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清晨，陽光如碎金般透過六年級五班的窗戶，洋洋灑灑地鋪在課桌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電風扇在頭頂嗡嗡作響，努力地轉動著，卻似乎無法驅散這初夏的悶熱，仿佛它也在抱怨這炎熱的天氣。
    教室裏，同學們或三兩成群地聚在一起，或獨自一人忙碌著。有的正埋頭補著昨晚未完成的作業，有的則興奮地聊著天，還有的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詩妍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宛如一朵盛開在喧囂中的白蓮。她微微低著頭，專注地整理著語文筆記本。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為她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暈，使她看起來格外嫻靜。
    她的筆尖在紙上輕盈地滑動，如同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每一筆都顯得那麽認真、那麽仔細，仿佛在書寫著她對知識的敬畏和對未來的期許。她將《匆匆》的背誦段落又默寫了一遍，那娟秀的字跡在紙上如行雲流水般自然。
    她的同桌蘇靜，此刻卻像一隻慵懶的小貓，無精打采地趴在課桌上。她小聲地打了個哈欠，然後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詩妍，嘟囔道：“詩妍，你昨晚幾點睡的啊？黑眼圈都出來了。”
    詩妍抬起頭，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回答道：“還好啦，十一點多吧。”
    “這麽晚啊？”蘇靜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你還在複習呢？”
    詩妍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地說：“嗯，畢業考快到了，我想把課文再鞏固一下，這樣考試的時候心裏會更有底。”
    蘇靜歎了口氣，托著下巴，一臉羨慕地說：“我真佩服你，每天都這麽認真。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努力，成績肯定能提高不少。”
    詩妍剛想說什麽，教室前門突然被推開。班主任劉老師抱著一遝厚厚的試卷走了進來，她的表情比平時嚴肅，眉頭微微皺著。
    教室裏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手裏的那摞紙上。
    "那是什麽？"有人小聲嘀咕。
    "不會是突擊測驗吧..."
    "不可能吧？畢業考都快到了，還測什麽？"
    詩妍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筆，心裏隱約升起一絲不安。
    劉老師走到講台前，將試卷和答題卡放下，環視全班，緩緩開口："同學們，今天早讀課，我們不做常規晨讀。"
    教室裏一片寂靜，連平時最愛鬧騰的憬珩都閉上了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劉老師。
    劉老師頓了頓，繼續說："我手裏拿的，是三年前的畢業考試語文試卷。"
    "嘩——"全班瞬間炸開了鍋
    "畢業考真題？！"
    "現在做？？"
    "老師！這是模擬考嗎？！"
    教室裏同學們像炸開了鍋一樣，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各種問題交織在一起，讓人有些應接不暇。有的同學焦急地問：“劉老師，這到底是不是突擊考試啊？”有的則抱怨道：“我昨晚都沒複習，這可怎麽辦呀？”一時間，教室裏亂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憬珩突然像彈簧一樣從座位上蹦了起來，他的動作幅度很大，手臂在空中揮舞著，仿佛要抓住什麽似的，嘴裏還大聲嚷嚷著：“劉老師！這算突擊考試嗎？我昨晚可沒複習啊！”他的聲音在嘈雜的教室裏顯得格外突兀，引得周圍的同學紛紛側目。
    而翊堯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他依舊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玩味。他不緊不慢地說：“反正畢業考遲早都要來的，早做晚做不都一樣嘛。”
    與翊堯的輕鬆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教室角落的珺弛。他低著頭，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的手指緊緊攥著課本的邊緣，由於太過用力，指節都微微發白了。他的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其實非常緊張。
