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點你盡管放心，皇蒂鬆心裏有數。”林懷樂邊說邊給管仔森斟酒，“來，咱倆幹一杯，今晚不喝醉不歸。”
    一直低著頭站著的串爆突然抬起頭，開口說道：“樂少，你什麽時候成皇蒂鬆的小跟班了？擋酒轉移話題這種事都幹出來了。”
    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怎麽著，你不想當老大了？不過這事還得皇蒂鬆點頭才行吧。”
    林懷樂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喲，串爆你這是不是嫉妒得要命？”
    “呸！我才不嫉妒你呢！”串爆大聲喊道。
    “不嫉妒就直說，在那兒嘀咕什麽，聲音還那麽大。聲音越大越心虛，這道理你都不懂嗎？”林懷樂冷笑說道，“沒錢了跟兄弟們說一聲不就好了，非得跑外麵去惹事生非。嘖嘖嘖。”
    “你再說一遍試試！”串爆的臉漲得通紅，半天就擠出這麽一句話。論嘴上功夫，他根本不是林懷樂的對手。
    “想打架是吧？奉陪到底！”林懷樂冷哼一聲。
    “走著瞧，等有機會咱倆真刀真槍幹一架，看誰先求饒！”串爆站起身來，帶著手下就往門外走。
    陳鬆夾了一口土豆絲，嚼了幾下就吐了出來：“涼了，味道都不好了。”
    林懷樂提議道：“要不咱們出去吃燒烤？”
    “行。”陳鬆點了點頭。
    “走。”林懷樂也站了起來。
    兩人隨便找了家燒烤攤坐下，大門五郎、山崎瓏二和林懷樂的手下則去挑烤串了。
    “我聽說串爆最近跟那個酒吧的老板走得很近，你說咱們該怎麽辦？”
    “怎麽來的，就怎麽回去。”陳鬆話音剛落，燒烤就被服務員送了過來。
    兩人邊啃著燒烤邊閑聊。
    “打架？你也太衝動了，串爆好歹也曾經是你的老大。再說，和聯勝那邊一直有規定，兄弟間不能內鬥。”
    林懷樂邊說邊給自己倒了杯啤酒，也給陳鬆滿上。
    話還沒落音，他又補了一句：“要是串爆知道後麵這條規矩，肯定又要大發雷霆了。媽的，這世道，這腦殘的邏輯。”
    “怎麽了？你今天看起來不太對？”陳鬆好奇地挑起眉毛，“我還沒問你呢，你就自己嘀咕上了。”
    林懷樂歎了口氣：“我看上了一個姑娘。”
    “人家是不是沒看上你？”陳鬆笑著打趣道。
    林懷樂點點頭：“媽的，什麽英雄救美、送禮物什麽的，我都試過了，一點用都沒有。我混了這麽多年，從沒見過這麽難搞的女人。送的東西被退回來就算了，我連搬家換工作都做了，她就是不願意跟我有任何瓜葛。要不是我不願用強的，早就直接動手了。”
    說著，他點燃了一根煙，滿臉都是無奈。
    “那就別理她，再找一個唄。”陳鬆連忙說道，“喜歡這事，勉強不來的。再說，這世界上女人多的是，哪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林懷樂聽完，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皺著眉頭問：“道理我都懂，可就是放不下！一想到那娘們兒躺在別人懷裏，我就惡心得要命，恨不得把她和她男人一塊剁了！媽的，我怎麽也沒想到會被一個女人弄得這麽狼狽。而且最搞笑的是，你知道不？”
    “什麽？”陳鬆一邊啃著串一邊問。
    “媽的，我就跟她見過一麵，當時我蹲在路邊，剛跟人打完架，跟條流浪狗似的。她看我那樣，以為我是什麽也不是，居然給我買了一碗麵。她遞麵過來的時候，陽光剛好照在她腦後，那畫麵，簡直美極了。”
    陳鬆聽完忍不住笑了：“媽的，懷樂你還能編！陽光照在後腦勺有什麽美的，我怎麽就想不出來呢。”
    林懷樂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說真的呢，拿你當兄弟才告訴你，你這小子怎麽還笑我？”
    “抱歉抱歉，好好好，你繼續說，我給你倒酒。”陳鬆嘴角勉強壓住了笑意，但還是沒忍住，隻能低頭假裝倒酒時偷偷樂嗬……
    陳鬆剛把酒倒好，林懷樂仰頭一口幹了，烈酒從喉嚨一路燒到胃裏：“媽的！沒想到我也有為情所困的一天，好像有句老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現在不就栽在這美人關下了嗎。”
    旁邊桌子的山崎瓏二和大門五郎聽見林懷樂的話，朝他遞了個眼神。
    “老大愛上誰了？”
    林懷樂的手下聳了聳肩，撇了撇嘴，小聲嘀咕：“叁中有個女老師，長相平平無奇，脾氣還挺大。咱老大給她送了無數次花，帶了一堆禮物上門，結果都被她直接給拒了。”
    “是不是人家已經有對象了呀？”大門五郎好奇地問道。
    “有對象還好說呢，關鍵是她壓根就沒有！”林懷樂的手下也開始抽起了煙，一臉苦相。老大心情不好，他們這些小弟也跟著唉聲歎氣。
    “可能是她不喜歡咱們這種道上混的吧。”山崎瓏二咬了一口烤韭菜，一大盤韭菜沒幾下就被他消滅了大半。
