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三十分，詩妍的鬧鍾還沒響，手機鈴聲就突兀地劃破了臥室的寧靜。她迷迷糊糊地從被窩裏伸出手，在床頭櫃上摸索了半天才抓到手機。眯著眼睛看向屏幕，來電顯示"翊堯"兩個字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
    "喂？"詩妍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剛睡醒的樣子。
    "詩妍！起床沒？今天天氣超好，我們出去玩吧！"電話那頭傳來翊堯元氣十足的聲音，背景音裏還能聽到鳥叫聲，顯然這家夥已經起床很久了。
    詩妍揉了揉眼睛，轉頭看向窗外。五月的陽光已經相當強烈，透過薄紗窗簾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伸手擋住刺眼的陽光，含糊地應道："現在才幾點啊...你瘋了嗎？"
    "都六點半了！大好時光怎麽能浪費在床上？"翊堯的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我約了憬珩和珺弛，十點在中央公園噴泉集合。你一定要來啊！"
    聽到珺弛和憬珩的名字，詩妍的指尖無意識地捏緊了手機。她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裏悶悶地說："這麽熱的天出去幹嘛...會曬死的。"
    "哎呀，別這麽掃興嘛！"翊堯開始了他慣用的撒嬌攻勢，"我都計劃好了，先去公園劃船，然後去新開的那家冰淇淋店，下午還可以去看科技館的新展覽。珺弛說那個星空展特別棒！"
    詩妍從枕頭裏抬起頭，一縷不服帖的短發翹在頭頂。
    而另一邊的珺馳……
    猶豫了一下："她真的會去？"
    "當然啦！我剛剛打電話給他，他答應得可爽快了。"翊堯的聲音突然壓低，帶著促狹的笑意，"怎麽？某人是聽到詩妍去才心動的？"
    "胡說什麽…"珺弛猛地坐起身，感覺臉頰莫名其妙地發燙，"我隻是...隻是覺得天氣太熱了而已！"
    電話那頭傳來翊堯誇張的大笑："好好好，我懂我懂。那就這麽說定了，十點見！記得擦防曬霜啊，。"
    沒等珺弛反駁，翊堯就掛斷了電話。
    詩妍瞪著手機屏幕，做了個鬼臉。她把手機扔到一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陽光正好落在她白皙健康的手臂上，映出一層健康的光澤。
    起床後，詩妍站在衣櫃前犯了難。往常她總是隨便穿一件就出門，但今天不知怎麽的，她盯著衣櫃裏那件白色吊帶看了好久。那是媽媽上個月硬給她買的，一直掛在衣櫃裏沒動過。
    "這麽熱的天..."詩妍自言自語著，手指輕輕撫過吊帶細膩的麵料。最終她還是取下了那件白色吊帶，又翻出一件輕薄的淺藍色小披肩搭在肩上。站在鏡子前，她別扭地轉了個圈——吊帶露出她曬得微黑的肩膀和鎖骨，披肩又增添了幾分女孩子的柔美，看起來既清爽又不失可愛。
    "這樣...應該不會太奇怪吧？"詩妍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皺了皺鼻子，順手把總是亂翹的短發往耳後別了別。
    吃早餐時，媽媽驚訝地看著女兒的裝扮："今天怎麽穿得這麽女孩子氣？"
    詩妍往嘴裏塞著麵包，含糊不清地說："天熱嘛。翊堯約我們出去玩。"
    "哦～"媽媽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眼睛笑得彎彎的，"是那個總是安安靜靜的珺弛也會去嗎？"
    "媽媽！"詩妍差點被牛奶嗆到，"你怎麽跟翊堯一樣八卦！"
    媽媽笑著揉了揉詩妍的頭發："好好好，不逗你了。記得帶傘，天氣預報說下午可能有陣雨。"
    詩妍匆匆吃完早餐，抓起背包就往外跑："知道啦！我出門了！
    中央公園距離詩妍家隻有二十分鍾的步行路程。九點四十分，詩妍已經站在了噴泉廣場的邊緣。噴泉的水柱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周圍的長椅上零星坐著幾個乘涼的老人。
    詩妍找了個陰涼處的長椅坐下，從背包裏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風扇對著臉吹。五月的陽光確實毒辣，才坐了沒一會兒，她就感覺後背已經微微出汗了。她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披肩，確保它不會滑落——雖然她平時大大咧咧慣了，但今天不知怎麽的，格外在意自己的形象。
    "詩妍！這邊！"
    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詩妍抬頭看去，翊堯正朝她飛奔而來，身後跟著不緊不慢的憬珩。翊堯穿著深綠色的短袖和黑色短褲，整個人像個小太陽一樣耀眼；憬珩則是一貫的簡約風格，淺灰色t恤配黑色運動褲，看起來清爽又舒服。
    "你們來得真早。"詩妍站起身，下意識地往他們身後張望，"珺弛呢？"
