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有些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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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進南中村,海棠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這裏雖然隻是一個小村莊,但卻有著如畫般的風景。海棠跟在九賦身後,兩人穿梭在田間地頭,手中拿著畫像,向路過的村民詢問是否認識畫中的人。然而,他們很快發現,這裏的村民並不像瑾州城裏的人那樣熱情好客。相反,他們對海棠和九賦的到來表現出明顯的不悅。
當海棠和九賦攔住一位正在田裏勞作的農民時,他麵露不滿地問道:“你們從哪裏來的?到我們村子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們,趕緊滾出我們村。”九賦聽後,好看的眉頭不禁皺起,顯然對這位村民的態度感到不快。反而海棠則依然保持著微笑,耐心地回答道:“這位丈人,我們住在瑾州城,今天來到貴寶地實在抱歉,可能會給您添麻煩。但我們並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隻想請您看一下這幅畫像裏的人,您是否曾經見過?”說著,她將手中的畫像打開遞了過去。
那男人見海棠態度良好,被罵了也沒說什麽,心中不禁有些詫異。他原本以為這女娃娃和這男人會和其他外來人一樣,被罵後會立刻就走,沒想到,這女娃娃卻笑嗬嗬地接受了他的責罵。這讓男人對海棠說不出難聽的話,語氣雖然依舊不太好,但也不會像之前那般凶惡,接過海棠手中的畫像,仔細端詳起來。
海棠眼睛亮亮的看向地頭裏的男人,語氣期待道:“怎麽樣,丈人您見過這畫像中的女子嗎?這是她年輕時的模樣。”
男人皺著眉,看著畫像覺著畫像中的女子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九賦見男人遲遲不語,眉頭緊鎖的樣子,知道這可能便是段千衫生活過的地方。
不遠處一農婦見自家男人遲遲沒動,拿著一張紙在那一直看,又見地頭上的一男一女,老婦人不高興的道:“我說你在這做什麽,不幹活在這跟兩個娃娃浪費時間。”
男人聽到這話,回過神來,轉身對身後的婦人說道:“老婆子,你快來,看看這個畫像上的人,我看著有些眼熟,可怎麽就想不起來?”
老婦人不情不願的走過來,一把拿過畫像,嘴裏念叨著:“看什麽看,地裏還有那麽多活沒幹,你卻在這看畫像認人………我倒要看看什麽樣的狐媚子,能讓你覺著眼熟。”
待看到畫像中的女子,老婦人不禁眉頭緊蹙,緊緊地盯著畫像,嘴裏喃喃自語:“這不是……….”
海棠一聽,心中一喜,連忙追問道:“夫人,您認識這畫像中的女子?”
老婦人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語氣沉重地說:“這不是段千衫嗎?十多年前在我們村住過兩年,哼!就是因為收留了她,她走沒多久,這村裏就闖進一批蒙麵人,那些殺千刀的,殺了我們村子裏好多人,就為了逼問段千衫的下落。我們哪知道她去了哪裏?”說到這裏,老婦人聲音哽咽,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
回憶起當年的慘狀,老婦人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那幫畜牲………他們見人就抓,抓到手問不到那女人的下落抬手就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憐憫之心。我家大郎就是為此傷了一條腿,到現在還是個瘸子呢。”那老婦人說到兒子受傷,咬牙切齒,麵目猙獰。末了神色防備道:
“你們又跟這個女人是什麽關係?我們村可是被她給害慘了,至今我們村裏都不歡迎任何陌生人,和外來人,不管你們跟她是什麽關係,這裏都不歡迎你們,她就是我們的噩夢,你們還是趕緊帶著她的畫像走吧。”老婦人一把把段千衫的畫像塞進海棠的手裏。拉著自家男人走了。
“哎………夫人………”海棠看著兩人匆忙走遠的背影,心情沉重,對於村裏人的遭遇深感同情。同時,她也意識到這個村子便是姑娘的阿娘住過的地方。
海棠看向九賦問道:“大師兄,我們該怎麽辦?”
九賦看著地裏的村民,瞧著他們也都是一臉的防備,不由得皺了皺眉,心裏有些無奈。他轉頭看向海棠,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先回去吧,村裏人對外人的防備比較重,如果我們現在在這附近給師妹他們發信號,隻會讓他們更加防備和抵觸我們。”
說完,九賦當先一步往村外走去。海棠見狀,連忙緊跟其後。她暗自慶幸,還好九賦現在懂得放慢腳步,不然她又得費一番功夫才能追上。兩人默默地走著,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九賦一邊走,一邊思索著對策。他想,看如今的狀況,依著他們對外來人的抵觸程度,要想讓村裏人開口有些難,看來隻能先回去跟師妹他們商量一下對策再說吧。
這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回了瑾州城。回到院子九賦和海棠坐在廳堂,沉默片刻後轉身對海棠說:“累不累?累的話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我出去給師妹他們發個信號,讓她們先回來。”
海棠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吧,我不累。”海棠跟著九賦走出廳堂,往前院走,九賦掏出信號,衝著天上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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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淮陰村的言沛宛和季成禮正拿著畫像挨個問著,突然天空中出現了一道明亮的信號。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向了那道信號的方向。他們立刻意識到,這個方向正是瑾州城所在的位置。
言沛宛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她緊緊地盯著季成禮,激動地說道:“難道大師兄和海棠那邊已經有了眉目?這可是個好消息!阿禮,我們得趕緊回去問問是不是南中村那邊就是阿娘住過的地方。”
