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暗礁浮沉
字數:10575 加入書籤
第一節:風平浪靜
紀委帶走李明的那天下午,測繪局大院裏的梧桐樹突然開了花。這本該是明年春天的事,可那些淡紫色的花朵就這麽不合時宜地綻放了,像是某種隱晦的慶祝。
齊默站在辦公室窗前,看著樓下亂作一團的場景。李明被兩名紀委工作人員夾在中間,那張總是油光滿麵的臉此刻慘白如紙,西裝領子歪斜著,露出裏麵皺巴巴的襯衫。他的目光突然向上,與齊默隔著三層樓的距離對視了一秒,那眼神裏混合著恐懼、憤怒和某種齊默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結束了。"林夏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旁,手裏捧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她的指尖還有些微微發抖,但嘴角已經揚起勝利的弧度。
齊默接過咖啡,杯底與辦公桌接觸時發出輕微的"哢嗒"聲。他注意到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顫抖——過去七十二小時的緊張逃亡、秘密接頭、證據傳遞,所有這一切終於有了結果。
"還沒完全結束。"齊默抿了一口咖啡,苦澀中帶著一絲奇異的甘甜,"趙廣海的保護傘還沒挖出來,那些被篡改數據的工程也需要重新核查。"
樓下,紀委的車已經駛離,但大院裏的騷動還在繼續。各科室的人都擠在走廊上竊竊私語,不時有人探頭看向第一測繪隊的辦公室方向。齊默能感覺到那些目光中的好奇、敬佩,或許還有一絲畏懼。
"齊隊長!"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小王氣喘籲籲地衝進來,"局裏剛通知,明天上午九點召開全體大會,宣布臨時負責人!"
林夏挑了挑眉:"這麽快?"
"聽說省廳直接指派的,"小王壓低聲音,盡管辦公室裏隻有他們三人,"是海洋測繪所的蔣大雁所長。"
齊默和林夏交換了一個眼神。蔣大雁這個名字他們並不陌生——無名島特別行政區成立時,正是他帶隊完成了基礎測繪工作。業內傳聞他性格古怪但能力出眾,曾經在極端天氣下連續工作36小時,隻為確保一組關鍵數據的準確性。
"至少是個懂技術的人。"齊默放下咖啡杯,杯底在桌麵上留下一圈淡淡的水漬,形狀像是一個不完整的齒輪。
窗外,那些反常開放的梧桐花開始紛紛墜落,紫色的花瓣在秋風中打著旋,有幾片甚至飄進了辦公室,落在齊默的案頭。他拾起一片,花瓣在他指尖迅速枯萎,變成了一小撮暗紫色的粉末。
林夏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局裏要大換血了。"
"不止局裏,"齊默拍了拍手上的粉末,"趙廣海倒了,他那些關係網都會受到牽連。接下來幾個月,市裏的工程招標恐怕要重新洗牌。"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小王接聽後表情變得古怪:"齊隊長,人事科說李強剛剛提交了辭職報告...他們問您要不要挽留?"
齊默幾乎要笑出聲來:"告訴人事科,尊重個人選擇。"
天色漸暗,辦公樓裏的人陸續離開。齊默和林夏是最後走的,他們鎖好辦公室門時,整層樓已經空無一人。走廊盡頭的局長辦公室門大開著,裏麵一片狼藉——紀委搜查時翻遍了每一個抽屜和櫃子。
林夏站在門口,看著這個曾經讓她父親喪命的地方:"真諷刺,二十年後,居然是我們..."
她的話沒能說完。齊默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發現她的指尖冰涼。走廊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那一刻,他仿佛看到局長辦公室的牆上浮現出某種暗紋,像是深海中遊動的魚群,又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但燈光恢複正常後,牆上隻剩下普通的壁紙花紋。
"走吧,"齊默鬆開手,"明天開始,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第二節:新任局長
次日的全體大會比預想的更隆重。不僅全局職工到齊,無名島特別行政區委組織部還來了兩位領導坐鎮。會場布置得莊重而簡潔,主席台上方掛著"廉潔奉公,科學測繪"的紅色橫幅。
齊默和林夏被安排在第一排就座,這個明顯的姿態引得不少人側目。當區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鄢向陽宣布由蔣大雁接任局長職務時,會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蔣大雁看上去四十出頭,身材瘦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他的發言簡短有力,沒有套話,直接點明要整頓業務規範、清查所有項目數據。當他說到"測繪數據關係人民生命安全,容不得半點虛假"時,目光掃過全場,在齊默身上停留了半秒。
"下麵請第一測繪大隊齊默大隊長發言。"
齊默沒想到會被點名,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走上主席台。從高處看去,台下所有人的表情一覽無餘——有期待的,有嫉妒的,還有幾個前局長的心腹正陰沉著臉。
"過去一周發生的事,相信大家都已經了解。"齊默的聲音在會場回蕩,"作為測繪工作者,我們的每一組數據都承載著責任。篡改數據不僅是職業操守問題,更是對人民生命的漠視..."
