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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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竹魄望見言沛宛眼中的厭惡之色,那到了嘴邊的質問便如魚刺般卡在喉間。
    言沛宛瞧了池竹魄身後的玉蘭一眼,玉蘭當即會意,解釋道:“宛姑娘,我適才聽到你與我家姑娘爭吵,一時慌了神,才去尋門主幫忙,絕無他意。”玉蘭的眼中滿是急切之色,眼神卻清澈如水,言沛宛心下了然,她應是聽到二人爭辯,想找池竹魄幫忙。
    池竹魄眉頭緊蹙,看向言沛宛,聲音溫柔地說道:“莫要打擾你姐姐休息了,你有何不滿,盡可與我說,一切都是我的不是,你先與我出去吧。”
    言沛宛心中暗罵:好一個狗男人。
    “師父,你誤會了,我適才與宛兒不過是閑談了幾句,其間雖有爭執,但與你並無關係。”言沛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解釋道。
    “我在外麵都聽到了,無需多言。”
    言沛宛的臉上已露出幾分不耐,緩緩說道:“我觀姐姐如今這般模樣,想來是晨間與姐姐話未說透,你們還是再好好聊聊,免得將來後悔。我無事便不叨擾了,先行一步。”
    言罷,言沛宛也不待人回話,轉身便走,頭也不回。池竹魄見言沛宛轉身離去,急忙跟了出去。玉蘭沒想到事情竟發展到如此地步,看向言沛茹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愧疚。
    言沛宛出了甄鈺閣,嘴裏喃喃道:“再犯賤,我就是狗。”
    “生氣了?”池竹魄的聲音如幽靈般自身後傳來。
    “啊!”言沛宛像隻受驚的兔子,被身後的池竹魄嚇得不輕,她轉過身,手撫著胸口,大聲叫嚷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言沛宛轉過身去,腳步匆匆,她現在真是半點兒都不想搭理這個狗男人。
    然而,池竹魄卻如牛皮糖一般,緊緊地跟在言沛宛的身後。言沛宛無奈地轉過身,沒好氣地問道:“師父,你的玉清閣可不在這邊。”
    池竹魄的聲音悶悶的,就像被人踩了一腳似的:“那你的甄宓閣似乎也不在這個方向吧?”
    “我是要去邱月閣,自然要走這條路。”言沛宛的聲音清脆,如黃鶯出穀。
    池竹魄咬了咬嘴唇,眼神冷厲,如刀子一般,他惡狠狠地說道:“不許去!你一個小丫頭,老往男人院子裏跑什麽?”
    言沛宛撅了撅嘴,輕聲嘟囔道:“我以前不也老是往你院子裏跑。”
    池竹魄聽聞,雙眼頓時亮了起來,滿臉欣喜地說道:“小沛宛,你想起來了?”
    “沒有,隻是師兄他們都這麽說罷了。”言沛宛的聲音不大,像是一陣輕風,稍縱即逝。
    池竹魄的眼底盡是失望,他再次抬頭,嘴角擠出一絲笑容:“無妨,總有一天你會回憶起來的。”然而,這句話仿佛隻是他說給自己的寬慰,聊以自慰罷了。
    言沛宛卻不以為意,她轉頭看向池竹魄,說道:“師父,您老人家就別為我操心了,我知道分寸,而且我本就是去找五師兄的,我還有事呢。”
    “你找他何事?你們兩個三天兩頭聚在一起,成何體統!”池竹魄冷聲嗬斥。
    “但是我們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何不妥?而且這是我們弟子之間的私事。”
    “哼!男未婚,女未嫁?我看你是覺得你的五師兄活的太久了?”池竹魄眯起眼,語帶威脅。
    “師父,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言沛宛驚愕不已,她萬萬沒想到池竹魄會說出這番話。居然威脅她。
    “字麵上的意思,你若想小五安好無恙,就與他保持距離。”池竹魄的話語冰冷刺骨,仿佛能將人凍結。
    言沛宛聽聞,麵色亦如寒霜凝結,涼意襲人,她冷然道:“師父這是在恐嚇我?身為七弦門弟子,難道連交友的自主權都被剝奪了?稍有忤逆師父之意,便要遭受懲處,甚至生命危險。難道這就是師門規矩?”