    翊堯壞笑著用手肘捅了捅她："這麽關心珺弛啊？"
    "誰關心他了！"詩妍立刻炸毛，"我就是隨口一問。"
    憬珩溫和地笑了笑，及時解圍："珺弛發消息說他在路上了，應該很快就到。"
    翊堯一屁股坐在詩妍旁邊，從背包裏掏出三瓶冰鎮汽水："喏，先喝點涼的降降溫。這天氣真要命，我走兩步就出汗了。"
    詩妍接過汽水，冰涼的觸感讓她舒服地歎了口氣。她注意到憬珩很自然地擰開瓶蓋才遞給她，這個小細節讓她心裏微微一暖。憬珩總是這樣，默默地照顧著身邊的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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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知道嗎？"翊堯灌了一大口汽水，興奮地說，"科技館那個新展覽有互動區，可以模擬太空行走！我已經等不及要試試了！"
    "你確定不是因為你上周看了那部太空電影才突然對天文感興趣的？"詩妍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翊堯誇張地捂住胸口："詩妍同學，你這話太傷人了！我是那種三分鍾熱度的人嗎？"
    "是。"詩妍和憬珩異口同聲地回答，然後相視一笑。
    就在三人說笑間，一個瘦高的身影出現在廣場邊緣。珺弛穿著深藍色的poo衫和卡其色短褲，背著一個看起來沉甸甸的帆布包，正低著頭慢慢向他們走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安靜。
    詩妍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幹，她猛灌了一口汽水，結果被氣泡嗆得咳嗽起來。
    "沒事吧？"憬珩輕輕拍著她的背。
    詩妍擺擺手，眼角咳出了淚花。等她再抬頭時，珺弛已經站在了他們麵前。
    "抱歉，我來晚了。"珺弛的聲音很輕，帶著他特有的那種溫和，"路上遇到了陳老師，聊了幾句。"
    翊堯跳起來一把摟住珺弛的肩膀："沒事沒事，我們也剛到不久！來來來，喝汽水，特意給你留的。"
    珺弛接過汽水，禮貌地道了謝。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詩妍，在看到她的裝扮時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迅速移開視線。
    詩妍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心裏莫名地雀躍起來。她故意晃了晃腦袋，讓不聽話的長發在陽光下閃著健康的光澤："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
    珺弛搖搖頭，聲音更輕了："沒有...就是...你今天...很好看。"
    這句話輕得幾乎聽不見，但詩妍還是捕捉到了。她趕緊用汽水瓶貼住臉頰降溫："廢話！我哪天不好看？"
    憬珩和翊堯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翊堯誇張地清了清嗓子："好啦好啦，人都到齊了，我們出發吧！第一站——劃船！"
    珺弛如釋重負地點點頭，快步跟上翊堯。詩妍落在後麵，悄悄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朵。憬珩體貼地放慢腳步和她並肩而行，什麽也沒說，隻是遞給她一張紙巾擦汗。
    陽光依舊熾熱，但詩妍突然覺得，這樣的天氣出門玩似乎也不錯。
    正午的陽光像融化的黃金般潑灑在柏油路上，四人踩著發燙的地麵鑽進那家招牌閃爍著海藍色霓虹的冰淇淋店。掛在門框上的貝殼風鈴被翊堯撞得叮當作響，他像登陸新大陸的探險家般張開雙臂："歡迎來到翊堯船長推薦的避暑勝地！"
    珺弛最後一個進門，帆布包帶子在他肩上勒出深深的痕跡。他習慣性地站在空調出風口下方，讓冷風拂過他被汗水浸濕的後頸。詩妍注意到他poo衫第二顆紐扣鬆了線頭，隨著呼吸輕微晃動。
    "四位？坐那邊吧。"櫃台後傳來懶洋洋的聲音。那個染著栗子色頭發的男服務員正用手機攝像頭整理劉海，抬眼時目光像黏稠的糖漿般從詩妍裸露的肩膀緩緩滑落，"喲，小妹妹火力挺旺啊？"
    詩妍正在研究菜單上的芒果雪葩，聞言抬起頭，看見對方眼裏閃爍的促狹。她捏著菜單的指尖微微發白，像抓住一片即將融化的雪。
    當男服務員端著檸檬水過來時，塑料杯底在桌麵上磕出清脆的響動。"現在的小孩真不得了，"他故意提高音量對後廚喊，"我們那時候女生連短裙都不敢穿呢。"
    翊堯正在幫珺弛擦眼鏡，聞言動作一頓。水珠從鏡片上飛濺開來，在陽光下變成細小的彩虹。
    "您這懷舊情緒來得真突然，"憬珩微笑著把紙巾疊成整齊的方塊，"不如先給我們點單？"
    服務員卻俯身湊近詩妍，帶著薄荷口香糖的氣息："喲，小學生還挺護著女朋友?小妹妹，你媽沒教過你什麽叫得體嗎？"他手指在自己鎖骨處比劃，"這種衣服啊，容易招來不好的..."