    詩妍也感受到了教室裏緊張的氣氛，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心跳還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昨晚她複習到很晚，本以為今天隻是普通的課程，沒想到竟然直接開始做真題模擬。她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識地翻開語文筆記本，快速地掃了一眼昨晚整理的閱讀理解技巧，希望能在這緊要關頭派上用場，臨時抱抱佛腳。
    劉老師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這不是正式考試，隻是讓你們提前適應一下畢業考的題型和難度。"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現在，所有人把桌子拉開，按考試座位排列。"
    教室裏頓時響起拖動桌椅的刺耳聲響。詩妍和蘇靜對視一眼，默默將自己的桌子搬到指定位置。
    憬珩一邊搬桌子，一邊哀嚎："完了完了，我閱讀理解最差了，這次肯定要完蛋！"
    翊堯從他旁邊經過，輕飄飄地丟下一句："怕什麽，反正你平時也沒及格過。"
    "喂！翊堯！你什麽意思！"憬珩瞪大眼睛，但翊堯已經走遠，隻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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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珺弛沉默地搬好桌子，坐得筆直，目光盯著桌麵，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默背課文。
    詩妍調整好座位，輕輕吐出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抬頭看向講台，劉老師已經開始分發試卷和答題卡。
    試卷從前往後傳，教室裏彌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感。
    "這題量也太大了吧..."有人小聲抱怨。
    "作文題目是什麽？我看看...《世界的點滴給我們帶來的希望或思想的啟發》？這怎麽寫啊？"
    "閱讀理解怎麽這麽長？文章都看不懂！"
    詩妍拿到試卷後，先快速瀏覽了一遍。基礎題、閱讀理解、作文，題量確實比平時的測驗多不少。她的目光在閱讀理解最後一題上停留了幾秒，眉頭微微皺起——這道題的題型她昨晚剛複習過，但文章更複雜一些。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筆，在草稿紙上隨手寫下幾個關鍵詞，試圖提前理清思路。
    這時，劉老師的聲音響起："同學們，先別急著答題。"
    所有人抬頭。
    "這次模擬考，我希望你們認真對待，但不要有太大壓力。"劉老師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做題時，注意時間分配，遇到不會的題先跳過，別卡在一道題上浪費太多時間。"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教室："最重要的是，通過這次測試，找出自己的薄弱點，在接下來的複習中有針對性地加強。"
    詩妍點點頭，心裏稍微放鬆了一點。是啊，這隻是一次模擬，不是真正的畢業考。
    但當她低頭再次看向試卷時，手指還是不由自主地收緊了。
    ——如果真的考砸了怎麽辦？
    ——如果這道題其實很簡單，但她就是做不出來呢？
    ——如果...
    她的思緒被一陣輕微的敲桌聲打斷。抬頭一看，是珺弛。他坐在她斜前方，不知何時回頭看了她一眼，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叩了兩下，然後又迅速轉回去。
    詩妍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他是在提醒她別發呆。
    她抿了抿嘴，收回思緒，重新看向試卷。
    另一邊，憬珩正抓耳撓腮地盯著選擇題，嘴裏小聲嘀咕："a、b、c、d...選哪個啊...要不點兵點將？"
    翊堯已經翻到了作文部分，神態自若，仿佛這不是一場考試，而隻是一次普通的練習。
    劉老師站在講台上，看了看手表："好，現在開始答題。"
    教室裏瞬間隻剩下筆尖劃過紙麵的沙沙聲。
    試卷的第一道閱讀題是一首現代詩，題目叫《雨巷》。詩妍盯著那些排列整齊卻又晦澀難懂的詩句，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雨巷》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丁香一樣的姑娘？”詩妍咬著筆帽，心裏犯嘀咕，“丁香花不是紫色的嗎？為什麽是‘結著愁怨’？”
    她翻到題目部分：
    1. 詩中“丁香一樣的姑娘”象征什麽？
    a. 美好的理想
    b. 短暫的愛情
    c. 無法實現的願望
    d. 孤獨的自己
    詩妍的手指在選項上輕輕點著，猶豫不決。她記得語文課上老師講過，現代詩常用象征手法，但具體象征什麽，她一時拿不準。
    “a和c好像都有可能……”她小聲嘀咕，最終在答題卡上輕輕塗了c，但心裏仍然沒底。
    詩妍抬起頭，下意識地往珺弛的方向瞥了一眼。他坐得筆直，手裏的筆幾乎沒有停頓，似乎對這首詩毫無障礙。
    “他肯定知道答案。”詩妍心裏有些羨慕，又有些不服氣，“他平時看的書比我多……”
    她收回目光，繼續往下看題。
    2. “悠長、悠長的雨巷”在詩中營造了怎樣的氛圍？
