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話就這麽多嗎？”陳鬆被她一連串的話拉回了思緒，冷冷地問了一句，眯著眼睛看著她。
    馬來妹沒理他，反而高興地拍著手說：“哎呀！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或者你也想當明星啦？”
    陳鬆收回目光，吐出了兩個字：“無聊。”
    馬來妹又拍了下手，說：“看你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一點精神都沒有。這樣吧，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放鬆一下，怎麽樣？”
    還沒等陳鬆回答，馬來妹就直接拉住了他的手，陳鬆想了想，也就跟著站了起來，跟著她走了。
    店主跑出來催賬，九頭身從旁邊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把錢往桌上一扔，跟著他們往前走。
    馬來妹帶著陳鬆去了附近的遊樂園，晚上關門了，她就花錢賄賂工作人員開門，還開了燈。
    馬來妹拉著陳鬆坐上了摩天輪，車廂慢慢升了上去，摩天輪的夜景也慢慢展現在他們眼前。
    霓虹燈閃爍，高樓林立，對麵的深圳隻有稀疏的燈光，大片嘿暗，和這裏完全是兩個世界。
    摩天輪升到了最高點，景色最美。馬來妹看著外麵感歎：“摩天輪果然比想象中漂亮多了，比馬來西亞強多了。很多人來這裏追尋夢想，想闖出一片天地，但更多的人隻是碌碌無為，眼睜睜地看著生活把自己壓垮。”
    說著，她看向了陳鬆，“皇蒂鬆，你覺得以後這裏會變得更美嗎？到時候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陳鬆說：“會的，它會成為世界經濟中心的一部分，到處都是高樓大廈，難得見到樹木花草。有錢人站在樓頂俯瞰世界，窮人一輩子為溫飽奔波，賺的錢少得可憐，連富人家廁所的一塊磚都買不起。”
    大哥的手機現在是越做越小巧，一隻手輕輕鬆鬆就能掌握，往口袋裏一塞，方便得很。買東西也不用掏現金，掃掃手機二維碼就搞定。而且，在手機上還能賺錢，開個網店什麽的都不在話下。信息來得又快又多，報紙雜誌，看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家都拿手機看新聞、追劇什麽的。
    “最關鍵的是，那些小混混沒以前那麽囂張了，的能量能更好地發揮出來，咱們普通人也能有個相對公平的機會，靠法律來保護自己的乾利……”
    馬小妹眼睛瞪得圓圓的，直勾勾地看著陳鬆，心裏砰砰直跳。她壓根沒想過陳鬆會這麽說。但她轉念一想，真能像他說的那樣嗎？她心裏有點犯嘀咕，可看看陳鬆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又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她說：“你說得跟自個兒經曆過似的。”
    陳鬆笑了，他還真經曆過呢，就說：“是嗎，那可能是我做夢夢到的吧。”
    馬小妹笑著說：“你這個家夥就會逗樂子。”
    電梯慢悠悠地降到一樓，月光照在陳鬆臉上，顯得他更帥氣了。馬小妹被他的顏值吸引，不由自主地靠近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一親把陳鬆從回憶裏給親醒了，他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臉，借著燈光一看，嘿，還有口紅印呢。
    馬小妹也被自己這舉動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臉羞得通紅，嘴裏嘟囔：“你看什麽呢，沒見過口紅？”
    陳鬆說：“見過，但沒見過你這麽主動的。”
    馬小妹硬著頭皮害羞地說：“你瞎說什麽呢，像你這樣的男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我就不信沒女人主動貼過你。”
    陳鬆想起山崎瓏二的女人燕子，以前也主動過，但沒成。
    陳鬆聽了笑了笑：“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
    這時電梯停了，他站起來準備開門出去，卻被馬小妹一把拽住了。他驚訝地回頭，看到她滿臉通紅，但眼神特別堅定。
    “我想跟你那個，像你這樣的男人，要是錯過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你答應不答應？”
    這話說得陳鬆怪不好意思的，這馬小妹也太直接了點吧。
    “你倒是給個話兒。”馬小妹看他不回應，幹脆豁出去了，“你害羞是吧，那我不說了，默認你同意了哦，我現在給你扒褲子啦……”
    一個小時後，陳鬆抱著馬小妹從電梯裏出來。
    馬小妹像個小媳婦似的，窩在他懷裏，閉著眼睛，臉紅得跟蘋果似的。
    陳鬆看著她忍不住笑了，說：“你剛才還挺厲害的呢，怎麽一下子就慫了呢？事辦完了，就變回原樣啦。”