    "招來什麽？"詩妍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麵刮出尖銳的嘯叫。她今天第一次完全甩開披肩，陽光突然流淌在她白皙健康的手臂上，像給戰士的鎧甲鍍金。
    翊堯像彈簧般蹦起來擋在詩妍前麵："你他媽..."他的運動手環因為心率過快發出滴滴警報。
    "根據《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第十四條，"珺弛的聲音像把冰錐突然刺進來，"經營者不得對消費者進行侮辱誹謗。"他不知何時已經打開手機錄音界麵，屏幕冷光照亮他緊繃的下頜線。
    服務員誇張地舉起雙手："哇哦，現在小學生都帶律師出門了？"
    "我們六年級了。"憬珩依然坐著，但把詩妍的披肩仔細折好放在空椅上，"而且您似乎對"律師"有誤解——真正的律師會用《婦女權益保障法》第四十二條起訴您。"
    後廚傳來微波爐"叮"的聲響，與此同時，店裏的背景音樂突然切到(g)ide的《to a  toboy"在凝固的空氣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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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妍突然笑了。她跟著節奏用指節敲打桌麵，吊帶的細帶子隨著動作滑下肩膀："聽見了嗎大叔？這叫時代變了。"
    服務員的臉漲成豬肝色，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點單本："小屁孩懂什麽？穿成這樣不就是想吸引眼球嗎？"他的指甲在塑料封麵上刮出刺耳的噪音，"我妹妹要是敢這麽穿，看我不——"
    "你不怎麽樣？"詩妍直接踩上椅子，這下她比服務員還高出半個頭。她一把扯下掛在脖子上的銀色口哨那是上周體育課老師發的），吹出刺耳的警報聲，"要不要我現在就叫保安來評評理？"
    翊堯趁機掏出手機錄像："大家看啊，這就是xx冰淇淋店的服務態度！"他的鏡頭特意掃過對方皺巴巴的製服名牌，"王德發先生是吧？您這發型挺別致啊，是不是專門用來裝封建思想的？"
    珺弛突然從帆布包裏掏出一本《現代漢語詞典》，翻到某一頁推到桌子中央：""裹腳布"這個詞條需要我念給您聽嗎？"他的指尖點在"比喻陳舊腐朽的思想"的釋義上，修剪整齊的指甲泛著貝殼般的微光。
    服務員伸手要搶詞典，憬珩立刻按住書頁："損壞他人財物，根據《民法典》第一千一百八十四條..."他的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法庭上的法槌般清晰。
    穿珊瑚絨拖鞋的店長阿姨小跑過來時，翊堯正用三種方言輪番輸出。珺弛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消費者投訴熱線，而憬珩已經拍下了服務員的工作牌。
    "我女兒也喜歡穿吊帶。"店長突然說。她取下圍裙給詩妍披上，布料帶著奶油和香草的氣息，"去年她問我，媽媽，為什麽男孩光膀子沒人說，我穿背心就有人指指點點？"
    服務員漲紅著臉想辯解，店長抬手製止："去把《員工守則》抄三遍，重點標出尊重顧客那章。"她轉身打開冰櫃，"芒果雪葩今天剛到的，給你們多加份跳跳糖？"
    當四份彩虹色的冰淇淋船端上來時，珺弛突然從帆布包裏掏出四枚金屬書簽。詩妍那枚刻著持劍的女武神，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上周手工課做的，"他的耳尖比草莓醬還紅，"覺得...很適合你。"
    背景音樂放到副歌部分，電子音效像流星般劃過。詩妍把書簽別在吊帶肩帶上，金屬貼著她跳動的脈搏微微發燙。
    "其實..."她挖起一勺雪葩，芒果的酸味在舌尖炸開，"我昨天偷偷練了三個小時係蝴蝶結。"
    翊堯差點被可樂嗆到："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詩妍踹了他一腳，卻在桌下悄悄碰了碰珺弛的鞋尖，"但後來我想通了——"她舉起冰淇淋勺當麥克風，跟著音樂唱出最後一句，
    但是……事件結束了嗎？
    男服務員把檸檬水重重放在桌上，塑料杯底濺出幾滴水珠，在詩妍麵前的菜單上洇開一小片潮濕的痕跡。他歪著嘴笑，露出略微發黃的虎牙："小妹妹，你這衣服還是太..."他故意拖長音調，手指在自己鎖骨處畫了個圈，"在我們那個年代，隻有特殊職業的女人才會這麽穿。"
    珺弛的鉛筆突然在點單紙上戳出個小洞。翊堯猛地抬頭，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服務員見狀更來勁了，他俯身湊近詩妍，帶著煙味的呼吸噴在她臉上："你爸媽都不管你嗎？要是我女兒——"
    "您女兒真可憐。"憬珩突然打斷，聲音像浸了冰水的刀。他慢條斯理地折疊餐巾紙，折痕鋒利得能割傷人。
    服務員臉色一僵，隨即譏笑道："現在的小男生都學會護花了？"他故意打量詩妍曬得發紅的手臂，"不過這種帶刺的野花，紮手得很呐。"
    他轉身要走時，又回頭補了句："對了，我們店空調足，要不要借你件外套？"手指故意勾了勾自己皺巴巴的製服領子，"省得...著涼。"最後兩個字咬得極其曖昧，舌尖在齒間打了個轉。