    a. 熱鬧喧囂
    b. 孤獨壓抑
    c. 輕鬆愉快
    d. 神秘莫測
    這次她稍微有了點把握，選了b，但心裏還是忍不住想：“‘雨巷’到底是實寫還是虛寫？如果是虛寫，那‘壓抑’是不是太直白了？”
    教室另一側，憬珩正盯著同一道題，表情痛苦。
    “丁香姑娘？這什麽跟什麽啊！”他抓了抓頭發，小聲抱怨，“詩人是不是太閑了，下雨天不回家寫作業，在巷子裏瞎逛？”
    他看了看四個選項，決定采用他的“經典答題法”——點兵點將。
    “點兵點將，騎馬打仗，點到是誰，跟我走——不走的，是小狗！”他的手指在選項上虛點著，最終停在了d。
    “好！就選d！”他大筆一揮，信心滿滿地塗上答題卡，完全沒注意到d選項是“孤獨的自己”，而詩裏明明寫的是“姑娘”。
    翊堯已經翻到了後麵的文言文閱讀，對現代詩部分，他隻看了一眼題目就隨手選了a。
    “象征什麽？反正不是愛情就是理想，隨便選一個。”他漫不經心地轉著筆，目光掃向窗外，似乎對考試毫無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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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作文甚至已經寫了個開頭：
    《難忘的一刻》
    最難忘的一刻，是我第一次逃課去河邊釣魚……
    劉老師從他身邊經過，瞥了一眼他的卷子，嘴角抽了抽，但沒說什麽。
    詩妍終於熬過了詩歌閱讀，翻到第二篇現代文閱讀，題目是《老槐樹》。
    老槐樹長在村口，樹幹粗得三個孩子才能合抱過來……
    她剛讀了個開頭，突然發現第三題的題幹裏有個詞——“斑駁”，她一時想不起準確意思，隻能靠上下文猜測：“‘樹皮斑駁’……應該是‘破舊’或者‘顏色不均勻’的意思吧？”
    她猶豫著，在答題卡上選了b. 表麵粗糙不平，但心裏仍然不確定。
    考試才剛開始，她已經感到有些吃力。
    當詩妍翻到試卷最後一頁，看到作文題目——《世界的點滴給我們帶來的希望或思想啟發》時，她的眼睛微微一亮。
    “這個題目……我可以寫那束向日葵！”
    她幾乎沒有猶豫，提筆在作文格上寫下標題：《向陽而生》。
    詩妍的筆尖在紙上流暢地滑動，文字如溪水般自然流淌：
    去年冬天，我因為一場重感冒請假在家。那幾天陰雨連綿，我的心情也像天氣一樣沉悶。直到有一天，媽媽帶回了一束向日葵，插在窗台的花瓶裏。
    那束花並不昂貴，甚至有些普通，可當陽光透過雲層照進來時，金黃色的花瓣仿佛被點燃了一般，熠熠生輝。我躺在床上，看著它們微微仰著頭，追逐著每一縷光線，即便在陰天裏，也固執地麵向窗外，等待太陽的出現。
    媽媽說：“向日葵又叫‘太陽花’，因為它們永遠朝著陽光生長。”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麽。
    教室裏很安靜，隻有筆尖摩擦紙麵的沙沙聲。詩妍完全沉浸在寫作中，甚至沒注意到劉老師從她身邊經過時，目光在她的作文上停留了幾秒。
    她的文字繼續流淌：
    我們總說生活艱難，學習壓力大，可向日葵呢？它們生在泥土裏，風吹雨打，卻從不低頭。哪怕隻有一絲微光，它們也會調整姿態，固執地追逐希望。
    後來，我的病好了，但那束向日葵枯萎了。媽媽想扔掉它，我卻舍不得。我把它的種子收集起來，今年春天種在了陽台的花盆裏。現在，它們已經長出了嫩綠的芽，小小的葉片努力伸展著，像在擁抱整個世界。
    原來，希望就是這樣——即便在黑暗裏，也要相信光會來。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五分鍾。”劉老師的聲音響起。
    詩妍寫完最後一句，輕輕舒了口氣，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錯別字後，合上了試卷。
    另一邊，憬珩正抓耳撓腮地往作文紙上硬湊字數：“……所以，世界的點滴真的很重要！比如我昨天吃的煎餅果子，它讓我明白了……”
    翊堯早就寫完了，正百無聊賴地轉著筆，作文紙上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但仔細一看，全是各種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
    珺弛是全班第一個交卷的，他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目光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時間到，停筆。”劉老師拍了拍手，“從後往前傳試卷。”
    教室裏頓時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長舒一口氣，有人小聲哀嚎，還有人不死心地趁機多寫幾個字。
    詩妍把試卷傳給前麵的同學，心裏既輕鬆又忐忑。
    “不知道作文寫得怎麽樣……”她悄悄看了一眼珺弛，發現他依然沉默地望著窗外，側臉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試卷剛收完，教室裏立刻炸開了鍋。
    “完了完了！我作文跑題了！”
    “閱讀理解那首詩到底什麽意思啊？”
    “文言文翻譯‘翕然’是什麽鬼？我直接寫‘突然’了！”
    憬珩一把勾住翊堯的脖子，哀嚎道：“翊堯！你作文寫的啥？給我參考參考！”
    翊堯懶洋洋地推開他：“寫了我家貓如何用尾巴釣魚的故事。”