他的發言持續了約十分鍾,結束時掌聲比蔣大雁的更熱烈。回到座位時,林夏悄悄遞給他一張紙條:"小心張建成,他一直盯著你。"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齊默用餘光掃視左側,果然發現原局長辦公室主任張建成正用陰鷙的目光盯著自己。這個五十多歲的老科員是李明的心腹,據說掌握著不少人的把柄。
散會後,蔣大雁叫住了齊默和林夏:"齊大隊長,林助理,請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新任局長的辦公室已經重新布置過,牆上掛著大幅的海域測繪圖和幾張老照片。齊默注意到其中一張泛黃的照片上是一群德國人在某座島嶼上的合影,背景隱約可見珊瑚建築的輪廓。
"首先,感謝你們的勇氣。"夏衍示意他們坐下,親手泡了兩杯茶,"如果不是你們冒險舉報,這個毒瘤還不知道要隱藏多久。"
林夏接過茶杯時,蔣大雁突然問:"林英是你什麽人?"
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林夏的手一抖,茶水差點灑出來:"她...她是我姑姑。您認識她?"
蔣大雁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齊默:"齊大隊長對無名島的地形異常有什麽看法?"
齊默心頭一震:"局長為什麽這麽問?"
蔣大雁從抽屜裏取出一個文件夾,裏麵是幾份標有"絕密"的測量記錄:"三年前我帶隊測繪無名島時,發現某些區域的地形數據會周期性變化。當時李明下令封存這些發現,現在看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齊默,"你早就注意到了,對嗎?"
齊默謹慎地點點頭:"我手上有從1902年至今的完整記錄,變化確實存在規律。"
"我需要你組織一個小組,秘密複查這些異常。"蔣大雁的聲音突然壓低,"省廳成立了一個特別委員會,我是成員之一。這件事隻能你知我知,林助理協助。"
正當齊默想追問詳情時,辦公室門被敲響。蔣大雁迅速收起文件夾,提高聲音:"請進!"
進來的是人事科的小李:"局長,省廳領導要走了,請您去送一下。"
蔣大雁起身:"今天就到這裏。齊大隊長,明天上午單獨向我匯報近期工作。"
走出局長辦公室,齊默和林夏都沉默不語。直到確認周圍沒人,林夏才低聲問:"他怎麽會認識我姑姑?我姑姑二十年前就離開無名島了。"
齊默搖搖頭,更讓他困惑的是蔣大雁對無名島異常的了解程度。"先別聲張,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經過原局長辦公室時,齊默發現門虛掩著,裏麵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推門一看,是行政科的人在清理物品。
"齊大隊長!"行政科的小趙招呼道,"我們正收拾李明的私人物品,有些專業資料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您能幫忙看看嗎?"
辦公室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齊默蹲下身幫忙整理時,一個奇怪的發現引起了他的注意——辦公桌下方的地板有一塊輕微的凸起,像是可以活動。
等行政科的人離開後,齊默示意林夏望風,自己仔細檢查了那塊地板。果然,輕輕一推,地板滑開了,露出一個小型保險箱。
"需要密碼..."齊默試著旋轉密碼盤,突然想起李明辦公室牆上掛著的日曆永遠停在3月17日。
0317——保險箱應聲而開。
第三節:隱秘檔案
保險箱裏隻有兩樣東西:一本皮麵筆記本和一枚青銅齒輪。
齊默拿起齒輪的瞬間,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有電流穿過那個早已愈合的疤痕。齒輪表麵刻著細密的浪花紋路,與他夢中見過的圖案一模一樣。
"這是..."林夏倒吸一口冷氣,"和教堂地磚上的符號相同!"
筆記本的扉頁上用德文寫著一段話,齊默勉強能辨認出"測量站"、"校準"等詞匯。內頁則是混合著中文、德文和某種象形符號的記錄,穿插著多幅手繪地圖,其中一張明確標注了無名島海底洞穴係統的入口位置。
"我們得帶走這個。"齊默剛把筆記本塞進口袋,門外就傳來腳步聲。
林夏迅速關上保險箱,推回地板。兩人裝作在整理文件的樣子,當張建成推門進來時,齊默正拿著一疊普通報表翻閱。
"齊隊長還沒走啊?"張建成的目光在辦公室裏掃視,最後落在齊默手上,"那些是局裏的機密文件,請交給我保管。"
齊默坦然遞出報表:"隻是些常規項目資料,行政科讓我幫忙分類。"
張建成狐疑地接過文件,又看了看淩亂的辦公室:"你們沒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吧?"
