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蘇笑嘻嘻地回答：“有你在這兒，阿公肯定一百個放心。”
    這次的話事人選舉亂成一鍋粥，倆候選人全栽了，誰也沒選上，這在和聯勝曆史上可是頭一遭，香江其他社團也從沒見過這種事。
    這消息跟長了翅膀似的，傳得飛快。
    “皇蒂鬆，這下你滿意了吧！”衰狗一臉怨氣地湊過來，劈頭蓋臉地就問。
    陳鬆看看四周，見大浦嘿正被一群人圍著坐在那兒，他瞪著眼珠子，滿臉怒容，恨不能把陳鬆給吃了。
    大浦嘿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從警焗脫身，以為這位置是囊中之物了，結果卻被陳鬆給攪和了，還讓他查出了自己和波仔勾結的事，他現在是又悔又氣，可也沒轍。
    畢竟那賬本是真的，他確實違規操作了。他後悔當初為什麽要幹那事，把到手的機會給整沒了。
    他氣不打一處來，陳鬆老跟他過不去，他不明白自己哪兒得罪他了，非得這麽整自己！
    不過，他發誓，不管多少年，總有一天得讓陳鬆好看。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陳鬆吃不了兜著走。
    陳鬆聳了聳肩，心平氣和地說：“非常滿意。我給和連勝做了不少貢獻，阻止了一個不稱職的人當家做主，我能不滿意嗎？”他反問道。
    衰狗他們拿錢押大浦嘿贏，還賄賂了些長輩，現在大浦嘿垮了，他們的錢也打了水漂……
    這一仗，他們輸得那叫一個慘，衰狗還算忠心，但肥樺、高佬他們可不一樣，這些人都是衝著利益來的，一旦沒了好處，自然就散了。
    這對陳鬆來說可是個機會。他想把肥樺他們拉過來，自己手下有不少眼線，有些活兒又髒又累還不掙錢，他不想親自動手，正好用來拉攏他們，為鄧威穩坐話事人之位鋪路。
    “哼！”衰狗冷哼一聲，說：“說得那麽好聽，還不是為了自己。呸，裝什麽清高，還跟聯勝混。聽著就讓人反胃。”
    陳鬆咂巴咂巴嘴，一臉得意地說：“天下人都是為了利益奔波，有什麽不對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為了自己怎麽了？倒是你，大浦嘿頭目的位置都沒了，你投的錢，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收回呢。”
    他邊說邊從上衣兜裏掏出鱷魚皮錢包，抽出一張名片，扯著嗓子說：“我這人，天生心善，見不得兄弟姐妹遭罪。有難處就來找我，我一定幫忙。”
    說完，他把名片遞給衰狗。
    衰狗接過名片，手一滑，名片掉地上了，他說：“不好意思，手滑沒拿住。”
    說起來，他抬起左腳，在名片上來回蹭了幾下，嘴上還掛著笑：“我這腳，就是不聽話，老愛亂踩東西。”
    陳鬆見目的已達，對阿衰的舉動並未動怒，反而笑眯眯地回了一句：“腳不好使？那得去醫院看看了。聽你這麽一說，跟老年癡呆似的，趕緊去查查，可別耽誤了病情。不然以後沒法給大浦嘿當走狗了，那可就虧大了。”
    “誰說我是狗！”阿衰火冒叁丈，一把揪住陳鬆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著，另一隻手已經掐上了陳鬆的脖子。
    陳鬆卻一動不動，任由他折騰。
    “你幹什麽！快放手！”微絲臉色大變，一個前踢就朝著阿衰的肚子而去。與此同時，山崎瓏二和大門五郎也越過幾排椅子，衝了過來。
    陳鬆笑著阻止了微絲：“微絲，別動手！”
    微絲的腳離阿衰就差那麽一點點，突然停了下來。阿衰隻覺小腹一涼，低頭一看，微絲的腳就在眼前。瞬間，他全身濕透，臉色慘白。
    他毫不懷疑，微絲這一腳要是真踢上來，他非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不可。這時，大門五郎和山崎瓏二一左一右，神色冰冷地站在陳鬆身後，冷冷地盯著阿衰。
    陳鬆感覺到阿衰的手在顫抖，看著他慘白的臉色，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叫衰狗，你不是狗，那誰是狗呢？想不被人叫狗，至少也得換個名字吧。”
    “你！”阿衰放下手，氣道：“你家住海邊，管這麽寬！”
    陳鬆聳聳肩，看了一眼大浦嘿，朝他撇撇嘴：“大浦嘿，我走了。”
    “你給我等著！我遲早弄死你！”大浦嘿站起身怒吼道。
    “哦，那我等著，加油哦。”陳鬆朝他眨眨眼，帶著勝利的微笑，轉身離去。
    陳鬆走在前麵，微絲、山崎瓏二和大門五郎跟在後麵。微絲快步走到他身邊。哈迪倫處理完波仔的事情也跟了出來。
    微絲說：“今天這事真是一波叁折，好在結果還不錯。”
    陳鬆輕聲說：“我這人心髒不好，就喜歡平平順順的，不喜歡一驚一乍。”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大家都聽見。哈迪倫聽出這是在提醒自己。他往前邁了一步，山崎瓏二拉著還有些懵的大門五郎讓開了位置。
