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國興得知又有命案，屁股下的椅子像突然長出刺，他再也坐不住，就在方解元給他電話開始就坐不住，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他認為這些年在自己的管理下社會安定，沒發生多離譜的案子。可他媽不到半年就有三個惡性殺人事件，上兩個案子沒結，又來一個。
    這次估計得被追責。
    望著眼前這個被他叫到到單位見麵的年輕人，滿臉警惕：“你的人為什麽會跟著別人去酒店？我告訴你，犯法的事我可不會幫你幹。”
    瞧瞧這就是不信任，方解元不慌不忙解釋：
    “王叔……您應該認識歐陽，幾年前的緝毒英雄，他心裏一直認為是自己的失誤害那麽多兄弟犧牲。他認為當年不該草草結案，那個案子存在疑點，這些年一直在偷偷的調查k市流通的毒品來源……”
    到了王國興現在的位置，幹啥都比販毒的風險小，並且賺得更多。於是，方解元把故事編成歐陽退出警隊卻依舊不褪色，為給曾經的戰友報仇，過去那幾年一直在調查毒品銷售鏈。
    “經過多年的調查，線索指向紅浪漫沒發，懷疑紅浪漫沒發是毒品散貨點。並且還懷疑紅浪漫沒發裏有人吸毒，這是歐陽拿到的毛發，麻煩王叔安排人把這幾個人的毛發送檢。”
    方解元拿出標準abc……六個裝著毛發的透明袋放到桌上，每個頭發顏色不一樣，即便一樣，深淺度不一樣。
    望著桌上放著的毛發，又見方解元表情篤定，像是吃了瘋牛肉一樣，在辦公室裏亂逛，爆粗口：“艸……艸踏馬，下麵的分局幹什麽吃的……”
    “我立馬就安排人過去把紅浪漫給掃了。”說著就準備叫人進來。
    “王叔……紅浪漫先留著，現在去抓人隻能抓到一些小蝦米，會驚動其他人。這個功勞太小，不值得動手，咱留著一網打盡，到時候你等著領頭功。”
    紅浪漫目前是方解元唯一有線索的目標，不能輕易打草驚蛇，就算被懷疑他，隻要一直不動，對方會放鬆警惕，他可以繼續迷惑別人，由其他人去查。
    至於是誰查到重要的線索不要緊，隻要能把那群人滅了，功勞啥的都不重要，頂多回去被頂頭上司臭罵一頓，除了這一件事，他還有另外一個任務。
    接下來，倆人交流了想法。
    王國興話裏話外都在表達希望通過方解元求情讓舅舅保一下他，至少讓他立一個大功再處分，不想因為被處分調離現在的崗位。
    他要親自辦這個案子。
    而方解元沒有很直接的答應下來，扯開話題：“王叔，歐陽隻是簡單的詢問配合調查吧？”
    “我相信歐陽不是凶手，這就打電話過去詢問情況，讓他們快點問完放人，另外，他有興趣可以參與進來配合調查這個案子。”王國興是行動派，話說完就打電話去問案子進度，順便叫人過來把方解元放在桌上的頭發送檢。
    “王叔，紅浪漫美發室不著急動，我會親自監督，隨時向您匯報。”到了這種地方，方解元不能失去紅浪漫這條線索，他得親自去監督。
    王國興便出言保證：“這個事幹係重大，我暫時不會動紅浪漫，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有情況第一時間聯係我，別自己一個人貿然行動。”
    老王這些話代表采納他的意見，方解元說道：“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聯係您，王叔，您就等著我的線索。”
    王國興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冷意，在他眼皮子底下有這些破事，竟沒有人報上來，說明下麵出了問題，在下令調查前必定得把內部查一遍，確定隻是一個區有問題還是爛到無可救藥。
    有方解元給他當線人，不著急動手。
    要是能打掉整個毒品銷售鏈，這可是大功啊。有這麽一件功勞作為墊腳石，有望進入省廳。
    聊了一會兒，方解元便帶著歐陽離開市局。
    歐陽身上的衣服潮濕，渾身發顫。
    真他媽是個牛逼的人物。
    早晨零下五度的天氣下水去撈行李箱。
    那個位置是下遊十幾米處的江水一個分支，上下落差比較大，雨水季節隔幾十米都能聞見轟隆隆水流聲。
    好在這個季節水流不湍急，但水深基本能到腰部位置，貿然進去，有被衝走的風險。
    到工作室門口，方解元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歐陽說道：“去隔壁酒店開間房洗個澡，我去給你弄一身幹淨的衣服。”
    歐陽點頭隻說了一個“行。”
    看到臉上沒有笑容的方解元，他心裏有點發虛。知道自己的行為令方解元很不高興，見麵到回來這一段路，方解元一句話沒說，全程黑著臉，他也不敢開口說第一句話。
    “下次遇到情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方解元承認歐陽的行為讓他心裏有點火，但人家有自己的行事風格，隻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不好再說其他。
    “嗯，我記住了。”
    他去酒店給歐陽開一間房，又返回工作室，安排謝梓豔去給歐陽買一身新衣服，叮囑熊彪煮一鍋薑湯，建議多放點辣椒驅寒。
    “你一回來就給我安排事，你還不如天天在外麵浪。”熊彪嘟囔著去著手準備薑湯。很長一段時間，方解元都不過問工作室經營情況。
    就好像把他和謝梓豔排出核心，對他們不管不問，令他們心裏很不舒服。
    “這段時間辛苦你和小謝，我和歐陽忙其他事，實在抽不開身，過幾天就是年底，我給你倆發獎金。”方解元說完便走開。
    他不善於和別人解釋，更不喜歡什麽事都和別人解釋。他的想法是熊彪和謝梓豔已經適應這裏的工作，那就讓他們早點接手工作室。
    將來他離開，他們還可以繼續把工作室經營下去，這裏不能讓他們大富大貴，至少比朝九晚五工作強，一個初中畢業，一個沒上過初中。
    他們倆離開這裏找不到好工作。
    他不能把工作室賬上的錢全部花光，沒指望熊彪和謝梓豔往賬上增營收，至少自己離開時工作室賬上有一部分現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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