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你都欺負。”江輕沒好氣道。
    秦瑞雪癟了癟嘴，在“解放”，她是冷血首席，在“逐夢會”，她是高傲女王，在江輕麵前，她一副“小女孩”姿態。
    畢竟……江輕答應過紅辰東，會照顧秦瑞雪，算半個監護人。
    少女大大方方坐下，手指纏繞胸前發絲玩，隨口告知，“我患有一種疾病，才導致少年白頭……雖然書中世界醫療技術發達，但也治不好，保守估計……我可以活到三十二三歲。”
    “我今年十九歲，通關第十二次任務，一年參加一次任務。”秦瑞雪聳聳肩說，“運氣好，活到第二十一次任務，就是九年，二十七八歲。”
    暮暮聽了愧疚，“姐姐，對不起。”
    秦瑞雪手指輕點女孩額頭，“沒事，我覺得白頭發挺酷的。”
    這話，三分無奈，三分釋懷，四分接受命運。
    江輕端起妻子的杯子，抿了一小口，褐眸低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良久，秦瑞雪打破安靜，莊嚴道：
    “最近天城出現了一些怪事，許多人莫名其妙在家自殺。”
    “自殺？”江輕看著少女，眉毛一挑問，“天城兩千多萬人口，每天有人自殺或出意外，不是很正常？”
    室內開著空調，秦瑞雪脫掉羽絨服，裏麵白色毛衣，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江輕，說，“不是簡單的自殺，是靈異在作祟，目前一共二十六名死者，屍體旁都有一個圖案……找你也想問問，這奇怪的圖案，你認不認識？”
    江輕左手端杯子，右手拿照片，視線下移，瞳孔驟然放大。
    照片中，一男子倒在浴室的血泊中，牆上有一個血紅圖案。
    死亡鐮刀。
    七大災厄，死亡！江輕腦海鎖定目標，轉念一想，“永暗學派？”
    “嗯？”秦瑞雪坐直了一些，“我知道永暗學派，他們的標誌是‘無頭的白骨’，跟‘鐮刀’有什麽關係？”
    無頭的白骨……江輕手腳冰冷，背脊發寒。
    他想起第一次與“死亡”見麵那會，在“深夜公司”任務中，對方擁有一張完美無瑕疵的女人臉，但……黑色衣袍內，是森森白骨。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秦瑞雪咂舌，“喂，說話啊。”
    放下茶杯，江輕試探問，“你對七大災厄了解多少？”
    “這……”秦瑞雪低頭捏住下巴，回答，“我隻知道那個世界有七塊大陸，七大災厄統治，祂們住在天上，是‘神’！”
    “對了，有一尊災厄叫恐懼，一切恐懼的源頭。”
    “聽名字，一定屬於最強的‘神’！”
    圖書館。
    第一排第二個書架前，顧佑背對著夢晚舟六鬼，在地上畫圈圈。
    “最強……”祂嘴裏念叨。
    紅月霞咳嗽一聲，“前老板，沒事的，你在我心中，是最強！”
    張雨萌點了點頭，“嗯嗯，第一代和第二代‘十三禁區’，聯手也打不贏你，最強！”
    顧佑氣笑了，祂一尊“神”跟“十三禁區”比，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文盼盼中肯道，“恐懼大人，您這次輸的徹底，唯一翻盤機會，與我們一起幫助江輕，讓他取代……那誰誰。”
    盼盼是一個好女孩，始終為江輕考慮，想拉攏恐懼。
    若恐懼願意幫助江輕，七種奇跡，簡直逆天！
    顧佑脖子一百八十度扭轉，猩紅眸子冷冷盯著文盼盼，“我沒輸。”
    “大姐啊，別惹祂。”紅月霞快哭了，靈魂深處，恐懼七大災厄。
    “唉……”文盼盼歎息，“您好好想想吧，您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顧佑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理解，“那天說的不夠清楚嗎？江輕沒有一絲希望，打開第二十五次任務的門。”
    “擋在前麵的，是‘世界’。”
    “那我就……滅了‘世界’，開創一個‘新世界’！”江輕分心回應。
    厚重如山的聲音回蕩在圖書館每一個角落。
    ……
    注意力回到現實，江輕考慮了一下，告訴秦瑞雪，“永暗學派信仰死亡，而‘死亡’是七大災厄之一。我與蘇姐之前猜過，祂的強弱或許與信仰有關。”
    “二十六名死者……也許是永暗學派在搞什麽儀式，給‘死亡’獻祭靈魂。”
    越說越嚴肅，江輕凝視少女的眼睛，“最好調查一下，我懷疑永暗學派，想把‘死亡’無代價召喚而來。”
    “藍海市大災變就是一次教訓。”
    秦瑞雪聽了一愣一愣，“召喚一尊‘神’來書中世界？”
    “我們在一個頻道上聊天嗎？”
    “信與不信，隨你。”江輕把照片遞過去，“反正，我有一定自保能力，真出事，帶上王守他們逃走，問題不大。”
    秦瑞雪眼神古怪：
    “你？帶上王守他們逃？”
    怎麽一個個都不信我很強？十八級難度守關者江薇，我一隻手輕鬆拿捏，誰敢？就問那個“演員”敢？……江輕心中那叫一個嘚瑟。
    坐在角落發呆的王守正色，“我會守護江輕，即使付出生命。”
    “咦~怪裏怪氣的。”秦瑞雪一身雞皮疙瘩，問，“你成都的？”
    王守搖頭，“我江輕的。”
    “哦~”洛玥拿起桌麵的水果刀。
    王守義正辭嚴，“我，江輕的守護者。”
    “別緊張，削個蘋果吃。”洛玥溫聲道。
    我能不緊張？沒改口，現在削的就是我……王守冷汗直流。
    秦瑞雪收起照片，這才後知後覺，“這位……？你朋友？”
    “妻子。”江輕言簡意賅。
    “妻子！”少女陡然站起身，“你什麽時候結的婚？不通知我！”
    江輕伸了一個懶腰，“你怎麽跟楊藝一樣，大驚小怪，我和洛玥穿書前就許定終身。”
    穿書前？
    秦瑞雪屬實羨慕，不是羨慕結婚，是羨慕認識人一起穿書。
    事實上，像林顧北和蘇沐苒，朝朝和暮暮，這種夫妻或兄妹一起穿書的概率，微乎其微。
    穿書後還不一定在一起，茫茫人海，上哪去找？
    小林和蘇蘇就是穿書一個月後，參加第一次任務中，才重逢。
    大人聊著大人的事，暮暮、雲鹿璐和開心，兩小孩一狗趴在地上蛐蛐，聊小孩子的事。
    中午十二點，吃飯時間。
    江輕正要點外賣，開門聲傳來，一看，是宋平安。
    “你不是……今天要帶寶兒去看海？”
    宋平安側身指了指包，“回來拿拍照設備。”
    “喲~”他才發現，“這不是拽姐。”
    秦瑞雪眼底閃過一絲不爽，“你為什麽要陶寶去看海？”
    “你管我。”宋平安說，“老江，洛姐，老王，還有三小隻，走了。”
    “等一下。”江輕叫住對方，憋著一股笑，“問你一件事，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子？”
    宋平安背對著揮揮手，“廢話，我當然喜歡……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