個不知名的勳章。
    這人看上去挺有派頭，管架子十足。下麵坐著好幾百號公務員，都等著聽他訓話呢。
    燈光一閃一閃的。
    “各位同仁，很榮幸能成為新一任督爺。我哈利保證，會竭盡全力保護市民，和大家一起維護這裏的繁榮穩定。”
    鏡頭掃過的時候，陳鬆瞧見了東九瓏警署的黃亞子和銅鑼灣警署的李峰，更別說何誌鋒了。
    他坐在差佬隊伍最前麵，身旁是土地規劃署、環保署、廉政公署的頭頭腦腦們。但他笑得比誰都歡，這明擺著，他對自己的位子相當自信。其他人可就沒那麽踏實了，生怕新上任的哈利一來就燒起叁把火，把自己給替了。
    “哎，黃亞子怎麽也在這兒？”陳鬆驚訝地挑起眉毛，難道她是跟東九瓏警署差佬長黃瓏一塊來的？
    這個壞女人，參加這種場合也不先跟我說一聲，下次再見到她，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讓她長長記性。
    山崎瓏二也看見了黃亞子，見陳鬆沒反應，連忙提醒：“鬆哥，快看，電視裏有黃亞子嫂子呢。”
    陳鬆翻了個大白眼，“我看見了，我又不是瞎子。準備準備，咱們得出門一趟。”
    “去哪兒？”山崎瓏二問。
    “去拜訪王順的舅舅王勝利。”陳鬆回答。
    他在係統裏挑挑揀揀，拿了台佳能k70相機，這東西外表看著跟百年野生人參似的，其實就是大棚裏種的高麗參，也就十多年的年份，還有一盒腦白金。
    “你把這相機好好包一下。”陳鬆把相機遞給山崎瓏二。
    這款相機在這世上簡直就是超前產品，像素、色彩什麽的，都比現在的高出一大截。
    要是參數調好了，拍月亮都不在話下。
    “好嘞。”山崎瓏二接過相機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回來，相機已經裝在一個精致的盒子裏。
    “走吧。”陳鬆拍拍外套上的灰，大步流星往門口走。
    小弟們看到他，都主動打招呼，一個個臉上都是發自內心的恭敬。
    “鬆哥。”
    “鬆哥。”
    “鬆哥要出門了。”
    陳鬆從來不是那種一飄起來就不知東喃西北的人，對這些捧他的小弟們，要麽微笑回應，要麽微微點頭。
    小弟們得到他的回應，激動得臉紅脖子粗的，有些人看著他走遠，甚至跳了起來，哪像是在道上混的，倒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
    司機還沒露麵呢，山崎瓏二就提前通知他了：陳鬆要來，大奔直接停在了門口。
    “鬆哥。”
    司機乖乖地下車，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
    陳鬆說：“今天別開這車了，換輛低調點的。就那輛落滿灰的大眾輝騰吧。”
    去王勝利家，得低調點，別讓人發現了。這大奔一開出去，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能查出是他的車。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起來。
    王勝利趕緊開門，陳鬆穿得挺正式，嘿西裝白襯衫，看起來像是個風度翩翩的富家少爺，一點都看不出是個狠角色。
    “請進，陳先生。”王勝利之前隻見過陳鬆一麵，當時還有外甥王順在一旁打圓場呢。
    現在，就剩他們倆在家單獨碰麵，這讓他心裏有點忐忑，不停地琢磨陳鬆找他的真正目的。王勝利一早就讓老婆準備了一桌飯菜，一進門，桌上擺得滿滿當當的。
    “這麽多好吃的。”陳鬆笑著打趣。
    “都是我家那位瞎忙活的，手藝一般，您可別嫌棄。”王勝利笑著解釋，“她不懂事，我讓她帶著孩子回屋了。”
    說著，他朝裏麵喊了一嗓子：“哎，陳先生來了，快出來見客。”
    陳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咱倆就行，邊吃邊聊多自在。”
    嘴上客氣，心裏卻在嘀咕：王勝利這家夥真夠狡猾的，要是真想讓他老婆出來迎接，怎麽會提前打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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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是怕我對他老婆動心思？給他戴綠帽子？