"比如什麽?"林夏反問。
張建成沒有回答,隻是催促他們離開。走出辦公室後,齊默感覺後背已經濕透。筆記本在他口袋裏沉甸甸的,仿佛有生命一般散發著微弱的溫度。
他們決定分開行動以降低風險。林夏負責引開可能的跟蹤者,齊默則帶著筆記本回到家中仔細研究。
公寓裏,齊默將筆記本攤在餐桌上,用手機逐頁拍攝備份。隨著閱讀深入,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這本筆記詳細記錄了無名島作為"時空測量站"的運作原理,以及曆任"校準員"也就是測繪員)如何被係統同化的過程。最令人不安的是最後一頁的記載: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第22任校準員已完成轉化,係統能量儲備78。待第23任校準員就位後,將啟動最終測量程序。——k"
筆記的日期是三個月前,遠在齊默登島之前。這意味著李明不僅知道無名島的秘密,還參與了係統的運作!
電話突然響起,是林夏:"齊默,我發現一件怪事。查了人事檔案,蔣大雁局長根本沒有在海洋測繪所工作的記錄!他三年前的經曆是空白的!"
齊默的心沉了下去:"你確定?"
"千真萬確。更奇怪的是,"林夏的聲音有些發抖,"我姑姑說,她根本不認識什麽蔣大雁局長。"
窗外,夜色已深。齊默走到窗前,發現樓下停著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車內似乎有人正抬頭看向他的窗戶。當他拉上窗簾時,胸口的疤痕再次傳來刺痛,這次比之前更強烈,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他體內蘇醒。
筆記本的最後一頁,在燈光照射下突然顯現出一行之前看不見的小字:"當雙月再次同天,測量將不可逆轉。"
齊默翻開手機日曆,下個月圓之夜,正是所謂的"藍月"——一個月內的第二次滿月。
第四節:齒輪轉動
第二天清晨,齊默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開門一看,是滿臉焦急的林夏。
"出事了!"她衝進公寓,手裏拿著一份傳真,"張建成昨晚死了!警方初步判斷是自殺,但..."
傳真上是現場照片:張建成倒在自家書房,身旁散落著幾頁文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手腕上有一個清晰的齒輪狀烙印,與齊默胸口的疤痕驚人地相似。
"這是今早剛發生的,"林夏壓低聲音,"我表姐在公安局,她偷偷發給我的。法醫說死亡時間大約是淩晨三點。"
齊默想起昨晚樓下那輛可疑的黑車:"有人先一步滅口了。張建成肯定知道些什麽。"
他給林夏看了昨晚的發現。當看到"第23任校準員"的記載時,林夏的臉色變得煞白。
"或者已經開始了轉化過程。"齊默掀起t恤,露出胸口的疤痕——原本淡粉色的疤痕現在呈現出詭異的藍綠色,細看之下能分辨出微小的齒輪紋路。
林夏顫抖的手指輕觸疤痕:"它在發熱!"
確實,疤痕周圍的皮膚溫度明顯高於正常。更可怕的是,當齊默深呼吸時,那些紋路似乎會輕微擴張和收縮,就像...在呼吸。
"我們必須盡快見蔣大雁,"齊默放下衣服,"如果他真有問題,至少能試探出些什麽。"
局裏的氣氛異常緊張。張建成的死訊已經傳開,各種猜測滿天飛。經過行政辦公室時,齊默聽到幾個科員在小聲議論:"聽說張科長死前一直在查老局長的某個秘密賬戶...我聽刑警隊的朋友說,現場發現了被燒毀的文件..."
蔣大雁的辦公室門關著,秘書說他在開視頻會議。齊默決定先回自己辦公室整理思路,卻在門口遇到了一個意外的訪客——李強。
這個曾經傲慢的關係戶此刻一臉惶恐:"齊大隊長,我能和您談談嗎?單獨談談。"
辦公室裏,李強坐立不安,不停地搓著手:"我舅舅...不,李明被抓前給了我這個。"他從內衣口袋掏出一枚銅鑰匙,"他說如果出事,讓我交給您。"
鑰匙上刻著"保險箱317"的字樣。
"他還說了什麽?"齊默接過鑰匙,觸感冰涼。
"說您會明白的...還說"係統需要新鮮血液"。"李強眼神閃爍,"齊大隊長,我舅舅是不是...參與了什麽非法活動?"
齊默沒有直接回答:"你為什麽現在才來?"
"因為我害怕!"李強幾乎要哭出來,"昨晚有人跟蹤我,我躲了一夜...張科長是不是因為知道了什麽才..."
正說著,辦公室門被推開,蔣大雁站在門口:"齊大隊長,能借一步說話嗎?"
