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0
    淩晨四點，鬧鍾還沒響，珺弛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客廳，手裏拿著四張打印好的《天安門升旗觀禮攻略》。
    "最佳觀測點位於國旗杆正南方向第三排圍欄處，"根據今日日出時間計算，升旗時刻為5點17分，建議4點50分前完成安檢。"
    翊堯頂著一頭亂發從房間飄出來，眼睛都沒睜開："大哥，你是ai成精嗎？"
    憬珩靠在門框上，黑色衛衣的兜帽半掩著下頜，嗓音帶著剛醒的沙啞："他要是ai，早該學會人類需要睡眠這個設定。"
    詩妍的房門無聲打開。她換了件淺灰色針織衫，頭發鬆鬆地紮起，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徑直走向玄關："走吧。"
    北京的淩晨寒意沁人，街道空曠得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翊堯搓著手哈氣："這比三亞冷太多了吧？"
    <·k)，可持續發熱8小時。"
    "……謝了，百科。"
    0500
    天安門廣場早已人潮湧動。珺弛憑借精確的路線計算，硬是帶著三人擠到了前排。
    "注意，"他突然壓低聲音，"國旗護衛隊從金水橋行進到旗杆下共138步，每步75厘米，耗時2分07秒。"
    翊堯瞪大眼睛："這你都知道？"
    "《國旗法》實施細則第四章第二十二條。"
    國歌響起的那一刻，整個廣場驟然寂靜。晨曦微光中，鮮紅的旗幟沿著銀白色旗杆勻速上升，精準卡在46秒的國歌時長內升至頂端。
    詩妍站得筆直，睫毛上凝著晨露。憬珩站在她斜後方，目光從國旗移到她被風吹起的發梢，又不動聲色地移開。
    0730
    看完升旗，詩妍媽媽發來定位：【護國寺小吃地安門店），8點前到有糖油餅】
    翊堯盯著菜單發愁："豆汁兒是什麽？麵茶又是什麽？"
    珺弛已經掃碼點完單："豆汁兒是綠豆發酵產物，ph值約3.5；麵茶是糜子麵糊與芝麻醬的混合物，熱量487大卡碗。"
    "……你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
    詩妍要了碗杏仁豆腐，勺子剛碰到碗沿，憬珩突然伸手把桌上的辣油移開："你感冒剛好。"
    她動作頓了頓，沒反駁。
    珺弛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掃過，默默把白糖罐推到詩妍麵前："杏仁豆腐最佳含糖量為8。"
    翊堯咬著糖油餅左看右看，突然咧嘴一笑："你倆擱這兒玩食物調停呢？"
    0900
    從神武門進去時，翊堯租了台電子講解器，珺弛卻從包裏掏出本《紫禁城建築測繪筆記》。
    "太和殿的11個簷獸實際是防水釘的裝飾性改造，"他指著屋簷，"第一個騎鳳仙人源自齊湣王的傳說。"
    憬珩懶洋洋地跟在最後，忽然在乾清宮前停下："看那塊匾。"
    "正大光明？怎麽了？"翊堯湊過去。
    "雍正之後，"詩妍突然開口，"密詔就藏在這後麵。"她的指尖虛點匾額，陽光穿過指縫，在漢白玉台階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憬珩輕笑一聲："你知道啊。"
    珺弛的筆記本停在了這一頁。
    1230<解決。翊堯咬著漢堡含糊不清地問："我們幾點去機場？"
    "1300出發，"珺弛看了眼手表，"首都機場t3值機櫃台在起飛前45分鍾關閉，考慮到——"
    "考慮到東三環周一午間擁堵係數為1.8，"憬珩突然打斷他，"現在該走了。"
    詩妍已經起身拎起背包，她的行李箱立在門邊，上麵貼著張嶄新的行李牌——是昨天在機場憬珩順手幫她換的。
    翊堯三兩口吞掉薯條："等等我！你們這些趕飛機狂魔！"
    陽光透過餐廳的落地窗，把四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珺弛檢查證件，憬珩拎起外套，詩妍站在自動門前，玻璃映出她微微揚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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