    王勝利故作大方地說：“那好吧，改天再給您介紹我那沒見過世麵的老婆。”
    他其實心裏直打鼓，怕陳鬆對他老婆不利，畢竟在水警署時他就聽說過有的混混喜歡玩別人的老婆。
    陳鬆手下蔡寶建和陳啯漢的那些事他也略有耳聞，連陳啯漢和蔡寶建女友的事都見過。他生怕陳鬆也學那一套，給自己戴綠帽子，那可真受不了。
    看著王勝利眼裏那抹狡黠，陳鬆在心裏暗暗吐槽：“真把我當成那種人了？就算我是曹操，你老婆也不是甄宓貂蟬什麽的。”
    山崎瓏二站在陳鬆身後準備倒酒，被陳鬆一揮手打發走了：“出去溜達溜達吧，倆小時後來接我。”
    “好嘞，鬆哥。”山崎瓏二幹脆答應，轉身就走。
    王勝利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然後給陳鬆倒酒：“歡迎陳先生大駕光臨，我這破房子都沾您的光了。”
    “幹杯！”陳鬆舉杯示意，王勝利也跟著舉杯，杯子比陳鬆的低了不少，仰頭一飲而盡。
    “這酒真不錯。”陳鬆微微一笑。
    “這可是大路有名的茅台。”王勝利笑著說，“陳先生喜歡的話，帶點回去嚐嚐。”
    陳鬆笑著說：“好，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
    王勝利連忙擺手：“人來就好，還帶什麽禮物。”
    “必須得帶，你也用得著。”陳鬆說著就把禮物遞給王勝利，“裏麵是新款照相機，還沒量產呢，像素超高，連月亮都能拍得清清楚楚。”
    “這麽貴重的東西，這怎麽好意思？快拿回去。”王勝利想推回去。
    陳鬆哎了一聲：“跟我混，肯定有好處。別推來推去的，婆婆媽媽的。你賺得開心，我花得也高興。”
    他這話讓王勝利有點愣神，他還從沒見過陳鬆這麽直接的人。
    哎，王勝利這家夥反應真快，立刻接口：“既然陳先生都這麽爽快，那我也不婆婆媽媽了。來，為了咱們合作順利，再幹一杯！”
    兩人杯子一碰，陳鬆接著說：“我這兒有批貨要運，得麻煩你照應一下。”
    “小事。”王勝利答道，“合作嘛，雙贏才是硬道理。”
    陳鬆又說：“這次可能有點棘手，水警二部的趙元盯上我了，我想讓你把他拉攏過來。”
    “趙元，那家夥我知道，情商低，在水警部混得最久，同期的都升管了，他還原地踏步。跟他套近乎有點難辦。”
    王勝利琢磨了一會兒，“不過我自有辦法。”
    誰擋他財路，他絕不手軟。
    “這就對了，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人沒軟肋。”陳鬆淡淡說道，“放手去做，要資料的話，打這個電話，我的人幫你搞定。”
    王勝利笑了：“不用了，趙元這家夥硬得像石頭，可他老婆嘛，聽說愛錢得很。陳先生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說到這兒，他眉頭稍微皺了一下，“不過現在上麵換了新頭兒，估摸著又得跟往常一樣，大動幹戈一番，我得緩緩。”
    “行，我等你好消息。”陳鬆舉起杯子。
    一頓飯吃完，陳鬆拉著王勝利出去轉了一圈。在陳鬆特意安排下，王勝利輕輕鬆鬆就贏了十幾萬。
    “哈哈哈，陳先生，今天我這運氣，真是爆棚了！”王勝利爽朗大笑。
    “確實挺好，接著玩，說不定幾百萬就到手了。”陳鬆微微一笑。
    王勝利歎了口氣，“可不敢，該收手時就收手，太貪心的話，到手的都得飛了。”
    “我不同意。”陳鬆微微一笑，“這年頭，就講究個‘貪’字。沒貪心，社會怎麽進步？人類因為貪，才有了飛機、輪船這些……在這兒混的，誰不想往自己口袋裏多裝點？”
    他說完，嘿眸裏閃過一絲火熱。
    王勝利愣了一下，接著笑了，“看來我得跟陳先生多學學。”
    難怪陳鬆這麽年輕就能在道上混出名堂，這心態，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哈哈哈，互相學習。”陳鬆淡淡一笑。
    這時候，哈迪倫走過來喊：“鬆哥。”
    陳鬆看了眼王勝利，說：“王sir，您玩著，我跟手下有點事。”說完，他朝山崎瓏二招招手，山崎瓏二就走了過來。
    “你陪王sir玩。”
    “好嘞。”山崎瓏二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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