他的目光掃過李強和齊默手中的鑰匙,表情莫測。李強像見了貓的老鼠一樣縮了縮脖子,匆匆告辭。
蔣大雁關上門,突然問道:"你看了李明的筆記?"
這個直白的問題讓齊默措手不及:"局長..."
"不必隱瞞,"蔣大雁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柔和,"我知道你胸口的齒輪在痛。我也曾經是候選人之一。"
他解開襯衫最上麵的紐扣,露出鎖骨下方一個已經褪色的齒輪疤痕:"第21任候選,但係統認為我不合格。"
齊默的大腦飛速運轉:"那你現在..."
"監督者。"蔣大雁重新係好紐扣,"確保轉化過程順利進行。齊默,你不必害怕,被係統選中是一種榮耀。"
"什麽係統?目的是什麽?"齊默握緊了口袋裏的筆記本。
蔣大雁笑了笑:"時空測量需要錨點,而人類意識是最精確的測量儀。曆任測繪員自願成為活體刻度,維持著現實結構的穩定。"他的眼神變得恍惚,"你很快就會明白了,當下次月圓..."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蔣大雁如夢初醒般搖搖頭:"我們改天再談。"說完便轉身離開,步伐機械得不自然。
齊默呆坐在椅子上,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強烈。他翻開筆記本,發現之前那行關於"雙月同天"的小字現在變成了血紅色,而且多了一行德文:"準備迎接校準。"
窗外,一隻金屬質感的白鴿落在窗台上,喙中銜著一枚青銅鱗片。
第五節:白鴿傳書
白鴿的眼中閃爍著詭異的藍光。當齊默靠近時,它鬆開喙,青銅鱗片落在窗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林夏匆匆趕來時,白鴿已經飛走,隻留下那片青銅鱗片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蔣大雁有問題,"齊默把鱗片遞給她,"有人約我們在老氣象站見麵。"
林夏檢查了鱗片:"這不是普通的金屬...它含有珊瑚成分,就像教堂牆壁。"她突然想到什麽,"我姑姑提起過,戰前島上有德國人建的氣象站,後來改成了倉庫。"
兩人決定立刻前往,但剛出辦公樓就發現被跟蹤了——一輛灰色轎車緩緩跟在後麵,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是局裏的車,"林夏認出了車牌,"行政科的。"
齊默拐進一條小巷,利用複雜的胡同甩掉了尾巴。老氣象站在無名島西北角,是一棟爬滿藤蔓的石砌建築,窗戶都被木板封死。
推開生鏽的鐵門,黴味撲麵而來。昏暗的室內堆滿了廢棄的儀器和漁具,陽光從木板縫隙中射入,形成一道道塵霧繚繞的光柱。
"這裏..."齊默的疤痕突然劇烈疼痛,他踉蹌了一下,扶住牆壁。就在他觸碰牆壁的瞬間,石磚表麵浮現出淡藍色的浪花紋路,迅速蔓延至整個房間。
"你們終於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陰影中走出一個老人,穿著破舊的德軍製服,左眼戴著黑色眼罩。最令人震驚的是,他的右手已經完全珊瑚化,呈現出半透明的藍綠色。
"克勞斯?"齊默難以置信,"這不可能...你應該早就..."
"死了?"老人苦笑一聲,珊瑚右手輕輕拂過一旁的儀器,那些鏽蝕的零件突然開始運轉,"時空測量站裏沒有真正的死亡,隻有不同程度的...轉化。"
他示意兩人跟上,帶著他們穿過一道隱蔽的暗門,進入地下密室。密室的牆壁上掛滿了從1902年至今的月相圖和潮汐記錄,中央是一台複雜的機械裝置,看起來像是某種天文鍾與潛艇儀表的結合體。
"聽著,時間不多了,"克勞斯的獨眼中閃爍著焦急,"係統已經開始準備最終校準。夏衍不是監督者,他是叛逃的第21任校準員,想要重啟係統為自己所用。"
他從懷中掏出一把青銅鑰匙:"這是主控室的鑰匙,藏在潛艇殘骸裏。月圓之夜前,你必須..."
突然,整個地下室劇烈震動,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克勞斯臉色大變:"他們找到了這裏!快走!"
三人剛衝出暗門,就聽見上方傳來破門而入的聲音。克勞斯推開一扇隱蔽的後門:"分開跑!月圓之夜在教堂集合!"
齊默和林夏剛衝出氣象站,就聽見身後一聲巨響。回頭看去,氣象站的屋頂已經塌陷,濃煙滾滾而起。
灰色轎車疾馳而來,車窗搖下,露出夏衍冰冷的麵孔:"上車。這是命令。"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閃著藍光的手槍。
喜歡深海守島人請大家收藏:()深海守島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