    馬小妹默不作聲。
    這時候，大頭還在冷風裏鼓搗那些報紙雜誌。突然，從拐彎的地方竄出來七八個人，領頭的正是昨天被趕走的那個洪興小弟。
    大頭剛一站起身，立馬就被其中一人一腳踹翻在地，他慌忙爬了起來。緊接著，另一個人掏出墨水，就開始往報紙雜誌上倒。
    大頭實在是氣不過了，握緊拳頭就揮了過去，可對方早就摸清了他的底細，一閃身就躲開了，然後撒腿就跑。
    大頭想也沒想就追了出去，但剛邁出幾步，突然感覺不對勁，一轉身，發現又有人往報刊亭上潑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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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趕緊往回跑，但已經遲了，那人已經點上了火，笑嘻嘻地跑遠了。
    大頭看看那幫人，又看看被燒得亂七八糟的報刊亭，急得脫下外套就拚命撲打火苗，想滅火。可火越燒越大，連他的外套也給燒著了。
    就在這時，一輛桑塔納停在了他旁邊，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臉，正是之前洪興找茬那人的頭頭。
    他衝大頭吹了個口哨，囂張地說：“和聯勝算個什麽？不交保護費，別說你這報刊亭，就連你，我都能讓你消失！今天隻是給你個小教訓，下次再不交，再讓和聯勝的人來——哼！”
    話還沒講完，大家都懂他什麽意思了。
    可就在這時，和聯勝的吐司帶著手下從對麵衝了過來，洪興剩下的小弟立馬被打得哭爹喊娘。
    “大頭哥，你沒事吧？”吐司問。
    大頭搖了搖頭：“沒事。”
    吐司說：“這次又是我們來晚了，對不起。”
    大頭又搖了搖頭：“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吐司愣了一下：“正好？你的攤子都燒沒了呀。”
    大頭說：“正因為攤子燒了才正好。皇蒂鬆說得沒錯，這年頭，幹什麽都得跟那幫人扯上關係。既然這樣，那我就直接加入他們。”
    他早就經曆過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可洪興的人非要逼他再過那種生活。行！既然這樣，就別怪他們以後後悔。
    他自己也得重新動手打人，揍他們的腦袋。
    吐司說道：“要想不受欺負，就得自己變強。我覺得吧，每個地方都有兩種規矩，一種是明麵上的法律，另一種是地下的規矩，我們就是地下的規矩。就像銀行貸款，有人不還錢，就得靠我們。”
    第二天，九頭身就跟陳鬆說了，大頭已經加入他們了。陳鬆一點也不驚訝，因為很簡單，大頭要是想老老實實做生意，那比登天還難。
    九頭身好奇地問陳鬆，這麽費心地安排大頭，到底是打算讓他幹什麽。陳鬆說，讓大頭去克拉克手下幹活吧，克拉克那邊正缺人呢，大頭去了剛好能幫上忙。
    正當他們閑聊之際，林懷樂撥通了陳鬆的電話，告訴他大d已經和拿督簽好了合同，明天要帶著大d去看遊艇，還問陳鬆想不想一起去。陳鬆幹脆地拒絕了，說自己沒空。林懷樂掛掉電話後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他感覺到陳鬆現在對自己的態度跟以前大不一樣了。他心裏清楚，這都是因為昨天那四家店鋪的事鬧的。他心裏頭隱隱約約有點後悔，後悔當時報的價格太低了，要是報高點，麵上也好看點，以後繼續合作也不會那麽難。
    但現在看來，陳鬆可能是不想再跟他搭夥幹了。不過後悔也隻是那麽一下子，因為他已經找到了新的生財之道，也有了新的合作夥伴。
    “來來來，拿幾瓶八二年的拉菲來，再把店裏最火的姑娘叫出來，今天可得好好招待我們，小費肯定少不了你們的。”
    ……
    大d躺在床上傻嗬嗬地笑著，心裏琢磨著跟拿督簽完合同後，隻要自己稍微出點力，錢就會像流水一樣嘩嘩地進來。他那股得意勁，簡直沒法用言語來形容，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
    而且簽約那會兒，合同用的還是全英文，草稿看上去跟麻布似的，那叫一個啯際化。他也不想想，有多少人連英文都看不懂，他就直接跟拿督把全英文的合同給簽了。
    ……
    這下子，想爭話語乾的人裏頭又多了一個有底氣的。他琢磨著那個大浦嘿真是個憨貨，明明知道陳鬆手下的人都不是吃素的，還非要往上湊，結果被打進醫院，到現在還沒出來呢。也不知道等他出院聽說這筆生意做成後，會是個什麽反應，估計得羨慕嫉妒恨得要命吧。
    大d的得意勁，陳鬆都看在眼裏，心裏頭忍不住嘀咕，老大d老大d，別人把你賣了你還幫著數錢呢，幹脆改名叫大傻d算了。
    他也能理解大傻d，畢竟大d是鄧威介紹來的，拿督又給他畫了個大餅……被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也忍不住好奇，大d知道自己被騙後會是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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