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陽光透過"甜蜜時光"蛋糕店的落地窗灑進來，在玻璃展示櫃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暈。詩妍把鼻子貼在冰涼的玻璃上，呼出的氣息在表麵凝結成一小片白霧。各式各樣的蛋糕在櫃中陳列，從簡約的水果奶油到奢華的翻糖造型，每一款都精致得像是藝術品。
    "詩妍，別趴那麽近。"媽媽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來看看這款怎麽樣？"
    詩妍直起身子，跟著媽媽走向櫃台。她今天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頭發用星星發夾別在耳後，看起來比平時更加乖巧。店員微笑著遞過來一本厚重的蛋糕圖冊，媽媽翻到"成人禮特輯"那一頁，指著一款三層奶油蛋糕。
    "這款很經典，香草口味，上麵可以放你哥哥的照片..."
    "不要這個。"詩妍突然打斷媽媽，纖細的手指指向另一頁，"哥哥喜歡星空，我們應該選這個。"
    她指的是一款深藍色漸變蛋糕，頂層點綴著銀色的星星和行星，中間一層甚至做出了星雲的效果，在蛋糕圖冊中顯得格外特別。
    媽媽驚訝地眨了眨眼："這個會不會太誇張了？成人禮還是正式一點..."
    "可是哥哥上周剛買了天文望遠鏡啊！"詩妍堅持道，眼睛亮晶晶的，"而且他書桌上全是星空海報，這才是他真正喜歡的。"
    正當母女倆討論時，蛋糕店的門鈴清脆地響了一聲。一個穿著紅色t恤的男孩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差點撞到門口的展示架。
    "抱歉抱歉！"憬珩一邊穩住搖晃的架子，一邊朝櫃台跑來，"我來取蛋糕！王阿姨家的，上麵寫著"祝小霸王生日快樂"的那個！"
    詩妍轉過頭，驚訝地睜大眼睛："憬珩？"
    "哇！詩妍？"憬珩同樣一臉驚喜，"你們也來買蛋糕？"
    "給我哥哥訂成人禮蛋糕。"詩妍指了指圖冊，"你呢？"
    "我表弟今天生日，我媽讓我來取蛋糕。"憬珩撓了撓頭，幾根不聽話的頭發翹了起來，"你們選好了嗎？那個星空蛋糕超酷的！"
    詩妍得意地看了媽媽一眼，仿佛找到了盟友。媽媽無奈地笑了，對店員說："那就定這款星空主題的吧，不過頂層不要行星，改成簡單的星星圖案就好。"
    "可以加個月亮嗎？"詩妍突然問道，"哥哥特別喜歡月相變化，他說滿月時的環形山最漂亮。"
    蛋糕師從工作間走出來，是個紮著馬尾辮的年輕女性。她蹲下身平視詩妍："小妹妹，你很有想法啊。要不要來看看我們做星空的糖霜配方？"
    詩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轉頭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媽媽。得到默許後，她跟著蛋糕師走進了透明玻璃隔開的工作間，憬珩也好奇地湊了過去。
    "這種銀色是用可食用珍珠粉調的，"蛋糕師指著一碗閃閃發亮的糖霜，"星星我們用模具壓出來後再噴食用金粉。"
    "能做出哥白尼環形山的效果嗎？"詩妍認真地問道。
    蛋糕師驚訝地挑了挑眉："你知道環形山？"
    "哥哥教我的，"詩妍驕傲地挺起胸，"他房間裏有個月球儀，上麵標注了所有主要環形山的位置。"
    憬珩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哇，你哥哥好厲害！我哥隻會打遊戲和搶我零食。"
    詩妍和蛋糕師討論得熱火朝天，最後決定在蛋糕側麵用糖霜繪製簡化的月相變化圖。當她們走出工作間時，詩妍的小臉因為興奮而泛著紅暈，手裏還捏著蛋糕師給她的試吃小餅幹。
    "決定了？"媽媽笑著問。
    詩妍用力點頭："嗯！蛋糕師姐姐說會特別加上哥哥名字的星座圖案！"
    憬珩取走了他那份寫著"小霸王"的卡通蛋糕，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喊道："詩妍，明天記得給我看你哥的蛋糕照片啊！"
    成人禮當天上午，詩妍比約定時間提前半小時到達了皇冠酒店。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短褲，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雙肩包，裏麵裝著她為哥哥準備的驚喜禮物。
