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跪了十幾個小時，白淑琴膝蓋磨破皮，淤青還沒有散去，走路不敢邁太大的步子，看到老父親回來，扭頭就要回房。
    “站住，站那兒。”
    她不顧老父親下令，賭氣的繼續往前走。
    “你的事已經辦妥，趕緊滾回去，別留在這裏影響心情。”老爺子說完，轉身就往居中的房子中走去。
    白淑琴轉身追進去，站在門口往裏看，“爸，我……我，謝謝您！”
    老爺子吐著煙圈，頭也不抬的揮揮手，“滾滾滾……快一年不回家，回家就氣我，趕緊滾回去，老子不想看到你。”
    “您多保重，等年底我帶解元和解逸來陪你過年。我讓方解元那個逆子向您道歉……”白淑琴說完，轉身回房。
    等女兒離開門口，老爺子這才抬頭看向門外，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中年人，緩緩道：“小何，安排車送她去機場。”
    中年男人見老首長說態度最強硬的話，幹最心軟的事，好幾次嘴角上揚，忍住笑，輕聲說道：“白小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再留下來陪您幾天，事情已經辦好，晚幾天回去也沒事。”
    “用不著，你也別在我麵前當好人，趕緊滾。”
    老爺子氣鼓鼓的說道。
    另一邊，白淑琴回房就馬上給丈夫打去電話，第一句就是：“把方解元多關上兩天，等我到家再一起去接他出來。”
    “為什麽？”
    “為什麽？你說為什麽，等我回家再解釋為什麽，你們父子倆都給我等著。”遭了一場罪，不打兒子心不平衡，竟然用這種方法來考驗她這個當媽的。
    不就是小時候忽略了他，又比較喜歡揍他。
    他要是不惹事，調皮一點也沒事。
    偏偏是個不安分的主，三天兩頭就搞點事出來，還有，這一次，懷疑她感覺丈夫也把她算進去，想讓她來找娘家人幫忙，隻是沒開口。
    那個錄音就是證據。
    這家那兩父子就沒一個好人。
    ……
    埋屍的那幾個人嘴比鋼筋還硬，死咬著說人是其中一個人殺的，另外幾人出於兄弟情誼幫忙處理屍體。
    其中有四個本不情願，被另外兩個人拿出他們和村裏別人老婆搞在一起的事威脅，這才不得已一起幹。
    市局審訊的警員用上各種手段都無效。
    甚至每天給他們科普法律知識。
    不過是對牛彈琴。
    隻好選擇讓他們的家人出麵勸說。
    但是仍舊沒有效果。
    三天兩頭把江大衛夫婦叫過來問話。
    對方一口咬定女兒真的出國，在國外惹事，偷渡回國的。
    審訊已經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
    案子僵持住進不了一步。
    這天夜裏進來一個盜竊犯。
    和他們關押在一起。
    把一個盜竊的小偷關和他們關在一起就覺得奇怪。幾人天天麵臨著各種審訊，身心早已疲憊，懶得去搭理。
    目光呆滯的躺著。
    關進來人等警員一走，陰惻惻的說：“你們死扛著沒關係，想想你們的家人。”
    八人中胡麵相凶狠的男人衝在最前麵，把矮小的男人往角落裏一扔，凶狠道：“你他媽的在找死，我已經沒有希望，殺你一個不算多。”
    八人拖著疲憊傷痛的身子過去把矮小的男人圍住，涉及到家人，個個麵露凶狠。
    “有大人物想收拾真凶，若是壞了大人物的事，你們的家人這輩子都不會安寧。”長得賊眉鼠眼，尖嘴猴腮的矮小男人癱坐在地，不慌不忙道：
    “我就是個給人帶話的，把我打死又不能讓你們的家人相安無事，何必多此一舉。我們都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又何必自相殘殺。”
    幾人頓時氣餒，甚至有兩個勸說帶頭的人冷靜。
    他們誰也沒想到幹的事會牽連到家人。
    隻是窮怕了，不想再讓妻子埋怨沒本事。
    孩子有錢上學，父母有錢養老。
    矮小的男人剛才怕的要死，見幾人不敢動，笑了笑說道，“別什麽錢都掙，什麽事都扛，就你們這點事，頂多幾年就能出來。”
    “大人物可說了，你們要是願意配合，他會給你們提供最好的律師，並且，允諾給你們家人提供物質上的幫助。”
    “要不是有人不想讓你們死，就你們幾個，進來第一個晚上就他媽的去投胎。別天真的以為是你們背後的金主講信用啊，別人巴不得讓你們閉上嘴，隻有死人才不會泄密。”
    幹這件事的時候已經計劃好，推出來一個人扛下全部，其他人頂多判幾年，出去了照顧好那個人的家人，沒想到金主要把他們全部弄死。
    沉默片刻，帶頭的人說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不相信我，你們沒得選擇……”矮小的男人坐在望著幾人的臉戲謔道：
    “大人物已經很沒有耐心，你們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的審訊再不說實情，明天晚上就是你們的死期，包括你們的家人……我不多說，你們也該明白。”
    幾人麵麵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尖嘴猴腮的小個子說出來的這些是他們沒預料到，更沒有想到的，這個時候已經知道怎麽選擇，但又擔心那個小偷是警方故意安排進來的。
    “大哥，你拿個主意。”
    七個人看著帶頭的男人。
    他們不想讓家人出事，後悔已經晚了，隻有往前走，但現在遇到岔路口，誰都不好輕易做抉擇。
    “先休息好，明天再做決定。”
    他有沒有做抉擇沒關係，有人想法已經有開始動搖，明天一進審訊室就把知道的全部交代，爭取立功表現的機會。
    兄弟情誼沒有家人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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