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蠱窟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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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無痕用竹竿挑起河麵的浮屍,那截神農尺在晨光中泛著青芒。白若璃奪過斷尺,指節捏得發白:"十年前我埋尺立誓,再不煉續命丹..."
"結果轉頭就養了個藥靈體?"葉輕歌的狐尾卷走斷尺,"白神醫這誓,比醉仙坊的花酒還淡。"
阿沅蹲在筏邊洗去臉上血汙,金瞳映出河底密布的蠱蟲卵:"水下有東西跟著我們。"
陸雪衣的匕首突然刺入水麵,挑出隻青銅鈴鐺。鈴舌刻著巫族祭司的蛇頭紋,鈴身卻鑄著天機閣的雲紋。墨無痕奪過鈴鐺係在腰間:"這玩意賣給貨郎,能換三斤醬牛肉!"
萬蠱窟的入口藏在瀑布後。四人鑽進水簾時,墨無痕的褲襠暗袋已塞滿避毒符——這是用青璃寨的艾草灰混雄黃現畫的,筆法潦草得活像雞抓泥。
窟內石壁淌著腥臭黏液,白若璃的藥杵刮下些湊近鼻尖:"是噬魂蠱的排泄物,天機閣用這養鎖魂砂..."
話音未落,黑暗裏亮起千百點幽綠瞳光。墨無痕甩出鈴鐺,鈴聲驚得蠱蟲潮水般退開。葉輕歌的狐火映出洞壁凹槽,裏麵擺滿泡著嬰屍的琉璃罐,罐底標簽寫著生辰八字——全是陰年陰月生的巫族童男!
"比厲無邪會玩啊!"墨無痕踹翻個罐子,屍水中的蠱蟲瞬間汽化,"這化屍水配方賣給屠戶,省多少柴火錢?"
白若璃的銀針釘入石縫:"噤聲!蠱王要醒了。"
地底傳來鐵鏈拖拽聲。墨無痕摸出順來的祭司袍套上,舉著青銅鈴鐺裝神弄鬼:"天靈靈地靈靈,蠱王大人快顯靈..."
石台轟然塌陷。五人跌進地宮,正中青銅鼎燃著幽藍鬼火。鼎旁石床上躺著具女屍,麵容與青璃寨瘴母一模一樣,心口插著完整的神農尺!
"雙生蠱。"白若璃扯開女屍衣襟,露出鎖骨處的蛇形刺青,"巫族大祭司當年煉的,是陰陽雙煞。"
阿沅突然抱頭慘叫,金瞳迸出鮮血。陸雪衣的匕首削斷她幾縷散發,發絲落地成蠱:"有人催動母蠱!"
墨無痕將避毒符貼滿女屍全身:"白神醫,是時候表演真本事了!"
白若璃割破手腕,血染神農尺。青銅鼎突然傾斜,鼎中藥汁澆熄鬼火,露出鼎底的暗格——裏麵蜷縮著個幹瘦老頭,腕間拴著與阿沅同款的紫紋鎖鏈!
"阿爹?!"陸雪衣的匕首脫手墜地。
老頭突然暴起,枯爪抓向阿沅心口:"還我兒命來!"
墨無痕的檳榔汁精準射入其眼眶:"您老認錯仇家了!"趁老頭捂眼,他扒開其衣領——後頸赫然烙著天機閣的控魂印!
"三年前鎮北軍剿匪,"白若璃用銀針挑破烙印,"俘虜全被天機閣收作藥人。"她掀開老頭頭皮,露出嵌在顱骨裏的噬魂釘,"釘尾編號是玄字營的。"
地宮穹頂突然裂開,赤霄衛的破靈弩齊指眾人。領頭修士獰笑:"墨公子好手段,閣主請您回閣品茶..."
"巧了不是?"墨無痕將老頭踹向弩陣,"這老爺子也要找玄機子嘮嘮!"
噬魂釘在靈力衝擊下炸開,老頭化作毒霧彌漫。墨無痕趁機掀翻青銅鼎,鼎中藥汁蝕穿地麵,露出下層密室——整牆的賬本記錄著天機閣向南疆輸送的鎖魂砂數量!
葉輕歌的狐尾卷走幾本塞進褲襠:"夠買下半座醉仙坊了!"
白若璃的神農尺插入密室機關。石櫃翻轉,露出數百個貼著鎮魔符的陶罐,罐中浸泡的全是巫族長老的心髒!每顆心髒都連著蠱蟲,蟲身浮現雲紋——分明在模擬天機閣的補天陣!
"拿人命填陣眼,玄機子這茶夠腥的。"墨無痕摔碎陶罐,蠱蟲在雄黃粉中扭曲成灰。
阿沅突然奪過神農尺刺入小腹。金血噴濺在賬冊上,文字竟重組為南疆輿圖:"我看見了...蠱王在祭壇..."
眾人順著血圖找到祭壇時,赤霄衛已布下天羅地網。墨無痕脫下祭司袍點燃,煙霧中摻雜的噬魂蠱粉引得守衛自相殘殺。他趁機翻進祭壇,卻被釘在牆上的巫族聖女驚住——那竟是白若璃的臉!
"贗品。"隨後趕到的白若璃彈指射碎假麵,"天機閣就愛玩這套。"
祭壇中央的玉棺裏躺著具無頭屍,服飾與巫族大祭司無異。墨無痕撬開棺底暗層,摸出個青銅盒——盒裏盛著枚帶牙印的鎖魂釘,與他褲襠裏那枚正好配對!
"老爺子,咱們緣分不淺啊。"他將斷釘按入棺壁機關,地宮轟然震顫。
蠱王終於現身,卻是隻三眼蟾蜍。葉輕歌的狐火剛燃起就被毒霧撲滅,陸雪衣的匕首連蟾皮都刺不破。墨無痕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的混沌靈紋:"小蛤蟆,你主子沒教過...別惹街溜子?"
混沌氣旋席卷祭壇,蠱王痛苦翻滾。白若璃趁機將神農尺插入其第三眼:"以藥王穀之名,破!"
蠱王炸開的膿血中,墨無痕撈起塊青銅板。板上刻畫著天機閣修士與巫族祭司密談的場景,日期竟在青丘滅族前三年!
"合著都是戲班子出身?"他踹飛玉棺,"輪番登台騙傻子呢!"
返程的竹筏上,白若璃將神農尺重新埋入河底。阿沅的金瞳漸複清明:"墨大哥,接下來去哪?"
"找說書先生。"墨無痕拋著青銅板咧嘴,"這麽精彩的戲本,不添油加醋傳遍九州,可惜了!"
葉輕歌的狐尾突然繃直。上遊漂來具赤霄衛屍體,鎧甲內襯縫著張請柬——七日後天機閣賞丹大會,壓軸的是"混沌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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