    酒店大堂的水晶吊燈折射著璀璨的光芒，大理石地麵光可鑒人。詩妍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滑倒。電梯裏，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頭發，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六樓，到了。"機械女聲提醒道。
    電梯門一開，詩妍就看到宴會廳門口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珺弛和翊堯。珺弛穿著深藍色短袖和黑色長褲，安靜地靠在牆邊看手機；翊堯則是一身休閑裝，正在和酒店工作人員交談什麽。
    "你們怎麽來了？"詩妍驚喜地跑過去。
    翊堯轉過身，露出溫和的笑容："你哥哥邀請我們幫忙布置會場。他說你一個人可能會忙不過來。"
    珺弛收起手機，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他手裏拿著一個奇怪的金屬裝置，看起來像是某種電子設備。
    "這是什麽？"詩妍好奇地問。
    "自動撒花機。"珺弛的聲音很輕，幾乎像是自言自語，"我改裝了一下，可以遠程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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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翊堯笑著解釋："珺弛聽說成人禮有切蛋糕環節，就做了這個。比你哥哥原來準備的拉炮環保多了。"
    詩妍感動得不知說什麽好，隻能用力眨了眨眼睛。酒店工作人員打開宴會廳的大門，三人走了進去。
    寬敞的宴會廳還保持著上一場活動結束後的樣子，桌椅堆在角落，舞台上的裝飾布幔也沒有撤下。陽光透過高大的落地窗照進來，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
    "我們先規劃一下區域。"翊堯從包裏拿出幾張紙，上麵是他手繪的會場布局圖，"入口處放簽到台，這邊是合影區，主舞台在正中央..."
    詩妍驚訝地看著圖紙："你什麽時候準備的這些？"
    "昨晚。"翊堯推了推眼鏡，"你哥哥發了我流程表，我就做了個簡單規劃。"
    珺弛已經默默走到舞台邊，開始調試音響設備。他的動作熟練而精準，不一會兒，輕柔的鋼琴曲就從音箱中流淌出來。
    詩妍和翊堯開始按照圖紙擺放桌椅。沉重的實木椅子對六年級學生來說有些吃力，但他們配合默契，很快就把主會場區域布置好了。
    "氣球呢？"詩妍擦了擦額頭的汗，環顧四周。
    珺弛指了指角落的幾個大箱子："酒店提供的，需要充氣。"
    接下來的半小時裏，三人分工合作：翊堯負責給氣球打氣，詩妍用絲帶把氣球綁成簇，珺弛則爬上梯子，將氣球簇固定在天花板上。雖然沒人說話，但氣氛卻出奇地和諧。
    "詩妍，"翊堯突然問道，"你緊張嗎？"
    詩妍正踮著腳綁一個銀色氣球，聞言愣了一下："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你一直在咬下嘴唇。"翊堯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每次你緊張或思考時都會這樣。"
    詩妍下意識鬆開被咬得發白的下唇，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沒想到哥哥真的長大了。成人禮之後，他就要準備高考，然後上大學..."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珺弛從梯子上下來，安靜地站在一旁。翊堯體貼地轉移了話題："來看看珺弛的撒花機吧，真的很酷。"
    珺弛的裝置確實令人驚歎。一個精致的金屬圓筒連接著無線接收器，裏麵裝滿了五彩繽紛的紙花。通過手機app控製，可以在指定時刻將紙花均勻地噴灑出來，形成漂亮的"花雨"。
    "測試一下？"珺弛難得主動提議。
    詩妍點點頭。珺弛按下手機屏幕，刹那間，無數彩色紙花從裝置中噴湧而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然後緩緩飄落。詩妍忍不住伸手接住幾片，發現每朵紙花都是手工剪成的五瓣花形狀。
    "這些...都是你做的？"詩妍難以置信地問。
    珺弛輕輕"嗯"了一聲，耳尖微微發紅。翊堯笑著補充："他熬了三個晚上。"
    詩妍突然覺得鼻子一酸，趕緊轉身假裝整理氣球。就在這時，宴會廳的門被推開，憬珩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抱歉遲到了！"他氣喘籲籲地說，懷裏抱著一個大紙袋，"我媽非讓我帶這些來..."