    池竹魄眉頭緊蹙,看向言沛宛,心中妒火中燒:她竟然在維護小五,現如今居然為了小五對他惡語相向。
    師徒兩人不歡而散,當然言沛宛自是不敢再去找季成禮了,她也是怕季成禮因為她真的被池竹魄處置了。
    翌日
    備好的馬車如忠誠的衛士一般,一早便在七弦門門口靜靜候著。言沛宛身後緊跟著海棠和春梅,兩人手提包裹,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季成禮也在言沛宛身旁,看著海棠一邊抹著眼淚,季成禮覺著有些好笑,隻見海棠抽抽搭搭地說道:“姑娘,你要快些回來,海棠會想你的。”
    言沛宛寵溺地拍拍海棠的頭,柔聲說道:“好海棠,姑娘也會想你的,莫要再哭了,再哭我可就舍不得走了。”
    海棠點點頭,上前緊緊抱住言沛宛。言沛宛麵朝著門,看到言沛茹帶著玉蘭腳步匆匆地往這邊趕來。
    “宛兒……我來送送你。”言沛茹一臉忐忑地看向言沛宛,畢竟昨日兩人不歡而散,鬧得很是厲害。
    言沛宛沒想到言沛茹今日會來送她,畢竟昨日兩人鬧得很不愉快。但既然女主來送她,她自然不能打人家的臉,於是點點頭,故作冷淡地說道:“謝謝你能來送我,姐姐,你自己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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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言沛宛如此明顯的敷衍,言沛茹也不與妹妹計較,她往前一步,拉住言沛宛的手,言辭懇切地說道:“宛兒,我昨日連夜為你做了你愛吃的糕點,你路上吃。你就別記恨姐姐了,好嗎?”
    “姐姐,我從來沒記恨過你,我已經放過了自己,你也別老是抓著以前的事不放,誰人不都是向前看?”言沛宛不想與言沛茹多說,畢竟類似的話她也說過很多,奈何人家聽了與沒聽也差別不大。
    “我……”眼見著言沛茹還要說什麽,言沛宛卻不想再聽。季成禮看出言沛宛的不耐煩,立馬上前拉著言沛宛,猶如護花使者一般說道:“茹師妹,你們姐妹什麽時候都可說知心話,小師妹馬上走了,我也有話要與她說,你且先把妹妹借我用一用。”
    “哎……”言沛茹眼見著季成禮拉走言沛宛,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她還想再跟妹妹說幾句,這個五師兄好沒眼力見。
    言沛宛被季成禮拉到一旁,疑惑地眨了眨眼,宛如一隻可愛的小白兔:“師兄,你還有什麽要囑咐的嗎?”
    季成禮摸摸言沛宛的頭,溫柔地說道:“出門在外注意安全,我在這等你回來。”言沛宛被季成禮突如其來的動作弄了個大紅臉。這個季成禮突然怎麽了?說話就說話,動手做什麽?
    海棠偷偷望向兩人,剛好看到此景,激動得直撞春梅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快看,快看春梅姐,姑娘跟五師兄兩人那膩膩歪歪的樣子,好般配啊!”
    一邊說一邊捂著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聲音被旁人聽到,春梅聞言望向兩人,也跟著笑了。
    言沛茹也看到看看的畫麵,眉頭緊鎖:這兩人何時變的這般親近了?
    還不等言沛茹深思,池竹魄與常逸就從門內走了出來,身後緊跟著一幫弟子,浩浩蕩蕩,如洶湧的潮水一般。看到季成禮和言沛宛兩人單獨在一起,池竹魄的眼神有些發涼,如寒潭之水,冰冷刺骨。
    言沛宛看到池竹魄看向季成禮的眼神充滿惡意,立刻挺身而出,擋在季成禮身前。這一舉動讓池竹魄的臉色更加陰沉,仿佛能滴出水來,而這一舉動卻讓季成禮心中一暖,如春風拂麵。他看向言沛宛的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
    常逸的身子微微一僵,心中暗自叫苦:一會這馬車裏可怎麽待得下去?
