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抑鬱的邪神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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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天交界處,雙體遊艇的甲板上,白曳慵懶地倚著鎏金欄杆,蒼白修長的手指間把玩著一隻水晶高腳杯。
    杯中猩紅的液體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澤,像極了凝固的鮮血,隨著他手腕的輕輕晃動,在杯壁上留下粘稠的痕跡。
    他的身後,五具曾經鮮活的美人軀體此刻整齊排列,如同被抽幹水分的標本。她們保持著生前最後一刻的姿態——或嬌笑,或嗔怪,連睫毛的弧度都栩栩如生,隻是肌膚呈現出詭異的半透明狀,能清晰看到皮下凝結的藍色結晶。
    “把這些垃圾處理掉。”
    白曳輕啜一口杯中液體,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月光。他連餘光都懶得施舍給那些軀殼,仿佛那不過是幾件用舊的玩具。
    佛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他朝身後的觀音堂弟子比了個手勢,那些戴著白色麵具的侍從立即上前,動作機械地將幹屍一具具抬起。
    屍體與甲板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沙沙”聲,像是風幹的樹皮在相互刮蹭。
    “噗通——”
    “噗通——”
    五聲沉悶的落水聲接連響起。
    月光下,那些屍體在接觸海水的瞬間竟開始溶解,藍色的結晶物質如螢火蟲般在海麵漂浮片刻,隨即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拖向深海。海麵泛起詭異的熒光,隱約勾勒出一個龐大生物的輪廓,又轉瞬即逝。
    佛爺死死盯著自己的鞋尖,不敢抬頭。他清楚地記得,五分鍾前這些女子還在嬌聲調笑,而現在——他餘光瞥見最後一個被拋下的屍體在海中分解時,頭低得更厲害了。
    白曳突然輕笑出聲,他指尖不知何時纏繞著一縷從屍體上剝離的藍色絲線:“告訴洪娜,爺不喜歡她的小心思,下次再敢對著爺的神龕肖想……爺會把她也做成肉幹喂魚。”
    他漫不經心地鬆開手指,那縷藍絲飄向緬城方向,在空中劃出一道熒光軌跡。
    海麵上突然陷入死寂,隻有浪濤拍打船身的聲響在夜色中回蕩。
    佛爺的光頭上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順著太陽穴滾落,在甲板上砸出一個個深色的圓點。
    ——洪娜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麽極品?竟然敢一直癡戀這位邪神爺!
    ——而自己又到底抽哪門子風?絕對能說服爺為她辦事!
    ——對於爺來說,我們這群凡人就是螻蟻,螻蟻,要謹記本份!要好好服侍爺、好好聽命於爺!
    白曳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水晶杯,每一聲脆響都讓佛爺的脊椎又彎下去一分。
    白曳突然又輕笑一聲,不緊不慢的聲調裏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至於李淑芬那個女人……本爺當年的確沒有看錯她,是顆茁壯成長的好苗子,夠貪婪,夠狠毒……”
    漫不經心的話像在拉家常,卻帶著一臉嫌棄,“隻可惜呀,這個女人,無趣得緊!”
    佛爺的僧袍後背已經完全濕透。他死死盯著甲板上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意識到——那些汗珠映出的根本不是他的臉,而是一張正在詭笑的骷髏!
    “三噸金磚?”白曳的嗓音突然變得尖銳,像指甲刮過玻璃,“她以為我缺的是這點兒……破銅爛鐵?”
    最後一個詞化作嘶嘶的蛇鳴,整艘遊艇的燈光瞬間變成慘綠色。
    骷髏僧小佛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
    ——他的爺耶,他老了,心髒受不了耶!
    “告訴李淑芬,”白曳突然俯身,冰涼的手指抬起佛爺的下巴,“我要的不是金磚,更不是永生……”
    他的瞳孔在月光下分裂成無數複眼,每隻眼睛裏都映出漆黑一片,猶如深淵。
    “她若想不出什麽新奇玩意兒來哄爺開心,就不要來見本爺!”
    佛爺的褲襠突然濕了一片。
    “白爺!”站在船頭的守衛突然驚呼,指向遠處海麵,“那邊有船炸了!”
    白曳漫不經心地抬眼,隻見遠方的海平線上,一團橘紅的火光正在墨色的海麵上跳動。
    爆炸的餘波讓平靜的海麵泛起不規則的漣漪,像一塊被揉皺的綢緞。
    “嘖。”他隨手將酒杯拋向海中,水晶杯在月光下劃出一道淒美的弧線,落入水中時竟詭異地沒有濺起半點水花,而是像被什麽吞噬般無聲沉沒。
    佛爺感到受刑終於能結束,他立即起身,腕間的佛珠碰撞出清脆的聲響,自告奮勇地道:“爺,要不要過去看看?”
    “去吧。”白曳擺擺手,琥珀色的豎瞳裏閃過一絲厭倦,“把那些擾人清靜的臭魚爛蝦給爺帶回來。”
    他轉身望向燈火輝煌的緬城,嘴角勾起一抹譏誚,“這座城,越來越無趣了。”
    佛爺立即躬身退下。
    很快,兩艘漆黑的快艇從遊艇後方滑出。
    這些快艇造型怪異,船身布滿詭異的符文,駕駛者更是令人毛骨悚然——它們戴著純白的麵具,動作整齊劃一到近乎機械,分明不是正常人類。
    白曳望著快艇遠去的身影,突然伸手按住胸口。那裏正隱隱作痛,像有什麽在啃噬他的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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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三百年前被那位華國神明重傷後,他就被困在這具凡軀裏,連邪氣都變得遲鈍。
    身後那座他精心打造的罪惡之都已經無法滿足他的‘快樂’。他需要創造更多的毀滅,更多的惡欲,還有更多的罪孽,才能保持住這顆心髒的跳動……
    “要是能去華國……”他喃喃自語,指尖突然迸出幾縷黑霧,卻在觸及某個無形屏障時劇烈震顫起來。
    遠方的海平線上,隱約可見一道金色的光幕橫貫天際——那是華國的國運結界,由那位守護神親手布下。
    ——不能去她的地盤搗亂,真是鬱悶至極!
    說他堂堂一個邪神得了抑鬱症,整天隻想呆在海上曬月光,他該找誰說理去?
    他已經抑鬱了三百年,足足三百年!
    他猛地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那個猙獰的貫穿傷——傷口邊緣至今還纏繞著金色的火焰,正是那位守護神留下的“紀念”。
    “無聊……太無聊了……”他像條脫水的魚般滑倒在甲板上,黑發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鋪開。手指無意識地摳抓著傷口,直到藍色血液浸透絲綢外袍。
    “為什麽偏偏是華國……為什麽偏偏是她……”
    侍從們早已退到船艙最底層,整艘遊艇隻剩下海浪拍打的聲音。
    白曳突然翻了個身,把臉埋進地毯裏悶聲尖叫,聲音卻詭異地沒有傳出半米遠——這是神明特有的,連發泄都要保持體麵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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