    他從紙袋裏掏出幾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點心！說是幫忙布置會場的酬勞。"
    詩妍忍不住笑了："你媽媽真好。"
    憬珩環顧四周，吹了聲口哨："哇，你們布置得太棒了！比我想象的正式多了。"他跑到撒花機前，好奇地戳了戳，"這是什麽高科技？"
    珺弛迅速把裝置移開，生怕被毛手毛腳的憬珩弄壞。翊堯簡明扼要地解釋了功能，憬珩聽得兩眼放光："太酷了！珺弛你簡直是天才！"
    詩妍看了看手表："我得去換衣服了，主持人應該也快到了。"
    "去吧去吧，這裏交給我們。"憬珩拍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
    詩妍提著服裝袋來到酒店提供的更衣室。關上門後，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件白色禮裙。
    這是她和媽媽精心挑選的——及膝的白色紗裙，腰間點綴著細小的珍珠，裙擺上繡著若隱若現的星星圖案，既莊重又不失少女的靈動。詩妍輕輕撫平裙子上細微的褶皺，心跳再次加快了。
    她脫下便裝，換上禮裙。更衣室裏的全身鏡映出她此刻的樣子：白色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像是泛起漣漪的水麵；平時總是紮成馬尾的頭發今天散落在肩上，顯得比平時成熟了許多。
    詩妍盯著鏡中的自己，突然有些陌生感。這個穿著禮裙的女孩真的是她嗎？那個昨天還在教室裏和同學打鬧，為數學題發愁的六年級學生？
    輕輕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詩妍？你好了嗎？"是翊堯的聲音，"主持人到了。"
    "馬上好！"詩妍趕緊應道，最後看了一眼鏡子，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翊堯站在門外，看到詩妍的瞬間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微笑道："很適合你。"
    詩妍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謝謝...我們走吧。"
    回到宴會廳，詩妍發現會場已經完全變了樣。氣球拱門矗立在入口處，簽到台鋪著銀灰色的桌布，上麵擺放著精致的簽到冊和鋼筆。主舞台的背景換成了深藍色的星空幕布，與哥哥的蛋糕主題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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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詩妍不禁發出驚歎。
    憬珩從舞台側麵探出頭："怎麽樣？翊堯指揮，珺弛技術支援，我負責體力活！"
    確實，會場布置得無可挑剔。每一處細節都考慮周到，甚至連椅背都係上了小小的銀色蝴蝶結。珺弛正在調試最後的燈光效果，看到詩妍走過來，他的眼睛微微睜大，然後迅速低下頭繼續擺弄設備。
    主持人林小姐是位優雅的年輕女性，正在舞台邊查看流程表。詩妍走過去，禮貌地打招呼："林姐姐好，我是江詩妍，今天的主角是我哥哥。"
    林小姐微笑著打量詩妍："你穿這條裙子真漂亮。來，我們核對一下流程。"
    詩妍認真聽著主持人解釋每個環節：開場白、致辭、成人宣誓、切蛋糕...她的目光不時飄向會場入口，期待著哥哥的到來。
    "最後這個環節很特別，"林小姐指著流程表上的一行字，""妹妹的禮物"這是你準備的驚喜嗎？"
    詩妍點點頭，神秘地笑了："是一個視頻，記錄哥哥從小到大的成長曆程。我偷偷收集了好多照片和視頻片段。"
    "真貼心。"林小姐溫柔地說，"你哥哥一定很感動。"
    核對完流程，詩妍回到朋友們身邊。憬珩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杯果汁遞給她："緊張嗎？"
    詩妍接過果汁，小啜一口："有點。我怕待會兒說話會結巴。"
    "不會的，"翊堯安慰道，"你可是我們班發言最流暢的人。"
    珺弛默默遞過來一個小盒子。詩妍打開一看，是一對小巧的星星耳夾。
    "你沒有耳洞，"珺弛輕聲解釋，"這個可以直接夾上去。"
    詩妍驚訝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你連這個都注意到了？"