    “啊？這也能算‘世界的點滴’？”
    “怎麽不算？”翊堯挑眉，“貓尾巴點水，不就是‘點滴’嗎？”
    全班哄堂大笑。
    詩妍也忍不住笑了，但她的思緒還停留在自己的作文裏。
    那束向日葵，現在應該正在陽台上曬太陽吧。
    周一的早自習，教室裏彌漫著一種緊張又期待的氣氛。當劉老師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時，原本窸窸窣窣的說話聲瞬間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盯向門口。
    劉老師抱著一遝試卷走進來，臉上看不出喜怒。她環視一圈，緩緩開口：
    “這次考試，整體水平比上次有進步。”
    全班集體鬆了一口氣。
    “現在發卷子，念到名字的上來拿。”
    “江詩妍，94分。”
    教室裏頓時響起一片小聲的驚歎。詩妍愣了一下，快步走上講台接過試卷。劉老師難得地衝她點了點頭：“作文寫得很好。”
    詩妍低頭翻看自己的卷子——現代詩閱讀錯了兩道，文言文翻譯扣了一分，作文滿扣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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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錯了基礎題……”她咬著嘴唇，心裏一陣懊惱，“如果那道比喻題再仔細想想，說不定能全對……”
    回到座位後，前排的女生羨慕地回頭：“詩妍，你也太厲害了吧！全班最高分誒！”
    詩妍勉強笑了笑：“其實……我本來可以考更好的。”
    “嚴翊堯，84分。”
    翊堯懶洋洋地晃上講台，接過試卷時還順手把卷角折起來的褶皺撫平。劉老師瞥了他一眼：“作文寫得……很有創意。”
    翊堯咧嘴一笑：“謝謝老師。”
    回到座位，憬珩立刻湊過來：“你作文多少分？”
    翊堯掃了一眼：“25分滿分30），還行吧。”
    “你寫了啥啊？貓尾巴釣魚都能拿25分？！”
    翊堯聳聳肩：“可能老師被我的想象力打動了。”
    “沈珺弛，91分。”
    珺弛麵無表情地走上講台，接過試卷時，劉老師低聲說了句：“現代詩閱讀全對，但作文可以再打磨一下。”
    珺弛點點頭，回到座位後迅速掃了一眼錯題——作文扣了5分，文言文翻譯扣2分，閱讀理解扣2分。
    他微微皺眉，目光不自覺地往詩妍的方向飄了一下，又很快收回。
    雖然理科幾乎無敵，但語文始終是他的短板。）
    “辭憬珩，92.5分。”
    全班瞬間安靜了一秒，隨後爆發出更大的騷動。
    “什麽？！憬珩92.5？！”
    “第三名？！比珺弛還高？！”
    憬珩本人更是瞪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哆哆嗦嗦地走上講台，接過試卷時還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
    劉老師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這次運氣不錯。”
    憬珩懷著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翻開試卷。當他看到現代詩閱讀部分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驚喜——居然蒙對了一大半！而當他的目光移到作文分數上時，更是驚訝得合不攏嘴——27 分！
    他激動得渾身顫抖，仿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像一陣風似的衝回座位，一把抓住翊堯的肩膀，拚命地搖晃著，嘴裏還不停地喊著：“我是不是在做夢？！你快掐我一下！”
    翊堯被憬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一臉嫌棄地推開憬珩，沒好氣地說：“你作文寫了啥？抄了歌詞？”
    憬珩一臉茫然，他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就寫了‘我媽說生活要樂觀’，然後編了幾個例子……”
    翊堯聽了，頓時無語，他翻了個白眼，心想：就這？也能拿 27 分？
    就在這時，下課鈴突然響了起來。原本安靜的教室瞬間像炸開了鍋一樣，同學們紛紛開始交頭接耳，討論起這次考試的情況。
    詩妍被幾個女生團團圍住，她們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詩妍，你作文怎麽寫的啊？”“你是不是有什麽秘訣啊？”詩妍被問得有些招架不住，隻能微笑著一一回答。
    珺弛則獨自坐在座位上，安靜地整理著錯題。他偶爾會抬頭看一眼黑板，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而憬珩呢，他興奮得像隻猴子一樣，舉著試卷在教室裏跑來跑去，逢人就喊：“看到沒！92.5！”那得意洋洋的樣子，簡直讓人忍俊不禁。
    相比之下，翊堯就顯得淡定多了。他對周圍的喧鬧完全無動於衷，隻是自顧自地趴在桌上，閉上眼睛，準備補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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