    “有可能，畢竟人家是教師，正經姑娘，就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可咱老大一天賺的錢都夠普通人花一年的了，她憑什麽拒絕，真是的！”林懷樂的手下越說越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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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林懷樂已經連著幹了叁杯衡水老白幹，臉紅得跟關公似的，轉頭問陳鬆：“你呢，有沒有那種喜歡卻得不到的女人？”
    “多了去了，像劉亦菲、範冰冰、李冰冰、趙雅芝……不過她們要麽還沒出生，要麽還沒出名呢。”陳鬆頓了頓，又想起了什麽，“不過有個跟生化女仆長得九成像的……”
    此處省略）
    陳鬆搖了搖頭，“這種女人我還真沒遇到過。”
    林懷樂一聽這話，眼淚嘩嘩地就下來了。陳鬆愣住了，趕緊遞了兩張紙巾過去。林懷樂擦著眼淚說：“當然啦，就憑你這張臉，隻要是正常女人，誰不喜歡？我要是能長成你這樣，至少也有你一半帥，她肯定不會拒絕我。”
    說著說著，他突然放聲大哭起來。陳鬆一邊吃東西一邊遞紙巾，“相貌這東西是天生的，咱也沒轍。”
    林懷樂哭得更厲害了，“你這是往我傷口上撒鹽呢，真夠可以的。”
    這時燒烤店裏有人笑了起來，剛好被林懷樂聽見了。他猛地抬頭，瞪向那四個嘲笑他的年輕人，抄起桌上的烤盤就扔了過去。
    “笑什麽笑！”
    烤盤帶著油點子甩到了他們桌上，四個年輕人瞬間火了，“媽的，你幹什麽呢，想幹架是吧！”
    “對，就是想幹架！”林懷樂站起身，直衝了過去。林懷樂的大哥想衝過去幫忙，卻被陳鬆給攔住了。
    “讓他們老大自己來處理，這幾個小混混成不了氣候。他也需要好好發泄一下。”陳鬆說道。
    林懷樂的大哥聽了，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但最後還是聽從了陳鬆的建議，在一旁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打鬥中，你一拳我一腳，抄起家夥就開打，揪耳朵拽頭發的。酒精讓林懷樂的腎上腺素飆升，雖然動作慢了點，但經驗豐富，一個人對付四個也毫不遜色。
    半小時後，林懷樂頂著嘿眼圈把那四個年輕人打倒在地。
    而在銅鑼灣惟安街的另一頭，瘋狗開著他的新款寶馬在自己的地盤上轉悠，突然看到一家掛著喃域酒吧招牌的地方。
    霓虹燈光不停地閃爍，遠遠就能聽見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酒吧大門前，站著五六個年輕小弟。
    瘋狗示意手下停車，盯著喃域酒吧的招牌，“這些小家夥是哪夥的？”
    手下答道：“是聯合社的人，穿花襯衫的那就是聯合社白頭仔的手下。我剛才在關二爺的宴會上見過，絕對沒錯。”
    瘋狗冷笑一聲，“鬆哥跟我提過，白頭仔和串爆聯合的地盤就在這酒吧裏，動作還挺快。走，咱們去瞧瞧這群家夥。”
    他猛地一腳踹開車門，嘴裏叼著煙，帶著兩個手下大步朝門口走去。瘋狗雖然個子不高，頭發也普普通通，但那股子氣勢卻讓人不敢小覷。
    他剛靠近，門口的小弟們就注意到了。
    “誰讓你們在這開酒吧的？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麽不懂事？你們老板呢，叫他出來！”瘋狗大聲說道。
    “你算哪根蔥！”聯合社的一個小混混不認識瘋狗，仗著自己個子高，特別囂張，直接跟瘋狗麵對麵，肚子頂著肚子，眼睛瞪著眼睛。
    瘋狗的手下一把把黃毛小子推到一邊，自己擋在瘋狗麵前：“你是不是不知道這裏是誰罩著的？找打呢！連瘋狗哥都不認識，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趕緊去醫院看看吧！”
    “什麽瘋狗不瘋狗的，老子一條狗都不認識！我就知道喃域酒吧是我們聯合社罩著的！”
    瘋狗往左邊跨了一步，伸手就掐住了黃毛的脖子，稍微一用力，就把他的雙腳提離了地麵。黃毛的同伴見狀立刻衝了上來，打算動手，卻被瘋狗的手下抽出的軟刀嚇得連連後退。
    “告訴你們，你們聯合社已經越界了，知道嗎？”瘋狗拎著一百多斤的黃毛，就像拎個小雞崽似的。
    黃毛被掐得喘不過氣來，臉憋得通紅，拚命掙紮。再這樣下去，他非得憋死不可。
    瘋狗鬆開手，黃毛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種瀕死的感覺讓他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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