    珺弛沒有回答，隻是低頭繼續調試設備。詩妍小心地戴上星星耳夾，銀色的星星在她耳垂上閃閃發亮，與裙擺上的刺繡相得益彰。
    "完美！"憬珩誇張地鼓掌，"現在你整個人都在發光！"
    詩妍忍不住笑了，緊張感消散了不少。她看了看手表，距離賓客到場還有半小時。會場已經準備就緒，蛋糕也送到了，正放在推車上等待亮相。那款星空蛋糕比想象中還要精美，深藍色的糖霜上銀河蜿蜒，銀色的星星閃爍著微光。
    "你們看，"詩妍指著蛋糕上的一處細節，"蛋糕師真的做了哥白尼環形山！"
    四個孩子圍在蛋糕旁，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這一刻，詩妍突然意識到，雖然這是哥哥的成人禮，但她自己也在這準備過程中成長了不少。從堅持蛋糕設計到布置會場，再到勇敢地準備在眾人麵前發言...每一步都是小小的突破。
    "詩妍，"翊堯輕聲提醒，"你父母和哥哥應該快到了。"
    詩妍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裙擺。是的，重要的時刻即將到來。她望向宴會廳大門，期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期待著告訴他：無論他長到多大，永遠都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哥哥。
    放學鈴聲響起，詩妍收拾好書包，快步走出教室。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哥哥的成人禮。她已經在酒店和朋友們布置好了會場，現在隻等著哥哥和他的同學們到場。
    校門口，哥哥正倚在自行車旁等她。他穿著校服，領帶鬆鬆垮垮地掛著，手裏轉著籃球，臉上帶著懶散的笑容。
    "慢死了，"哥哥揉了揉詩妍的頭發，"我還以為你要拖到天黑。"
    詩妍拍開他的手："別弄亂我頭發！"
    哥哥咧嘴一笑，回頭衝身後喊了一聲："喂，走了！"
    詩妍這才注意到，校門口還站著十幾個人——全是哥哥的同學，清一色的男生，有的背著書包，有的抱著籃球，三三兩兩地聊著天。見她看過來，幾個男生衝她揮了揮手，還有人吹了個口哨。
    "哇，妹妹今天穿這麽漂亮？"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笑嘻嘻地問。
    詩妍臉一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校服裙——明明和平常一樣，哪裏漂亮了？
    哥哥踹了那男生一腳："閉嘴，別逗她。"
    男生們哄笑起來，有人起哄："喲，護妹狂魔上線了！"
    詩妍抿著嘴不說話，默默跟在哥哥旁邊。哥哥的同學們比她想象中還要吵鬧，一路上勾肩搭背，互相打趣，時不時爆發出大笑聲。有幾個男生甚至邊走邊投籃，籃球在地上彈跳的聲音格外清脆。
    "哥，"詩妍小聲問，"他們都要去成人禮嗎？"
    "嗯，"哥哥點頭，"都是我們籃球隊的，還有幾個同班的。"
    詩妍偷偷數了數——十五個人，全是男生。她突然有點擔心，這麽多人，酒店會場會不會被鬧翻天？
    酒店大堂的等待
    到了皇冠酒店，哥哥的同學們一窩蜂湧進大堂，瞬間讓安靜的空間熱鬧起來。前台小姐抬頭看了一眼，微微皺眉，但很快又恢複了職業微笑。
    "哇，這地方真高級！"一個男生仰頭看著水晶吊燈，"你爸媽真舍得花錢啊。"
    哥哥聳聳肩："我媽說成人禮就一次，得正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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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妍站在一旁，看著這群男生東張西望，有的甚至想去摸大堂裏的裝飾花瓶，被哥哥一把拽回來："別亂碰，摔了要賠的。"
    翊堯從電梯裏走出來，看到這陣仗，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著走過來："你們來了？會場已經準備好了。"
    哥哥點點頭："謝了，我先去換衣服。"
    他轉向詩妍："你帶他們上去，我去更衣室。"
    詩妍瞪大眼睛："我？"
    "不然呢？"哥哥挑眉，"你總不會讓我穿著校服上台吧？"