    “怎麽回事？”大門五郎愣住了。
    山崎瓏二沒說話，隻是指了指哈迪倫。大門五郎這才明白過來。
    哈迪倫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鬆哥，這次是我錯了，我沒能守住你對我的信任。”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大浦嘿背後的那股力量藏得太深了，我派去的人輪流盯著他，愣是一點不對勁都沒發現。後來是通過送飯的人才曉得，他居然化了妝，換了套清潔工的衣服就混出去了……鬆哥，你要怎麽罰我，我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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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鬆聽得出他話裏的懊悔和緊張，腳步沒停，稍微想了想後說：“人嘛，總會有出錯的時候，但我們的情報網必須盡可能地嚴密，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哈迪倫。
    哈迪倫個子有一米九多，一隻眼睛上戴著眼罩，站得筆直筆直的，一身硬氣，透著股君人的風範。他低著頭，聲音響亮地說：“我明白了！”
    陳鬆說：“我會看你的以後表現，我相信你能做到最好。”
    哈迪倫心裏頭挺感動的，他原本以為會被狠狠地罵一頓，甚至受到更重的處罰，沒想到卻得到了寬容和鼓勵。他從小在嚴格的家教下長大，心裏頭更加忠誠了，暗暗下定決心要把“影衛”係統做到全球頂尖。
    “謝謝鬆哥的信任，我一定會努力的。”哈迪倫的眼神很堅定。
    走出總部，看到的全都是全副武裝的差佬在維持秩序。他遠遠就看到黃芽子靠在一輛嘿色防彈車旁邊，那肯定是她的指揮車。
    黃芽子也看見了他，兩個人隔著人群對視了一眼，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對視了十多秒鍾，陳鬆才收回目光，用嘴型說：“我走了，去吃飯。”
    這是他們經常玩的猜嘴型遊戲。
    黃芽子也用嘴型回應：“知道了，多吃點。”
    微絲也注意到了黃芽子，心裏頭酸溜溜的，嘴上說：“她也在值班？”
    陳鬆抬腿就走，嘴裏說著：“這種時候出來一趟挺不容易的，她畢竟是個隊長。”
    微絲說：“你就這麽走了？都不給人家打個電話或者發個消息？”
    陳鬆回答說：“我已經打過招呼了，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一起去吃飯吧。你們想去哪兒吃？”
    哈迪倫、微絲、山崎瓏二都說聽陳鬆的，大門五郎說想喝羊肉湯。陳鬆就聽了大門五郎的，決定去喝羊肉湯。他們去的就是黃芽子之前介紹的那家藏在巷子裏的小羊肉店。
    晚上五點多，天快嘿了但還沒全嘿，他們一行人路路續續到了羊肉湯店，在老板那兒要了個包廂坐下來。
    這時候店裏人不多，大概就叁四桌的樣子，跟上回黃芽子帶陳鬆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那時候店裏店外都是人。
    這時候，工人們下班都挺早的，四點就下班了，五點還沒多少人來吃飯，看來這家店的生意是下滑了。
    陳鬆心裏清楚這店的狀況，可這兒味道真心不錯，知道的人也挺多，加上現在又是冬天，正是喝羊肉湯的好時候，天時地利都占全了，卻這麽冷清，想來想去，問題可能出在人際關係上了。他回想起剛才老板夫婦那愁眉苦臉的樣子，估摸著這家店八成是被人故意找茬了。
    這兒可是聯合社的地頭，聯合社最近手頭緊，底下的人收保護費收得勤，老板怕是頂不住了。
    剛坐下，大門五郎就開口了：“這家店藏得這麽隱蔽，你是怎麽找到的？這味道聞著挺地道。”陳鬆說是有人介紹的，他自己來過一次，覺得不錯，正好你想喝羊湯，就帶你們來了。大門五郎聽完，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打趣他是不是因為不知鈥舞、利安娜這些美女才來的。
    微絲在一旁喝著大麥茶，不等陳鬆開口，就說這水不好喝，起身要去換別的，還問他們要不要換。
    大門五郎說：“來這兒當然得喝羊湯，還喝什麽水。”微絲回了一句：“你愛喝不喝，我要喝啤酒。”說完轉身就走了。
    她這一連串動作和語氣，把大門五郎他們幾個都給弄懵了，互相看著對方。最後哈迪倫說了句：“微絲今天有點奇怪。”
    他說這話時看著陳鬆，僅剩的那隻眼睛裏帶著點玩笑的意思，對陳鬆說：“鬆哥，她平時挺正常的，一見到你就不一樣了，特別是聽到你和誰誰在一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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