季成禮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也帶著笑意。他們迅速收好手中的畫像,毫不猶豫地朝著瑾州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進了瑾州城門口,言沛宛便看到等在一旁的大師兄和海棠,言沛宛迫不及待地拉住海棠詢問情況。海棠把她和九賦在南中村的事與言沛宛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就像倒豆子一樣。
言沛宛沒想到當年段千衫在南中村隻住了兩年,更沒想到她前腳跟著言喻走,後腳那幫人便追了過去,如果段千衫沒有遇到言喻,說不定就被那個蒙麵的黑衣人帶走了。
四人回到青安府後,徑直來到廳堂坐下。高安端上茶點,緩緩退下。季成禮坐在那裏,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開始分析起來:“現在看來,伯母很有可能並非孤女。她似乎一直都在躲避某些人,這才選擇隱藏在南中村居住了兩年之久。而機緣巧合之下,她遇見了伯父,兩人情投意合,於是伯父將伯母帶回了赤城山莊。然而,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伯母所躲避的那夥人就查到了伯母的行蹤,緊隨其後追到了南中村,沒想到伯母已經離開了村子,黑衣人卻在南中村大肆殺戮。”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據我所知,當年伯父和伯母返回赤城山莊時,並未遭遇任何追殺。這說明伯母當時已經成功擺脫了那些人的追蹤。而且南中村的人沒有說出伯母的行蹤,或者他們並不知道伯母到底去了哪。但是,這些人卻沒有善罷甘休,反而對南中村展開了報複行動。”
說到這,季成禮麵色擔憂道:“如果是這樣,那南中村的人必然也會恨透了伯母,倘若我們想從他們嘴裏得知伯母的事,怕是難上加難。”
言沛宛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她也是一臉的擔憂,九賦沉思良久說道:“這也未必,畢竟那群黑衣人也算是他們的仇人,與師妹的仇人相同,那些死了家人的,難道不想報仇嗎?如果他們肯說,師妹真的能順著他們知道的查到些蛛絲馬跡,待師妹手刃仇人之日,便是他們為家人報仇之時。”
言沛宛微微頷首,表示讚同。她認為大師兄的想法有一定的可行性,值得一試。於是,他們決定明天就出發前往南中村。
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言沛宛一行四人便踏上了前往南中村的路途。南中村與瑾州城離的並不遠,到了南中村附近,言沛宛幾人,站在高處俯瞰,整個村子盡收眼底。村子周圍環繞著鬱鬱蔥蔥的樹木,房屋錯落有致地分布其中。村子中心有一口古老的水井,井水清澈見底。四人地走進村子,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他們發現村子裏異常安靜,所有的房屋都緊閉著門窗,四人互相對視,覺著村子過於安靜了些。
“姑娘,會不會我們今日來的太早,他們還沒有起來?”海棠抓著言沛宛的袖子,輕聲問道。
“這………也有可能,畢竟現在天色尚早,說不定他們也還沒睡醒!沒關係,我們先找個地方稍作休息,等等看再說。”言沛宛安慰地拍了拍海棠的手,心中暗自嘀咕:希望他們是真的沒醒,可是她總覺著心裏有些不踏實。
就在這時,季成禮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姑娘就去村口的大樹旁坐著吧,我跟大師兄在村子裏轉一轉。要是有什麽情況,隨時發信號,千萬別逞強。”他一邊說著,一邊關切地看著言沛宛。
言沛宛輕笑地點點頭,應道:“知道了,放心吧,我還沒報仇,最是惜命了。海棠,我們走吧!”說罷,她便拉著海棠向村口走去。而季成禮則與大師兄一起,開始在村裏四處轉悠,看看能不能碰到醒來的人。
言沛宛和海棠坐在村口的大樹下,等了很久,也沒見季成禮和九賦回來,言沛宛不禁有些擔心。她站起身,目光不斷地朝著南中村裏的方向望去,但始終沒有看到季成禮和九賦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言沛宛的心漸漸沉了下來。南中村並不大,按理說,以他們兩人的腳程,這麽長時間,整個村子應該都能逛三遍了。可是現在,卻遲遲不見人影出來。而且也不見他們發信號,兩人身手都不錯,什麽事能把兩人同時纏住而沒有機會給她們發信號?
一旁的海棠也察覺到了異常,她緊緊抓住言沛宛的手,臉色蒼白如紙。聲音不自覺地帶著一絲顫抖,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大師兄他們已經去了很久了,怎麽……怎麽還不見回來?而且按理說這個時間村子裏的人也該醒了,怎麽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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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沛宛皺起眉頭,將心中湧起的不安壓下。她輕輕拍了拍海棠的手,安慰道:“別著急,也許他們隻是在村子裏遇到了村民耽擱了。我們再等等看,如果再過一段時間他們還不回來,我們就進去找他們。”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言沛宛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深。她意識到不能再繼續等待下去,決定親自進入南中村尋找季成禮和九賦。她深吸一口氣,對海棠說:“海棠,你先回青州府等我們,我進去看看情況。如果我跟阿禮和大師兄晚上還沒回去,你就給師父傳信,找師父來救我們。”
“我不,姑娘,我跟你一起,你自己一人海棠怎麽能放心?”海棠拉著言沛宛,不讓言沛宛一人走。
“傻丫頭,你不會武功,留在這裏更危險,我還要顧慮你,你先回城,我們四個總要有一個人找救兵不是?難道要四個人全折在這裏?”言沛宛還在耐心的安撫著海棠。眼見這丫頭雙眼通紅,明明害怕,又一臉堅決的模樣讓言沛宛心裏軟軟的。
“你乖乖聽姑娘的話,快走。我看著你走,別回頭。”言沛宛說著還推了海棠一把。
海棠忍著淚,向村外跑,一邊跑一邊流著淚,她不能耽擱,她必須快些回城裏,回去就必須跟門主求救,她怕姑娘跟大師兄他們一樣,進去就出不來了。”
言沛宛站在原地,眼神專注地看著海棠離去的方向,直到那個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她才緩緩轉過身來。她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南中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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