    春梅看到常逸,垂下眼眸,眼中滿是不舍,她緊緊地抓著自己手裏的另一個包袱,深吸兩口氣,給自己暗暗鼓了鼓勁,然後抬頭走向常逸,有些局促地說道:“常大夫,這一路上還望你多多幫忙照顧我們姑娘。這是我昨日準備的小食,你留著路上吃。”
    常逸沒想到春梅還惦記著自己,頓時喜出望外,臉上樂開了花,說道:“多謝春梅,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地照顧你們姑娘的。”接過包袱時,常逸上半身微微前傾,低聲說道:“等我回來,小姑娘。”
    春梅微微詫異,張著小嘴,瞪大眼睛看向常逸,常逸滿臉笑意,看著春梅那張因為羞澀而漲得通紅的臉,心中更是像有一隻小鹿在砰砰亂撞。
    池竹魄不緊不慢的走到言沛宛與季成禮之間,笑道:“小五,我與小沛宛不在的時日七弦門就先交由你來操心了。”
    季成禮嘴角輕扯,“師父放心,弟子會積極處理門中事務,等你跟宛兒回來。”
    “哼!好,小沛宛時辰不早了,走吧。”說完不等言沛宛開口拉著言沛宛的手走向馬車。
    言沛宛想把池竹魄的手甩開,焦急的低聲道:“師父,你放開我,別抓著我的手啊。”可是無論言沛宛怎麽甩都甩不開池竹魄的手,兩人路過言沛茹時,言沛茹也想張口上前勸勸,奈何池竹魄直接無視,拽著言沛宛上了馬車。
    進了車廂言沛宛才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被池竹魄抓紅的手腕,瞪了池竹魄一眼,池竹魄臉色依舊不善,良久馬車裏傳來池竹魄的聲音,“常逸,你是想跟著馬車跑嗎?”
    常逸:“……………”
    常逸站在馬車外的身子一僵,他要是體力好他還真想跟跟著馬車跑。
    常逸在車外咬了咬牙,掀開車簾,坐到言沛宛對麵,言沛宛看到常逸一臉的愁相,不禁覺得好笑。
    言沛宛掩嘴偷笑,正好被常逸抬眼看到。
    “嘿!你這小丫頭,幸災樂禍個什麽勁?”
    “對不起常大夫,我就是看你剛剛那小媳婦似的表情,就是覺得有些好笑而已。”常逸沒想到言沛宛會這般直白的笑話自己,心裏更是憋屈。
    言沛宛其實對這兩個人都不太順眼,二話不說,直接打開包袱,把自己準備的小零嘴拿出來吃。常逸看到言沛宛的小零嘴,這才想起自己也有啊,春梅也給自己準備了。於是,他也把春梅給自己的包袱拿出來,打開一看,裏麵有肉幹、糕點,還有一些醬肉。
    言沛宛直接在茶壺裏扔了一些果幹,池竹魄看著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是出來野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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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逸此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回道:“阿魄,你不懂,這長路漫漫,要是沒有點解悶的小零嘴,那得多無聊啊!你要不要也嚐嚐?”
    池竹魄看了看常逸麵前的包袱,又看了看言沛宛麵前的包袱。常逸則順著池竹魄的目光看過去,好家夥,那零食可真是五花八門啊,言沛宛原本正專心埋頭吃著東西,突然感覺頭頂有兩道目光盯著自己。她抬起頭一看,發現池竹魄和常逸都盯著自己的包袱看。
    言沛宛就算再不待見這兩人,也不好一個人吃獨食,隻能不情不願地問道:“你們也一起嚐嚐吧,這些都是我跟春梅、海棠自己做的,味道還算不錯。”
    池竹魄的臉上這才有了一點笑意,常逸也不客氣,畢竟言沛宛的包袱裏好吃的花樣可比自己的多。
    三人一邊吃著零嘴,一邊喝著果茶,坐在馬車裏也不算無聊,就在言沛宛打著哈欠快睡著時,馬車突然不動了,外麵齊叔聲音響起:“來者何人?”
    隻見十幾個蒙麵大漢站在離馬車兩三百米的地方,聽到齊叔的話,為首的大漢道:“告訴你又有何用?現在還是個喘氣的,一會就是個躺平的,我勸你還是留些力氣吧。”
    齊叔見大汗如此囂張,側頭對著馬車內說道:“門主,來了十幾個刺客。”
    池竹魄隨手在桌子上,拿了一個蜜餞子放進嘴裏,看向常逸示意他下車。
    常逸與池竹魄都下了車,言沛宛明白這是師父要親自出馬,不用她下車,那她可以在車上看戲吧?言沛宛立馬推開車門,把簾子掀開,拿了包零嘴靠在車門上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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