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餐館的包廂裏，水煮魚的香氣混合著花椒的辛香彌漫開來。沈薇坐在靠窗的位置，受傷的腳踝被秦雅細心地墊上了軟枕。
    “這麽快出院真的可以嗎？”林默夾了塊魚肉放到沈薇碗裏，“腫得那麽厲害。”
    沈薇搖搖頭，酒紅色馬尾在燈光下泛著微光：“醫生說是輕微扭傷，休息兩天就好。”她嚐試轉動腳踝，疼得倒吸冷氣卻還強撐笑容，“要不是醫生攔著，我今天就能回去上班。”
    “這麽拚？”林默微微皺眉，“你很缺錢？”
    現場安靜了一瞬，沈薇緊緊抿著嘴唇，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猶豫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嗯，要攢藝術學院的學費。”她抬起頭，右頰的梨渦若隱若現，“不過我能賺夠的！”
    柳司寧往嘴裏塞了塊辣子雞，含糊不清地問：“賣房子能掙多少？h市房價又不高。”
    “確實不多……”沈薇掰著手指數，“兼職底薪1000，昨天談成一單租房，提成200，賣房提成千分之三。但是h市流動人口少，無論是租房還是買房的都不多。”說到這裏，她眼睛一亮，“不過我還會接商演！開業慶典、婚慶表演什麽的，跳一支舞能有100塊呢！”
    林默心下恍然。
    難怪染了一頭酒紅色的頭發，古典舞演出一般不需要染發，但是其他舞種的舞台表演就不一定了。
    “你會跳舞？”蘇曉雨興奮地拍手，“什麽舞種？”
    “主修古典舞，但現代舞、爵士、街舞都自學了一些。”沈薇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劉海，“隻不過跳的不太好，畢竟慶典什麽的能用上古典舞的太少了，想賺錢必須得會點其他的。”
    蘇曉雨道：“那也很厲害了啊！我最羨慕你們這些會跳舞的女生了。”
    沈薇俏臉微紅，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
    林默也在暗暗點頭，即便是自學，到了能上台表演的水準，那水平也不低了。
    所以她到底為什麽評分這麽低？
    “係統，你的評價係統真的沒問題嗎？全能舞者誒！怎麽可能評分隻有a？”
    下一秒，係統的淡藍色光幕在眼前展開：
    【顏值：s】
    【能力：古典舞s，其他舞種c，綜合評分：a】
    【家世：e】
    【自信：e】
    ……
    【綜合評分：a】
    林默眯起眼睛。兩個e級評價像兩根刺紮在評分表上。難怪總分隻有a級——這姑娘被原生家庭和生計壓力拖累得太厲害了。
    “小薇原來在安居工作？”秦雅突然問道，“哪個分店？”
    “湖濱路那家。”沈薇眨眨眼，“前天剛入職。”
    秦雅手中的茶杯輕輕一顫：“真巧……我就是從那裏離職的。”
    想起原單位的不近人情，明明是自己差點被欺負，卻不由分說直接開除自己，秦雅對沈薇這位“前單位的後輩”既感到親切又有些為她擔心，她很想要幫幫沈薇。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林默一眼，朝他使了個眼色，在她看來，在林默手底下工作比在其他地方做兼職好多了，而且沈薇人長得漂亮，而且還會跳舞，兼職太適合做網紅了。
    林默接收到了暗示。但現在招沈薇會浪費一個名額，必須先把她的短板補上。
    “等傷好了來麵試吧。”他故作隨意地說，“我們準備拍些短視頻，感覺你挺適合的，不用太擔心學業問題，可以簽短期合同，等考上藝術學院不想拍視頻了可以隨時解約。”
    沈薇的眼睛瞬間亮得像星星：“真的嗎？那太好了！”
    林默淡淡一笑：“別高興的太早，得麵試通過了才行，要不然頂多給你個兼職，按每條視頻結算的那種，沒有底薪。”
    沈薇連連點頭：“沒關係，那也很好，太謝謝你了。”
    按條算錢，這和她兼職演出又有什麽區別？而且演出的機會其實不是很多，上個月總共才有兩次，增加一些工作機會，她也能多賺一些。
    桌下，秦雅輕輕踢了林默一腳，眼神寫著“幹得漂亮”。柳司寧則湊到楚瑤耳邊：“看吧，這就是渣男的話術——先給希望，再……”
    “柳警官。”林默麵無表情地往她嘴裏塞了塊排骨，“食不言。”
    柳司寧拔掉骨頭，大口咀嚼著，十分不滿地看著林默，其他四女卻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和林默。
    這投喂動作也太自然了些吧！他們真的隻是剛認識嗎？
    ……
    晚上，宿舍裏。
    室友們去上晚自習了，還沒回來，林默獨自一人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寫著沈薇的培養方案。
    首先是係統的評分機製，能力方麵古典舞已經是s級了，卻被其他舞種拉低評分，這顯然不合理，一個專攻古典舞，對其他舞種一竅不通的人，誰能說她跳舞不行嗎？
    其他舞種被劃入評分標準中，是因為她需要這些舞種的能力，如果她不再需要跳其他舞，那麽能力評分就會直接升到s。
    除了補強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彌補弱項，其中“家世”這一塊有點難補，直接給錢那姑娘不一定願意要，而且他本身也沒那麽多錢讓她的家世直接變好，最多也就是多給她開點酬勞，緩解一下她家的生活壓力。
    補強和補弱都需要讓沈薇停止演出兼職，可現在還不能直接簽她，那就隻能讓她兼職，也不能直接給她開個賬號培養她，那樣係統恐怕不會認定她是兼職的，隻能讓她偶爾客串一下。
    林默稍加思考，在工作內容上寫上“迷你短劇配角”。
    “迷你短劇”不同於現在常見的影視劇，也和幾年後逐漸火起來的短劇不一樣，一般沒有完整的劇情，一個短視頻就是一個故事，劇情其實是為塑造人物形象服務的。
    這種類型的視頻其實不是太火，而且拍攝難度不小，後世做這方麵內容的網紅並不多，但是受眾也不小，那幾個頭部網紅的人氣都非常高，最多的有上千萬粉絲，即便那裏麵可能有不少僵屍粉，實際粉絲量也得有幾百萬。
    而且拍的人少就代表競爭壓力小，更何況2018年這類型的內容幾乎沒多少，正是培養頭部賬號的好時候。
    搶到了天時，腦子裏還有後世那些優質迷你短劇內容，林默相信他可以在這條賽道上培養出一位頂級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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