    說完，他把書包往詩妍手裏一塞，轉身就往更衣室方向走。詩妍抱著他的書包，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哥哥的同學們齊刷刷地看向她，十幾雙眼睛帶著促狹的笑意。
    "妹妹，帶路唄？"戴眼鏡的男生又開口了，語氣裏滿是調侃。
    詩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跟我來。"
    十五個男生擠進電梯，空間瞬間變得擁擠不堪。詩妍站在最前麵，按下六樓按鈕，能感覺到身後的人推推搡搡，還有人故意壓低聲音說："別擠別擠，妹妹還在呢。"
    電梯緩緩上升，詩妍盯著樓層數字，心跳莫名加快。她平時在學校裏和憬珩、珺弛他們相處得很自然，但麵對哥哥這群鬧騰的同學，她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喂，妹妹，"一個男生湊過來，"你哥平時在家也這麽拽嗎？"
    詩妍一愣："……什麽？"
    "就是一副"我最牛"的樣子啊，"男生模仿著哥哥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得聽他的。"
    其他男生哄笑起來，有人附和："對對對，訓練的時候也是，動不動就"你們這打的什麽玩意兒"。"
    詩妍忍不住笑了："他在家……也差不多。"
    男生們立刻像找到了共鳴，七嘴八舌地吐槽起來。
    "上次考試，他明明自己也沒複習，還嘲笑我臨時抱佛腳！"
    "打球輸了就黑著臉，誰跟他說話都不理。"
    "最離譜的是，他居然覺得全校女生都喜歡他！"
    詩妍聽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原來哥哥在朋友眼裏是這樣的啊……驕傲、嘴硬、有點自戀，但又讓人忍不住想和他做朋友。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門緩緩打開。
    詩妍領著哥哥的同學們走進宴會廳，憬珩第一個衝了過來："哇！這就是你哥的朋友們？"
    珺弛站在不遠處，默默觀察著這群男生，眼神裏帶著一絲警惕。翊堯則走上前，禮貌地打招呼："你們好，會場在這邊，可以先入座。"
    男生們一進來，原本安靜的宴會廳立刻熱鬧起來。有人跑去研究珺弛的自動撒花機，有人圍著蛋糕驚歎，還有幾個直接跑到落地窗前，指著外麵的城市景觀大呼小叫。
    "這蛋糕太酷了吧！星空主題？"
    "這椅子怎麽擺的？我們坐哪兒？"
    "喂，誰去問問有沒有飲料？渴死了。"
    詩妍站在一旁，看著這群人像闖入糖果店的小孩一樣興奮，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她原本擔心他們會把會場弄亂，但現在看來，他們隻是……太有活力了。
    戴眼鏡的男生湊到她旁邊，壓低聲音："妹妹，你哥是不是特別麻煩？"
    詩妍眨了眨眼："……還好？"
    男生咧嘴一笑："別裝了，我們都知道他難搞。"
    詩妍忍不住笑了："其實……他有時候挺幼稚的。"
    男生誇張地點頭："何止"有時候"！"
    正說著，宴會廳的門再次打開，哥哥走了進來——他已經換好了正裝，黑色西裝，白襯衫，領帶整齊地係著，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
    全場瞬間安靜了一秒。
    然後——
    "哇靠！你誰啊？！"
    "這真的是本人嗎？該不會是什麽替身吧？"
    "兄弟，你穿成這樣，我都不敢認了！"
    男生們爆發出誇張的驚呼，有人甚至掏出手機拍照。哥哥黑著臉，一把拍開最近的鏡頭："滾，別拍。"
    詩妍看著哥哥，突然有點恍惚。平時那個穿著校服、懶懶散散的哥哥，此刻站在燈光下，身形修長，眉眼深邃，竟然真的有了一點"大人"的樣子。
    哥哥走到她麵前，低聲問："他們沒鬧騰吧？"
    詩妍搖頭："沒有，挺好的。"
    哥哥"嗯"了一聲，目光掃過會場，最後落在蛋糕上，嘴角微微揚起："……你還真選了星空啊。"
    詩妍得意地笑了："當然，我說到做到。"
    哥哥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這次詩妍沒躲開。
    成人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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