    詩妍的拳頭攥得發抖，指甲在手心留下四個月牙形的紅痕。服務員見狀得意地挑眉，從鼻腔裏哼出一聲笑："喲，還要打人啊？"他誇張地往後跳了半步，"大家快看，現在的小姑娘——"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珺弛手機屏幕亮著法律條文頁麵，"公然侮辱他人，處五日以下拘留。"他的鏡片反著冷光，像兩片薄薄的冰。
    服務員噎住了，喉結上下滾動像吞了隻蒼蠅。這時店裏前奏響起時詩妍眼睛一亮——正是(g)ide的《toboy》。她跟著節奏用叉子敲擊玻璃杯，叮叮聲像在給這場對峙打拍子。
    "大叔，"她笑得露出虎牙，"您這思想還停留在裹小腳年代呢？"手指輕輕一彈，杯裏的吸管精準地打中對方胸牌，"要不我給您百度一下什麽叫"時代進步"？"
    男服務員又說：“誰知道你幹不幹淨呢？”
    男服務員的話像一把鈍刀，狠狠剮蹭著詩妍的神經。她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周圍幾桌客人紛紛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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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說一遍？"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每個字都像淬了冰。
    服務員顯然沒料到她會直接嗆回來，愣了一下，隨即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喲，脾氣還挺大？" 他故意上下打量她，目光像黏膩的爬蟲，"穿成這樣，不就是想讓人看嗎？裝什麽清高？"
    詩妍的呼吸驟然加重，胸口劇烈起伏。她一把抓起桌上的檸檬水，手指死死扣住杯壁，指節泛白。翊堯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別衝動，他故意的！"
    但服務員已經看到了她的動作，立刻誇張地後退一步，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哎喲，要潑我啊？" 他轉頭對後廚喊道，"大家快來看，現在的小姑娘不得了，穿得少還不讓說，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後廚傳來幾聲竊笑，詩妍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猛地甩開翊堯的手，"啪" 一聲把杯子重重砸在桌上，水花四濺。
    "我穿什麽關你屁事？"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像一把鋒利的剪刀，直接剪斷了店裏嘈雜的背景音，"你是活在清朝嗎？要不要我送你塊裹腳布纏纏腦子？"
    服務員被她的氣勢震住，一時語塞，但很快又陰陽怪氣地反擊："小小年紀嘴巴這麽毒，家裏沒教過禮貌？" 他故意瞥了眼她的吊帶，"還是說……你爸媽根本不管你？"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詩妍的怒火。她的瞳孔驟然緊縮，像一隻被激怒的貓，渾身繃緊，幾乎要撲上去——
    "夠了！" 珺弛突然站起來，聲音冷得像塊鐵。他直接擋在詩妍前麵，手機屏幕亮著錄音界麵，"你剛才的每一句話，我都錄下來了。"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神銳利如刀，"根據《民法典》第一千零一十條，你已構成性騷擾和人格侮辱，我們可以直接報警。"
    服務員臉色一變，但嘴上仍不饒人："嚇唬誰呢？小屁孩還懂法律？"
    "我們是不懂，" 憬珩慢悠悠地開口，手指輕輕敲著桌麵，像在計算什麽，"但警察懂，教育局懂，市場監管局也懂。" 他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說，如果我們把這段錄音發到網上，再一下消費者協會……你這工作還能保住嗎？"
    服務員的臉瞬間煞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fucking toboy——" 詩妍跟著音樂哼了一句，挑釁般地揚起下巴，"聽見了嗎？這叫"關你屁事"。"
    服務員徹底蔫了，灰溜溜地轉身要走，卻被店長一把拽住。
    "道歉。" 店長冷冷地說，"否則你現在就收拾東西走人。"
    服務員僵在原地，最終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對不起。"
    詩妍沒理他，隻是坐下來，狠狠挖了一勺冰淇淋塞進嘴裏。
    "爽！" 她咧嘴一笑，眼睛亮得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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