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詭異、無法琢磨。
    這隻鬼不簡單。
    它發出古老且不可名狀的囈語，是一種精神上的攻擊。
    “呦嗬~你他媽的，給你臉了！”宋平安一刀子捅在厲鬼腹部。
    囈語戛然而止，囈語鬼宕機，人類用普通的刀傷到了它！
    “撲街！”陳天一拳頭砸在囈語鬼腦袋上，“你以為自己是唐僧！”
    百分之五十力量的“破曉”，硬控囈語鬼三秒，驅散一部分鬼氣。
    “破曉”的強大不是硬控，而是打中厲鬼後，驅散鬼氣，削弱力量。
    江輕守在過道裏，保護蘇沐苒和林顧北，沒有選擇出手。
    囈語鬼肢體僵硬，“我……”
    “我什麽我，捅死你！”宋平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刀刀刺心髒。
    囈語鬼惱羞成怒，“你……”
    “你什麽你，吃拳頭！”陳天嶽一拳砸在厲鬼腦袋上，勢大力沉。
    你一拳，我一刀……
    你再一拳，我再一刀……
    江輕看不下去，“你們玩呢？趕緊威脅它！”
    “差點忘了正事。”宋平安右手摟住囈語鬼肩膀，“老弟，有件事要你幫忙，咱們都是文化人，聽話跟你講道理，不聽話就吞噬你。”
    “吞噬？嗬……”囈語鬼諷刺。
    人類怎麽可能吞噬……
    “啊！！！”
    慘叫聲回蕩在室內，宋平安右手冒出鬼氣，硬生生撕下囈語鬼一條手臂，快速吞噬。
    “你……你……”囈語鬼驚懼萬分，“你不是人類！？”
    宋平安一雙眸子泛紅，隻要動用鬼氣，情緒就開始暴躁，沙啞道：
    “要麽，用小林子的右手當封印物！要麽，我現在就吞噬你！”
    他們不止一次威脅過厲鬼，但這次是真正的實力碾壓。
    “不答應？”江輕半眯起眼睛。
    “不不不，不要吞噬我！”囈語鬼求饒，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江輕一個眼神，“三……”
    不等“二”和“一”，囈語鬼化為一團黑霧，融入林顧北的右手。
    “咳……”平時成熟穩重，很有男人魅力的林顧北咳出一口血。
    “啊……”他咬牙低吼，雙目瞬間赤紅，一幀幀記憶湧入大腦。
    記憶中，一間昏暗的地下室。
    “林顧北”躺在冰冷的石床上。
    周圍是一群灰色大衣戴著兜帽的神秘人，邊走動邊念叨著什麽。
    【掌控一切生靈的死神。】
    【厲鬼和詭異的統治者。】
    【永暗之河的女王。】
    【您忠誠的信徒祈求，希望您降下神諭，賜予卑微的我們永生。】
    二十人，一人一刀劃在“林顧北”身上，每一刀都不致命，而是讓鮮血流淌，染紅石床，和地上的符文與圖案。
    血液一點點從身體流逝，“林顧北”身體一點點冰冷，漸漸恐懼。
    室內，林顧北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在不斷失溫，冷得直打哆嗦。
    宋平安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裏，“喂喂喂……老江，不對勁啊，小林的身體像冰塊一樣，這樣下去，會被凍死的！”
    江輕也一籌莫展，“我們三人的症狀都不同……”
    怎麽辦？
    到底該怎麽辦？
    “不行，他的身體太冷了，給他蓋上被子！”陳天嶽焦急萬分。
    江輕咬破嘴唇，一股血腥味充斥口腔，大腦飛速運轉，心想：
    這種身臨其境的體驗，沒有堅定的意識，肯定扛不住……
    堅定的意識……
    意識……
    江輕想起與蘇沐苒的一次交談。
    【姐，你的牽掛是小林和暮暮嗎？】
    【我愛了老林十幾年，他肯定是我的牽掛……】
    江輕看向門口，蘇沐苒雙手合十在胸前，默默祈禱著丈夫平安。
    “姐，快來。”江輕催促，“快說一些話，喚醒小林的意識。”
    蘇沐苒一刻不停衝過去，雙手握住丈夫的右手，嗓音哽咽：
    “老林……老林，你醒一醒啊！”
    “老林，我和暮暮不能失去你！”
    “你答應過我，要愛我一輩子！”
    躺在床上的林顧北眼皮一動，微微張嘴，極小聲極小聲呼喊：
    “蘇……蘇蘇。”
    “老林！”蘇沐苒流下眼淚，落在林顧北的臉上。
    記憶中的神秘儀式結束。
    林顧北體溫逐漸恢複，意識從囈語鬼的記憶中一點點抽離。
    “呼……呼……”他睜開眼睛，大口喘氣，“我……我沒有死？”
    “老林！”蘇沐苒用力擁抱丈夫。
    恍惚幾秒，林顧北穩定下來，慢慢可以掌控右手的力量。
    江輕追問，“怎麽樣？”
    著深藍色外衣的林顧北凝眸道，“這隻鬼很強，它賦予我的力量是‘囈語’，可以讓人和鬼陷入癲狂，做出自殺自殘的行為。”
    “乖乖！”宋平安半是震驚半是羨慕，“聽起來比我的‘意難平’厲害。”
    林顧北搖搖頭，“你的是‘攻心’，它的是‘癲狂’，你隻要目光鎖定，就能對敵人發動‘意難平’，而我要觸碰到敵人的大腦，才能發動‘囈語’，另外，癲狂狀態中的敵人，敵我不分，亂殺，很危險的能力，容易玩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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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觸碰到大腦，那很一般，某些鬼沒有腦袋……宋平安暗暗吐槽。
    林顧北脫下汗水浸濕的外衣和短袖，胸口處是蘇沐苒的拚音紋身。
    小林仔仔細細看了看右手，並告訴眾人，“我在這隻鬼的記憶中了解到一些東西，他生前是‘演員’，是‘死亡’的信徒。”
    死亡的信徒！！！
    江輕瞳孔一縮，“小林，你沒開玩笑？‘演員’信仰‘死亡’？”
    林顧北繪聲繪色描述，“沒開玩笑，‘演員’中有叛徒，他們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叫‘永暗學派’，專門對‘演員’洗腦，一起供奉‘死亡’。”
    “他們認為，‘死亡’會賜予他們永生，擺脫‘演員’身份的詛咒。”
    “還有，‘死亡’似乎真的能降下神諭，命令他們去做許多事。”
    蘇沐苒揉了揉通紅的眼眶，“盛夏愛圖書館任務，季夏也供奉死亡，災厄的力量來源，會不會是信仰？”
    “信仰？”宋平安皺著眉頭。
    陳天嶽不清楚，保持安靜。
    江輕捏著下巴，冥思苦想片刻，“我好像明白了‘演員’存在的意義。”
    眾人一驚。
    事實上，他們一直不確定，“演員”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江輕深深吸了一口氣，褐眸泛起漣漪，“我有一種猜測，也許‘演員’是七大災厄的‘養分’。”
    也可能是七種神權的養分……他在心中補充一句。
    江輕沒有告訴過眾人關於神權的事情，那種力量，令人絕望。
    養分？
    蘇沐苒秒懂，“你的意思，比如‘恐懼’，祂需要的養分是‘演員’在一次次任務中的恐懼，比如‘死亡’，祂需要的養分是信仰，是所有人類，包括‘演員’，去供奉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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