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也笑了，“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真的就是瘋狗的大哥。”
    保安還想繼續說什麽，這時山崎瓏二把車停穩，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喊道：“鬆哥，你怎麽不進去？”
    山崎瓏二那壯碩如山的身軀，再加上一句“鬆哥”，直接讓保安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老大，難以置信地說：“你……你就是那個陳鬆？”
    陳鬆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遞給保安，保安連忙接住，連聲道歉：“不好意思大哥，剛才我眼拙沒認出您這位大人物，多有冒犯。”
    保安心裏直打鼓，生怕陳鬆因為他的話而發火，讓人收拾他。雖然他隻是個看門的，但他也知道警焗裏的一些內幕，比如停屍房都快堆滿了，好多報案失蹤的人一直找不到，家屬來登記都擠得滿滿當當。
    這些事多多少少都跟那些嘿社團有關。
    陳鬆笑了笑，“沒事。”然後帶著山崎瓏二往警焗裏麵走去。
    保安拿著香煙，眯著眼睛看，隻見上麵寫著“萬寶路”叁個字，頓時之前的緊張感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得意。他覺得自己剛才誇對了，陳鬆沒生氣是因為他誇陳鬆家境好、是個富二代——誰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己有錢呢？
    想到這裏，保安得意地把“萬寶路”小心地收進煙盒，打算回家慢慢享受。他還看到陳鬆沒走遠，又衝著他喊道：“你要找的人在叁樓，直接去叁樓找姓周的警管就行。”
    陳鬆聽見了，沒回頭，隻是舉起手揮了揮。這個動作讓保安心裏樂開了花，自言自語地誇道：“難怪他能混得風生水起，這待人接物的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陳鬆帶著山崎瓏二直接上了叁樓，剛進門就有不少人盯著他們看，但都沒說話，各自忙碌著。
    叁樓是一條走廊，兩邊有七八間辦公室。山崎瓏二按照保安的指點找到了寫著“周偉”名字的辦公室。
    他推開門一看，隻見四個差佬圍著桌子打撲克，每人麵前都放著賭注，其中光頭差佬麵前的賭注最多。
    “你是幹什麽的？找誰？”光頭差佬眯著眼睛不耐煩地看著山崎瓏二。
    山崎瓏二說：“我要找周偉。”
    光頭差佬說：“我就是周偉，你找什麽？”
    山崎瓏二說：“我要探視。”
    周偉說：“探視時間早過了，明天再來吧。”說完繼續打牌，打出了一張紅桃k。
    山崎瓏二說：“現在才幾點，就過了探視時間？你別騙我！我們老大要探視那個瘋子！”
    周偉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說：“誰忽悠你了？不是說過探視時間已經結束了嗎？別在這給我玩心眼兒，不然我可把你給關起來。”
    陳鬆走到門口，問道：“你想把誰關起來？”
    周偉一眼看見陳鬆，先是愣了愣，接著趕緊站了起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喲，這不是陳先生嘛！早知道是您，直接找瘋狗不就好了，我馬上帶您過去。”他邊說邊讓旁邊的人讓開。
    周偉是李鋒的鐵杆手下，之前跟陳鬆見過兩麵，也清楚李鋒和陳鬆的關係。他從衣兜裏掏出一串長長的鑰匙，笑著對山崎瓏二說：“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哈，我剛才賭錢輸了，心裏不痛快。要是早知道您要找瘋狗，我肯定不會那麽說話。”
    山崎瓏二淡淡地回了句：“沒事。”
    雖然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心裏卻在琢磨：一個小角色也敢對我指手畫腳，早晚有一天，我得讓你這種人跪在地上給我舔鞋。
    陳鬆和山崎瓏二跟著周偉下了二樓，這裏的門都焊死了，隻剩一個小門，勉強能容一個人通過。
    進了門，兩邊走廊上有十個房間，周偉帶著他們來到左手邊第叁個房間，打開門一看，裏麵是個焊死的鐵籠子。
    隻見瘋狗懶羊羊地躺在床上，無聊地盯著天花板。聽到有人進來，他直接閉上了眼。
    “沒什麽好說的了，再耗這兒也沒意義。”他說道。
    床邊有個蹲坑廁所，整個地方也就五六平米大，瘋狗這麽壯實的人，兩步就走完了。
    “瘋狗，你老大來看你了！”周偉朝著瘋狗喊道。
    瘋狗一聽，立馬翻身坐起，看到陳鬆的那一刻，眼睛猛地一瞪，從床上蹦了下來，毫無征兆地跪倒在地，哭著說：“老大，對不起，我把事情給辦砸了，自己還被抓了。”
    陳鬆看了眼周偉，周偉識趣地退了出去，還關上了門。
    陳鬆說：“白頭仔死了，崩牙巨接手了喃域酒吧，老哈那邊的消息說崩牙巨準備再投兩千萬。這種事誰碰上都一樣，別自責了，起來吧。”
    瘋狗不肯起，陳鬆瞪了他一眼，“沒聽到我說話？”
    瘋狗趕緊站了起來，說：“老大的話我一定聽。”
    “現在救你出來有點難，你還得再待一陣。我會找人照顧你，給你換個大點的房間，有什麽需要就找守衛，基本上都能搞定。”陳鬆望著瘋狗說。
    瘋狗咧嘴一笑，“被抓了還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老大你就放心吧，我會老實待著的，不給你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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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鬆問：“你知道白頭仔是誰殺的嗎？有沒有懷疑的人？”
    這種事，總得有人背鍋，輿論也能操控一下。替罪羊，每個社團、每個老大都有。
    瘋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遲疑，“確實有這事，但他跟了我挺長一段時間了，我有點不忍心……”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陳鬆打斷了，“行了，我不想聽這些借口。仁慈的人不適合帶兵，講義氣的人不適合管錢，別讓我對你感到失望。”
    瘋狗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陳鬆哼了一聲，然後向山崎瓏二使了個眼色。山崎瓏二這才把手裏的東西，通過送飯的小窗口遞了進去。
    陳鬆說，“這裏麵有你最愛吃的紫燕夫妻肺片、衛瓏辣條這些。全按你的口味來的。”
    瘋狗小聲說道，“謝謝鬆哥。”
    陳鬆把手伸進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裏麵好好休息吧，等你出來後，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瘋狗疑惑地問，“鬆哥，你還會給我重要的任務嗎？”
    他的聲音有點低沉，像是做了什麽錯事似的。
    陳鬆笑著說，“當然會。你辦事，我放心。”
    瘋狗有點不敢相信，說，“我覺得我這次沒辦好。”
    陳鬆安慰道，“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換誰都會中招被困在這。別有壓力，在這好好休息。我要去號碼幫那邊找飛鴻聊聊，先走了。”
    瘋狗好奇地問，“飛鴻那邊出什麽事了？不會是號碼幫來搗亂了吧？”
    陳鬆還沒來得及回答，山崎瓏二就搶著說了，臉上帶著點笑意，“前幾天晚上，我和鬆哥、五郎去尖沙咀吃燒烤，回來發現車被一個女的偷了。那女的是飛鴻的妹妹，車現在在飛鴻那，所以他讓我們過去談談車的事。”
    瘋狗聽後大笑起來，“不會吧，這也太逗了！那女的後來怎麽樣了？”
    山崎瓏二嘿嘿一笑，“這個你得問鬆哥，最後是鬆哥開車把她帶走的，具體帶到哪去了我就不知道了。”
    瘋狗一臉猥瑣地看向陳鬆，“鬆哥，那女的後來到底怎麽樣了？”
    陳鬆笑著罵道，“問這麽多幹什麽，我也有我的底線。大半夜的我就把她扔後山上了，她身上什麽也沒帶，肯定吃了不少苦頭才回到市區。”
    “哇哦！”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了飛鴻的地盤。
    山崎瓏二下車後朝著一個棋牌室喊了幾句，棋牌室裏的人路續走了出來。
    山崎瓏二對著那群人喊道，“你們誰是飛鴻？我和聯勝的皇蒂鬆來驗車了。”
    有個穿著皮夾克、留著長發、臉上有道疤的男人從人群裏走出來，吐掉嘴裏的口香糖，眯著眼睛打量著山崎瓏二和陳鬆。
    “我就是飛鴻，你們誰是皇蒂鬆？站出來讓我瞧瞧。”飛鴻說道。
    山崎瓏二瞪大眼睛喊道：“你要是眼睛看不見，就趕緊去醫院瞧瞧，這不是明擺著嘛！”
    陳鬆攔住他說：“哎，話別這麽說。我是皇蒂鬆，我的車在哪？拿出來驗驗。”
    飛鴻仔仔細細地把陳鬆打量了一番，眼神裏帶著疑惑停留在他的臉上，接著轉頭對著手下們笑眯眯地說：“哎呀，這傳言還真不假，皇蒂鬆長得比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還俊俏呢。”
    陳鬆的模樣那是相當帥氣，帥氣到直接去當明星都沒問題，就憑這張臉，肯定能迷倒一票粉絲。
    但他看起來既清爽又酷，一點娘氣都沒有。飛鴻這麽說純粹是在揶揄他。
    飛鴻心裏對陳鬆那是滿滿的嫉妒和不服氣。他比陳鬆出道早多了，陳鬆還在當小混混的時候，飛鴻就已經是崩牙巨手下的得力幹將了。
    現在雖然自己單幹了，可手下就那麽幾個場地，連個堂主的名頭都沒混上。再看看陳鬆，在香江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了。
    手下們聽了飛鴻的話都咯咯直笑，陳鬆呢，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波瀾不驚。
    山崎瓏二氣得直哼哼，怒吼道：“有種你再說一遍試試，老子非把你的地盤給端了不可！”
    他瞪圓了眼睛，眼珠子都快充血了，惡狠狠地掃視著飛鴻和他的手下，最後把眼神定在了飛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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